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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了-薄荷想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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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线装书局又出了一个版本,中间440幅药材插图特棒!全是清一色的线描手法,只在黑白之间徘徊,有一种暗花般的吸引力”
说着说着,我都神往起来,仿佛那些散发着药香的书页、插图、文字就在耳旁哗哗作响
“好吧,就它吧!”庄颜纵容地象看个孩子。
“喂,陈彦吗,你去书店买下线装书局出版的《精编本草纲目》,然后送到‘假日’来,我等你。恩,买两本吧!”特意睨我一眼,旁边,我笑地比蜜还甜。
果然,这本药香经典很讨好哦,卢夫人捧在手里赞不绝口。原来,她买下法国著名植物插图画家约瑟夫。雷杜所画的《玫瑰》一书后,就一直想拥有另外一本满是植物的插图画本。这本中医文化经典制作,正好满足了她的心愿。
“小妖精,我真怀疑你是人肚子里的蛔虫。”趁着那对夫妇上楼“珍藏”我的书,庄颜咬着我的耳朵说。
“是啊,说不定我现在正钻进你肚子里呢。”妩媚地瞟他一眼,我呵呵笑地还真象个妖精呢。
“想想”他的唇已经含住我的笑。
“你们真恩爱!”那对夫妇下来时,我们还在温情地吻着。听着这话,怎么着儿,我也要娇羞的红红脸吧,搂着我,庄颜笑地爽朗极了。
“这是丹麦Rosendahl今年设计的一款限量版重力倾斜酒架,送给你们珍藏吧。”礼尚往来,夫妇俩也奉上一款让人赞叹不已的设计杰作。
一根简单却精致的钢管,一个刚好置放酒瓶的特殊切口,加上上下两方面完美的斜切面,精准设计下,钢管与酒瓶开始角力,于是我们得以见识到这看似失衡,实际却又完美平衡的危险之美。到底是名厂设计,既忠实地反映出北欧简单、实用、美丽的设计精神,同时更注入了爱好冒险的顽皮血液,很有珍藏价值。
“这回你赚到了,这款酒架够你买一车那书了。”十指相扣,去球场的路上,庄颜逗着我。
只是得意地微扬起头,但笑不语。他说的没错,今天赚翻了,就说过嘛,我苗想想不动吃亏的脑筋!
32
“人太得意,天看不过去!”老爸是悲观主义者,他的“忠言”,我一向觉得“逆耳”。可现在,我脑海里翻腾着,只有这句话。
暗暗咬着牙,我如常地在球场上奔跑着,其实,我清楚,握着球拍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刚开始,胸骨隐隐痛着,渐渐,好象有扩散的趋势,骨头象被吃掉一样。可无论无何,要忍着,不能扫大家的兴。
终于,送走那对夫妇。电梯里,我无力地靠在庄颜的背上。
“怎么,呵呵,小妖精玩累了————”反手背在身后,连我一起圈住,庄颜侧头还逗着我,却————
“庄颜————”甚至带着哭腔了。许是看着终于忍到头,我难受地再也藏不住娇气。
“怎么了?”连忙转身,庄颜一把拥住我,竟然倒吸一口气!
“想想!!”我脸色一下子就那么难看了吗?看把他吓的————
“骨头疼,是不是很疼?该死!该死!!”一把打横抱起我,他慌地象失了主张,不停地按着电梯纽,
“疼,刚才就疼的——…”
“刚才就疼?!刚才为什么不说!!”打断我的话,他火大地直冲我吼,
“我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够委屈了,他却————
“苗想想!你疼死了,一百单生意都换不来这条命!!”眼睛都吼红了。这时电梯终于到了一楼,他抱着我飞快地冲出去。不再说话,也说不出话了,我疼地唇都要咬破了。
眯开眼,我看见开车的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泛白,紧锁着眉头,额间全是细细渗出的汗,车速太快,我怕他出事。“庄颜,我好些了。”尽量保持声音的平稳,所以,很轻。他却只瞟了我一眼,眉头却锁地更紧。
“吱!”尖锐的刹车声在同济门前响起。飞快地拉开车门,却是无比轻柔地抱起我,又是匆匆往里跑去。
“顾闻!顾闻!!”一上到十五楼,走廊里他就嚷着,写着副院长牌子的办公室里走出一个身影,
“不管怎样,你现在必须让她不疼!!”
对面的男人,错愕非常!
33
“想想,顾闻的同学是洛杉矶锡达斯。赛奈医疗中心最好的骨科大夫,顾闻会把你今天的检查结果传真给他,再查查病因。”
那天,再次在各种医疗器械中打了回滚后,出来时庄颜这么对我说。没有异意地点点头,我也很想知道这莫名其妙的,骨头怎么老疼?
今天,学校开运动会,幸亏,骨头很给面子没再疼。
“苗老师,下道轮到我们班接力,你掐表放点儿水嘛!”
“那怎么行,我可是一向公正严明的!”故意一本正经地,眼睛里却藏都藏不住笑。
“苗老师————你是我们班的咧————”孩子们拽着你撒起娇。呵呵,这六班的孩子,想这种偷巧的招儿,他们最快!
好容易打发走他们,才发现旁边的老师各个瞅着我笑,
“还是想想有板眼,瞧这六班一班的人精跟她多亲。”
“是啊,我们班的学生都蛮喜欢想想。”谭老师也在旁边笑着说,
“呵呵,想想娇,看把她学生各个教的也多会撒娇。”
“哪里,想想的娇只在他们家肖阳面前撒,你没看着这两口子每天打电话那个甜——…”这里,就彭晨最会打趣我,本来我就很不好意思了,她这么一说,即使太阳被遮着,我脸依然红的象火烧,
“瞎说,我哪有————”
“叮铃铃————”偏偏你还没辩解出口,手机就响了,就是肖阳。
“喂!————我在开运动会————热,很渴————”
这好,你越是不好意思,她们看着你越觉得有意思,你本来说的不娇的话,也硬是说娇了。合上手机时,她们各个盯着你笑的不知有多艳,不过,都是爱护的笑。
当然都是爱护,我在学校结的人缘,多少也要归功于我们家肖阳咧,他才会做人。瞧!那从奥迪出来,大包小包拎过来的,不是他是谁。
“这天热的,都喝点儿水吧!”
在座各位一人一瓶,瞧这人情赶的,哪个不笑的一脸喜欢?
“肖阳,这点儿温度,就怕你们家想想热着了?太宠狠了,小心把想想惯地更象个小孩儿。”
“哪里,她从小就怕热。”
给我扭开瓶盖递给我,肖阳笑着答到,大大方方。
“弄完了吗,还有什么,我来帮忙!”
人精!客套话说的这漂亮,可摆明着,这里再忙,也要不上他少爷帮忙啊!
“快完了,快完了,没事儿,你带想想先走吧。”
直到我们上了车,都还感觉的到身后欣羡的目光。
“热不热?”一边开着车,一边给我调着车里的空调。我喝了口水,皱着眉点了点头,
“再热,你今天也要跟我去跑一躺。”潇洒地打着方向盘,他宠腻地睨了我一眼,
“去哪儿?”我疑惑地盯着他,
“忘了?下周是你妈妈生日,你说想给你妈妈一个惊喜的。”
“还没有想到。”耸耸肩,我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确实是有这个想法,老妈这个生日是个整寿,该尽点儿孝心。
“不用你想,我给你想好了。”
“什么?”感兴趣的侧过身,脸贴着椅背,我好奇地盯着他。玩家儿出的点子,不会差!果然————
“你外婆不是留下许多高跟鞋吗?我找舒宁在他们呈列馆要了个展位,做个小型私人收藏展览。”
确实很棒。我外婆一生痴爱鞋,听老妈说,曾经放洋留学过的她,对鞋相当讲究,快乐时她会买鞋犒赏自己,不快乐时她会买鞋慰藉自己。她花在鞋子上的钱,都可以支付当时纽约一间公寓的首期,你说她有多少双鞋!把她的珍藏拿出来秀秀,天堂的外婆会高兴,妈妈自然更高兴!可是————
“外婆很多鞋都被锯掉跟儿了!”
那年,红卫兵抄家,破“四旧”,外婆不该如何处置,又舍不得把它们都丢掉,情急之下,她和姨婆找来锯子,两个人一起对拉,想把鞋跟儿全锯了。“红卫兵‘勒令’中,只规定不许穿高跟鞋,我把所有鞋跟儿都锯了不得了?”当时,外婆想的很天真。可惜,她那鞋全是进口货,有些鞋跟儿虽然纤巧如弯月,可内里都有优质钢条作支撑,当时的国产锯怎么应付得了?没办法,惟有服从现实,把鞋扔了一大半,留下的全锯了鞋跟儿。
“跟儿不大半儿都留着吗?我们去粘上!”
“那好多!”噘着唇,我自己想着阁楼上那一大堆都头疼。
“我帮你!”弹了下我的鼻子,肖阳笑地极宠爱。
坐正身子,我窝在椅背里乐地开心极了。别说,我们家肖阳就是懂我的心思,就象我摸的透他一样。
34
第十章
无疑,看着这满室陈列着的外婆曾经的痴恋,老妈是感动的,她抱着我,哭了。
“想想,这是你外婆的心魔,心魔啊!”
“不,妈妈,这是艺术。”
放纵自己,是一种心魔。追寻一种境界,却是另一个层次了。那是艺术。
外婆是真正的鞋痴,无论我拥有过多少双鞋子,也自愧不如。
“呵呵,想想依然如此超然,苗芋,现在我依然希望想想能跟我全心理佛,她有佛缘。”
对面这位脸庞刻着沧桑,却依然难掩非凡俊秀的僧人,是我家的故人,一位很重要的故人。
说起来,这是我外婆的一段孽缘。
僧人,法号清一,原名秦载垣。他是我很欣赏的一个男子,正如父亲所说,载垣的确做一样像一样,少年时做公子,是个翩翩佳公子;中年时做名士,像个名士;学油画,像个美术家;学钢琴,像个音乐家;办报刊,像个编者;当教员,像个老师;做和尚,象个高僧。何以?因为他做一切事都认真地、严肃地、献身地做。
可,也就是凡是太认真,太严肃,太献身,如此从容清朗,气度自生的风华男子,竟然会选择39岁时出家,断绝了尘缘。只因为,他唯一心爱的女子永诀人寰。而那个女子,就是我的外婆。
这段忘年痴恋,可悲的是,一生悠游的外婆至死都不知道,世上有这样一个少年倾心狂恋着她,甚至为她了却了一生的情。
我从出生时,就认识了他。懂事时,知道了他的过往。欣赏他,却从未为他感动分毫,甚至,我同情他。
16岁,当我从父亲的案几上看到胡兰成的《今生今世》时,第一反应,就是将书打包邮寄给了远在法国的他,
“你这样的男人应该和他(胡兰成)一样,有风流的一生!”
扉页上,我如是写。
后来,书原封返还,我被父亲惩罚面壁一天。
从此,他见到我,都会对我的父母说,我象极外婆。恣意的本质接近佛性。
35
“这孩子,心不静!”
父亲摇摇头,他从来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和神圣的佛投缘。
“爸爸,载垣只是想让我净化心灵。”随意拾起一只高跟鞋端详,我心不在焉地插了句,
“想想,这双可是你外婆的最爱,记得以前————”
老妈兴致勃勃地给我讲解开来,一旁的父亲只能无奈地对载垣摇摇头,走到一旁叙旧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个好美的女人去评头论足。
“真好!这些,都是你粘的?”老妈微笑地盯着鞋,眼睛里全是感动,看她这样,我也很满足了。
“还有肖阳。”想起那天在阁楼里,卷起袖子忙地满头大汗的肖阳,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想想,肖阳————他还是不错的。”老妈象是斟酌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笑着瞅着她,眼神里飘漾着那么点儿坏,急地老妈连忙申明,
“我可不是因为他帮你外婆粘了这么多高跟鞋,才帮他说话的,想想,女人终究,还是要有个归宿。”
“我知道,妈妈,我心里有数。”微笑着拥抱住她。我可爱的老妈哟,她给了女儿一生最大的财富————自由。在她心里,她始终希望她的想想能自由的享受生活,最后也能甜蜜地陷入美丽的红尘。
“今天怎么没看见肖阳?”从展厅出来时,老妈问,
“他一会儿会来接我。妈妈,今天可是我们家的家庭日。”
“难得!”
真是难得,老爸这时会开口。不过,他这个给肖阳的“难得”,我也有同感。肖阳确实很懂事,他知道这样的日子,我只想单独陪伴爸爸妈妈。
所以,一见着面,我走过去第一件事,就是刮了下他的鼻子,
“难得!”学着老爸的口气赏了他句,
像个懵懂的孩子般微皱起眉头,唇边却带着笑,他看着我好心情地先上了车,
“什么难得?”
“你难得!”
“你现在才知道我难得啊!”微笑着睨我一眼。我但笑不语。
“清一师傅也来了?他是不是又说想让你归依佛门。”一边开着车,肖阳悠然地和我聊着天,脸上挂着慵懒的笑,
“恩,说明我也很难得。”靠在椅背上,侧过脸看着他,我笑地有些无赖,
“你是难得!”睨我一眼,他笑的怎么看怎么象揶揄。
“我爸爸说我心不静,他怕我叨扰了佛门的清净,呵呵!”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我玩笑着说,
“是的,你我都入不得那门。”
“那我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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