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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都谢谢夫人你啦!”
西门夫人立在门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仪态大方的转身离去,不着一点痕迹。
“你好些了吗?”
这是西门冷见到她所问的第一句话。
艳阳之下他一身白衣,侧面长发轻飘,一身佩戴富贵,举手投足之间的确比性情随意的墨少白要潇洒得多,他是一个会令所有女人都喜欢的男人,也的确是个好归宿。一个成功的男人,身为堂堂西门楼城内的第一楼主,天下武林令的得主,武功超群,将来有可能会成为武林盟主!性情风流随和,为人正直,在他身上似乎是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了……在他身边流连的女子众千,但他却偏偏要选择自己。
她自叹没什么好的,一身孤傲的倔脾气,要说一生的唯一嗜好,也无非是把酒常醉。女子会的女红、温婉,她几乎都不会,她是沙漠王,但贫瘠的大漠中即使称霸为王,也远远比不上京城中屹立百年的西门楼城。她还从没像现在这样清晰的想过自己归宿的事情,奔波了这些年,她的确已经很疲惫了,特别是来到中原的这些日子里,她感到更累了……
她冲他微微点点头,用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怀里的武林令,犹豫是否该将东西还给他?
“听说你好多了,我来看看你……沈姑娘,外面的桃花开得正艳呢,不如我陪你去看看吧!”
“花吗?我生来并不喜欢花,总认为它们的开放其实是一种世间的凄凉与悲伤,娇花虽好却无百日红,它们的开放注定只是一种悲伤结局。似乎上天总是妒忌一些美好的东西。在大漠的天山上,生长着一种‘幽潭雪莲’,每一百年才会开放一次。而这一次也是它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将所有的荣耀光芒云集在这唯一的一次中展现,以一种凄美的姿态,在天山深处静静绚烂的开放。为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烂漫,经历一百年的磨炼,一切都只为这昙花一现时的绝伦。因为它的花期很短,开花之后就会匆匆枯萎死去,美丽只是一瞬间,所以很难有人见过这种神奇的花朵……”
她突然说很长的话,又突然顿声无语,用手挽了挽额前的头发笑道:“我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多话!也许是人临死前的一丝恐惧感吧!一切都好像不同了……是因为对生死一线的渺茫幻觉,所以才会对事物如此的感慨吧!也好,在死前就放下一切,去看看外面的桃花吧!”
“沈姑娘,你别太担心,墨兄他一定会从天山取回‘避火神珠’!”
“要去寻找一种传说中的东西谈何容易?就算有幸让他找到又能怎样?还不是凶多吉少!”她淡淡的说道,内心似平静的一汪湖水,没有一丝忧伤的涟漪,只是认天命的去接受一切的到来。
见她这般坦然自若的表情,是临死之人不该有的镇定,他的内心不由有一股撕裂的阵痛。
为什么你要如此冷漠?似乎所说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像是在谈论别人一般的淡然,其实这一切淡然冷漠的背后,是历经了世上太多的磨难与痛苦所呈现的,不再争吵、不再激动、不再泪流、只剩下沉默——让人心痛的沉默无言。生与死对于她来说是没有什么分别的。若说死,她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接受了死亡,生与死在她身上只是一种平淡的过程,一种自然的经过而已,她静静的不曾挣扎的来,同样也会面带平静地离开。
至于墨少白的生死与她的存亡也只有一线之隔,他们是被同一条生死红线捆绑着的人。如果他能活着回来,那么她生!如果他不幸遇难离世,那么她也会因为得不到解药而死去!这样的结果是让人无所牵挂的,生也好,死也好,一切都不过是一种形式。庆幸的是,她能同她喜欢的人同生同死!既然如此,又有什么不好?!所以,她不担心他能否活着回来,因为他们是相互存活在对方围城中的人,生死并不能使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任何的变化。
少白……奈何桥上,如果你不幸先去了,就在那里等等我,我会追随你而去的!如果一个月后我先你一步去了,就证明你也回不来了!那么,我们同生共死在一起,也是上天对我们最好的安排!
寒烟,你眼中的冷漠与坚定让我害怕,因为它告诉我你们之间的爱有多深,是多么坚不可摧!西门冷向后倒吸一口冷气,感到内心压抑的疼痛,他可以摧毁一个人的心灵,但却无法摧毁两个人情比金坚坚守着的城池,他一生还从未为谁这样疼痛过……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春暮中的天山上,铺附着轻柔松软的融雪。有些沉年集聚于雪山顶上厚重的雪堆已经被艳丽的春日暖阳慢慢穿透,变得酥软而轻柔,悄无声息的“沙沙”向下滑移。一旦堆积成山后,雪峰就会钝折,雪崩就会如晴天霹雳中的震耳巨雷从天而降,将山脚下的雪堆覆盖,然后再因季节的变暖而形成清澈的冰川,雪水从天山一则顺淌向四周嫩绿的草原上,为天山脚下的绿地浇灌了天然的泉水,让四周的土壤更加肥沃。吸取第一道融雪的青草,正繁茂肆掠的向山脚四周蔓延开来,在“凛凛”的寒风中生机勃勃的生长着。
在天山绵延千里的地方不论高山、深谷、草原还是森林,无论溪流、湖泊,都沐浴着春天带来的新生气息,正以一种来自大自然强大的生长力,孜孜不倦的成长着,悄然无声却又爆发出蓬勃的生命力。放眼望去,天山处处都是绚丽的美景,生活在大漠的游民们会随着肥沃的水草而迁徙到天山山脚下生活,白天扬起高高的牧鞭挥打着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与喜悦,夜晚则围在篝火边为新春的姿容而欢歌悦舞,似乎在他们身上永远没有忧愁一样。
然而,在天山深坳处,却有一个人一身黑色皮裘,满脸胡茬,一身倦容的骑在一只似龙像马的怪兽身上。那怪兽并不畏惧天山之寒,只是时不时不服气的从鼻孔中喷出焦躁不安的牛喘之气,但想要张开的双嘴却被一条麻绳五花大绑的牢牢套住,令它动弹不得。一路上它还时不时地与背上的人做着反抗,想要将那条束缚着它的绳索弄掉,无奈自己有脚却无手,硬是不能摆脱这讨厌的绳索。
背上之人正是前去黑龙潭以酒智擒麒麟的墨少白,而他胯下所骑的正是当年他所见过的那头黑水麒麟,在百野苍山他虽经历了一场厮杀恶斗,但最后还是靠美酒制服了这头恶兽。可是当日因贪酒误事的黑水麒麟却一直心怀不服,仍然不愿受他束缚,在途中屡次想找机会将他从背上摆脱下来,可惜受制于他无法得逞。
墨少白紧紧握着束住它的缰绳,那双手已是道道血痕与无数斑驳的水泡。这些天,他骑着黑水麒麟一直在寻找天山火麒麟,所以有些手上的水泡已经结起了老茧,如血红色的豆粒布满手心。他苦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只羊皮酒囊仰头大喝了一口,他坐在黑水麒麟身上,向四周苍茫之地望去,头上眉上都沾满了从天落下的雪花,有几处发丝都已卷曲的结上了冰。
他用手拍了拍那头不停用双脚刨着雪堆的黑水麒麟道:“好兄弟,我知道你天生在山野间奔跑惯了,不喜欢被我这样束缚着,可你若能乖乖的听话,帮我早日找到火麒麟,我就放你回去,你可愿意?”
这几日,不停寻找却一无所获的他不停地与坐下黑水麒麟交流感情,俨然已将它当成了好兄弟,可是这黑水麒麟乃是兽类,无法听懂他时不时说的语言,一副不屑的样子,将头高傲的迈向一边,又似在对他说:我愿不愿意跟你来,还不同样都被你给骗来啦?!
“黑水老兄,你想不想再来上一口老酒?这滋味可真不错喔!”他跳下来打开酒囊塞子,放在黑水麒麟的鼻之下摇晃着,逗了逗它,那黑水麒麟一闻到酒香,果然欢悦的踢起了前蹄,不停的在原地乖顺的跳动起来,似乎早已将眼前的敌人抛至九霄云外,如同贪玩的孩子,突然温顺的用一双黑色的角在他的怀中来回磨蹭,呜呜低鸣,意图讨好他。
他哈哈大笑,道:“好啦!我真受不了你,看来你和我一样也是个酒鬼,那我就替你解开绳子,让你好喝酒!”
此时的黑水麒麟,犹如听得懂一般,双眼睁得老圆,放出高兴的光芒,“嗷嗷——”的叫着,一双前蹄高扬,讨好的跳动着,鼻子却一直来回嗅着他手中的酒囊移动,一副馋嘴相让人忍不住想笑。还没等墨少白将它完全松绑,它早已迫不及待的伸出头,趁他不注意一口将揣在他怀中的酒囊含到口中,仰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墨少白将原本拴在它嘴上的绳索,改为拴在它的脖子上好驾驭它,黑水麒麟得了一口酒喝,对他的态度果然大为好转,一个劲的有意无意蹭着他,求他给酒喝。
墨少白呵呵一笑,用手摸摸它的头道:“只要你不向我喷毒水,我便让你喝!”
它点点头嗲叫一声,撅起屁股原地打转了一圈,“呜呜”高叫,好像已同意了他的提议一样。
他摇摇头叹道:“早知道这样,我就用这招啦!”他从地上捧来一撮鹅毛似的软雪,轻轻放进酒囊中,放了有一大半的时候,再从身上取出一包酒药粉末倒了进去,用上内力左右一摇,顿时里面的雪已化为清水,再兑上里面的酒药就变成了天然的上等美酒!
“幸亏我也是个酒鬼,没舍得把酒药全部倒进黑龙潭中,给自己留了一点,如今到派上用场了!”他仰头一口气大喝了一口,大叹好!然后再递给一旁等不急要品尝的黑水麒麟。只见它动作十分机敏,两只后脚一蹬整个身子都半仰起来,嘴角大张,正好一口含住了酒囊“咕咚咕咚”一口气猛喝了起来。
一人一兽,在雪地里玩得正欢时,突然从白皑皑的雪地之中闪出一团红色,与这冰雪之地形成极大的反差。墨少白的心中咚——的一沉,马上意识到那团红色的东西正是传说中的——天山火麒麟。它因为听到黑水麒麟刚才的鸣叫感到不悦,知道有另一只麒麟在它的地盘上出现。
麒麟本是一种喜好独居的瑞兽,一旦知道有同类闯入自己的地盘,便会出来挑衅。
那白雪皑皑之中站着的,果然是一只全身通红如火的火麒麟,它独立白雪中,红得耀眼艳丽,一只独角如新月高昂,双眼如铜铃,气势如龙,喘息如蛮牛,只见它前面一双脚上生满了火红闪亮的鳞甲,强而有力的不断用脚踢着地上的雪堆,咆哮着,一副挑战之意。
“火——麒——麟!”墨少白的心都要跳出来似的,虽然他一直都在寻找这只传说中的麒麟,可心中仍不敢确定有它的存在,如今亲眼一见,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样东西,他满心欢喜。
寒烟这下可有救了!
黑水麒麟见雪地里突然冒出一只全身通红的家伙,与自己全身上下的乌黑不同,还一副高傲的神气样子,自然是打心底不痛快,也不甘示弱的嗷叫着向它靠去。
墨少白初见天山火麒麟心中万分惊喜,哪有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只怕它会稍纵而逝。
什么也不顾的他向全身通红的火麒麟扑去,那天山火麒麟突然转过头来,双眼发光“嘭”的一声,从鼻孔中喷出一团火红的三味真火,墨少白来不及全身而退,侧过去躲闪的上身就被三味真火给灼伤了。身上传来一股伴着衣物烧焦的血肉味道,辛辣刺鼻,被灼伤的地方一阵刺痛难忍,血肉模糊,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第一次没得手,他只怪自己太过大意心急,一时间也不敢再贸贸然攻上去。
在他身后的黑水麒麟如受了奇耻大辱,从他后面窜了出来,一头撞向那趾高气扬的火麒麟身上,只听得“嘭——”的一声已将它撞倒在地,火麒麟通红的身上裹着斑驳的白雪,起身抖擞,愤怒着张口大叫。一团巨大的火焰顿时从它的口中喷出,威力比刚才更甚。黑水麒麟也不甘示弱“嗷——”的一声,一股黑色激流顿时从它张开的血盆大口中喷射出来。水火相交之际,红、黑二物,相生相克,竟然活生生的被冻结在了半空中,如同被封住一层薄冰一样晶莹剔透,像太极相生相克一样,旋转中冰封在雪地上一动不动。景象壮观,涣散出一种奇异的美丽,震撼着人心。
“太好啦!好兄弟,你想想办法用黑水制住它口中的三味真火,我便可以趁机将它降服!”他说完也不管黑水麒麟是否能听懂,从身上抽出宝剑,便一步步向厮斗中的火麒麟靠去,那火麒麟也不愧为上古神兽,既然动作敏捷的用后腿向一旁的黑水麒麟踢去,转头却将三味真火喷向逼近它的人身上,刹时只见一人一兽上下飞舞着,一同攻斗天山火麒麟。
那天山火麒麟口中的三味真火一旦喷出,立刻被黑水麒麟所吐出的黑水给克止住了。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