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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主人问他在教坊司可有相熟的小姐,李想便又点了柳昭娘。
一来二去,李想跟柳昭娘也算熟悉了,这会儿柳昭娘看李想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些不高兴了,便笑嘻嘻的提议大家玩个游戏,总算让那个一边儿跟身边的小姐打情骂俏一边还夸自己老婆贤淑懂事儿的二货闭了嘴。
文人们玩的游戏自然也是风雅的,虽然规则很像后世的击鼓传花,可需要表演的节目要求可高多了,有时候是应景填词,有时候是限题限韵的作诗。一般情况下,这种游戏李想都是不参与的。这次也不例外,他连连推说自己不通文墨,好歹总算撤到了一边,看大家玩。
呆了一会儿,李想觉得酒有些上头,便对大家说:“我出去走走。”拒绝了柳昭娘想要陪他出去的好意,自己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五月,已经是初夏了,轻柔的晚风吹在脸上,十分的舒服。李想酒喝的并不算太多,只是屋里有些闷才觉得难受,这会儿风一吹,他也没那么难受了。想起屋里的客人中颇有两个他十分讨厌的,索性也不回去了,沿着回廊慢慢地走到了后院的小花园里。
天早就黑了,这时候没什么人逛花园儿,很安静。李想沿着小路晃了一圈儿,却忽然听到园子的角落里传来女人压抑的低泣,不禁一愣。
李想顿住脚步,顺着花木的空隙看去,依稀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他仔细听听,却发觉这女子并不是纯粹的哭,而是边哭边唱,唱的却是一首词《苏幕遮》“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风荷举。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
女子的声音有些耳熟,而她虽然边哭边唱,可曲调却依然十分的动人,把一曲原本□无边的词唱的凄凄哀哀,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女子唱罢,低叹道:“美成兄,原本想着你回京后,我再与你唱一曲《瑞龙吟》。谁知当日一别,如今竟天人永隔,唯有在这昔日你最喜欢的荷塘边上,唱一曲你当日思乡所做的《苏幕遮》”说着说着便又是一阵低泣。
李想一时间有些恍惚。
在这地方出现的,必然不会是良家女子,从女子的口气来看,怕哭的也是情郎吧。人都说□无情戏子无义,可事实若真的如此,这个背着人偷偷在园子里哭泣的女人又算怎么回事儿?
那女子哭罢,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冲着园中的小荷塘走过去。
李想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正要出声阻止,却见那女子缓缓把胳膊抬了起来,然后,猛地一甩袖,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美妙角度原地转了一个圈儿,紧接着那女子又昂起头,做出了饮酒的动作,唱了一句“花间一壶酒”
李想大囧,感情这位是在跳舞?这黑灯瞎火的,真有兴致。不过,真的很好看啊。二十一世纪的女明星唱古人的诗词妆模作样甩那两下子袖子在真正的古典美人的长袖舞面前,实在是不像个样儿啊。
李想越看越投入,完全忘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只一心一意的看那女子跳舞。
那女子把一首诗念完就再不发出声音,可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虽然没有伴奏,连个打拍子的都没有,可她的舞就是这么无声的观看,也让李想移不开眼:她的舞姿实在太美,平日里看那些行首跳舞,觉得很不错。尤其是前阵子吃席的时候,正逢大厅有鸣翠楼的台柱子翠云芝当场献艺,李想看了一场,觉得简直是古典舞的最高水平了,太美了。现在看来,翠云芝的舞,跟眼前这个绝对是顶级的舞者相比,只能算是还不错而已。翠云芝的舞美,人也美,看舞蹈的时候情不自禁就去看她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可眼前这个跳舞的女子,因为天色昏暗,根本看不清脸,就那么一个人影,只凭舞姿,就让人移不开眼,这才是舞者的极致啊。
李想看的投入,可周围天色太暗,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往跟前走了几步,又是几步,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偷看的,凑得这么近,被人家跳舞的小娘子看到可怎么办?多尴尬,这么一走神的功夫,再去看那女子,却发现她跳着跳着已经到了湖边,正倾了身子往湖里探去 。
李想心里暗骂:妈的,这又哭又闹又唱又跳的,果然是要投湖的节奏!这么想着,动作也没有迟缓,蹭蹭几步窜过去,一把拉住那女子的胳膊,往旁边一带,因为用力过猛,竟把那女子一把摔到了地上。
那女子摔到地上,吃痛的喊了一声“哎呀!”,李想忙过来看她:“哎呀你没事儿吧,对不住,我力气用的大了些!”
李想说完又有些生气:“不过你也该吃吃疼才行!不过死了个情郎,你就想跟着死,难道你是为了个男人活着的么?告诉你,淹死可比摔这一下难受多了,你也不想想,你就这么死了,你的亲人该有多难过”
李想正想滔滔不绝的教训下去,却听那女子气急败坏的说:“谁想死了?谁死了情郎了?我好端端的跳舞,你这汉子突然冒出来把我推倒,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李想正准备伸手拉这女人起来,却冷不丁听到了“推倒”这个词儿,动作顿时僵住了,这会儿,倒在地上的女人捂着胸口皱着眉,而他他蹲在地上伸着手,耳边不停循环着“推倒推倒推”,更要命的是李想已经认出了眼前的女人了,老熟人,那个女赌棍兼九天玄女的双面女人!不对不对,这已经不是双面女人了,她今天又换脸了!她今天cos的算那类人啊?
心里胡思乱想着,再仔细看看两人的动作,李想越发纠结,自己也显得太猥琐了,忍不住争辩道:“我没有推那里,你一直捂着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宋朝官商通婚太常见了,榜下捉婿的,就是以富商居多的
所谓古代商人家的女儿一定只能嫁商人,但凡嫁个官就算高攀,带着大笔嫁妆嫁进去也低人一等这种想法,呵呵呵呵
商人不是傻子,人家这是做投资,捉个新进士在某些方面其实就跟掏钱整个上门女婿帮衬自家有异曲同工的意思,傻子才会贴上大笔嫁妆让女儿去受气呢!榜下捉婿捉到的进士,哪个会玩的太过分?日子过不过了名声要不要了?在外面再胡闹的,回家也得给老婆面子,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士农工商,排序是一回事,实际情况又是一回事儿:就说现在吧,给航天飞机上螺丝的高级技师跟修自行车的能一样么?学校门口卖冰棍的跟李嘉诚能一样么?所以,在真正的古代,要脑残到什么地步的穷秀才才会瞧不起百万家财的富商?更不要提家里只有二亩地的农夫。
所以阶层根本不是绝对的。在许多朝代,巨商们会选择买官,从此踏入“官”这个阶层,胡雪岩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代表。
宋朝有规定,娶宗室女的话就能得到官户特权。而且跟皇家扯上亲戚很有面子,于是开封富豪大富豪田帽子家一口气买了十个县主嫁给家中男丁,还得意洋洋的到处炫耀“见说是家凡是县主,每五千贯买一个。”
夸张么?嚣张么?不不不,这算什么啊!还有更多的,大桶张家“至有三十余县主”,娶这么多县主,是为了官户特权?人家特权早就有了,多娶这么多不过就是炫富,显派而已。
说神马商人的地位一定就低,开什么玩笑啊,钱够多的话,大把的宗室女等着富商们娶呢!娶回家人家也就真的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掏钱买来的新妇,新妇的爹娘连个屁都不敢放!
没本事的宗室养出的女儿,在大商人眼里,也不过就是买回家用来炫富的工具罢了。
绝对的实力面前,那点阶级带来的小小的地位算个什么?门第或许能带来某些特权,可是自己没一点本事的话,阶层门第屁都不是!没出息的宗室在富商面前也不过就是群卖女儿的熊玩意罢了,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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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借用读者一句话:转职大贤者吧!李想君。
65第六十七章
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李想拉仇恨的本事实在太强了,此言一出;原本皱眉的女人眉毛一下子就立起来了,把手拿到一边,却又不知道放到哪里好了,一时间动作显得十分滑稽,她看着李想,怒道:“又是你;登徒子!”
李想十分郁闷;我这么正派个人,怎么就成了登徒子了?于是认认真真的跟那女人解释:“娘子;我有名字的,我叫李想,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不要总是这么叫我,很难听”说完伸出手:“能起来么?”
那女人瞪了他一眼,还是伸了手拽住李想的手,从地上爬起来,谁知道往起爬的时候刺啦一下,裙边竟被一旁的小灌木给拽破了。
女人郁闷的要命,嘟囔道:“每次遇到你,准没好事儿,上次扑走了我那么一大堆东西,今儿新裁的裙子才上身,又让你弄破了。”
李想也挺不好意思的,这女人的精神看起来好得很,而且还有心情心疼自己的裙子,看来他确实是误会了,人家压根就没有那个意思,他这么一折腾,吓人一跳,还弄坏了人家一条新裙子,真是太过分了。
再想想前阵子还赢了人家一大堆的东西,李想越发的觉得过意不去,扶着那女人站稳,认认真真的说:“今日的事儿,是在下唐突了。若娘子有时间,可否留个手信,来日我做套衣裳还娘子。”
那女子低头看看裙子,摇头道:“算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坏了就坏了吧!李官人也不用赔我什么,若真觉得过意不去,给我填首词如何?”
李想一下子呆住,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你说让我填词,娘子,这,这东西我不会啊”
那女子有些不满:“李官人大才,如何连首词都填不得?莫不是瞧不起我?”
李想越发郁闷,连忙解释:“娘子误会了,我是真的不会填词啊!我就是个造纸的,哪儿有什么大才。”
那女子奇道:“你真不会填词?怎么可能呢?谁不知道李官人下得一手好棋,京中少有对手。那日见与你关扑,似乎对各种杂学也破为精通,你懂得这么多,怎么可能不会填词呢?”
李想纠结死了:“下棋跟填词,这根本就是两个范畴吧!一个是逻辑一个是嗳?你认得我?”
那女子抿嘴一乐:“我这阵子好几次都在樊楼看见你与人吃酒呢!人们一提起来,都说你是青州来的大富翁,专卖女人用的香粉的,为人最风流不过,出来进去总带着一大群美貌的小娘子”
李想急忙解释:“哪里有一大群?常跟着我出来的,只有我坊里欧管事啊!”说到这里又想起家里那堆东西:“娘子,你还有许多东西在我那里呢,回头我让人给你送来。这些东西太贵了,我实在不敢收。”
女子哼了一声:“输了就是输了,我才没那个面皮再要回来呢!本想着让你与我填首词,谁知道你却不肯”
李想简直要泪奔了:“我不是不肯,是真的不会啊!”
女子道:“就算你是不会吧!那你教教我,抓铜子儿怎么能赢?”说到这里她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我回去琢磨了好久,也没想通其中的关窍。”
说起拿三堆这个游戏,李想顿时进入了状态,便找了树枝准备在地上写写画画,正准备画,这才意识到俩人还在花园里呢,黑灯瞎火的哪里看得清。
女子也笑了,轻声说:“李官人还有朋友要招待吧?别耽搁的太久了。来日有空,再教我吧。”
李想也跟着点头:“好,来日有空再说。”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个茬来:“哎呀,你知道我是谁,我却还没问过你呢?请问娘子如何称呼?”这不是李想结巴,实在是话说了半截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好,总觉得直接问人家女孩子名字有些不礼貌,又觉得只问姓什么实在不甘心。
那女子微微一笑:“我姓李,你叫我三娘就行。我平日里就在清乐坊呆着,你若想见我,过去直接报个名字就行。”说罢与李想福了福身,便跟他道别了。
李想从听到清乐坊这几个字,脑子便像雷劈了一般,再转不动了。清乐坊,清乐坊,他虽然没有去过,却也听说过这个大名鼎鼎的名字,教坊以外,美貌行首数量最多质量最高的地方,那一定是清乐坊!李师师,郑小桥,于梦荷,这些只有高官巨贾跟当世文豪才请得动的最顶尖的行首,都来自清乐坊。
对于李想来说,这真的是悲喜交加的一夜,喜的是,他终于又见到了美人,还知道了她的名字,而可悲的是,李想同时也意识到,他来到宋朝,第一次动心的对象,竟是一个美貌的妓(河蟹)女。
李想心情不太好,李三娘走后,他又在花园里发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