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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苏洛河揪在手中的小老头依然笑得缭乱无比,似乎完全听不出来自己前景堪忧。
林微微握了握拳头。从遇到苏洛河开始,这世界上的各种神奇人物就开始排着队的出现在林微微的面前。当你以为某个人是奇葩的时候,你会发现另一个更为强大的奇葩又出现了,世界观在一次次的刷新后又一次次的被更坚固的建设了起来。
此时的林微微蓦然间觉得,苏老大实在是最最正常最最靠谱的人物了。江湖里那些有关苏妖孽的各种传闻,让弦和庄里头各色大大小小歪歪扭扭的奇葩们情何以堪呐。
小老头笑容满面了好长一阵子,终于撑不住的嘴角抽动起来。甩甩手中的银针,小老头问:“我可以帮少爷扎针了吗?”
苏洛河犹豫再三,抓抓头,将那小老头的前襟一松,道:“仔细着点。仔细!仔细!扎歪了有你好看的。”
陈姗姗气势汹汹追加了一句:“苏哥哥,你说错了,扎歪了穴位顶多流点血,他上次扎错了庄里兄弟的穴位,人家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从床上爬起来!”
苏洛河一听,脸都绿了,立马将那小老头的后领勾住,让他不能迈步上前去扎陈景跃。扭头,苏洛河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光望着陈姗姗:“那你还放心你哥被他扎一针?”
陈姗姗疑惑道:“庄上就这么一个医师了,不让他扎,让谁扎去?”
正在这时,原本直挺挺躺在床上的陈景跃醒了。他虚弱地撑着身子爬起来,眼见那被苏洛河勾住后领无法上前的小老头手捏银针,突地倒吸一口凉气,一脚将那老头踹开去。
只听噗通一声,小老头摔倒在地,歪头晕了过去。
几人面面相觑,房间里一时间相当安静。
林微微小心翼翼问了句:“这个,庄子里的医师晕倒了,该让谁来看看?”
两个少年抬着个担架,担架上仰着弦和庄里头那昏迷不醒的老医师。扛担架的少年们呼哧呼哧下山,途中遇上静王世子一行人,两人忙躬身一鞠,急匆匆地朝曦宜城的医馆跑去了。
宴会中途离开的静王府侍卫长与他们擦身而过,疾步上前,将一封书信递到静王世子手中。“世子,钟大人确实派了一匹快马往京都送信,送信的人马已被拦下,按您的吩咐拘在王府里头了。”侍卫长压低声音道。
“没有惊动其他人吧?”将那信塞入袖袋内,颜子轩朝几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微笑着点点头后,轻声问了句。
“没有。”
“很好。”顿了顿,颜子轩补充了道,“父王近来身体不大好,这种小事情就不用麻烦他知道了。明白吗?”
侍卫长肃容,沉头抱拳道:“明白。”
抖抖长袖,颜子轩一路脸色不佳。
信封上,写着尚书大人亲启。看来,钟成箴这个七品小官,并不那么简单。
38被骗
林微微趴在窗口上大口大口啃苹果,中午没吃几口东西,离晚饭的时间又还早着,她只好先拿苹果充充饥。
仰头望天,天色逐渐好起来。公孙卯先前所说的那么些乌云早就消散一空,一轮白日西斜在天际,洒落的金灿阳光暖烘烘的,驱散了冬日弥留下来的最后一丝寒意。
大约,夏日就要来了吧。
林微微晃神间,突然被拍了拍肩膀,回头看去,只见陈景跃环抱双臂,笑眯眯的问:“是不是很无聊?”
嘎嘣一声咬了口苹果,林微微边嚼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我看起来很无聊么?”
“有点。”
林微微摇头:“我挺好的,一点都不无聊。”
陈景跃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捶手道:“既然我们都这么无聊,不如搭个伙去外面逛逛?”
林微微木然看他,“呃,我刚刚说的话变成空气了么?”
陈景跃一手搭在林微微的肩膀上,点头真挚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根本没有说定过啊。
不管愿不愿意,有多愿意又有多不愿意,总之,林微微是被陈景跃给拽出弦和庄了。
林微微有始有终的将那颗大苹果吃了个干净,将果核扔到了树林子里。这是一条从弦和庄到曦宜城的捷径。
之前上弦和庄来的时候,林微微跟着苏洛河他们从那排通往正门的石阶走上来,一路上爬了个半死。后来在庄子里见到陈景跃,便知道了弦和庄的背山上,有着一条通往曦宜城的捷径。
以为这会是一条好走的路,却没想到是一条从山林中穿过的土坡路。
陈景跃兴奋催促道:“快些,快些。”
林微微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说:“这是要去哪呀?”
陈景跃呲呲牙,一排大白牙在西斜的阳光中熠熠闪光,“到了便知道了。”
林微微捧着叽里咕噜直乱叫的肚子,埋怨道:“为什么要拉我去呢?你不能拉你老妹?拉苏老大?拉你家庄子上的任何一个人去么?”
陈景跃甩头数落开来,“陈姗姗她呱躁,苏洛河他烦人,庄子里的人吧,嘿嘿,啰里啰嗦的,一会最好不要这样,一会最好不要那样,讨厌。”
林微微指着自己的鼻尖,疑惑更甚:“那为什么要拉我呢?”
陈景跃停步叉腰,上下打量林微微后很满意道:“你跟我不熟,话看起来不多,而且人也看起来蛮正常的。……话说,一个人出门,总是闷了点,怎么着都要凑个伴才好。你就不错。”
什么叫看起来蛮正常的,她林微微很正常很正常好不好,不正常的是你陈景跃。
林微微这么想着,停下脚步,对陈景跃甩起脸子来。
陈景跃一见她这表情,立马就不高兴了,语气嗖嗖地高了八度,问:“怎么不走了?”
“不说这是要去哪儿,我就是不走了。”林微微瘪嘴抗议道,“起码得给我个画饼充饥的目标吧,我肚子叽里呱啦的叫成这样你听不到吗?没目标没方向的,我想走也走不动了。”
陈景跃想了想,决定退让半步,于是告诉她:“去曦宜城城外。”
“曦宜城城外,不是南疆么?”
陈景跃点头。
林微微的脑袋立刻摇成了波浪鼓,“听说南疆的人又野蛮又凶残,我不去。”
“啧啧啧。”陈景跃连忙拽住林微微的胳膊,生怕这个好不容易相中的陪同中途变卦,一溜烟的跑了。
林微微挣脱了几下,没有挣脱掉,咬唇道:“我武功很差的,你不要以为我跟着苏老大有多厉害,我完全无法自保,你饶了我吧。”
陈景跃急忙摆手,“停停停。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你这是误会,误会好吗?你以为南疆还是以前那个南疆?你以为南疆现在还是茹毛饮血见人就砍的南疆?见识忒差了点。我告诉你,人家南疆现在的风化可好了。对了,你之前进城那会想买东西的那摊,老板就是南疆人啊,你觉得他看起来凶残又野蛮吗?”
林微微歪歪嘴,“过来我们洛国做生意的,怎么的都得有些文明礼貌不是,若是凶残野蛮的混合体,在城门口便被守门的士兵们给了结了吧。”
“话不是这么说的,”陈景跃义愤填膺道,“让大哥我带你长长见识去。”说着,豪迈揽住林微微的肩膀便往前走,林微微一脚踩到他的脚背上,陈景跃登时呲牙咧嘴着倒抽冷气。
“君子动口不动手。”林微微将陈景跃一把推远开去。
陈景跃揉脚边一跳一跳凑过来:“我又不是君子。”
“那你是什么?”
陈景跃洋洋得意,甩头道:“我是江湖豪杰。”
林微微冷眼看他,为了一路上顺利平安,憋了一句话:你是江湖奇葩吧。
在陈景跃孜孜不倦的好说歹说之下,两人走到了城门口。
“真的要出去?”林微微问。
“当然真的,都走到这来了还不出去?”陈景跃愤愤。
林微微伸手,“交钱。”
陈景跃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只钱袋,扒开拿出二两银子不满道:“还没出城呢,就要收费?”
林微微说:“当然,明码标价,说好了的。”
这便是林微微与陈景跃达成的最终协议,以四两银子的价格,高价收买林微微的陪同。此措施由林微微提出,由林微微润色,并由林微微和陈景跃最终拍板,出城前支付二两,回城后再支付余下的二两。
在弦和庄的后山上,一路唧唧歪歪的争执后,林微微意识到自己回不去的同时,决定应该为自己争取些权益。
林微微始终记得自己欠着苏洛河人情以及银两。欠人东西,对于记性很好的林微微而言,实在是件令她惴惴不安的事情。
本来还指望着找到师父之后,让他帮着还上,毕竟林微微拱手将三幅肖沉水的画作送给她过,足够林微微坑他颜子轩一辈子了。
只不过事情发生了一些令人措手不及的逆转,颜子轩怎么竟然就成了静王世子了呢?
看着他那副疏离陌生的模样,实话来说,林微微心里有些凉凉的,更多的当然还是不爽。原本以为,朝夕相处的一年多时间,虽然没有实质上的师徒情分,但怎么样也能勉强算是个不错的朋友吧,可是那副扑面而来的距离感,令林微微瞬间决定,还了他那螭头玉佩,便自己一个人到处晃荡去吧。
拿着这陈景跃的四两,应该足够偿还欠苏洛河的钱,她林微微便无债一身轻了。
只是接下来,她一个人,该去哪里,又该怎么生活呢?
林微微想着未来的叵测,不禁眉头紧蹙。
陈景跃咂巴着嘴说:“不用那么焦心,真的没事情,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放心,我顶着。”
林微微默默瞧了他一眼。陈景跃,你看起来真的不靠谱。比苏老大看起来不靠谱多了。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林微微去南疆。难得的赚钱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林微微忐忑着为自己打气,跟着陈景跃的脚步走了不多远,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林微微匪夷道:“不对啊,你都愿意花四两银子把我拽出来,这价码给得有点高了不是?”
陈景跃摸摸鼻子,斜了林微微一眼并不出声,态度与之前那一路哄骗截然不同。“那又怎样?”
林微微被银子、还钱、债务等等词汇充斥得转动缓慢的脑筋逐渐恢复,事情变得清晰起来,“你不叫陈姗姗,不叫苏洛河,不叫庄子里的别人,更不花钱在路上随便拽个人,而是愿意用四两银子拉我出来,这证明!这证明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跟你出来吧!!陈景跃!!!”
陈景跃听罢,一脸坏笑堂堂浮在脸上,“那又怎样?”
林微微怒发冲冠,“那又怎么样?本姑娘不干了!”
只听身后城门一声关闭的轰隆声,陈景跃不知是指着西沉的夕阳,还是指着林微微身后的城门,笑容满满道:“可是,城门关了哦,你回不去了。”
林微微痛哭流涕捶着厚实的城门,捶累了便开始用脚踹,最后,抽着干气坐在城门旁,沮丧万分。
陈景跃在林微微身后不断踱步来去,一扫方才那一路的好赔笑哄骗的好脾气,盛气凌人道:“再数一百下,你跟不跟我去那南疆咸城啊。”
林微微一额头磕在城门上,奄奄一息道:“我重复了一百次了,不去不去。”被骗的心情,真是各种不开心啊。
陈景跃又踱了好些步子后,再次盛气凌人问道:“再数一百下,咸城里有好吃的蔬果小食,各色美味佳肴。你肚子饿得都不叫唤了,真的不去吗?城门明天才开哦。”
叹了一口气,林微微虚弱道:“你请客?”
陈景跃挺胸,洋洋得意:“当然。”
“那,那还是去吧。”
真的,好饿啊……
39咸城
南疆,咸城,与曦宜城离得并不远,走不多久便到了。
与曦宜城的城门紧闭不同,即便现在红霞漫天,日头西沉欲落,咸城城门依然是大打开的,守城的卫士肃穆而立,一侧一人,完全没有要紧闭城门的迹象。
林微微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不满道:“曦宜城的城门是我见过关得最早的城门了。”
陈景跃道:“太祖规制,凡边关城门,均需在酉时前关闭,这个你不知道么?”
林微微愣了愣,“不知道哦。”
陈景跃更得意了些,教训她道:“这都不知道,忒没见识了些。”
林微微砸咂嘴,懒得狡辩,白了他一眼。
做为一个在京都长大对于边关琐事了无兴致的孩子来说,太祖时期留下的这条规制实在是没有人与她提起过。
林微微想,即便是有人曾对她提起过,对于一年前从未想过离家出走的林微微而言,大约也是一个左耳进右耳出的话题。
“你可知为何太祖要将边关城门定下酉时关闭的规制?”难得碰上这么个常识空白的人,陈景跃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于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