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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贝元大吃一惊,大脑翁翁响,他问:“在哪里呢?”
“在,在,让我想想,”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小纸片说:“在上面。”
党贝元打开一看,是:上海仆仆中心医院。这个医院离他们家要有30公里。
党贝元说了声:“谢谢。”就匆匆的关上了门,跑了出去,他觉得小腿肚有点重,他才想起绑了的沙袋,他弯腰要把它解下来,可是,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动。
他一口起跑到了叶飘飘的家里,叶飘飘看他满头是汗,要给他擦汗,他把她拦住了,他说了他父亲的事,叫叶飘飘给他明天请假,不去学校了。
叶飘飘说:“难怪我妈也没回来,她也一定去了,我也和你一起去,学校的事再说了。走吧。”
党贝元和叶飘飘奔跑到公交站,他们上了车,党贝元一上车,心里很急,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样,尽管他一直在父亲的皮鞭下长大,但想想父亲也是把他养了这么大,在拖拉机厂的事件上,他也是为他在着想。党贝元一想到他要这样的离开,心里也酸酸的,眼泪就啪啪地掉了下来。叶飘飘看党贝元流泪,她也流泪了,她还去安慰他。
他们急急的奔到医院,在医院的急症病房里,见到了党贝元的母亲,叶飘飘的母亲,还有拖拉机厂的车间主任陈梦官。医生们在全力抢救党贝元的父亲。大家都万分的着急。
他妈妈哭着说:“元元啊,你爸要死了啊。”
党贝元的父亲经医院的2天2夜的全力抢救,总算保住了性命,但医生告诉党贝元母子,党倔属于严重的脑溢血,将全身瘫痪,但神志会逐步的恢复,所以,病人以后将十分的痛苦。
厂里的人事科长也代表厂方来探望党倔了,并带来了一些礼品,人事科长50来岁,头发都脱了,大家都叫他脱头科长,很少有人叫他的名字。人事科长把他们母子叫到医院的花园里,对他们有点沉重地说:“实在,也是,这是国家的政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党贝元说:“你说吧。没事的。”
他说:“是这样的,你父亲这次生病看掉了5000多元,现在都是由厂里报销的,目前没问题,可是,据新政策说,要进行医疗改革了,到那时侯,个人也要付钱了,所以。你们要有个准备。”
党贝元母亲一听就哭了,说:“我们那里有钱啊。要付多少钱啊。”
人事科长摸摸脱头说:“这个现在还不清楚,估计还有5个月要执行的。”
党贝元妈妈抹着眼泪说:“老头子害人啊,不死不活的,不如死了的好,我们一共存了3000块钱,这次就用了1000块钱。”
党贝元搂住他母亲的肩膀说:“妈妈,别担心,有我呢。”
科长说:“你们也不要难过,我走了啊。”
党贝元说:“谢谢科长。”
叶飘飘的母亲、叶飘飘、陈梦官都在陪着党贝元他们,党贝元很不好意思,一直劝他们回去,他们都没有答应,而陈梦官告诉党贝元,他和叶芳芳算是公假的,所以,叫党贝元不要放在心上。
陈梦官把整个的经过都告诉了党贝元,他表示十分的内疚,非常对不起党倔和他们的一家。他说:“我本来应该慢慢说的,也太急了。”
党贝元说:“你也不要内疚了,他本来就有高血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是为了厂里,你也不要难过,我知道你和我爸也算是朋友了。”
陈梦官很激动的握住他的手说:“今后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叶飘飘和她的妈妈到现在才知道了这样的一个过程,叶芳芳还批评了车间主任几句,说他们也太过分了点,这样的话,党倔应该算工伤才是。
陈梦官无语地瞧瞧叶芳芳。
这时医院的门口围了许多的学生,门卫关了铁门不给他们进来,学生和门卫就吵了起来,吵的声音很大,叶飘飘先看见的,原来都是他们学校的同学,叶飘飘赶紧叫党贝元,党贝元跑到大门口,学生都来了,班主任也来了。他们手里都拎着吃的东西,苹果、鱼、鸡、虾、肉,什么都有。
田小数高声说:“我们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是我们同学的家长说的,你爸怎么样了?”
党贝元含着眼泪,非常激动,他说:“谢谢你们,谢谢高老师,我爸没事了,我明天就回学校,你们回去吧。”
上官豹说:“我们要来看看你爸爸的。”
“是呀。”是呀”。同学们说。
高老师也含着眼泪说:“党贝元,你也不要难过啊。”
“谢谢,谢谢,高老师,没关系的,你们走吧,我明天一定回学校辅导大家。”
同学们都要把带来的东西送给他,党贝元都叫他们带回去,因为这里既没地方放,也没办法煮的,党贝元对他们的心意表示十分的感谢。高老师也理解了党贝元的心情,他就带着学生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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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捡垃圾
一个月后,党贝元的父亲可以出院了,党倔几乎是个废人了,他口眼歪斜,不会说话,右手还能动动,大小便拉满裤裆全然不知,都要人伺候的。
医生把党贝元叫到办公室说:“你爸爸体质很好,所以逃过了这一劫,如果一年里好好照料,说不定会下地走路,但要每天按摩,进行肢体训练,还要针灸。他年龄也不是很老,有希望。”
党贝元明白了医生的意思,谢谢了医生。出院的这天,拖拉机厂特地开来了厂长的吉普专用小车,把他们接回去了,车间主任也一起来接的,在车上,陈梦官对党贝元说:“你爸爸的事,厂部专门讨论了,算是工伤,所以,工资算全勤。另外,厂部同意你父亲早点退休,工资也是目前的上班工资,为了照顾你爸,你妈也可以申请退休,工资打95折,你们自己考虑一下。”
党贝元的母亲听了后,说:“我就退休吧,让贝元去读书。我这辈子是欠老头子的了。贝元,你就不要管了。”
党贝元很感激地看了看母亲,握住了他妈妈的手。陈梦官说:“你的事情已经出名了,你教的学生基本都能考大学了,不满你说,我们都做了工作,这些学生如果毕业愿意来我们厂,我们就每月补贴他们的生活费,现在已经有80个学生和我们签约了。还有一些说要听你的决定。你有什么打算?”
党贝元说:“他们的事,他们自己决定,我自己的,现在没有想好,但我很谢谢你了。”
陈梦官说:“党贝元,我们厂很快就要和汽车集团合并了,我们就要成为汽车集团下的分厂了,你要知道,一气集团是世界有名的,据说,一气集团还要和德国汽车集团合资呢。这样企业的老总,可以和国家主席握手呢,这样一个大有前途的单位,你怎么不考虑呢?”
党贝元没说话,他对这些东西的概念还非常的模糊,这样的集团大小,和他的读书似乎关系不大,再说,他如果读大学,他选的专业很可能是哲学。他想:“和国家主席握手,也就是手,是五个手指,不会八个手指,国家主席也不过是普通的手而已,不会有什么特别。”
陈梦官见党贝元没说话,看看党贝元望着车外的眼神,猜不透他的心思。
说着,他们就到家了,陈梦官帮他们安排好以后,也要走了,走时还对党贝元说:“你要考虑好了,就告诉我,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是朋友了,好吗?”
“好的。”党贝元说:“谢谢你。”
党贝元和他的母亲把党倔安排在一个专门为他买来的小床上,这样,照顾他的时候可以方便些。党贝元的妈妈边给他端尿盆边说:“老头子,你安稳了,可害了我了,死老头。”
党倔似乎听见了,在拿混沌的目光瞧着她,党贝元对他母亲说:“你今后就不要骂他了。”
肖妹看他小好了便,就把尿湓端了出来,她把尿又到进马桶里,弄好后,她从口袋里掏出500元钱给党贝元,她说:“这次看你爸的病把钱都用完了,就剩500元了,你拿去读大学吧。你爸我会照顾的。”
党贝元很感动,他把钱放进他母亲的口袋里说:“不用,你把钱收好了,我要赚钱养活你们,你放心,妈。”
他妈哭了,说:“乖孩子。”
党贝元看看墙上的钟,是下午3点钟,他知道,他的同学3。30分放学后都会赶来的,他怕烦,他就对她母亲说:“同学来了,你就说我出去了,要明天才回来。”
“不回来吃饭吗?”
“你给我留着,我晚上9点钟回来。”
黄渡小镇上有个废品收购站,党贝元直接去了那里,废品收购站里脏西西的,都是些费报纸、旧书籍,还有废铜、铁锅,烂铁皮,破布。等等。
党贝元走进去问一个中年人:“师傅,这个铜收什么价?”
那个师傅指指墙上的价目表,说:“自己看。”
党贝元去看价目表,只见上面写着:铜,收购价:2。40元/斤。铁,收购价:0。30元/斤。破布,收购价:0。20元/斤……
党贝元从废品收购站出来,就去了田野里,田野里已经长出小草,麦子也抽出了芽,有了初春的气息。党贝元心里盘算着,如果一个月捡10斤铜,就有24元,捡50斤破布,就10元,光这两样就比他的妈妈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2元。党贝元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觉得钱不是什么大问题。
天渐渐地暗下来了,一轮月亮也挂在了天空,乡村的狗也到处汪汪的乱叫。党贝元的心里很舒坦,他打了个旋风腿,在空中飞了一圈,他才想到他脚上的沙袋应该加重了,因为现在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党贝元摸摸自己的胸大肌也厚厚的了,他很高兴。他每天要府卧撑500下,还要举100斤重的杠铃蹲马步。他的力量在飞速的发展。他的柔韧度也相当的惊人,他已经能够轻松地一子开,大劈叉了,他的正踢脚一脚能踢到自己的鼻尖。他的冲拳速度,1分钟里300下,几乎看不到拳在冲打,而是听到声音的呼呼。
目前,他的基本动作就采是用太极拳的云手,他已经把云手演练得出神入化,那云手,忽如云雾绵绵,忽如电闪雷鸣,同时,党贝元又把形意拳中的钻拳融化了进去,所以,他的云手中,会突然钻出许多如锤子一般的铁拳。他还在继续深化,加紧训练。
他在田里的空地上练了一会他的拳。他出了一身汗,他就慢慢地往家里走。他远远的往家里看,看看家门口是不是有人,他家门口空荡荡了,他就走了回去。
他一进门,他妈就说:“来了许多学生,还有叶飘飘。你吃饭吧。”
党贝元三口两口刨下了饭,找了一个袋子,拿着手电筒,就出去了。
他妈问:“你去哪里?”
“没事。”
“早点回来。”
“知道。”
党贝元知道哪里有个垃圾场,因为他游泳的时候经常看到,就在苏州河的边上,镇上的垃圾都倒在这里,然后由垃圾船运走,垃圾场离他们家有4里路,党贝元是跑步过去的,这样也可以锻炼了身体。
党贝元不会想到垃圾场上会有人捡垃圾的,他为自己的“发明”感到高兴呢,可是他到了那里,看到了7、8个电筒在垃圾堆上晃来晃去,党贝元吃了一惊,心想:“也有人捡垃圾?”
他更没想到的是,他一爬上闷臭的垃圾堆,8只电筒刷刷刷地照在他脸上,他都睁不开眼,突然,还有人在他头上打了一棍,并大叫:“滚,小心老子揍死你。”
党贝元本来想说说道理,想知道他们是谁,可是,那头上的一棍,让他火冒三丈,他想起了他的父亲。他对着发亮的电筒,一个大摆腿,把他们的电筒全打掉了,他也拿电筒去照他们。都是些15、16岁的小伙子,他们的脸上都黑呼呼的,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显然是中学没毕业的一群人。
党贝元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大摆腿,竟有那么大的威力,把他们的手电筒全打了,他暗暗的高兴,党贝元把手电筒的光晃在他们的脸上,他们都非常惊慌,没有人敢再上前来,他们一共有8个人。
突然,他们跪在了地上,其中有一个说:“大哥,请不要赶我们走,请不要赶我们走。”
党贝元觉得很新鲜,好象进入到黑社会一样,他说:“我是来捡废铜烂铁的,是你们要赶我走的,我不会赶你们走。刚才也是你们要打我的,我才还手的。”
他们听了很高兴,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个子高一些的青少年上来说:“我叫赖皮,他们都叫我赖皮,我是他们的大哥,我的真名叫费同,所以,也有叫我费同赖皮的,你的功夫那么好,我们打不过你,你今后就做我们的大哥吧。”
其他几个也说:“对,你就做我们的大哥,还教我们武功。”
党贝元以为进入到小说里的情景,觉得很有趣,就说:“好吧,就做你们的大哥。”
赖皮带着小兄弟,给大哥跪拜,党贝元的感觉怪怪的,但非常有趣,和他在讲台上那种感觉不一样,在这里似乎有一种内在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