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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出口出,秦以律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
颜希不时抬头看着手术室的灯,双手握拳默默祷告着,看到她左前方坐着的文池芳后,她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的衣摆,只当她是不存在的人。心中一阵翻滚,她捂住了嘴巴,匆忙起身往洗手间跑去,刚进去就趴在洗手台上干呕起来,等到心里好过了她拧开了水龙头,掬了一捧水泼在自己脸上,冰凉的水珠打在脸上刺激了皮肤,眼眶周围一阵刺疼。
镜子里的女人很丑,眼睛鼻子通红还不时的抽泣着,湿了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她用手指勾去,赶在鼻子发酸之前转身出去了,听到王妈的声音后她停下了脚步。
“老爷还没死呢她就在外面乱来,你说这像话吗?”
在听清她的话后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住了,有一种愤怒遍及全身每一处,耳边嗡嗡作响再也没有其他,对于这一切,她找到了原因。
“小希……”文池芳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竭力扯出笑容,“你外公……”
颜希扬手,重重地给了她两耳光,就在她还要抽过去时文池芳突然站了起来,快步蹿到一旁去,惊慌失措地看着她 ,“我……”
颜希狠狠瞪着她,要是可以,她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
秦以律和王妈闻声而来,两人脸上表情各异,趁着颜希还没扑上去时秦以律从后面抱住她,他圈着她的腰将她拥在自己怀里,视线越过她的头顶,冰冷的投向文池芳。
颜希发狠要挣开他的钳制,不住地抬脚踢向文池芳,哪怕隔着的距离很远她也不想让她好过,提气骂道:“你为什么不去死?我外公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他对你不好吗?作为夫妻你对他不忠,你还有没有廉耻心了?贱。人!”
“颜希……”秦以律唤她,“这里是医院。”
“医院怎么了?”她愤怒地转头看他,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做错事的人是她,为什么躺在手术台上要是我的外公?”她掐着他的手背想迫使他松开手,可是不管她怎么掐他还是一动不动地搂着她,心中的怒火更盛,猛然醒悟他们是母子,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
她流着泪,颤声问道:“因为她是你的妈妈,所以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她在你心里都是对的,是吗?”
秦以律面色平静,双眸变得黯然,看着她不发一语,眼底缓缓流淌出来的爱意怎么也进不到她的心底。
文池芳吃惊地看着颜希,有点儿意外她会知道这个秘密,内心的不安因为她的话少了一半,她庆幸地想着至少她还有儿子。
王妈颤抖着手指向她,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她重重地一拍大腿,一抹眼泪哭道:“这是造了什么孽、造了什么孽啊?”
颜希转过身,冷冷看着秦以律,忍着心脏的抽疼,开口说道:“放手。”
他站着不动,她不由提高了声音,一下下踢着他的腿,“我让你放手,放手,放手!”
不知道她踢了多少下,好像有种感觉他放手了就再也抓不住她了,他们之间被努力粉饰的太平将不复存在,腿上很疼,可是心里也疼,有些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就像他的身体里真的流着她的血,有点儿恨自己的出生,也有点儿恨自己收不住的感情。
王妈看不过去了走到他们身旁去,伸手隔开两人,叹口气,说道:“你还是放手吧。”
这时,手术室的灯突然灭了,秦以律一个松懈,颜希直接推开他走向出来的医生,她颤抖着双手指向手术室,急急问道:“我外公怎么样了?”
“病人脑出血抢救及时,但是目前不排除有并发症的可能性。”
“那我能见见他吗?看一眼就好。”她急得像是要哭出来,扯住了医生的白大褂不让他走,“一眼就好。”
“抱歉。”
何顺铭被直接从专用通道推到了ICU,颜希站在外面将脑袋抵在墙壁上,她看着地面上的光亮,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真切,像是她正在做一场梦,梦醒了她就能看到何顺铭,像以前那样坐在沙发上听她拉琴。
……
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她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胡思乱想,秦以律办理好所有的手续后又回来了,而文池芳早在医生宣告何顺铭没死的后就离开了。
眼前的光亮被遮住,她缓缓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然后又无力地低垂下脑袋。
秦以律拉起她的手把奶茶塞入她的手中,她动了动手臂,他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放开。”
“不放。”
她用力一倾,杯子里的奶茶全数倒在了地上溅在两人的裤脚上,感觉到他松了手上的力道后她一下子缩回了手,扔了空杯子后摸着自己被烫到的手坐离开他的身边。
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僵持了很久后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低沉着嗓音道:“我没有说她是对的,颜希,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她用鞋跟顶着地面,两只脚的脚尖碰撞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我理解你的心情……”
“秦以律,你有什么资格说你理解我的心情?”她侧着头看冷冷他,“你有像我这样的遭遇吗?你的父母离婚了可是你的妈妈没死,你的爸爸也不会不认识你,对婚姻不忠的是你的妈妈,可偏偏进重症监护的是我的外公,你不觉你你要比我好多了吗?你的亲人都没有离开你,可是我呢?我只剩下我外公了,你还有爸爸有弟弟,要是你愿意,你也可以和你的妈妈相认,我有什么?”她静静地留下泪来,要是何顺铭也像何静淞那样醒不过来的话,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我应该对自己狠一点儿的,这样的话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何顺铭坚持要娶文池芳时,她拿着刀片抵在手腕上,犹豫了很久也没有划下去,她怕疼。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气球没气了】
快过年的时候,颜希给宝宝买了个气球扎的小动物,具体是什么动物她也没认出来。
宝宝很高兴地抱回了家,可是进门后看着明显小了的气球,抬头对颜希说:“妈妈,它怎么变小了?”
颜希凉凉开口道:“你一直抱着不撒手当然会小,把它放好然后去洗手,一会儿来看就觉得大了。”
宝宝想了想,蹬蹬蹬跑到楼上去了,颜希在下面看到他安全上去后才松了一口气。宝宝进房间去把气球放好,要下楼时刚好遇到了听到动静出来的秦以律,然后胸一挺手一伸要他抱。
秦以律笑着把他抱了下来。
小孩儿有了新玩具后总会忘记旧的,时间一长他也就把他的气球忘掉了。
晚上,颜希洗完澡出来直接倒在床上,可她刚倒下后就听到被子里几声闷想,她吓得赶紧坐起来,大力扯开被子就看到了碎成一片片的气球,她捏在手上看着,气得牙痒痒。
刚好宝宝被他爸抱着回房,看到气球这般惨状后小嘴一撇,很是委屈道:“我的气球没气了,妈妈,是你弄的吗?”
颜希耸耸肩,“我有那么无聊吗?而且这个可是我帮你买的,我怎么可能弄坏了,是吧。”
某小孩儿迅速转头,“爸爸,是你吗?”
“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有不在场证明。”
这个,成了秦宝宝心中的疑案之一。
☆、Chapter 40
何顺铭一直没醒;颜希找了医生好几次,可是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天还没亮的时候王妈就从家里赶了过来,一边往碗里倒着保温桶里的粥一边劝道:“我给你加了红枣,还带了糖,要是不甜可以加点儿。本来想做汤圆的,想想费时就没做;先喝点儿粥,汤圆以后再给你做。”
颜希茫然地看向门口;秦以律强拽着她进了这间病房后就消失了,她总觉得他会进来;可等到现在他都没进来。
王妈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神情变得复杂,她端着粥坐在床边;慈爱地看着抱膝坐在床上的人,开口道:“来的时候遇到他了,说是回去给你拿衣服了。”
颜希动了动手指,枕在膝盖上的脑袋转向她,蠕动着唇瓣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看了眼正冒着热气的粥,她摇着头沙哑着声音道:“不想吃。”
“不想吃也要吃,你可不能再让我操心了,多少吃一点儿好不好?”说着,王妈用勺子舀一颗枣子送到她眼前,看着她的模样她的心里很不好过,尽管感伤着她还是勉强笑了出来,道:“不想动的话我喂你。”
“不饿。”她忍着嗓子的疼痛,困难地发出声音来,“饿了再吃。”伸出右手推着碗,察觉到手上的无力后她颓然地垂下了手,此时此刻,真的是身心俱疲。
王妈叹息一声,轻轻掩了门出去。
一直到中午,秦以律才出现在了病房内,他站在门边看着蜷曲在床上的人,心中泛着莫名的酸楚,轻缓着步子走到床边,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后才将带过来的换洗衣物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随后静静地坐在一旁。
下午的时候,文池芳来了医院,往日风采不在,精致的妆容遮掩不住她的憔悴,她来的时候刚好到了探视时间,颜希看到了她很不高兴,正准备上前去让她好看时,走在她前面的护士提醒道:“病人情况还不稳定,家属只能进去一位,而且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颜希停下脚步,转身瞪着秦以律,强势道:“不用你跟着我。”
秦以律点了点头,淡淡道:“我在外面等你。”
她愣了愣,缓慢地垂下视线落在地面上,静默片刻后才转身离去。
……
看到颜希走后,文池芳小跑着走到秦以律身旁,扯着他的大衣衣袖焦急问道:“老何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秦以律抬手避开她的触碰,他往后退了两步与她来开一段距离,沉默不答。
可是文池芳就像是感觉到他的疏远似的,她不死心地往他身旁靠了靠,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老何能挺过去吗?”她的脸上不见一丝担忧,相反地却是有一种庆幸,“要是挺不过去了他的遗产应该由我来继承吧?”
其实秦以律知道她有着贪婪的嘴脸,那副嘴脸让他觉得厌恶,甚至是恶心,恶心她也恶心自己身上流着她的血。他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冷声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对着遗产念念不忘,你有想过是你的错吗?为什么你还是那么的心安理得?”渐渐的,他提高了声音,在这无人的走道里显得空旷,“为什么我就看不到你哪怕是一点儿的歉疚呢?你所有光鲜亮丽的生活都是他给的,没有他你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可是你还不满足!我第一次和你说的时候你敷衍我,可是第二次呢?那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瓜都会被你耍得团团转!如果你不是我妈该多好,这样的话我就不必遭受那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以律……”文池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在她的印象中秦以律的脾气一直是淡淡的,可是现在,她将他眼底的厌恶之情看得一清二楚,片刻的怔忪过后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耸着肩头冷笑道:“我嫁给他十年难道不该得到些什么吗?他对我是很好可是我对他又差了吗?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还为他怀过一个儿子,这些都不能有一点儿回报吗?我把十年的精力都花在了他身上,每天对着他和他的宝贝孙女时都要强颜欢笑,被他的宝贝孙女辱骂了还必须带着一个长辈的心胸不去和她计较,现在他不行了,我得到自己该得到的东西又怎么了?”她横着双臂在胸前,嗤笑一声,“老何在一天天老去,我还年轻,他给不了我的并不代表我不可以得到……”
秦以律迳直转身不再理会身后的人,似乎和她多呆一秒都不行。
……
从重症监护出来后,颜希沿着墙壁下滑坐倒在地,明明才和昏睡着的何顺铭说了自己会坚强的,可是这会儿眼泪就是止不住地要往下流,一滴滴打落在她的手背上,为了哭了那么多次后还是会有眼泪呢?
她抬头望向四周,并没有看到秦以律的身影,说不上失落,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才是最可靠的。远远地看见王妈朝这边小跑着过来了,她抹去眼泪,撑着地面站起身来,等到王妈走近了她可怜巴巴地开口道:“我饿了。”
秦以律回到病房时颜希正坐在床边喝着粥,他站在门边看着,圈住口袋里的戒指在手指上转着圈,等到她放下碗勺后他才走了过去,立在床边看她,不发一语。
颜希拿着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缓缓抬头看他,两人视线交汇时她并没有让开而是直直望进他的眼底,说话时的声音仍然沙哑,她清了清嗓子道:“让她不用往医院跑了,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还有……你也不用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