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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周寒没想到梁夏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她原本很能体会她的心情,毕竟前几天才被喜欢的人当众拒绝,转眼又和陌生男子一夜情,破了处女之身,换谁受这样的打击都要伤心一阵,但现在她有点搞不懂梁夏了。
“你看我活这么大,22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平生第一次表白也被拒绝了,多沧桑的过去啊,但我昨天喝了几杯酒,一下子就引领了潮流,喜欢我的人辣莫多,他顾辰算老几!”梁夏拍拍周寒的肩膀,一脸醒悟的表情。
周寒眯起眼睛,推开了梁夏的手,“顾辰和凌琪在一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干脆让你再受点打击,看你还会不会故作坚强。
顾辰是梁夏班上的高富帅,O大数一数二的黄金单身汉,虽说无数的情书一去不返,梁夏还是在前几天忍不住在宿舍楼下拦住他告了白,却没想到被几个暗中跟着他的粉丝看见了,还到处宣扬,顾辰要是给了肯定答复也就算了,偏还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适逢期末大家忧心备考,这样的爆炸性新闻倒是让群众激动了一把,梁夏因为这事变成同学口中的“自信姐”,也是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女王。
凌琪便是O大男生梦寐以求的女神,三观端正,三围完美,适合意/淫指数相当高,她碰巧是周寒寝室的,所以昨晚刚和顾辰在一起就被周寒知道了。
“他们暧昧两年了,再不在一起都没人相信爱情了。”梁夏从包里掏出梳子边说话边梳头,“我不会告诉你我跟他表白就是为了刺激凌琪。”
“得了吧大炮灰,你让我连安慰你的话都懒得说。”看见梁夏把头发扎起来,周寒才真的松了口气,说不定昨晚的事真让梁夏放下顾辰了。
“我怎么能叫炮灰?我也是上过O大校花榜的人,就稍微比凌琪穷了一丁点。”梁夏拿起一片土司,撕了一小块示意穷了一丁点。
“被老板娘知道就惨了!”周寒急忙挡住厨房的门口,上班时间不可以吃东西是规定,何况还是店里的面包。
“老板和老板娘在后面HIGH起来了。”梁夏继续若无旁人的撕着土司,“我付钱就行。”
周寒将信将疑地把耳朵贴到门上听里面的动静,果然是老板娘兴奋的呻吟声,“这大白天的!老板跟老板娘怎么……”
“情到浓时方随意啊!”梁夏也凑过去听里面的动静。
“果然是有经验的啊,你要不说我还真不在意。”周寒捂着嘴笑道。
两周后。
季项铭接到父亲季增的电话,说是老太爷季羚心脏病发,性命垂危,让季项铭赶紧带着姚丽琴和季泽峻回首都季宅去。
季羚是季泽峻的曾祖父,陆军上将,也是前总政治部主任,已经是九十八岁的高龄了,季家一门荣耀便是从他开始。
季增是季泽峻的爷爷,也是军人出身,现担任政治部司法办公室主任。季项铭也算是受父亲影响,在Y市O大读了全国最有名的法律系,毕业后跟着师傅学习了几年,后来开了律师行。
季家一直是单传,所以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季老太爷一生病,季项铭必然是带着一家人立刻坐飞机回去了。
病床上,季老太爷全身插着说不上用处来的管子,脸上布满了皱纹,以至于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周围只有季增夫妇在照应,其余人都先行离开了。季项铭一到就握住老太爷的手,感觉到老太爷嘴巴微微动着像是要说什么,便把耳朵凑上前聆听。
“项…铭…帮我…做…一件事…”季老太爷气喘吁吁地说着,情绪很是激动,一时间季家人都莫名紧张起来,季增也凑上前想听更清楚些。
“爷爷,有什么慢慢说。”季项铭轻轻拍着季老太爷的背,让他顺顺气。
“增儿…忙些,也…不便…走动,你…帮…爷爷…找一…个人。”季老太爷紧紧抓住孙子的手,仿佛一松就说不上来话一般,“靖儿,找靖儿…”不过话还没说完就昏厥过去了。
护士医生立刻冲进来照看,季增把儿子拉到旁边,“项铭,老太爷是想让你找一个叫梁靖的人,多年前他的战友梁杨在战场上帮他挡了一枪牺牲了,其妻也殉情而死,留下一个儿子名为梁靖,老太爷因为感恩代为照顾,但世事难料,梁靖与我们走失,托了很多人都没找到,老太爷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找梁靖有一定的难度,爷爷能撑得住么?”季项铭眉头紧皱,他不想一向敬重的爷爷有任何遗憾。
“梁靖也有这枚玉,我们之前打听许久未果,最近有人说在Y市看到了。”季增把脖子里挂的玉片取下来交给季项铭,“这是我们幼时你奶奶送的。”
季项铭收好挂坠,嘱咐了妻儿几句便离开了。
季泽峻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隐约感到有事要发生,但怎么也没想到是自己的婚事。这几天事务所比较清闲,他和母亲暂先留在这照顾季老太爷。
梁夏下班后便回家了,所谓家不过是一间四十平米的廉租房。谁叫自己的父母是疯狂彩民呢,为了买彩票把房子都卖了,甚至连梁夏一年1500的住宿费都省了买彩票,于是梁夏成了O大为数不多的走读生之一。
“夏夏晚饭吃没?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夏芸一见女儿回来立刻上前笑眯眯地献殷勤。
“我工资还没发。”梁夏一边换鞋一边冷冷说道。
“哎你这孩子,妈妈又没跟你要钱,妈妈就是关心关心你嘛!”女儿如此开门见山倒让做母亲的有些难为情了。
“我们每天住在一起,你和老爸想什么我还不知道?”梁夏走到母亲面前,捋了捋母亲的刘海,“后天发工资。”
“呵呵,先吃东西。”夏芸一听又有钱了心情便更好了,“你爸吃过在洗澡,你全吃光啊!”
“嗯知道了。”梁夏虽反对父母买彩票,却没从根本上断了父母的念想,每每看着父母欢天喜地的去买彩票她还是有些许安慰的,为人子女,能孝敬的就这些了。
晚上梁夏洗澡的时候,又看见了裤子上的一小片红印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3、季老爷指婚
第二天一早梁夏便打工去了,梁志、夏芸夫妇一如既往得坐在沙发上研究彩票。
过了没多久传来一阵敲门声。
“老公啊,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夏芸拽了拽梁志的衣服,怀疑地看着他。
“哪有什么声音,这破房子松动了呗!”梁志头也不抬地回了自己老婆。
“你才松了呢!”夏芸赏了老公一记白眼,转身走向门口。这几天她一直心神不宁,财务公司随时可能来收债。
可惜刚准备开门门就被撞开了。
“他妈的原来有人啊!装孙子啊!”来了三个穿着背心露出恐怖纹身的彪壮大汉,面目最狰狞的一位狠狠推了夏芸一把。
梁志一听到陌生人的声音赶忙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夏芸吓得躲到老公后面。
“草你大爷的!老子长得这么俊俏你们怕屁啊!”三人分队小队长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以示不满。
“我们…不怕…”梁志看着三人手中的棍子讲话都结巴了。
“妈的没工夫跟你们鬼扯,还钱!”小队长终于进入了正题。
也不怪梁志没听到敲门声了,他压根不知道这三个人来的目的,还以为入室抢劫呢,只是这目标物色地忒穷了点。
夏芸一个月前背着家里人偷偷向财务公司借了一万块,登记的是梁夏的名字,住址也就是这间破房子。本以为能中个几万块神不知鬼不觉把债还了,没想到血本无归,通通奔流到海不复回了。
“请…宽限…两天,我女儿很快就发工资了!”夏芸紧紧拽着老公的衣角,生怕被活剥了。但其实就算梁夏发了工资也不够付利息的。
“大哥,这臭婆娘家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小弟之一一脸嫌弃地看着这对夫妻,最恨到难民窟收债了。
“我们是正经的财务公司,就再给你两天,还不出钱就把你女儿送来伺候弟兄们!”三人分队凶神恶煞般离开了。
“老公啊。”夏芸泪眼婆娑地看着梁志,“我也不想的,这下怎么办呢?”
梁志刚准备训斥老婆,突然又传来一阵敲门声,这次只有梁志听到了。
“怎么又有人来!”梁志怒气冲冲地去开门,却被来人瞪得缩回老婆身边。
“今天是最后期限,拿不出钱就等着断手断脚!”又是一波三人组,不同的是,三人手上拿着的是银灿灿的刀,虽不如刚才的人彪悍,却更多一份狠辣。
“这……”夏芸彻底说不出话了,这好像是传说中的黑社会。
梁志腿都软了,十天前受人蛊惑跟地下钱庄借了一笔高利贷,现在连零头都还不起。
“怎么?没钱?”大队长露出凶狠的眼神,晃了晃手上的刀。
“再给我几天,再给我几天!”梁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大队长的小腿苦苦哀求。
大队长一脚踹开梁志,“少废话,给我砍!”
另外两个听到头儿的命令,紧紧抓住梁志的手放在桌上,一旁的夏芸吓昏了过去。
刚准备落刀,门口传来了低磁的男声,“放开他。”
众人皆向后看去,说话的是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位助理、秘书模样的人,这是今天来的第三波三人游了。
“你是什么东西!”大队长震怒踢翻了一张破椅子。
“这些够了吧?”西装男示意秘书递上一张支票,面无表情地看着大队长。
“我们走!”大队长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领着队员走人了。
梁志摇醒老婆,感激涕零地望着西装男,“谢谢谢谢……请坐请坐。”
西装男坐下后便进入正题,“你们是梁志、夏芸夫妇吧?”
梁志刚从生死边缘逃回来,还没进入状态,但夏芸意识到这三人似乎有备而来。
“请问有什么事么?”
“我是季项铭,今天来是想向梁先生求证一件事。”
“什么?”梁志终于反应过来,疑惑地打量着救命恩人的意图。
“这枚玉坠是梁先生的吧?”季项铭从助理手上接过一个盒子打开,“我刚从当铺买下。”
梁志不曾想过还能再见到玉坠,这是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却被他当了换钱买彩票。“是。”
“请问令尊梁靖先生现居何处?”季项铭并不喜欢这对夫妻,典型的不负责任,但爷爷嘱托不得不耐着性子询问。
“你找我父亲做什么?”梁志一听到有关父亲的事立刻变得谨慎了。
“我并不是有意冒犯。”季项铭接过夏芸递来的茶水,礼貌地抿了一口,“季梁两家在祖上颇有渊源,今天我是替祖父来寻找故友。”
梁志其实已经猜到一二,父亲临终前和他讲过一个故事,他的爷爷梁杨是帮战友季羚挡了一颗子弹牺牲的。季羚为了感恩抚养他父亲,可惜在他13岁时上错了车,离开首都到了Y市,再被送进孤儿院,直至娶妻生子都没有再和季家联系。
“家父去世三年了。”梁志垂目,他毕竟是个不孝子。
“梁叔离世三年了?”季项铭深吸一口气,爷爷还在医院等他的消息,“我可以帮你们把债还清,希望你们愿意与我走一趟。”
“去哪?”夏芸还欠财务公司一笔钱,一听到有人愿意还债立刻附和。
“北京。”
隔天梁志与夏芸就随同季项铭飞北京了,只和梁夏说有事出去几天。
季老太爷一听说找到了梁家的后人,精神立刻好了许多,一边喝粥一边靠在床边上等季项铭带人来。
不一会儿梁志和夏芸就在季项铭的指引下进来了,“爷爷,这是梁志,那位是梁夫人。”
“靖儿呢?”季老太爷往他们身后看去,却没见着最想见的人。
“家父已经离世。”梁志看着病床上的老者,这便是他爷爷拼死保护的战友。
“靖儿不在了?”季老太爷布满皱纹的眼角流下了泪水,他一生战功赫赫,却没能照顾好救命恩人的儿子,“罢了,你们靠近些。”
梁志牵着夏芸向季老太爷面前挪了挪,“感谢季老先生对家父的照顾,家父临终前很是挂念季老先生的身体。”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啊,阿扬救我一命我才活到现在啊!”季老太爷的情绪很激动,吓得季项铭赶紧上前帮他顺气。“你们的孩子呢?”季老太爷忽然想到了什么。
“小女梁夏还有事就没带她过来。”
“是女儿?多大了?”季老太爷说这话时,前半句带着欣慰,后半句带着惊喜与期待。
“二十二了,改天带她来给季老先生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