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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画像的下方,写了三个字,但韩宇欣自小在山中长大,能讨得口饱饭吃就算不错了,哪里懂得这些舞文弄墨的事情?
他单手将云翳抱住,随意扯了个儒雅的路人“这位大哥,请问这三个字是什么?”
那人不耐烦的回首,看样子正欲破口大骂,看了看拉住他的韩宇欣,却呆若木鸡的楞在了街中。
“大哥?”韩宇欣再度开口,那人才回过神来,为了遮掩自己的窘态,咳嗽了两声。
“这啊,是‘君不再’就是上仙那三个字。”
韩宇欣将手中的画像看了又看。君不再?当初在客栈时,似乎也有听那几位仙人提起过,云翳是想让自己去寻这画中之人么?可这人海茫茫,他上哪找人去?
正愁苦间,方才与他交谈那人,突然间被人扔了出去,一名高大的黑衣男子挡住了韩宇欣的视线。
安然无恙的出了妖仙里,他们还没行得多远,便被穆家的探子跟上了,说是按穆紫珊的吩咐,寻到了君不再。
这让他们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心急如焚的跟着探子来到了南玲腹地的涪虹县。这虽是个县城,却热闹得紧,他们走在拥挤的大街上,不时的被人流冲撞,挤散。
行至一家门庭若市的酒楼前,探子指了指在大厅中喧闹的青衣男子,便匿去了踪迹。
“老板,大爷要的酒呢?!还不拿来?”满脸醉意的君不再猛的敲了敲桌子,随手将空的酒坛往柜台扔去,抱头鼠窜的掌柜欲哭无泪的躲着飞来的酒坛,若是躲得慢些,他的头就要遭殃了。
此刻的君不再已不是和尚打扮,齐肩长的秀发被系在脑后,一身青衣,颇有些江湖人士的味道。
酒保见状,连忙上前压住了正欲出手的另一个坛子,笑道“这位爷,咱们店那几坛二十年的上好陈酿,都给您上了,您若还要喝,只得将就着喝些别的了。”
“放——屁”君不再抬腿一脚踹在了酒保身上“别以为爷不知道你们家酒窖里有多少坛好酒。还不快给爷抱出来?”
酒保侧身欲躲,却弄巧成拙撞上了桌子。捂住疼处,忍无可忍的他对堂中站着的几名健壮打手使了个神色。酒馆中常有喝醉了酒闹事的酒客,酒劲当头,是如何也说服不了的,于是酒馆也只能使些手段,将客人赶离酒馆,免得坏了自家生意。待晚些时候客人酒醒了,要么是忘了,要么是自觉理亏,鲜有回头找酒馆麻烦的。
五名人高马大的打手向君不再聚拢,捏了捏粗壮的指节,发出声声脆响。其他酒客们纷纷扭头看热闹,大喊助兴。
玉华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无奈的笑了笑。君不再真是再过多少年,都是一般的好酒,闹事的本事千年来分毫未减,还有愈演愈烈之势,想当初自己与玉泠跟着君不再时,还时常受他牵连,遭人口舌。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几名凶神恶煞的壮汉便被君不再打得哭爹喊娘,仓皇而逃“妈呀!见鬼了!”引得一旁的酒客纷纷叫好。
面露难色的酒保被君不再踩在了桌上“这位爷!饶命!饶命啊!”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君不再的神色,以免一个不慎说错话,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把酒取来,爷就放了你。”仰头将酒坛中剩下的酒灌进了嘴里,他丝毫不在意一旁热血沸腾的看客。
“您……您不放了小的,小的怎么给您取酒?”君不再这才把脚挪开,放酒保离开。那酒保见君不再如此凶悍,哪里还敢有半分的怠慢,也不等掌柜同意,便向后堂的酒窖一溜烟跑去了。
“这小地方的酒,哪里比得上炽火渊的百年陈酿?”赤炼拨开围观的酒客,当先行在了君不再的桌前,径直坐下。
君不再打了个满是酒味儿的嗝,才说道“你小子不在炽火渊好好的陪着曲焢,出来瞎溜达什么?”仰头晃了晃空坛子,滴出两滴,不耐烦的将那酒坛又向掌柜扔去。
“师父。”用术法将半空中的酒坛拦了下来,稳稳放在了柜台上,急得大汗淋漓的掌柜向玉华投来感激的目光。
他这才发现玉华与夜魉,心中有些怪异之感,酒也醒了一大半。打量了夜魉半响,他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赤炼在桌上放了一锭银两“换个清静地儿,再与您细说。”起身引君不再离开。
他拍了拍身上方才沾染的灰尘,少了许多酒意,与玉华等人离开了酒馆。身后刚抱着一坛三十年陈酿女儿红的小二,愣愣的目送着他们离去。
找了间偏僻的客栈定了住所,他们才聚在房中。赤炼正欲开口,却见君不再一把抓住了夜魉的肩头,猛然间从他身上扯出了什么东西,让夜魉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了。
“这玩意儿是什么时候挨上的?当年见着你时,分明没有这东西。”君不再将那扯出的东西在手中抛动,看那模样,像极了魂魄,可那东西却是半透明的橙色。
翻弄着手中怪异的球体,他的神色间突然多了分警惕“咱们倒是许多年未见了吧?”猛然合手,那橙色的球瞬间便被他捏碎在掌中,消散开去。
“那是……?”赤炼看了看身旁的夜魉,见他神色如常,应是没有什么大碍。
“被当做精魄放在他身上的替代品。”君不再倒了些茶,轻啜了一口“曲焢没有发现?”
赤炼颔首,他才沉声道“那孩子的修行还太弱,与他娘亲相去甚远啊。”转而看向沉默不语的夜魉“天一,那东西是什么时候沾上的?”
夜魉微楞,术法这些东西,他哪里知晓?只得摇了摇头“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放下手中的茶盏,君不再蹙着眉头,似在思索着什么“真是有些奇怪,既然他发现了你……咳,那其实只是一个简略的术法,能透过你的感知知晓你周遭的一切,顺便能替代你空缺的精魄,让寻常仙人识不出你魂魄的怪异之处,不过……没料到曲焢竟也没有发现,回去再好好教教他。”
夜魉满目的惊诧,云翳曾告诉过他三魂六魄是不可能存在的,如今不但云翳破了例,连他也是一般,这倒让他有些糊涂了。
“对了,你们一个不在炽火渊好好陪着曲焢,一个不在幽狐国好好潜心修行,一个不在凉州好好守着那书呆子,都跑来南玲作甚?”
玉华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君不再。他惊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还险些被呛到“云翳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将茶盏猛的扔在了桌上,惊疑不定的思索着过往的一切,这才察觉出许多怪异,一脸的苦笑“看来事情有些麻烦了。”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云翳原本应是许多年以前的上仙。传说什么为了普渡众生元神耗尽根本就是修仙之人的误解,虽然这也可能是原因之一。当年这天,是清瞳与云翳同造,云翳只修了白日,而黑夜,则是清瞳的事儿。可清瞳却无端堕了魔道,要毁了黑夜,云翳为了阻止他,与清瞳大战了七个日夜,终究难分胜负,后来是流莺插手相助,清瞳才被云翳强行散去了魂魄,而这黑夜的重担,也压在了云翳身上。”
“据典籍记载,云翳不是有削魂夺魄之力么?为何不毁掉清瞳的元神,而只是散去他的魂魄?”一旁的赤炼有些不解,让这样的魔仙留存于世,实在太过危险。
君不再一脸的怪笑“我也觉得奇怪,以云翳的性情,应是不会放过清瞳才是,可我得知此事赶去时,他却说修得元神不易,如今散去清瞳魂魄,让他静思己过,时间久了,魂魄汇聚了,也差不多该清醒了。”
“以他的性情?”玉华有些糊涂了,云翳生性随和,若不是堕了魔道,并非是嗜杀之辈,但看君不再的口气,上仙云翳却并不讨他的喜欢,更有甚者,玉华听出了许多厌恶。
“此云翳非彼云翳。当年的云翳,除了天理正道,六亲不认,毫无感情,若是为了正道,让他亲手杀了流莺,他也定不会手软,至于什么男女之情,对他而言根本就是儿戏。此所谓,天地无情,翻云覆雨三界外,正是此意。”
沉默了半响,玉华才又问道“如此说来,难道真是流莺要与云翳为难不成?”
君不再却摆了摆手,笑答“非也非也,流莺是性情中人,纵使云翳太过清冷,依然亲如兄弟,怎会下得这般的毒手?当年我不让云翳去天枫山,不过是怕流莺发现了他,助他找回精魄,到时,你们所认识的云翳,可就会从这世上消失了。这书呆可比当年那木头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了。”
“那……清瞳道人?”
“定然是他。既然当年天枫山的流莺并未挽留云翳,那定是清瞳。”他敲了敲桌子“自与清瞳苦战之后,他本就过度消耗了灵气,再者清瞳散去了魂魄,这黑夜也理当由他做主,之后没熬过两年,天枫山便传来他因元神耗尽而亡的消息。可这元神既然耗尽,这天又怎可能安然无恙?流莺虽与云翳是同胞兄弟,但也许正因他知得这喜怒哀惧,术法造诣才远不及云翳,凭他一己之力,是担不起这重担的。”
见他们依然满面疑惑的模样,他继续说道“云翳的魂魄,应该只是被制住抽离了身体。原本见着云翳只有三魂六魄时,我还以为是当年散去的魂魄汇聚了,如今从你们所说看来,应是清瞳刻意分了他的魂魄。清瞳没有削魂夺魄的能力,只能借着术法慢慢的将他的魂魄分离,各个毁去。清瞳毁天,恐怕是因与云翳有了什么过节,才这般恨他,非要毁了他的魂魄。”
君不再又思索了会,才带着些疑惑说道“可我没记错的话,清瞳与他应是相交甚好的,云翳虽太过无情,却绝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不会冤枉了清瞳。当年我一直在炽火渊陪着炎姬,才不知这其中端倪。”
“也就是说,现在天枫山的流莺上仙,其实是清瞳道人,那么真正的流莺……”玉华看向了一旁的赤炼,想到了韩宇欣。难怪云翳会对韩宇欣深信不疑了,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们间的关系吧?
“也罢,去看看便知。按那书呆行事之法,过两天便找上门来了。在这儿等他几日吧。”他揉了揉发疼的额头,那三人还真是能折腾,要不是为了炎姬舍命护住的这浩瀚天地,他才懒得管这档子闲事“天一留下,我有些话要与你说说。你们二人先去放心歇息吧,现在的云翳再不济,术法也绝非你们能及,那些妖仙奈何不了他的。”
不过歇息了两日,便见穆家的探子将韩宇欣引来了。玉华见着被韩宇欣抱在怀中的云翳,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接了过来。玉华自然知晓云翳所用肉身不过是具尸体,可见着他毫无动静,仍旧有些手忙脚乱。夜魉却面露难色,左右为难,想上前,终究是忍了下来。
“师父!”才接过手的玉华,急忙将云翳送到了君不再的客房。
还在晃着酒壶的君不再抬首看了看惊惶失措的玉华,带着些调笑的神色“我说小徒弟,你急什么?”伸手接过玉华怀中的云翳,君不再探了又探,才笑道“行了,你快放开他吧,他跑不了。”
原本安静的云翳,身体中渐渐褪出一道幽蓝的身影,直至他完全离开了那具尸首,他若隐若现的身形才渐渐凝聚在了房中,那不是云翳,又是何人?
可那恍然若雾,面若寒霜的身影,从头到脚,无一不带着怵目惊心的伤痕,叫玉华看得心里一阵阵的抽疼。一旁的韩宇欣目瞪口呆的看着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云翳。而夜魉,眸子里带着许多的心疼,却撇开了视线。
云翳所用的肉身,此刻慌乱的张开了双眼,从君不再怀中挣脱了出来,却又被他用术法捆在了一旁“还想跑?”
他咬牙侧首,似是认栽了一般。
“别想借着换肉身逃跑,我已封了你的术法,老实交代了,兴许爷高兴了,会放你离开。”君不再又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那酒声,听起来有些沉闷。
“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们这些什么上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师祖一定不会让你们断了妖仙的根,送你们这帮兔崽子见阎王!”
明知那不是云翳,玉华却仍觉得十分的别扭,看了看一旁的云翳,他才开口问道“师父,那是……?”
“素炎。”闷不做声的云翳这才开口说话,只是那声音凉得让玉华打了个寒颤。
“在清瞳眼里,你们不过是供他消遣娱乐所用,他早知穆紫珊便是云翳,却从未告诉你们,让你们白白丧命,也让你落在了他的手中。”君不再喝了口酒,淡然的说道。
素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说谎!师祖他一直在天枫山,从未离开,他们的事儿都是我……”他突然住口,不再说话。
“他知道的事,远比你们知道得多。你以为他真指望你们能帮上他?在他眼里,你们还没我徒儿好用,只能起些助兴的作用。你也不必替他遮掩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