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通了这些,大妞进门就跪在地上,“东家,是我看管不力,才让曹姑娘有机会出了门,是我的过错,请东家责罚。”
简月娘教过家里人规矩,大妞曾在珍儿家做过一段时间的事,成天看她们的礼仪做得这么好,也曾羡慕过,在心里也琢磨过。钱顺是签了卖身契的,她跪是应该的。
曹叶氏有些闹不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曹馨,大妞进门就请罪干啥?
“东家,这不怪大妞,她照料我们母女很用心的。东家,你看现在是不是要先把曹馨找回来,她一个姑娘家,身子也还不好,对村里也不怎么熟悉,要是出了点事怎么办?”曹叶氏说着眼泪又要哭出来。
珍儿心里忍不住叹气,大妞现在已经懂了怎么样做人做事了,可是,曹叶氏还是这样一副懵懂的样子,看样子,她平时还是对他们太好了,以至于她吩咐的事竟然办的这么不尽心。
曹叶氏哭诉了一会儿,才发现堂屋里静悄悄的,除了她的哭诉声,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她旁边的大妞也头低的低低的。她就是再反应迟钝,也感觉到了异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屋子里又静了一会儿,直到曹叶氏觉得有些站不住了,才听到珍儿开口道:“曹姑姑,你知不知道曹馨今天去了哪儿?”
“你知道曹馨在哪儿?”曹叶氏满脸惊喜的看着珍儿,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话音很冷,也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简月娘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摇摇头。就这样一个蠢笨的人,被人逼迫成这个样子,一双儿女也离她远去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也不知道她这样一辈子浑浑噩噩的过着,是可喜还是可怜。
吴玲玉只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太对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既然听不明白,那自己就说的清楚些,珍儿的手指不自觉的在桌上弹了一下,道:“叶姑姑,今天曹馨冲到叶家,想在白芷姐跟廖姐夫拜别父母的时候冲上堂去,我想她这样做得后果是什么,你应该能懂吧。当时把曹馨给你送回去我就说过,我可以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让你跟曹馨一起远离棘阳县,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你要带着她回来让我收留你们,那就给我安分守己的,特别是曹馨,不能在外面惹是生非。那她今天冲过去是想干什么?这是打我的脸还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她得的什么病我想叶姑姑很清楚,要是这个村子有一个人知道她的病,你就等着她被活活烧死吧。”
珍儿最后一句说的重,眼里迸发出来的杀气让曹叶氏这么迟钝的人都感觉到了压迫。
活活烧死几个字并不是珍儿危言耸听,曹馨的病是会传染的,这要是别人知道了,不止是她,就连珍儿、大妞他们这些跟曹馨接触过的人都要受到牵连。大妞想到这里,心脏开始缩紧,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方海跟南星两个把曹馨抬进来扔在地上,曹叶氏看到她被捆的跟粽子似的,心里一阵心疼,跪着的腿动了动,往曹馨那里挪了两步,突然顿了下来,抬眼望着珍儿,目露乞求。
“叶姑姑,我收留曹馨是看在你的份上,她本来也没多少天好活了,她自己要是安安分分的,我们也能让她走的体面。可是她要自己作践自己,那我也不会对她太客气。我们这满屋子有多少人你也看到了,我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葬送我们这么多人。这次的事,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曹馨身上已经有不少地方开始流脓水了,一个不小心谁碰到了就传染给谁了,我看以后就这样捆着她吧,什么时候她安生了,我再给她解开。”珍儿毫不畏惧曹馨那要吞了她目光,平淡的道。
曹叶氏心里不忍,却也知道珍儿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不说别的,珍儿拿这么多人的命来赌、来收留她们母女,她也不应该再放纵曹馨再做这样的事。
看到曹叶氏蹒跚的步履,简月娘也满心酸楚,可这事怪得了谁?要是曹馨安安分分的,不想着在这样的日子闹事,珍儿或许还会原谅她。可现在,一切都只能怪她咎由自取了。不过,家里这些人还是不行,还是得买些小丫头回来好好教导,要不然连主子的话都听不懂。
简月娘做事倒也干脆,第二天就去了牙行,跟吴玲玉两个挑挑选选半天,选了四个八岁左右的小丫头,又找了一个看门的老头,签了卖身文书,当天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自从来了珍儿家,简月娘名义上是教养嬷嬷,可实际上也没做什么事,跟来安享晚年还差不多,也就是平时毛氏、珍儿他们又拿不准的事来找她商量罢了。这回买了丫鬟回来,她又重新开始教导小丫头规矩了。倒是让珍儿他们觉得那个严厉的简月娘又回来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探望
“东家,你看,这礼单上的都是最近这二十年来,每任父母官离职,世家乡绅们送的礼。”赵顺把礼单寄过去,满脸愁思。
珍儿接过来,随意看了看,也跟着吓了一跳,“这礼也都送的太厚了吧。”
可不就是太厚了吗。赵顺从拿着礼单就心思不定,这样厚的礼,不是一般的商家能出的起的,可这送别宴就在五天之后了。齐家在棘阳县落户也不过才刚刚四年而已,而这个铺子也才开了不到半年,可是从珍儿打了那个丁少爷还能毫发不损全身而退开始,就有不少人家盯了齐家,盯上了她,而她跟周家的关系也逐渐浮出水面,现在齐家在棘阳县也隐隐有了要出头的趋势。
说到底,齐家的生意能做得这么顺遂,一来是他们做生意讲诚信,二来也是因为周家的关系,才有那么多人不敢上门来找茬。现在周大人因为政绩卓著,要提前升迁了,说来是好事,可是以后来的知县会是个什么样,大家还都不知道。
珍儿看的头疼,这做生意可真不是个简单的,怪不得说要背后有人呢。既然大家都以为周大人跟她有亲,那么这回周大人升迁,她送的礼肯定不能太寒酸了。
狠了狠心,珍儿咬咬牙掏出一百两银子给赵顺,让他自己去安排,总之送的礼一定要体体面面的。
他们辛辛苦苦忙碌大半年挣得钱,还要贴进去四十两来送礼,珍儿想想就心疼。可这也没办法的事。就跟吴玲玉说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你也别这么心疼,你这属于投资成本。怎么说周大人这回是升迁又不是被贬谪,他只要还屹立不倒,那你这投资的东西早晚会回来的。”吴玲玉一边挨个查着铺子的东西,一边跟珍儿分析着,“这个有些湿了,怎么还摆在这里,要是别人看到了还以为咱们铺子以次充好呢。”
山姜一脸好奇的跑过来看。“不应该啊,这东西都是每天检查的,怎么可能是湿的。”他仔细扒拉了一下,也隐隐感觉下面是有些潮湿发热了,立刻噤声。
“有空去后面库房检查一遍,别是库房的东西受潮了。”吴玲玉叮嘱道。
山姜点点头,心里暗暗记下。
珍儿看她检查的仔细,就放心把前面查货的事交给她了,自己则到后面库房去看赵旸铭他们入库的情况。这一花就花了大笔的银子,等到新知县到任。他们这些商家还会接风洗尘,到时候又要送礼。唉,她还没怎么挣到钱呢,倒是贴了不少钱进去。
“一百三十四斤上等的。八十二斤中等的。”赵旸铭看了看,就在旁边的本子上记下了。
他的话音落了,川朴跟方海两个才放下手里的秤。
“这糖卖的怎么样?”珍儿往库房里面看了看,发现存放糖的罐子没两个了,知道糖剩下的不多了。
说起这个,川朴就一脸的喜色,“东家,糖卖的可好了。有的人家知道咱们家的糖甜一些,专门来咱们这儿买,还说咱们的糖吃起来比海外回来的纯白糖味道一样,就是颜色没人家的好看。”说到最后川朴又有些不甘心。这差了一道色,价钱差了好多呢。
这些珍儿当然也知道。作坊走上正轨,新招的工人做事也上手以后,珍儿就让赵旸铭跟严师傅尝试着看看能不能做出纯白糖来。吴玲玉说过,这些糖都是有焦糖制出来的,只不过是后续还需要加工而已,而她只会吃却并不会做,看来还是要再下些功夫才成。
从铺子出来,珍儿又去了廖家一趟。最近廖大娘身子不舒服,叶白芷在窗前侍疾,珍儿也有好些天没看到她了。
赵旸铭一直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想什么。吴玲玉看他跟个柱子似的,忍不住拿笔戳了戳他,“嘿,回魂了!”
赵旸铭怔愣了一下,才回神,道:“事情都做好了?”
“当然做好了,我是谁啊,我吴玲玉出马,还有什么难得住我的?”吴玲玉一脸的骄傲。
赵旸铭回头,仔细打量了她两眼,总觉得简月娘说的那话很可笑。
“库房检查了吗?好好想没看到库房的记录啊。”赵旸铭道。
库房?库房那么大,还要一袋袋、一坛坛的翻看,要多麻烦有多麻烦,她才不做呢。“珍儿只让我检查铺子里的货,没说还要查库房。”
赵旸铭轻笑一声,“库房不属于铺子里的?你被东家耍了还不知道,快去做吧,要不然等会儿她回来没看到你登记的,或者查了跟你记的不一样,你就等着吧。”
吴玲玉这时候也知道自己上当了,珍儿肯定早就想找她来当苦力,却不明着说,还让她求着要来城里,还自己提出来要帮她做事,真是傻得够可以的。
真是无奸不商!吴玲玉满肚子怨言,却还是抓着方海一起去库房折腾了。
一进院子,珍儿就闻到浓浓的药味传来。叶白芷正在庖下门口熬药,浓浓的药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白芷姐。”珍儿叫道。
叶白芷一抬头看到进门的是珍儿,马上放下手里的扇子迎了过来,“珍儿,你怎么来了?家里都还好吗?”
珍儿看叶白芷虽然在做事,可是脸色倒是很红润,整个人也洋溢在春风中,想来日子过的还不错。
“家里都好,就是爷爷他们都想你,白芨说二伯娘每天都要念叨你念叨好几遍的。”珍儿笑着道。
听到家里人念叨她,叶白芷的脸上也露出想念的神色,“来快进来坐。”
珍儿往四处打量了一下,问道:“我听说大娘身子不舒服,好些了吗?”
叶白芷皱紧了眉道:“还没呢,娘感染了风寒,最近一直在咳嗽,药都吃了不少了,也没个起色,相公担心的不成,说这一剂药吃了还是没有好转就换个大夫看看。”
廖大娘身子一直不好,平常也好有个头疼脑热的,廖家这么多年家里欠了不少外债,很多都是用来看病了。
屋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珍儿听了都觉得难受。叶白芷端了茶杯,快步进了屋。
“娘,来喝点茶。”叶白芷把廖大娘扶起来靠在床头,把茶杯递了过去。
“大娘,好些了吗?”珍儿关切的问道。
廖大娘喝了茶觉得也还是一样,嗓子里都跟横了一根树枝一样,痒的难受,咳了又疼。
“是珍儿来了呀,大娘这病的把你白芷姐也给耗在家里了,你爷爷、伯娘他们怕是想她了吧。”廖大娘说完就有开始咳嗽起来,一连串的咳嗽下来,脸一会儿就涨的通红。
叶白芷歉意的看了珍儿一眼,忙给廖大娘顺着后背,可就是这样没多大的作用。
从廖大娘的屋里出来,珍儿忍不住问道:“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呀。”仿佛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似的。
叶白芷叹了口气,道:“你也看到了,要是咳嗽的时候,就咳得特别厉害,要是不咳嗽的时候,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咳嗽的厉害也没有痰,看了不少大夫都说不出来是为什么,每天吃了药也没什么用的。”
家里有个病人是让很糟心,珍儿在廖家吃了饭就回铺子里去了。
吴玲玉虽然心里不想做,可还是耐着性子跟方海两个把整个库房给翻了一遍,每样东西都重新检查了上了册的。
珍儿回来拿着册子看了一遍,听说她是跟方海一起去查的,也就没再查一遍了,只跟赵顺说了,让他帮忙打听哪里有花房出售。
廖家的胭脂水粉都是用花瓣制的,味道清新淡雅不说,色泽也更鲜亮,还长久不掉色,很是受欢迎。廖三这回回来本来还没想好做什么,后来听叶白芷说珍儿家的制糖作坊做起来了,心里也跟着一动,就想办个制胭脂的作坊。他家的胭脂好,这几年跟珍儿合作也很愉快,以后产的多了也可以往楚州府销,应该说销路是不愁的。
不过,棘阳县根深蒂固的大家族没有多少,每年各家起起伏伏都不少,这两年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