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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份了!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使劲挣出他所制造的迷雾,转身冲司南怒目而视。
她以为她会看到一张得意的笑脸,却意外地发现,始作俑者那张白皙脸颊上透着一片诱人的潮红,那藏在镜片后的双眸迷蒙如雾,半启的嘴唇更是引人遐思……
奚风烈的感情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男人,但这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她的心跳再次失衡,她倒退了一步,一只手防卫似地收在胸前,仿佛害怕他会攻击她一般……
司南瞪着她,迷蒙的眼眸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并且越眯越细。
戏弄……
这到底是戏弄了谁?!
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戏弄”竟然会让向来标榜理智的他再一次滑向失控的边缘……
他神情复杂地瞅了她一眼,转身推开厨房的边门走了出去。
门外,香樟树的清香弥散在午后温暖的空气中,这香味应该能让人保持头脑清醒,司南却发现他没办法做到,作为男人最原始的部分,他发现他相当的冲动……
20 下
司南接到一个电话,含糊地说了一声要去接个什么包裹,便匆匆走了。
南老师跟奚风烈闲聊了一会儿,也回去睡午觉了。
奚风烈闲来无事,拿着抹布东擦擦西抹抹,算是在打发时间。擦完客厅,她拐进书房旁的卫生间里搓洗抹布,抬头间,猛然只见镜子里映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她不由一惊。
镜子里的她穿着一件黑色套头毛衣,一头四处乱翘的卷发和松散的发辫使她看上去像是刚在某个干草堆里打过滚——这样一个邋遢到连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她,那个妖孽竟然还能……
奚风烈的后脖颈泛起一片麻痒,就仿佛他的呼吸仍然近在咫尺一般。
他的唇、他的手、以及他的碰触所带来的种种奇妙感知,都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而这一切感知又都构成一个让人难以启齿的词:sex。
……他那出乎意料的反应更是让她觉得自己很……sexy……虽然也很邋遢。
奚风烈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她伸手摸摸脖子,又摸摸发烫的耳朵,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骂道:“春天还没到呢,发什么春!”
“可是,”镜子里的奚风烈眼神委屈至极,“只怕等到春天真的来临时,你连发春的机会都没了。”
那时的她,大概正“手里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吧……
奚风烈不由一阵沮丧。
不过——她苦中作乐地想——好歹她的人生也不算虚度,她好歹也曾跟某人调过情,打过KISS,还差点擦枪走火……更妙的是,对方还是个养眼的男人。这么算起来,她似乎也不算太吃亏。
只是,那个妖孽未免也太不挑嘴了些,就她这样一个让人倒尽胃口的造型,他竟然还能下得去手……当然,唯一的合理解释是:她的鸠占雀巢把他给气疯了……
无来由的,奚风烈心头滚过一阵别扭,一种类似妹妹考了高分,而她又考砸了之后的情绪。
她摇摇头,像往常一样把那些负面情绪放逐进外太空,然后拆开发辫重新辫梳起来。
今天十三号,农历腊月十八,离春节还有十二天。当初她只买了几件换洗的内衣,根本就没觉得有购置毛衣和外套的必要,可现在,特别是看着镜子里不修边幅的自已,她觉得她很有必要添置一些衣物。另外,她还需要找个公用电话亭,给奚晨月打个电话……
“来,搬进来……”
奚风烈没听见门响,却猛然听到外面传来司南的说话声,便赶紧探头去看。
只见司南指挥着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抬着一些纸箱走了进来。
“……这几个纸箱就放在客厅里,剩下的麻烦帮我搬到地下室来。”
咦?别墅里还有地下室吗?
奚风烈好奇地看着司南走到楼梯旁,推开一个她一直以为是放扫帚之类储藏室的小门,领着几个学生走了下去。
剩下的学生放下手里的纸箱,打量着宽敞的客厅——奚风烈藏在隔断后,没被他们发现。
其中一个女生感叹道:“哎呀,博士家好大。”
博士?司南竟然还是个博士?
两个男生放下一只超大号纸箱,其中一个甩甩手臂小声道:“听说他们家连窗户玻璃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呢。”
司南从地下室出来,正好听到,笑道:“你这是听谁说的?替我招来贼我可找你算帐。我家除了这几箱书和仪器外,没有一样东西是进口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几个学生冲着那台等离子电视挤眉弄眼,便又笑道:“那个啊,我敢打赌,就算它是贴着个外国牌子,肯定也是在国内生产的。”
切,狡辩!奚风烈不屑地一撇嘴。
和不知情的学生不同,司南一进门就在找奚风烈,因此很快便发现了她,顺带也注意到她那脸不屑的表情。
司南冲她扬扬眉,奚风烈冲他瞪瞪眼。两人间的“眉来眼去”终于引起了学生的注意,一个女生低声问另一个:“这就是师母吗。”
师母……
司南和奚风烈同时眨了眨眼,转头看向那群学生。
“师母好波西米亚哟……”另一个女生冲身边的同学嘀咕。
奚风烈不自在地摸摸耳朵上的耳钉耳环,又把腕上那串叮当作响的手镯往袖子里藏了藏,竟然红了脸。
从第一天卸下这些首饰后,她就再没戴过。可刚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出于一阵自惭形秽,她又把它们摸了出来。
司南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全副武装”——别说,这副扮相跟她那富有异国情调的眉眼还挺搭配,同时也更加突显出她身上那种古灵精怪的独特气质。
司南的目光从她的蓬松发辫一直扫到那张柔软大嘴……顿时,他血管里血流的速度又开始不对劲起来。
他赶紧低下头,假装咳嗽一声,对奚风烈介绍道:“这些都是我的学生……”
奚风烈看看那些学生,又看看司南。她一直以为他的这个“教授”只不过是一种尊称,本人未必就真是个教授。可看到学生们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以及那声“博士“,她猜他十有八九可能还真是个教授。
只是,以他的年龄,当教授是不是太年轻了点?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煮杯咖啡?”
司南划开一个标着数字“5”的纸箱,从里面拿出一罐看上去很高级的咖啡罐交给奚风烈。
真把她当佣人了?!奚风烈本想反抗,可又怕因此引起别人的怀疑,只好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
背对着那些学生,司南靠过来,故作亲昵地捻掉她毛衣上一根不存在的线头,贼兮兮地笑道:“辛苦了。”
他的“温柔多情”立刻让背后那群花痴女同学发出一阵崇拜的轻叹。
奚风烈暗暗咬牙,脸上却装出一副知书达礼的模样,道:“这么客气干嘛。”
虽然煮咖啡是咖啡机的工作,不需要她站在一边看着,可她本能地就是知道,如果她出去,司南绝对还会在学生面前对她故技重施——他就拿准了她怕引起怀疑不敢反抗——于是她干脆躲在厨房里不出去。
可司南并没有因此放过她。
“亲爱的,”他叫道,“过来看看,这样放行不行?”
奚风烈摸摸手臂,抚去那层鸡皮疙瘩,假装没听到他的叫声。
结果,一个长着一脸青春痘的男孩探头进来道:“师母,教授叫你呢。”
师母……
奚风烈再次抚了抚手臂,探个头出去问:“怎么了?”
“你来看看,这样放行不行?”
司南“亲热”地揽着她的肩,把她拉进书房。
此时的书房早已今非昔比,沿墙一排极具简约风格的深胡桃木色书柜配上一张同款的大书桌,以及一把黑色皮质高背办公椅,终于使得这房间彰显出它原本该有的书香气息。
那些学生们帮着司南拆箱,正把一摞摞书籍往空荡荡的书架上堆放。
在落地凸窗前,两张舒适的布艺沙发面对着庭院而设,沙发中间的小几上却古怪地放着一个CD收纳盒。
司南指着那个盒子道:“放在这里可以吗?”
奚风烈拿眼瞪了瞪他,明知他是故意的,她就是没办法置之不理。她向前跨了一步,趁机甩开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拿起CD盒放到电视柜那儿去。
“啊,对,这样似乎更方便点。”司南装出一脸白痴状,“恍然大悟”道。
趁学生没注意,奚风烈白了他一眼。
她看看那些学生,转转眼珠,忽然计上心头,扭头冲司南假笑道:“家里没点心了,我去对面买点蛋糕。”
司南哪肯放她这么逃走,道:“等一会儿再去吧,我还想要你帮我……”
奚风烈打断他,“我还要去买点其他东西呢,晚了人家要关门了。”
“买什么?”
“女人家的……小物件。”
她冲他风情万种地眨眨眼,转身向大门走去。
“哎,你等下……”
司南想要阻拦她,奚风烈猛地一回身,手指在自己唇上按了一下,然后点在他的唇上。
“不要太想我哦。”
在司南和那群莘莘学子的目瞪口呆中,她转身翩然离去。
21 上
出了别墅大门,奚风烈看着对面的面包房小小的犹豫了一下,最后,到底是求生的本能战胜了八卦的欲望。
她在街角找到一个不显眼的电话亭,拨通奚晨月的电话。
铃声刚响了一遍,奚晨月就接起电话。
“你好。”
她听上去有点心不在焉,似乎正忙着什么。
奚风烈谨记着她的“教导”,没有先出声,而是静静等着她给出暗示。
可奚晨月显然已经忘了她讲过的话,见电话那头没声音,便有些不耐烦。
“喂?你好?找哪位?”
“呃……”奚风烈想搭话,又有点怕惹她生气。
“谁呀?!”奚晨月不耐烦地低头看了看来电号码,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出什么事了吗?”她问。
“呃,没。就是……有点担心你……”奚风烈嗫嚅道。
“担心我?!”奚晨月冷笑,“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比你会照顾自己。”停顿了一下,她又问:“你怎么样?安全吗?吃饭睡觉有问题吗?”
“我很好,你别为我担心。倒是你那边,警察没为难你吧?”
“哼,警察,”奚晨月没好气地冷哼,“他还没报警呢!”
咦?奚风烈惊讶地扬起眉,“为什么?”
“你管他为什么!难道你还想他报警?”
“不不不,当然不想。可是,他为什么还没报警?还是你……”
奚风烈心头升起一线希望。她想,是不是奚晨月劝服了他?
“我怎么?!”
电话那头,奚晨月的声音突然拔高,显得十分严厉。
奚风烈吓了一跳,赶紧道:“没没,我没说你什么呀,我只是……只是觉得奇怪,他为什么还不报警?”
奚晨月沉默了一下,放缓声音道:“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咨询过,这种刑事案的追诉期至少五年,就是说,五年之内他随时可以报警抓你!”
奚风烈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奚晨月又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我正跟他交涉着。”
“你……”奚风烈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到底想干吗?”
奚晨月又沉默了一下,说:“谁知道他。”
“我……”奚风烈咬咬牙,道:“算了,我去自首……”
“放屁!”奚晨月喝道:“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才说自首!你自首,你解脱了,爸妈怎么办?还有我,我之前为你做的一切不全都白费了?!”
“你做什么了?”奚风烈敏锐地抓着她的话尾。
“我……还能做什么?跟那个混蛋谈判!”
正说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奚风烈听到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奚晨月辞职前的助手黄欣的声音。
奚风烈竖起眉,“你又回去工作了?!”
奚晨月捂着话筒跟黄欣说了句什么,然后,直等到她离开,这才重新回到线上。
“这就是你跟他谈判的条件?”奚风烈急吼吼地问,“除了让你回去替他工作,他还提什么要求了?是不是……”奚风烈那丰富的想像力越想越不堪。
奚晨月叹了口气,说:“我像你那么笨吗?我是那种能被人威胁利用的人吗?”
呃哦……这倒是。
可是,她还是不放心,又追问道:“那你怎么又……?”
“回来工作只是接近他的一个手段,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枪……”奚晨月突然不耐烦起来,“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