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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话,菱辱一琢。
而他,见她如此爱娇的模样忍不住偷了她红唇一吻,“为我弹琴吧。”他忽然说道,俊眸朗朗,“这回我不听‘有所思’了,想听别的曲子。”
“什么?”
他低低~笑,“上邪。”
她倏地一凛,身躯儿一颤,明眸包包一层雾气。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他开始低低念起诗来,“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她轻声接续,绝美的容颜扬起,凝定他不移。
他呼吸一紧,低头缠绵地吻住她,久久无法松开。
③③③
风和日丽,深宫内院的后花园,李琛与一名女子对坐临湖的凉亭里,一面听着远处几名乐府女伶弹琴唱曲,一面饮着江南贡上的好酒,慢用御厨精制的细点。
“怎么了?瞧你笑得这么开心。”清清伶伶的声音扬起,话语虽有询问之意,腔调却平淡无波。
李琛蓦地凝神,收起唇边不觉流露的痴傻笑意,眸光落走眼前映着湖光美色的佳人。
照旧,在与她眸光相接时他仍有片刻的天族地转。
李冰,他这位堂妹,当今皇帝的掌上明珠,不愧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即便是对美女有这许多阅历的他,即便他已经拥有了一弯清丽动人的月牙儿,仍然不得不承认她一等一的容颜品貌。
记得他曾对王巧儿感叹过,长安少美女,至多二、三,而李冰绝对无愧其中之一。
她与月牙儿同是绝代佳人,却各擅胜场自成特殊风格。
月牙儿温柔善解人意,仿佛荡漾流波上一弯新月,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捞起她,抱在怀里细细呵护。
而李冰却是一颗寒星,总是高高挂在天际,绽放淡雅冷伶的辉芒,教人无法妄想亲近。
就跟皇上踢她的封号一般——天星公主,果然高不可攀。
“也没什么。”在好不容易收摄心神后,他绽开一贯的勾魂灿笑,“只是想起我那个新婚的娘子。”
李冰神色不动,只眸光微微流转,“我听说了。父皇告诉我你娶了个民女为妾。”
“月牙儿不是个普通女子,她是独一无二的,既美貌又有才情。”李琛盛赞着。
“从来不曾听你如此赞美过任何女人。”李冰淡淡地回应,就算李琛的话让她有任何惊讶,神情仍无一丝一毫改变。
“自从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被她勾去三魂七魄了,”李琛自嘲地笑,一面执壶为自己斟了杯酒,“要不是以为她是停云的妻子,我早将她娶回家门。”
“这倒新鲜,从前你不一直信誓旦旦绝不在这么年轻的时候便成亲,以免阻碍了你导花问柳的乐趣吗?”
“那是从前。”李琛坦然地回答,“她不同。”
“有何不同?”李冰不解,两道秀丽蛾眉一攀。
“讲头的女人只是庸脂俗粉,她却是真正能撼动我心的女人。”李琛微微一笑,“我爱她。”
“爱?”李冰仿佛有些讶异听到这样的字眼。
“是的,爱。”
“爱是什么?”
听到她这样问,李琛并不讶异。天星从小便少情寡欲,几乎不曾有过情绪起伏,他甚至听过有些堂兄弟姐妹私下议论她天性无情。不过无情的她与多情的他虽性格不同,倒是挺相投的,有机会见面总会坐下聊上一两个时辰。
他应该是她唯一称得上朋友的人吧。既是朋友就不应吝惜为她解疑。
“爱就是你相当重视一个人,在乎他的感受,一心一意怠做些事让他开心。当然,他做的许多事也经常能令你开心。”李琛一面解释,一面微笑地回想他与月牙儿相处的情形,“有时候光看到他就够让你开心了。”
“是吗?”李冰盾一挑,淡淡沉吟,“好奇怪的感觉。”
“你不曾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感觉吧?”
她摇摇头。
她的确不曾对任何人有过类似这样的感觉,即便是李琛,在久不见面后相会,她。已绪仍是平稳的,不会特别有高兴或开心的感觉。
莫非她果真如人所说那般天性寡情?
“除了对她,你还对谁有这样的感觉吗?”她轻声问。
“嗯……”李琛沉吟着,忽焉又是一抹迷人微笑,“停云吧。”他一面答一面饮尽杯中上品好酒,“毕竟他也算是从小跟我同甘苦共患难的哥儿们。”
“那也是爱?”李冰感到疑惑。同性之间也有爱吗?那岂不是断袖之痛?
“千万别误会了,这跟男女之间的爱情是不同的,”李琛连忙解释,知道她想歪了,“那该称之为友情。”
“友情?”
“是啊。”李琛点头,“我能为停云两助插刀,义不容辞,但可不会想将他拥在怀里,细细呵护。”他说着,忽然打了个抖,面上一皱做了个怪表情,仿佛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就恶心不已。
“但你对月牙儿便会想那样?”
“是啊,那该算是某种激情吧。”
“激情?”李冰又是一阵茫然,这对她而言也是个新鲜名词。
“是啊,激情。”李琛一勾嘴角,带着三分邪气,“那可是对钟爱的人才会有的渴望。”
“我懂了。”李冰点头,但其实她一点也不懂。
别说爱情,她就连友情似乎也不曾感受,而书上所说天生的亲情也仿佛与她无关。
从小生长在皇家,她有许多兄弟姐妹,有权倾天下的父皇,有曾经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的母亲,照说她该充分享有亲情,但却从没有人让她有那种感受。
她并不会特别想见到谁,特别想今谁开心,特别想为谁做某些特别的事。
母亲在她十岁那年因病去世了,父亲虽然景疼爱她却也无暇与她多相处,兄弟妹妹们除了李琛,更没一个与她谈得来的,所以她一向是一个人。一个人读书弹琴,一个人写字作画,一个人在宫廷后花园散步,赏花看草,迎送日出回落。
这样的日子她惯了,也没想过哪天在做这些事时身边能有个伴。
更别说对哪个人产生李琛所谓的激情了。
“如果你对某个女人产生了爱意,还有可能再分心思给其他女人吗?”
李冰突如其来的疑问令李探一拐,“什么意思?”
“前几天你不是和你母亲一同去见我父是吗?”李冰解释,“听说赵王妃趁着你不在跟前时向我父皇提起你的亲事。”
“我的亲事?”李琛微徽皱眉。
“她说你先有妾再娶妻毕竟不合常理,希望父皇做主早早给你说定一门亲事。”
“要皇上为我说亲?”李琛不觉拉高嗓音。
“父是好像有意将当今宰相的孙女许给你,听说人品才貌都是一等一的。”
宰相的孙女?是啊,他的确听说过。
据说她年方韶龄,聪慧温婉,容貌动人,才气亦超灵。若真是她,确实也算是不可多得的良配。
但,要他娶她为妻?
不知怎地,李琛心中一阵烦操,月牙见清丽的容颜倏地掠过眼前。
“我不想这么早娶亲。”他心浮气燥地进出一句。
“为什么?你不是已娶了月牙儿?”
“但是——”李琛一顿,不知该如何解释。月牙凡是他心甘情愿,但要他再娶别的女人……
“你怕自己无暇同时顾及两个女人吗?”
“倒也不是……”李琛踌躇着。
“虽然你不是皇帝,不能有三宫六院,不过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应该是很平常的事吧?”
“我总觉得这样不好……”
“莫非你一辈子不娶正室?”
“当然不是。”李琛深吸一口气,终于把内心的犹豫具体化,“我……啪伤了月牙儿的心。”
“为什么?”李冰偏头打量他,眸光不解,“难道你会因为娶了正室便少爱她几分?”
“当然不会。”李琛正色道,“即使宰相的孙女品貌再怎么出众,即便我也爱上了她,都不会影响我对月牙儿的心意,我依然会疼她宠她,将她放在心坎里。”
“那不就得了?”
是啊,那不就得了。
既然他有如此决心,既然他相信自己对月牙儿的心意绝对不改,为什么心内还会如此急躁不安,莫名的慌乱?
为什么他会觉得若是答应这门亲事便犯了大错,做了不可原谅之事?
他没有错啊。
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乎常的事,更何况他身为赵王世子,皇亲贵族,有资格也有能大同时供养许多妻儿。
虽然月牙儿为妾是委屈了些,将来他娶了正室进门,她地位会低微些,不过这也是因为她出身不好的关系。
如果可以,他自然愿意月牙地做他正室,不介意给她最位贵荣宠的地位。
偏生她出身低微,教他也无能为力,总不能要人家堂堂宰相孙女反而委屈做妾吧?
反正他不会因此少疼月牙儿一分,说不定还会更宠爱她,更怜惜她。
总之他绝对会呵护她无微不至,不让她受一丝县委屈。
所以,如果他真答应皇上的许婚,她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应该不会吧?
城 扫校
季蔷恶少戏情第七章
第七章
应该不会吧。
月牙儿身子一颤,直退离门边好几步。
应该不会吧。她对自己用力摇头,拼命想劝服自己方才听错了,她不可能是听见皇上预备将宰相孙女许给李琛的事。
不会这么快的,他们才成亲不到两个月啊,他不可能这么快就要迎娶其他女子。
从答应嫁他那一日起,她就明白这一天始终会来临,只是……为何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急?如此令她措手不及,毫无心理准备?
她会不会听错了?
月牙儿再度用力摇头,闭眸吸气,好不容易平定紊乱的呼吸与狂野的心跳后才重新走近门边。
她知道自己不该做这种偷听的举动,却仍是屏住呼吸,左耳悄悄贴近门扉。
房内传来隐隐约约的谈话声——
“既然是皇帝亲口许婚,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这是赵王妃冷静清柔的嗓音,“你的意思究竟怎样?”
“娘,孩儿……”李琛低哑的嗓音忽地中断,仿佛陷入犹豫不决。
“莫非你还不想答应?”
“不是不答应,只是……何必这么急呢?我跟月牙儿才刚刚成亲不久。”
“就是因为你违礼先娶了妾,娘才要你快点娶个正室进门,也免得外头的人看笑话。”
“理他们呢。”李琛不以为意地说道。
“不成!”赵王妃噪音一扬,“你当娘不知道?成亲前你的风流名声可是传遍全京城了,人人都叫你长安恶少——”她一顿,听得出呼吸急促,“你还不知悔改?成亲后还要赵王府承受百姓笑话?”
“娘,您又何必如此介意?”
赵王妃深吸一口气,“娘跟你说了这许久,你总不肯轻易点头,莫非是怕伤了盈月那孩子的心?”
李琛停顿片刻,“我是不想她难过,毕竟我们也还成亲不久——”
“她不过是个出身卑微的女子,本来就该认分。”赵王妃淡淡讥嘲,“莫非她还巴望这正室之位?”
“月牙儿不是那种女人。”
“是吗?”
“娘!”
“一句话,你到底应不应允这门亲事?”赵王妞语含混怒。
“我……”李琛语声一顿,门外的月牙儿也跟着心跳加速,细白的贝齿不觉用力咬住下唇,等待着他的宣判。
“好吧,随便你们。”李琛终于回答,而她的心也跟着一沉,直落人暗不见底的深渊。
他终究还是答应了,她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成真。
她低眉敛眸,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去,正如她悄然地来。
③③③
“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部夺炎热,弃捐筐街中,恩情中道绝。”
李琛一凛,听着房内隐隐传来的吟诗声,身子整个冻在原地。
吟诗的人是月牙儿,那样清雅婉柔的嗓音,他不会听错。
但为什么……她要吟出这样一首诗呢?
这首诗出自汉朝才女班捷好之手,描写一名女子亲自为其夫君裁扇,而他亦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但女子却害怕,伯有一日天气转凉,这把扇子便会被丢弃箱中,再也无人理会。
这把扇子便是女子的自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