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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容点头同意,领着他来到自己房间,拿出件平常的衣服递给他。杜味也不忙着接,两只眼睛四下里打量陆轻容的屋子,看见药盒又问:“药你服下了吧?”见陆轻容点头这才放心,脱下沾满血迹的外衣。杜味和陆轻容身量差不多,都是高且瘦,穿着他的衣服倒也合身。杜味见太阳出来了,说道:“我先回医馆一趟,等有了结论再回来告诉你。”
陆轻容送他出去,自己找地方吃早点去了。
第17章 庄县疑案。8
刘捕头心里着急,哪里等得了幕晨风吃完早饭,见他还慢条斯理地细嚼慢咽,更急了:“幕先生可是要见那会同客栈的小伙计?我派人去把他带来就是。”说着就吩咐那小捕快去会同客栈要人。
幕晨风一向懒怠,能不动弹绝不愿动弹,自己乐得少跑一趟,当下心安理得地吃起包子油条来。刚刚喝完碗里最后一口豆浆,那小伙计已经被小捕快给带来了。
小伙计是个瘦高个儿,规规矩矩地站着,刘捕头对他说道:“这位是幕先生,他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听见没有?”
小伙计忙答应下来,幕晨风擦了擦手,和蔼地笑了笑,打量了那小伙计几眼,见他低眉顺目,应该是个老实人,便问道:“你在会同客栈做事?”
小伙计点头道:“是。小的在柜台做事,专管给客人安排房间什么的,这个时节最忙,人手不够也帮着搬行李、送送饭。”
“做了几年了?”
“小的在会同已经做了快五年了。”
“昨儿早上那位退房的客人你还记得?”
“记的记的。昨儿早上是小的值早班。刚上值,天尚未亮透,那客人就下楼来说是要退房。小的还问他,客官你怎么这么早走啊。那人说,没办法,急着要赶路。小的就说,今儿看着天好,一定会出太阳,不比昨儿下雨路都不好走。”这小伙计有些紧张,难免有些唠叨。
“那人是个什么模样?”幕晨风出声打断了他。
小伙计看了刘捕头一眼道:“个头身量什么的就和刘捕头差不多,四十来岁,长得虽然结实但是面相挺斯文,说话也客气。一听口音就是外乡人。大前天到的我们店,说是专门来品蟹的。本来第一天就想去万阁楼来着,谁成想门口人太多,没排上队。结果前儿不是下大雨了嘛,那客人还和我抱怨说本计划第一天吃蟹,第二天游湖,哪知道没赶上好天儿,一件事都没做成,有些沮丧。”
“我就说了,您打外地来不知道情况,这万阁楼的位子一定要早订,现去排是有些困难的。不过下雨天指不定外面没那么多人,您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固城湖景色虽然不错,但说起来其实哪里的湖景都差不多,不过这白玉蟹却不是随便哪里都吃得到的。那客人听了我的话觉得有理,借了把伞,还是去万阁楼了。晚上才回来,说确实人比前一天少多了,总算是吃上了,还说不枉他淋雨什么什么的,很高兴的样子。”
“那人可与你说起过唐家老爷的事?”
小伙计皱着眉想了一时,忽然眼睛一亮叫道:“有有!您这么一问,我就想起来了。他还真向我打听过唐老爷的事。他来的第一天没吃上万阁楼的蟹,就在我们店里凑合了一顿。晚饭还是小的送到他房间里的。他突然问我唐老爷是什么人,我说是庄县的大户人家,人很和善,就是不大爱出门。又问我唐老爷长什么模样,我说我统共也没见唐老爷几次,不过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他没问唐夫人的事?”
小伙计想了想,答道:“那倒没问。”
幕晨风淡然一笑,客气地说道:“多谢你。等会还要劳烦你和我们去趟唐府,不知可会耽误你的事情?”
小伙计瞧了瞧旁边面沉如水严肃的刘捕头,不敢说不行,只说要知会会同客栈的掌柜的一声。幕晨风欣然答应,派了个小捕快去通知客栈掌柜了。自己同刘捕头一起带着那小伙计向唐府走去。
路上,幕晨风突然问刘捕头道:“昨儿夜里可留了人在唐府?”
刘捕头点头:“我怕那苗人再来,派了两个机灵的手下寸步不离地守在书房外面。”
幕晨风称了一声好,没再说话。待赶到唐府,见大门口的丧联已经挂出来了,管家也已换上了白色的丧服,迎出来谨慎地问道:“刘捕头,我家老爷的尸首现还停放在书房之中,不知何时能更衣入殓?我家老爷冤死,夫人现下也病了,只希望能好好地给老爷办丧事……”说着又哭了起来。
刘捕头早对这喜欢哭哭啼啼的管家不耐烦了,径直往书房走去,边走边说:“现下案子未破,凶手不明,你家老爷的尸首上也有许多疑点未解。这几日天气凉爽,尸首再多放几日也是无大碍的。”
听了这话管家很不高兴,却也不好发作,一边抹泪一边跟着向书房走去。
幕晨风从后面拍了拍那管家的肩膀,客气地说道:“管家大人,可否劳烦去请你家夫人到书房说话?”
管家一脸的不乐意:“我家夫人病了,正在卧床休息。”
“既然如此……难道你家夫人就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吗?”
这话一出,管家和刘捕头同时停住了脚步,管家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他,刘捕头也吃惊地:“难道……难道幕先生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幕晨风只轻轻地笑了笑,“还是先去请夫人吧。”
管家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往唐夫人房中走去。
幕晨风等人又进了唐府的书房。留下值夜的两个小捕快纵然是熬得两眼通红,还是很尽责地上前禀报道:“刘捕头,昨夜一切平安,并没有什么人来过此地。”
刘捕头谢过那二人,命他们回家休息去了。
唐老爷的尸首还稳稳地放在软塌之上,只不过上面被蒙了层白布。小伙计站在书房中,余光总是忍不住去瞥那尸首,可又看不到白布之下的情况,有些局促不安。昨夜从池塘中捞起来的砚台、包袱等物也放在书桌之上。幕晨风闲适地站在书架前翻看唐老爷的藏书,尽是些描物抒志的诗词。
唐夫人来了,由一个下人搀扶着,管家尽职地跟在后面。唐夫人一脸的苍白与忧虑,,穿一身素白的孝服,更衬得她楚楚可怜。她在椅子上坐定,抬眼问道:“几位大人寻妾身,可是找到杀害亡夫的凶手了?”
第18章 凉城凶案。9
陆轻容吃完早点回到捕役府,在门口遇见了小丁,他身旁站了个中年妇人,胳膊上挎了个篮子,正快速地和他说着什么。小丁正在和那妇人拉扯,一边躲一边低声说:“不行不行,我是万万不能收的。”一见陆轻容就求救式地叫道:“陆大人!”
那妇人一见陆轻容的衣着打扮便知他是小丁的上司,捏紧了手里的东西,后退一步施了了个礼。
小丁挣脱开那妇人,急忙对陆轻容道:“陆大人,这位就是于君瑞的娘于婶。”
陆轻容目光柔和地打量了那妇人几眼,见她虽然衣着朴素、粉黛不施,又满脸疲累,神色中竟是沧桑,可看眉眼依稀能分辨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是去看于君瑞的吗?别耽误了,小丁你带于夫人去吧。”
于婶一听见自己儿子的名字,眼睛闪了一闪,又黯了下去,感激道:“多谢这位大人成全。”
小丁头前带路,故意和那于婶拉开一段距离。陆轻容心下好笑,刚刚他就瞧见于婶手里攥了块玉,佩的流苏还垂在外面,想来是想将那块玉赠与小丁,希望他多多照顾自己儿子吧。
进了捕役府,捕快们三三两两地已经到了。陆轻容寻到家住城中的那位捕快,请他和自己去街上走一趟。那捕快欣然答应。两人来到城中吴夫人生前爱去的几家铺子看了看,又和店铺老板聊了两句,听他们的口气果然对吴夫人意见颇大。宝怡和的老板更是义愤填膺地抱怨道:“大人呐,您不知道,我是从来没见过像吴夫人那么难伺候的主顾。就说前两日吧,我这进了块玉蝴蝶,料子是普通的料子,但是雕工真不错,有几分活灵活现的样子。吴夫人瞧见了说挺喜欢,前后来看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挑三拣四地说出一堆的缺点来,就是为了压价格。我这也是小本生意,况且那块玉料子一般,贵也贵不到哪里去嘛。”
“吴夫人胡搅蛮缠了好几天,为了几钱银子天天来磨我。本来我想算了就便宜点卖给她得了,花钱买个清静,哪成想前天玉蝴蝶被别人买去了。前天下午吴夫人又来了,一听说东西被买走了更不得了了。不仅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一顿,(大人,你说我冤不冤啊!她又没交定金凭什么这东西非得给她留着啊,别人要买难不成我还不做生意了?)还叫嚣着要去找那个买家算账呢。哼!我看她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当时我也是气急了,就激了她两句,说张屠户杀猪的刀又大又锋利,她看到吓也要吓死了,才不敢去找人家麻烦呢。吴夫人嘴可硬了,‘呸’了一下还说‘你看我敢不敢’就走了。”
“张屠户?”
“哦,就是在城西菜市卖肉的张老板,他也杀猪的,玉蝴蝶就是被他买走的。人长得挺凶,可其实是个好人。说来也奇了,他怎么会买玉蝴蝶呢?他媳妇早死了……”宝怡和的老板自顾絮叨起来,陆轻容却已带着捕快离开了。
两人又往城西走去,于家自然无人在家,门却也没锁,陆轻容推门就走了进去。这小屋虽小,却收拾地干干净净,外面一个小厅,摆着张木头桌子,里面一间睡房,铺了两张床。用一扇木头门和前厅隔开,门后还挂了件于君瑞的外衫,下摆破了,估计于婶尚未来得及给他缝补。陆轻容与那捕快四处看了看,突然蹲下身从床头的缝隙里捡起一个小小的闪光的东西,笑道:“有时候破案要看运气,我的运气还真是挺不错的。”
那捕快看了看陆轻容手掌中的东西,没明白那是什么。
于家小屋的对面就是张屠户的家,他家倒是大,好几间屋子,屋檐下挂了不少串肉,屋后是一片空地,空地旁放着杀猪用的工具,地上虽然冲洗过,仍依稀可见血迹,想来这便是张屠户杀猪的地方了。
那捕快瞧屋里没人,说道:“张屠户不在家,这个时候应该在菜市上卖肉吧。”
陆轻容道:“那便去看看。”
两人又走到熙熙攘攘的菜市,一瞧那张屠户竟是昨日上午因为小丁一句话而失了一笔生意的肉铺老板。他生得五大三粗,眉眼之间却带着坚毅和认真,正抡着一把刀帮一位客人斩排骨,一刀下去骨肉尽断,很有些力气。
捕快走上前去问他道:“张老板,打扰一下,前日下午可有见过吴夫人?”
张屠户怔了怔,手上砍刀没停,说道:“前日下午?没有啊,我一直都在这里卖肉。吴夫人都是去城中的菜市,不会到这里来买菜的。”说着将砍好的排骨捆好,递给客人。
捕快又问了问肉铺旁边的几家小贩,他们都证明张屠户每日下午都在这里卖肉,傍晚才收摊回去,并且前日下午没有见吴夫人来过这里。
陆轻容对张屠户说:“虽是如此,还是想请你辛苦一趟,去捕役府走一趟。吴夫人被杀一案,有几个细节,需要请你作证核实一下。”
那屠户很是疑惑,见他打扮便知不是普通的小捕快,不敢不去,正巧此时来了个客人让他帮着杀一头猪,他便为难地看向陆轻容。陆轻容笑道:“不急,也不好耽误了你的生意。待杀完了再来也不迟。”
说着留下那捕快看着,对他吩咐了几句,自己先行离开了。又来到主街上的积善堂,掌柜一瞧是他又是十分热情地迎出来,陆轻容不待他开口寒暄,直接就问道:“掌柜的,杜大夫在吗?”
掌柜的忙道:“杜大夫早上才回来,一副又累又困的样子,我瞧他找了样东西拿到自己房里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可否劳掌柜的引路?”
掌柜的说好,便引着陆轻容穿过后堂来到一个雅致的小院,院中有几间客房。掌柜的一指上首第一间说道:“杜大夫就住这间。”
陆轻容谢过他,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无奈只得自行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杜味披头散发、歪七扭八地躺在床上,睡相相当不雅,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走过去轻轻唤了他几声,杜味完全没反应,睡得正香。床边的地上跌落了一本册子,陆轻容顺手捡起来一看,竟是积善堂的出诊记录,他翻了翻给放到桌子上去了。
见唤不醒杜味,陆轻容无奈地退出房间,让掌柜的待他醒了请他去捕役府一趟。掌柜的连声答应了下来。
回到捕役府后,陆轻容找了个小捕快,让他去请吴夫人的女儿吴佳茗到捕役府来一趟,自己又来到大牢之中,见小丁百无聊赖地坐在刑堂里,一瞧见陆轻容急忙站起来道:“陆大人您来了。于婶还在里面呢。”
陆轻容对他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