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日,我伤痕累累,你给我细心擦拭,又喂我吃饭,还给我输真气疗伤,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小妖女,我有时候真不懂,为什么你说我未成年,然后就对我很好。你知道么,我大哥十四岁就有两个儿子了,我十四岁也已成亲,怎么不是成年?”
“小妖女,你快点醒,你欺负我的时候,笑起来的样子,我好喜欢。我,我被你那样,其实也很舒服。等你醒来,我再让你欺负,好不好?”燕烈翔虽然早已屏退左右,严令没他传召任何人不得进入,但一说起这事,想起那日的旖旎情景,脸上兀自发热。他抬起杨乐仪的小手,在自己炽热的胸膛上抚摸着。
感到那手的热量一点点流失,最后变得冰凉,燕烈翔泪水终于掉了下来,滴在杨乐仪脸上。“小妖女,我以为,当了国君,有了权势,什么都可以办到,可为什么,为什么救不了你的性命。我是国君,是人们说的人中之龙啊!”
他紧紧抱着杨乐仪发凉的身体,神情越发癫狂:“我既然是龙,有神灵庇佑,一定能把你救回来!”楚国本来颇多巫术,他原本不信,如今忽然想到多年前见过的一个场面,于是将榻边装饰用的短刀一把扯下,在自己手臂猛划一刀,将伤口对准杨乐仪的唇。“寡人以楚国国君的血脉起誓,你是我楚国国君的正妻,在寡人未准你死之前,不准离开寡人!任何鬼怪都不能来夺走你!”
血潺潺流出,沾染了她的唇,过了一会儿,燕烈翔见杨乐仪还未苏醒,将自己全部衣服都脱掉,四肢、胸口各划开一道大口子,然后紧紧搂住赤裸的她。“你的身体都被我的血浸过了,你是我的,我的命有多长,你就有多长!”
此时杨乐仪被燕烈翔染得全身都是血,燕烈翔抱着她,随着血流的增多,意识也渐渐昏迷,两人均没注意,杨乐仪脖子锁骨下方,被燕烈翔胸口伤处的血沾染后,开始闪烁着光芒。
……
“任大哥,你怎么又发呆了?”声音清脆的是崔玉英。“那日上官家典上,你怎么不让我出来作证呢,人家本来就可以帮你的啊。”她拉着任明昭的袖子,噘起了小嘴。
“妹妹,任公子也是为你好啊,当时局势未明,你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实在太危险了。”说这话的,是崔玉英的大哥,崔玉诚。
“那为什么白姐姐就可以啊?”崔玉英对大哥不满地扫了一眼。
“玉英妹子,姐姐我比你出道略早,对江湖上的事多了解些,而且,任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当时就站出来了。”白若霓浅浅一笑,看了一眼任明昭,又害羞地低下头去。
“任某有些疲惫,暂时先安歇,得罪了。”任明昭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奇怪的疼,顾不得与他们多言语,赶紧告辞,回房察看。
缘何我的心如此跳动不安?是前几日的旧伤发作么?
……
“大王,对上官家在陈国本家的诛杀行动,属下已经完成,但是上官青虹狡兔三窟,居然逃掉,属下向大王请罪!”陈国王宫内殿上,一红色盔甲的将领向殿上端坐的国君禀报情况。
“有劳你了,反正这几日原太子在建邺的党羽也清理得差不多,你也好好休息吧。寡人会重重赏你的。现在主要是查访那女子的下落。”一个身着暗黑日月星辰衣,褐红山河地理裳的人站了起来。
待那将领退了下去,他正准备去休息,忽然心口一滞,他捂住胸口,屏退左右,扯掉头顶的金色平天冠,解下暗金云纹腰带,盘膝而坐,一道红光从其额头急射而出。
乐,等等我。
……
唉,司空旭望着远处的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还好,自己昨日回到师门,要不然,真的来不及了,他,会答应吧。
走进寒风阵阵的山洞,七转八拐,他来到一泓如墨一般颜色的潭水前。那潭水中央伫立着一块莹光闪烁,高及九尺的水晶,水晶中隐隐透出人形。
“你再隔一日就可出来,但现在她有危险,你若提前出关,不但身体每日将遭受无穷苦楚,短则三年,长则数十载,才能出来,你愿意么?我也可以自己去救她,但不一定能赶得及。”司空旭对着那块水晶喊道。
“我现在就出来。”从水晶中传出了声音。
“不要后悔。也许她不一定死。”
“我要她平安。”
“那,去吧。”司空旭从怀中取出白琥,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白光射向那水晶。
那水晶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显出一个少年的身影,那少年睁开了眼睛,随即重新闭上,一道玄色的光汇聚到那白光中,接着,两道光一同穿出洞窟,飞向天际。
第67章 青龙
眼前是血红的火海,飘动着刺眼的白色火焰,眼睛已被这强烈的光灼伤了,周围传来不知道是谁的嘶喊,如尖刀一般刺穿她的耳膜,到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无边的寂静,无穷的黑暗。
我死了吗?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一些,都是“无”,这样也好吧,没有快乐,也没有烦恼,所有的事情,都不用去想了。杨乐仪感到自己静静地漂浮着,竟是前所未有的静谧安乐。就在她要将意识也归于这些无的时候,某人的面容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一个悠长的声音响起,空旷如清早远山寺庙的晨钟。“不要走。”
回音如水中荡漾的波纹,一圈圈向外扩散,声音也重重叠叠起来,不知为何,这声音让本已平静的她,没来由地感到心痛。
是谁呢?是谁呢?
她努力地想辨认他的模样,那人的面容却始终是朦胧,如沙漠中的海市蜃楼,越是接近,越是模糊,直至消失。
仿佛是无边的黑暗中忽然透出一丝微光,她如快溺毙的人,猛然看到一根木头那样,鼓起最后的力气,向那丝微光矫健地游了过去。
一个个场景从她眼前闪过。
……
“滚,滚出去!哪有你这种孽障!”一个红色的塑料书包从房门扔到走廊上,一个女孩被推出门外,大门被紧紧地关上了。铅笔盒、书本、还有一些杂物,哗啦哗啦地散了一地。
……
“姐姐,我来看你了。”女孩抚摸着墓碑上那绿衣少女的相片,喃喃自语:“我们的爸妈都不陪我们,你一个人睡在这里一定很闷,我也跟你一块睡。”少女躺在墓碑前的空地上,安然入睡。
……
怎么又梦到小时候的事情了?杨乐仪皱起了眉头,那些童年的事情,她可是尽力想忘掉的。恍惚中,周遭的天色一下暗了起来,眼前闪过陈浩充满阳光的笑容,转眼间又变成了尹成浩狰狞的面容,她吓得连连后退,却倒在一个人的怀抱中,回头一看,原来是师父。但师父却冷淡地撕开了她的衣襟,硬生生地将那枚勾陈之珠挖了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
她的心和身子一阵阵冷了下来。没人真心对自己的,看着师父越来越远的背影,她捂住不停流血的胸口,狂乱地笑着,笑着笑着,眼泪渐渐夺眶而出。
一道阴影投在她的脸上,然后,她被人抱了起来。
琥珀色的眼眸,如最剔透的水晶,反射出空灵的光,却比往日更多了几分成熟,他全身都笼罩着一阵幽幽的光,看上去,更添几分神秘。“咸与?”她抬起泪眼,打量着他。
“你的梦,总是充满了不安。”他一一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冰凉的唇,却让她脸热不已。刚才如火焰般几乎吞噬全身的悲哀狂乱,也被这清凉的吻扑灭。
韦泽阻止了她欲推开他的举动,反而更抱紧了她。“我问过司空旭,他说,只要有人抱着你,你的不安就会消失。所以,我好想一直抱着你。”
“他最爱骗人,你可别给他骗了。”一提到司空旭,杨乐仪马上担心起来,紧抓住韦泽的衣袖。
韦泽摇摇头,摊开右手,一团玄色和白色交织的光从掌心升起,他将掌心覆在她流血的胸口上,杨乐仪瞬间感到一股暖意从胸口传来。
看到她的胸口快速愈合,韦泽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
“你真厉害,我就知道你跟一般人不一样。”她喜悦的心情溢满了心房。
“我的确跟一般人不一样。”他的手紧紧贴在她胸口,源源不断的暖流传入她的身体。声音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呵,你都不懂得谦虚。”一段日子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你至少要先否认一下啊,你虽跟着司空旭,但他的狡猾却一点都没学到。”
“是事实为何要否认?”
“嗯,也好,我喜欢直来直去的人。”温暖的气流包裹着全身,杨乐仪眼皮逐渐变沉,“咸与,别走。你一走我又冷了。”
“等你暖和了我再走。”
“不行,我暖和了你也不能走。”只有他,是全心全意对她的,就让她任性一回吧。
……
“咸与,咸与”
燕烈翔意识虽已陷入昏迷,但对杨乐仪的声音却极为敏感,一听见她喃喃自语,迅速清醒过来。感到她的呼吸变强,身体也变得温热,惊喜万分,原来那个巫术真的有效!但听到杨乐仪口中不断重复的人名后,他捏紧了拳头。
哼!小妖女,居然还想着别人!他火冒三丈,想狠狠给她个教训,他的手高高举起,在空中停了一会儿,轻轻落下,抚上她的脸,顿了顿,最后还是拧了拧她的脸颊。
感到脸颊微疼,杨乐仪睁开了眼睛。“咸与,你……”她愣住,梦这么快就醒了?
眼前的这人,为什么看起来有些陌生。几天不见,他的眼眶变得很深,昏暗的烛光下,他的整双眼睛都隐没于黑暗中,但仍然能感受到那强悍的气焰,从眸子喷发而出。苍白的脸色,因怒气变得有些扭曲的面容,胸口处不断溢出的鲜血,以及散乱的黑色头发,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刚刚从地狱回来的恶魔。
两人之间难得的寂静只持续了几秒钟,“妖女!” 燕烈翔对她咆哮:“你的命是寡人的,以后不许你再念着那些奸夫的名字!”他在她唇上狠狠一咬:“这次就算了,以后只准想寡人!” 他停了一会儿,又道:“寡人的字叫擎,叫我擎!”
“擎?”她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勃发的怒气立刻消弭,眼睛中的黑暗霎时换成了光明,如微风吹动琴弦的声音呢喃着,柔软的舌尖在她耳垂流连:“对,叫我擎。从今以后,都叫我擎。”没等她推开他,燕烈翔就歪倒一侧,失去了意识。
窗外,一道耀眼的红光射了进来,注入了杨乐仪的胸口。
杨乐仪未被遮住的胸口,发出一团白光,这道白光也笼罩住了燕烈翔。
白光散尽,燕烈翔赤裸的背上,浮起了一条青色的龙,随后,这个房间,到天亮为止,都沐浴在耀眼的青色光芒中,在一片漆黑的城内,显得分外突出。那些夜不能寐的灾民们,见此异象,纷纷跪下膜拜。
后来的《蕲州府志》记载:“楚悼武王元年,淫雨成灾,郡守失德,瘟疫横行,悼武王巡至此,怒诛之。三日后子时,青色光大盛于悼武王居处。天明,疫魔降服。此乃我王顺承天命之一证也。”
第68章 孔雀
杨乐仪醒了过来,但燕烈翔却生了重病。知道自己能够康复,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后,她心里有些感动。看着他抱病处理政务,因怕传染她特地与自己隔离,确诊发现不是染疫后,才重新搬至与自己一起,她对他的憎恶,又少了几分。
或许,他本性是好的,但因童年时代遭遇悲惨,所以才会变成这样暴戾的人吧。说起来,跟自己也有些相似啊,只不过,自己比他幸运些,生存环境毕竟比宫廷简单多了,又遇到一些好心的姐姐,好心的哥哥。
杨乐仪坐在缓缓前进的马车里,出神地想象着他的过去,不禁叹了口气。
“妖女,在想什么?”神思立刻被打断,脸被人扳了过去,对上一双怒火熊熊的眼睛。眼前的人虽因生病变得有些瘦削,但眸子的暴燥丝毫未减。“是不是……又在想你的……奸夫了!给寡人记住……你的命……是寡人救的,不准再想别人……你只能高兴,不准叹气!”
“我在想你。”往常,他这样说话只会激起她的怒意和嘲笑,但如今,病中的他这样喘着气,以颤抖的声音困难地说出完整的句子,却让她有一丝丝心疼。
“你在想……寡人?”燕烈翔难以置信地望着她,见她面有忧色地望着自己,关心之意表露无遗,心中一阵激动,紧紧抱住她:“爱妃~~”
听着这种温柔得能挤出水的声音,杨乐仪头皮一阵阵发麻,后悔刚才说了实话。她别过头,不想跟他靠太近。怎么燕烈翔比小绿还更像双重人格?“你还是叫我妖女好了。”
“爱妃……在生气?”燕烈翔紧张地看着她:“爱妃,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