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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刚才司空旭给我送药,我想看看韦泽,就让他带我去了。”原来如此,师父观察真仔细。本来她想说是司空旭主动提出的,但一想到刚才韦泽可怜巴巴蜷缩在阴影中的样子,遂改变了主意。
“这样啊。”
她仰头察言观色,见任明昭没有生气的表情,干脆求证:“师父,是你把韦泽的武功废了吗?”
“嗯。”平淡的语气,没有任何解释的话语。
“为什么?师父,这样对他是不是不太好?”
“他如此对你,废他武功只是薄惩。”
“可是,他救过我啊,而且,他也是无心之失。”杨乐仪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任明昭低头靠近了她的脸,那黝黑中带着墨蓝的眸子,闪烁着小小的火苗。从他变得缓慢的语调,她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就是念在他救过你,我才没有杀他,然儿,若每个救你的人都对你这样,你都不介意?”
“可是,”杨乐仪还待多言,但任明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忽然心跳得飞快,忘记了想要说什么。
“然儿,他功夫还可以恢复的,别担心了,好好睡吧,你要多休息才行。”任明昭将她安置好,盖上薄被,起身下榻,自己从房间另外一侧取出被褥,铺在地板上。“我就在这里陪你,有什么事叫我。其余事情,明日一早再说。”
“师父,你不回自己房间?”听闻韦泽武功还能恢复,她内心稍安,不过,虽跟师父曾同榻而眠六年,可是,现在自己毕竟长大了,师父也不避嫌么?
“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任明昭看了她一眼,又道:“你房间不能住了,就在这里,我也好照应你。”
杨乐仪环顾四周,才发现陈设稍微有些不同,果然不是自己住的那间客房。她猛地想起一件大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换过的,那,是谁换的?看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任明昭叹了口气,走到榻前,点了她睡穴。看她呼吸渐渐放松,他俯下身凝视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吹灭烛火,回到原处躺下,盖好被子入睡。
这一切,被暗处的另一双眼睛尽收眼底。
呵呵,若不是知道你目的是勾陈之珠,恐怕我都会被你脸上的温柔表情打动呢。司空旭暗自冷笑,离开藏身之处,去了萧慕雨的房间。
“我记得你教我的时间已经过了吧,这么晚了,来做什么?”萧慕雨坐在榻上,冷冷地看着他。一想到任明昭没死,他就生气。虽然司空旭后来解释,出手救任明昭,是牵制那个傻傻的韦泽,让任明昭的真面目逐渐暴露在杨乐仪面前,渐生厌恶之心,免得他一死,杨乐仪反而心心念念,从此一辈子牵挂。在他的想法里,是应该乘乱,将两个人都结果了的,斩草除根;可惜,失掉了机会。
“来告诉你乐仪已经醒了,不想听么?”司空旭斜靠在案几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真的,太好了!”萧慕雨虽早知杨乐仪无恙,但如今得知,仍是十分激动。
“唉,一说起她,你就变了个人似的。不过,”司空旭看了一眼萧慕雨的手臂,又道:“既然如此想让她注意你,先前为何又跟我要药,故意拖延她苏醒的时间,让她在昏迷中,喝下你的血呢。要知道,为了配合你,我那时引开任明昭可不容易。而且,现在她也不知你给她喝了你的血吧。”
“她的伤因我而起,让她喝血,也是份内之事,我不想让她知道。明日你再配合我一下。”声音重新变得冷淡起来。
“你如今脸色蜡黄,失血过多,明日怕是不行了吧。”
“无妨,我给她喝的乃手臂之血,精元损耗不大。”
“也好,她身体又快发作了,你的血倒能解她痛楚,可比任何灵药有用。”
“若无他事,就别妨碍我练功了。你所授之术太复杂,我这段时间每日睡觉不过两三个时辰。”
“那就继续练吧,要完整取得朱雀之璋,你得快点学会才行,呵呵。”司空旭掸了衣服上的灰尘,起身出了房间。今晚,没有月亮,满天星光闪耀。自己,是哪一颗星呢?她,又是哪一颗星呢?
还是看不明白啊,虽然,自己卜卦向来准确,可是,遇到她,测出的卦象虽然大致准确,但却有些问题。象这次,她的劫数居然提前发生,还好自己就在她身边。慕雨,希望你快点学会那些东西,再将朱雀之璋弥合完全,那,最擅长再生的朱雀,若是你陪在她身边,有你的血,她就不会早死吧。这样,自己总算完成心愿。
他可不愿意欠别人的情。付出这么多,应该还清了。
正在思索之间,忽见天空有一流星坠落,拖着长长的青色光芒,首端尖锐若枪状,正是妖星天枪,从位置看去,乃是进犯南斗六星。“天枪其出,不过三月,必有破国乱君,伏死其辜。殃之不尽,当为旱饥暴疾。”原先预测天枪,但过了好几月都没有见到,自己都快抛到脑后,没想到如今真的出现。看来,天命已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第52章 试探
就在妖星天枪映入司空旭眼帘的那一刻,北方魏、赵,秦、南方蜀、楚、陈,这六国负责天象观测的官员们也同时看到了这颗散发着妖异青光的巨大流星。太卜们心惊胆颤地记下了妖星出现的时辰和方位,也顾不得打扰了上司…大宗伯的休息,急速派人去其府邸禀报。
除了秦国是小宗伯到场外,各国均是大宗伯匆匆赶到太常府,一边仔细翻看太卜的纪录,让司巫炙烤龟甲和取蓍草卜卦;一边安排司祝准备第二天的祈福仪式。众人虽知此星乃大凶之兆,一旦出现,必定有国君身死族灭甚至国破,但如今天下六分,到底是哪国还有待确定,等卜筮结果得出,各国的大宗伯们有喜有忧,有的舒了一口气,有的更加忧心,不过,相同的是,闹腾了半夜,大宗伯们还未敢休息,连夜开始撰写奏章。各国相安无事数年的各路势力,在第二天得知妖星降世的消息后,开始蠢蠢欲动。这个妖星,给看似平静无风的天下,投下了一颗小石子。
杨乐仪没看到这个景象,若是看到,她定会高兴地对着这颗如此明亮划过天际的流星许下心愿,在现代,由于光污染,能看到流星已属不易,更何况如此巨大的流星。她第二日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师父又守在自己榻前。
“师父?”两个人的距离好像太近,近得几乎可以看见自己倒映在师父眼中的影子,师父出神地看着自己,似乎陷入回忆中。
“吵到你了?要不要再睡会儿?”任明昭闻言轻抚她的脸,眉宇之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没有,我想起来走走。”她感觉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试着撑起身子。见她起来,任明昭欲帮她梳洗干净,但杨乐仪觉得身体已经好受很多,坚持自己动手。待她梳洗完,任明昭替她端来早饭。杨乐仪想早点去看韦泽,吃饭也快了很多,中途一不小心呛住。
“然儿,你急着去见谁?”
杨乐仪闻言抬眼,只见师父仍是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仿佛是不经意地一问,随后微笑着轻拍她的背。
“啊,没有,只是太饿了。”虽然师父的表情如此和蔼,但她总觉得那双眼睛大有深意,不敢马上提到韦泽。
“那就多吃点。”任明昭将她本已见底的碗又盛满,打乱了她想早点出去的计划。她赶紧吃完,任明昭又给她盛了一碗,道:“看来真的饿坏了,再吃点。”她三下五除二消灭掉,任明昭再次给她盛满。
看着散发着香气的糯米粥,杨乐仪已撑得受不住,这是第五碗了,难道,师父发现自己撒谎?她只好放慢速度,吃到一半, 最后实在吃不下,这才道:“师父,我饱了。”
“真的饱了?”
“真的。”
“说实话,别骗我。”
“真的,我不骗师父。”杨乐仪频频点头。
“那刚才为何撒谎?”师父的眼神一下锐利起来。
“我,我” 果然被师傅看破心事了。
“然儿,这是你第一次对我撒谎。”任明昭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背对着她,走到窗边。
“师父,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杨乐仪心慌意乱,也站起走到他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衣裾。
任明昭转过身来,像以前那样轻轻搂住她。杨乐仪略觉不妥,但见师父面有不豫之色,怕拒绝师父会让他更不高兴,而自己又早已习惯这个怀抱,遂任由他去。
“然儿,你很喜欢韦泽?你跟他也有了夫妻之实,若是你愿意……”
杨乐仪奇怪师父怎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想把自己许给韦泽,不过一想到古代女子的遭遇,估计师父是怕自己前途堪忧,才作此打算,见师父停住不语,她连忙出声:“不不不,我绝没有想跟他当什么夫妻。”
“为何?”
“他为人单纯,又救过我,我亏欠他很多,师父你也知道,我们那里并不在乎这些,有了这种事情并非一定要跟对方成亲。这次虽然我不怪他,但我根本不爱他,所以绝不会因这事就跟他一辈子的。”
“那就好。”任明昭低声自语。
“呃?”自己被师父搂在怀里,听不太清师父刚才的话。“其实,我也有错,我当时以为是梦。”
“你常常做这种梦?还梦见过谁?”杨乐仪感到师父陡然将自己搂紧。
“没有,没有。”她的脸一下热了起来。
“真的?”他一下对上她的脸,探究地看着她。那双幽深的黑眸,似乎要看穿一切隐秘。
“其实,还梦到过师父。”她说完这句,连耳朵根都红透了,看着师父的眼睛慢慢漾满笑意,她越说越小声:“不过,没有那种事情,只是跟三年前的那样。”
“三年前怎样?”任明昭用迷惑的眼光打量她。
难道师父忘了?或许,那不是师父的初吻,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吧。不过,也不是自己的初吻,自己为何还印象深刻?唉,只有自己才想这些,师父乃清净之人,怎会有这些杂念。杨乐仪脸越发热了起来,头也低了下去,埋在任明昭怀里,却没看到任明昭眼中的迷惑早已散去,而笑意则更深了。
“啊呀呀,你们不会觉得太热了么,现在可是炎炎夏日呐。”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来人一身淡紫,手摇折扇,脸上挂着那熟悉的邪魅笑容,正是司空旭。
“你多虑了。”任明昭并不放开杨乐仪,仍将她搂在怀里。杨乐仪闻声抬头,与司空旭视线相交,见他颇具玩味地打量自己,又想起这都是三年前被司空旭捉弄所致,脸上的热越发退不下去,只得恨恨地瞪他一眼。
“病人体温太高,对伤口不好。”司空旭面容一整,一本正经地说道。
“今日又来诊脉?”任明昭脸色平静,转过身来看他。
“不错。”
“有劳了。”。任明昭将杨乐仪抱起放回榻上,让司空旭诊治。司空旭先搭脉静思了一会儿,随后探了探杨乐仪额头,道:“她复原很快,只要多休息就好了。”
“多谢。”
司空旭起身离开,走出门口,却又停住,转头道:“顺便告诉你个消息,上官家现任家主上官青虹昨日已回到建邺了,身边还带着秦拂柳。”说罢不等他们接口,径自走掉。
“师父,司空旭是不是在骗你?”杨乐仪对司空旭的话半信半疑。
“不象。”任明昭沉思了一下,对她道:“我出去寻访一下,可能会晚点回来,你吃饭不用等我。”杨乐仪点点头,任明昭又道:“若是疲倦,就早些休息。”
看着师父离开,杨乐仪迅速从榻上下来,稍作整理,就去韦泽房间。她轻轻敲了几下门,见无人应答,遂推门进去,只见韦泽埋首伏在案几上,头发半披着,遮住了脸,就这么睡着了。毛笔被他压在袖子下,砚中墨已凝结。一叠纸笺在案几上堆着,有几张散落在地,她拾起一张,只见上面描绘着花草。她又拾起几张来看,有的跟前一张差不多,有的却是复杂难解的图案。杨乐仪想这些或许是他重要之物,替他一一整理,放在案几上。见韦泽睡得正熟,她不忍心开口,欲静待他醒,但无意之中,碰到他的手,发现冰凉无比,就去睡榻拿了薄被,给他披上,不想却惊动了他。
第53章 羁绊
“乐仪?”韦泽慢慢抬起头,见到她,原本迷蒙的眼睛马上焕发出神采,只是他脸上沾染了几处墨迹,其中有块甚大,正中鼻尖,好像小狗,杨乐仪不禁失笑。
“你在做什么,怎么这样就睡,脸都花了。”杨乐仪伸手去擦他鼻尖。
“我在画图,想再给你做几件首饰。不小心就睡着了。”
“你不是上次才送过么?”
“这次害你受伤,我想送给你赔罪,让你高兴。不过,因为没有武功了,做起来比原来困难,得先画图,找人把基本的形状先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