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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皇帝的许可,徐思妍利落离位,从容漫步到了场中,俏生生的站在万人瞩目之中,笑意嫣然,风姿绝世,一袭紧身白色女武士服不添半分英姿,却更显几分雅致,掩了些许邪异。
不世出的尤物!平日不敢正眼看她的军士们,终于有了机会将目光放肆的投到场中妖娆的身上,痴迷之余,皆在心中感叹造物之神奇。
只是,这样一个娇弱如花的女子,真的会是传说般厉害吗?偌大的校场,竟无几人看好徐思妍。
“郡主不用武器吗?”阎青进入场中,举手投足间矫健沉稳,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强大迫人的气势,竟是已入先天之境。
暗暗运起了结界抵抗来自阎青的势压,徐思妍仍笑得甜美,“跟大人切磋,妍不敢托大。大人看看妍这根鞭如何?”
说话间,一根细如半个小指的银鞭出现在了她已戴上鹿皮手套的手中。
其实之前这银鞭就缠在她的左臂上,只不过由于太过精美细致,让人误以为这是臂上的饰物。
银鞭一出现,阎青脸色又凝重了几分。
精美细致也掩不去这鞭子散发出来的妖异,她轻轻一抖手,鞭子便如灵蛇般蜿蜒舞动,竟似自己有了生命般要择人而噬,让他从心里至外的冷颤……难道是有鞭灵?
他猜得不错。
这鞭确实有鞭灵,而且还颇有一番来历。
五年前,冀州浮云山一带有恶蟒伤人,朝廷屡次猎杀不果,还折了不少好手,引起了徐思妍和凌筠的注意。
两人皆是骄傲自负、不知死活之辈,好奇心一起,便布置好京中事务,秘密离朝前往恶蟒出没之地。
这恶蟒并非凡物,生来便是一身耀眼的银鳞。在山中得日月精华,山水灵气,久而久之通了灵性,成了精怪。
按说它若是如此下去,再过个几百年慢慢修成人形,进而为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它不知是修炼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误食了什么异果,突然灵智受蒙,凶性毕露,所以干出了许多天怒人怨的恶事。
两人没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飞扬跋扈的蟒怪。那时候凌筠的武功还未入先天,蟒怪刀枪不入,让他无从下手,而徐思妍运用灵力也只能勉强和蟒怪战平,两人一时间竟奈何不了它,还险些伤在它的毒气下。
幸好蟒怪这件事早已被雁荡逍遥门知晓,两人狼狈逃窜时遇到了前来除怪的逍遥门主廖清风,这才渡过一劫,还各有收获。
世上并无几人知晓,凌筠的母后其实出身逍遥门,廖清风是她的师兄。因此凌筠和徐思妍素来和他熟识,而廖清风一向为人温柔和顺,又对两小颇为疼爱,所以即使几年见不上一面,彼此关系还是十分亲厚。
廖清风身具纯厚的道门先天真气,就是千年蛇妖也不放在眼里,除掉小小蟒怪自然手到擒来。这蟒怪也狡猾,见了廖清风便要土遁,却被廖清风飞剑刺穿了七寸,将它钉在了地上,当场失了生机。
徐思妍早就看好了这蟒怪的一身银皮,趁这蟒怪要咽气的时候,还施法抽了它的魂魄,收在了之前搜罗到的炼魂法器之中。
徐思妍得了皮,廖清风便取了蟒怪内丹和蛇胆,拿回雁荡处理净化后,派人送给了凌筠。
蟒皮拿回京中后,很快便在栖身于玲珑阁的天下第一巧匠周大福手中成了一根威力无比的银鞭,而蟒魄在法器中炼去凶性之后,便被徐思妍封在了银鞭之中。
这鞭子就叫“银蛟”。
蟒皮刀枪不入,处理的时候,用了上古名匕‘破军’才切割成形,做成了鞭子之后,更是穿甲断刃无坚不摧,只不过它也有致命的弱点。
正所谓成也鞭灵,败也鞭灵。
银蛟因为有了鞭灵而威力倍增,甚至几乎可以挤进名器之列,却也因为有了鞭灵受到了一些限制。
因为蟒怪魂魄曾被洗炼,又是被强行封入鞭中,所以极度缺乏主动性,必须以灵力驱使,才能发挥作用。徐思妍原来从不认为这是缺点,然而这次灵力受创的经历,让她深有感触,却无力改造。
更糟糕的是,这鞭灵是妖灵,就跟徐思妍的灵力属于妖力一样,遇到了道门先天功法,便会失去任何效用,立刻成为一把死鞭。
所以,徐思妍虽然有如此妖器,遇到上次那样的刺客,还是要有多快就跑多快。她自己对此也是感到郁闷无比。
不过,即使如此,对付阎青还是绰绰有余的。
阎青不是道门中人,虽步入了先天之境,也只是初窥门径而已。他发出的气势,连她的护体结界也穿透不了,实在难有作为。
毕竟是御前比武,虚伪的承让了一番之后,她不客气的先出手了。
一震腕,挥出雷霆一鞭,阎青似是没有估到鞭速如此之快,躲得慢了一点,护体真气被银蛟割破,在左肩上划出一道不算深的血痕。
抽气之声四起。
一出手就见血,这是所有人万万料不到的。御林军的军官面色沉重,东宫的人眼中多了狂热。
阎青退开一步,并未慌乱,沉声说了一句,“果然是好鞭。”
言下之意,好的是武器,而不是徐思妍的功夫。
徐思妍不在意的一笑,一个优美旋身,利用腰力又挥出一鞭,比上一鞭更快、更狠,若抽到人身上,怕是能将人生生撕裂。阎青面色凝重的向后飞退,躲过她的攻势,却也完全失了主动,这是他之前万万料不到的。
接下来的比武,便仿若是一个闪躲测试,只见阎青在场中敏捷的避来避去,而无论他蹿到了哪个刁钻的位置,徐思妍的鞭子便好像长了眼似的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缠过去,追得他苦不堪言。
御林军面上无光,东宫六率中喝彩连连。
又是华丽的一鞭,阎青稍慢了一点,不得已提剑相抵,‘铿’的一声,宝剑应声而断,阎青右肩上又多了一道血痕,衣服瞬间被染成鲜红,看来伤得不轻。
徐思妍再补上一鞭,阎青今日恐怕便要将命留在这里。众人都屏息以待之时,就听上面看台传出清雅温和的声音,“皇上,禁卫军中有两位如此人才,实在是天宇之福。不过今日阎副统领未得利器相助,剑刃已断,皇上觉得比武到此为止如何?”
抬头向上位望去,原来是太子起身出言相救阎青,还给了阎青一点薄面,说他是武器不佳,所以如此狼狈。
阎青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御林军各军官的面色也缓和许多。
这种日子出人命,还是高级将领,自然不好看。皇帝本也想喊停,无奈之前已许下‘生死状’,不好开口。
凌筠和徐思妍是一家,他此时出来劝停,是最适合不过,皇帝赶紧顺水推舟,微笑点头道,“筠儿说得不错。”接着亦飒然起身,愉悦道,“今日比武到此为止。两位统领皆重赏。”
场中二人早已识趣的停手,听皇帝如此一说,立刻单膝跪下谢过。
其实徐思妍又如何不知此时不宜格杀阎青,只不过她在人前从来都是刁蛮狠辣的形象,唱白脸唱惯了,所以红脸还是给凌筠去唱好了。
到目前为止,两人都合作愉快。太了解彼此,想不知道彼此的心思都难呢。
在东宫诸将崇拜的目送中回到凝碧宫,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刚从浴间出来便看到凌筠很没形象的倚在妆台边,悠闲的喝着宫女奉上的茶,把她的妆台当了茶几。
不过,没直接去浴间骚扰她,已经是进步了呢,所以懒得和他计较。
“妍洗了好久。”他半真半假的抱怨。
她甜笑,“没有叫你等。”自顾自的坐在了妆台前,等入画帮她梳头,却见他自告奋勇的拿起梳子,认真地摆弄起她的头发来。
“你猜阎青今日突然挑战有何用意?”她透过镜子看向他有些模糊不清的脸。
他没有停下帮她梳头的手,想了一下道,“试探的成分比较多。”
最近外面盛传徐思妍受到重创,功力大减,让许多恨她入骨的人蠢蠢欲动。若非之前找出法子恢复灵力,她此时恐怕真的有大麻烦。那放出消息的人,绝对是想借刀杀人,欲置她于死地而后快。
会是那次的刺客吗?脑中闪过那双清澈无欲的眼睛——似乎不像呢。
“可在这种场合贸然试探,不嫌太过鲁莽无谋?阎青并不是如此蠢的人。”她蹙眉不解。
阎青是襄国公府楚家一系的人。楚家与她身后的谢家向来敌对,爱找她麻烦也是正常的事情,只是今日的挑战总觉得好像透着些怪异。
“但也只有在这种场合战胜你,才能达到最理想的效果。”凌筠淡淡说道,手不停的在她发中飞舞,一个灵蛇髻已初现雏形。
他说得不假。如果今日阎青胜了,不但大挫东宫锐气,又等若昭告天下她现在孱弱至极。这是暗中出手绝达不到的效果。
不留余地的豪赌吗?阎青自己绝想不到亦不敢想这样,他身后是谁?
“是楚家吗?”她问得没头没尾,却知道凌筠一定听得懂。
灵蛇髻终于完成,在她头上婉转蜿蜒,好似今日她手中舞动的银蛟,说不出的妖异动人,散发出魔魅的气质,直欲勾引着人沉沦堕落。
他专注的欣赏了自己的杰作许久,在她头顶落下温柔一吻,才答道,“对东宫这个位子有兴趣的人和楚家。”
两股势力终于决定合作了吗?
楚家一向厌恶凌筠身上四分之一的谢家血统,想来走到这一步,也是迟早的事情吧。
只是他们选的人,能扶得起来吗?
她转身面向凌筠,笑吟吟道,“祁硕升上来做统领可好?”
“只要你决定了就好。”他欣然在她身边坐下,想了想,接道,“若有一日妍累了,什么都不想做了,我也只会开心。”
她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都不做,怎么可能呢?她身上牵了那么多的丝丝缕缕,她想不做,也停不下来吧?
*****
“世子,今日阎大人在校场挑战东宫的韶音郡主,结果惨败。外面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一个青衣人单膝跪地,向坐在案边读书的人回话。
“是二皇子的主意?”没抬头的,案边的人问得漠然。
“是。”跪着的人恭敬回答。
“知道了。下去吧。”
青衣人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见主子面上一片平静,忙应了一声退了下去,却没看到他走后,坐在案边的人抬起了头,皱眉望向了墙上挂着的“坐忘”二字。
二皇子竟然只凭着道听途说来的谣言就轻易出手,实在太过于莽撞。如此一来,恐怕东宫已猜得出楚家和二皇子结盟了吧?
他站起身,在书房中踱了几步,却不见丝毫焦躁。反正以凌筠的精明,迟早会知道,也不差这一时了。
只是,这个二皇子真的扶得起来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可能也不算太糟,最起码他还懂得逼阎青出手来考验楚家的诚意。而且再聪明反而不好,若是像当今太子那样,世族势力就永无翻身的机会了。
他踱到“坐忘”二字前面停了下来。
那个消息是“他”放出来的吗?“他”也沉不住气了呢。
一个女子,竟然让他们那些有心问鼎天下的人又怕又恨,欲除之而后快,想来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脑中闪过一个影子,散乱的长发,衣袂飘飞的身姿,苍白却完美的面孔,紫色的眼眸,殷红的樱唇——几乎是惹人怜惜的,竟是妖女吗?
他微一蹙眉。
他在重创她的同时,也受到了她灵力发挥到极致的冲击,在精神中留下了她的印记,这几个月来一直挥之不去。
能让阎青落败,她竟已摆脱了他的印吗?
他面上依然一片冷清,眼中却闪过一丝玩味。
也许,是时候会会她了。
隐隐地,他竟有些期待彼此的重逢。
选择
碧纱帐上的彩蝶随着微风轻轻舞动,帐后时不时传出温声爱语,间中夹着浅浅的细喘低吟,让清秋明月都羞红了脸,躲进了云彩之间。
“筠,不要了。”帐中美得惊心动魄的少女半转过身,背向身旁缠绵轻吻着她的如玉少年,慵懒中透着掩不去的倦意,不耐烦的声音中却含着撒娇的意味。
少年低低笑出声,依然故我的将一个个细吻印上少女温滑的玉背和香肩,引起她一阵阵轻颤。
“筠……”少女终于忍受不住地转回来,手环住他的腰,臻首埋进了他的胸前,看似投怀送抱,实则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