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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镇定并没能让奚风烈那颗慌乱的心安稳多少,她拧着眉问:“你真是在上班?没骗我?”
“骗你?我干嘛要骗你?……”奚晨月慢了一拍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追问道:“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说?你现在在哪?”
“就在你们公司楼下。”
看着“禾林科技”那四个镶嵌在绿色植物墙里的白色大字,奚风烈狠狠踩下刹车。
“在哪儿?!”
奚晨月吓了一跳,赶紧跳起来跑到窗前向楼下张望。
果然,那辆骠悍的悍马就停在离门卫室不远的地方。
“你是傻了还是疯啦?!”奚晨月拿着手机向电梯冲去,“怎么把车停在那儿?!还怕人家发现不了你怎么着?!”
奚风烈一愣。说实话,她只顾着担心奚晨月的安危了,一时竟忘了自己的处境。她四下里一阵张望——奇迹!真是奇迹,竟然没人在看她!或是这辆悍马。
她赶紧一猫腰,把自己藏在方向盘的后面,低声回嘴道:“我还不是替你着急给忘了!”
“你少胡扯!我有什么能让你替我担心的?!”电话那边,奚晨月不耐烦地拍着电梯按钮。“你这人也真是,怎么做事之前就不动动脑子?!我都叫你把车停到对面的修理厂去了,怎么还停在这里?!你以为……”
“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奚风烈打断她,“这几天你都去哪儿啦?!怎么没在家?”
这回轮到奚晨月一愣,“你怎么知道?”不过她很快便得出了结论,“你回去过了?”
奚风烈翻翻眼,说:“难怪连妈都说你交男朋友了……”
“妈?妈说什么?……”
正说着,电话里传来“叮”的一声响,显然是电梯到了。一个很好听的男中音插播进来问奚晨月:“你这是要去哪儿?”
奚晨月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衡量着什么,然后不客气地顶了一句:“要你管!”
如果她拿的是那种能视频对话的手机,那么奚风烈就能从镜头里认出那两个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男人——都是她认识的人。
可惜的是,奚晨月念旧,仍然用着那只老旧的摩托罗拉998。她皱着眉头绕过她的老板,转身按上电梯门。
* * *
看着电梯门合上,司南扭头问禾林科技的总经理秦陆川。
“你觉得她这是要去哪儿?”
“你觉得呢?”
头上肿包刚刚消退的秦陆川冲他扬扬眉。两人不约而同挤到窗口,向楼下望去。
* * *
电梯里,奚晨月斜眼瞪着电梯门思索了一会儿什么,然后得出一个还算满意的结论,便冲自己点了点头,重新回到话筒边问奚风烈:“你跟爸妈通过电话了?”
“嗯。刚才那个是你老板?”奚风烈问。
奚晨月避开她的问题,又问道:“你都跟他们说什么了,让他们有这种印象?”
“我?我能跟他们说什么?说你就跟牡蛎一样健谈?……你别扯开话题,这几天你都住哪儿了?”
奚晨月皱了一下眉,缓缓答道:“朋友家。”
“朋友?哪个朋友?”不是她看扁了她,就奚风烈所知,相当于半个自闭儿的奚晨月几乎没有任何朋友——至少在她大学毕业之后,在这座城市里没有。
“你不认识。”奚晨月祭出她惯用的伎俩,以一副不耐烦的腔调说道:“你少管我的闲事!有那个闲心,还是先好好管管你自己吧,少给我捅点娄子比什么都强!”
话说,人是惯性动物,从小到大,奚风烈一直受着奚晨月的挟制,因此,明明知道她这是在耍花枪,奚风烈还是识趣地住了口。
挂了电话,奚风烈从方向盘下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大厦的门口张望——如果她的视线再抬高四十五度角,那么她肯定能够看到十六楼窗口那两张可疑的脸。可惜的是,她仅仅只是抬起头,并没有抬眼。
不一会儿,奚晨月出现在大门口。她不着痕迹地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绕过悍马车敲了敲驾驶座那边的车门,低声喝道:“还躲在里面干嘛?!快出来!”
奚风烈也贼兮兮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把车门打开一道足够的缝悄悄溜了出来。
奚晨月溜上车,打开车窗对奚风烈道:“到街拐角的星巴克等着我。”说完,便大摇大摆地把悍马开进了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坐在星巴克,奚风烈心不在焉地转着手里的咖啡杯。直到奚晨月走进大门,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两个人不站在一起,几乎没有人会相信奚晨月和奚风烈是亲姐妹,尽管她们的五官有着八分近似。
和奚风烈相比,奚晨月完全是另外一种典型——精英型。她比奚风烈略高半个头,衣着得体,肤色白皙,一头极短的非洲式短发给人利落干练的印象。如果不是和奚风烈一样,她的头发也带有些许孩子气的自然卷,只怕这种印象会更加深入人心。奚风烈因此常常自嘲,说她跟奚晨月之间简直就是主流和非主流的区别。
“完事了吗?”奚风烈眼巴巴地望着奚晨月,期盼能有个好消息。
可惜的是,奚晨月似乎并没能给她带来这样的好消息。她摇了摇头,坐在奚风烈的对面叹了口气。
“这会儿他正跟那个技术总监在开会。我想,还是等他自己发现车回来了比较好。”
“然后我们就安全了?”奚风烈瞪着一双大眼。
奚晨月迟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很难说……”她拿过奚风烈的杯子在手上把玩着,皱着眉头又道:“你不了解他,秦陆川那个人……诡计多端。如果他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却没有得到,很难说他还会使出什么样的鬼花招……”
“得到?!”奚风烈立马抓住这个可疑的词,“他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奚晨月意外地瞅瞅奚风烈。说实话,她常常摸不清奚风烈到底是真傻不是假傻,该她精明时她又老是犯迷糊,可该她迷糊时她偏偏又无比精明。
“没什么。”奚晨月直起腰振作了一下,转移话题问道:“这几天你都躲在哪里?”
奚风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答道:“还记得我告诉你,老板硬塞给我的那串钥匙吗?我就躲在那个别墅里。”
她早说过,奚晨月不想说的事连盖世太保都没办法叫她开口。可是,她不说不代表奚风烈就不能想像。因此,她又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觉得这几天你是跟你那个老板在一起……”
奚晨月拧起半边眉。
“……而且,你跟他之间可能还就我的问题达成了什么协议……”
奚晨月的另一道眉也拧了起来。
“……甚至可能是以色侍人之类的协议…”
“哈!”奚晨月心下暗暗吃惊,脸上却装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嘲道:“难怪他们都说你想像力丰富。可也不至于丰富到这种程度吧?!我说你是不是得妄想症了?”
“才不是妄想!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有问题。”奚风烈眯着眼,手指象枪一样直指奚晨月的鼻尖。“而且你也说过,我的直觉向来很灵……”
“灵个鬼!”奚晨月拍开她的手,瞪着眼睛把咖啡杯往桌上一顿,“直觉直觉,你什么都凭直觉!遇到什么事时你怎么就不能多用用脑子?!我说你还要这个脑袋干嘛?干脆当球踢了拉倒了!还直觉,你说说你凭直觉已经闯了多少个祸了?!”
奚风烈被她呛得一缩脖子,不吱声了。
可是,奚晨月的这一顿抢白不仅没让奚风烈释怀,反而倒她更加坚信起自己的怀疑。她低头看看她的脚,“你的脚怎么了?”
早在禾林公司的门口,她就发现奚晨月走路的模样有点怪。
奚晨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脚,然后一皱眉,生硬地道:“没事。”
奚风烈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字,就只见奚晨月猛地站起身来,扔下一张钞票自顾自地走了。走出几步后,她又回头嘱咐道:“小心点,别再给我闯祸了!”
切,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奚风烈冲她的背影翻起白眼。
离星巴克不远,便是公交站台。奚风烈站在站牌前研究着公交线路。正看着,只听身后一阵自行车铃响。她扭头一看,竟然是那只妖孽。
“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话刚问出口,就想起附近有家自行车专卖店。看着他骑着的新车,奚风烈脑海里自行推断出一个不甚正确的结论。
“我还正准备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呢,”司南弯着眼眸笑道,“怎么出来也不打声招呼?害我差点要报警。”
奚风烈眨眨眼。虽然眼前这位教授笑得很是温文,可隐约中她就是有种不太对头的感觉——如果不是刚被奚晨月打击,她会说,是她的第六感在警告她。
当然,她更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便学着奚晨月转移话题,指着自行车问:“新车?”
司南豪气万千地拍拍自行车笼头,笑道:“对,我的宝马。”他看看她,又问道:“你的悍马呢?你把它开走了?”
“那不是我的悍马,”奚风烈道,“我把它还给它的主人了。”——至少这回她没说谎。
司南斜眼看看她,笑道:“我记得某人似乎还想拿这车抵房租来着。也幸亏我没同意,不然可真是血本无归了。”
奚风烈尴尬地笑笑,道:“现在大家都在买汽车,你怎么还骑自行车?”
司南抬起一道眉,一本正经地答道:“人类将来的退化肯定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什么?”奚风烈没听明白。
司南又道:“要知道,汽车是人类最糟的发明之一,它不仅污染环境,还剥夺了我们运动的机会。如果我们不是那么贪图享乐,天空一定会比现在更蓝,空气也一定会比现在再好,我们的身体也会更健康。”
这番言论不禁让奚风烈又眨了眨眼。这人……
眼前这人到底是教授司南,还是妖孽司南?
奚风烈一边在心里犯着嘀咕,一边随口应道:“难怪他们都说你是环保主义者。”正说着,她等的公交车缓缓驶进站台。奚风烈看看公交车,又看看他,继续又道:“我倒是觉得,你是因为晕车才找出这么些理由来。”
司南冲她挑挑眉,歪着嘴角暧昧地笑了笑。
这调皮的表情不禁让奚风烈更加疑惑——那个温良教授绝对不会有如此轻佻的表情,可要说这是妖孽司南……
他不是把他给藏起来了吗?
“你的车要开喽!”司南笑嘻嘻地提醒她。
奚风烈看看公交车,又扭头看看他。她想上车,可那超级旺盛的好奇心却牵绊住她的腿脚……
公交车司机不耐烦地问:“到底上不上?”
“哦……”奚风烈只得带着一腔疑惑跳上车。
巴士车行驶在城市主干道上,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奚风烈忽然想起一件事:司南的父母正是死于车祸。
那么……或许他,并不是真的晕车……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还是修改……
25
下了公交车,奚风烈一边向小镇走去,一边思索着司南的……呃,怪异。
她向来自认为不像奚晨月那么善于观察,所以她一般都是采用“及人及已”的方法——就是以自己的经验去推测别人的心理、行为——以她的经验,她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老祖宗们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老话绝对有道理,任何人都无法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本性,也因此,她认为,那只妖孽或许可以披上一层纯良的外衣,却绝对无法改变他内在的妖孽本质。
只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有幸”见识到他的真面目?难道就因为她正好是那个看到他因药物作用而现出原形的第一人?
有可能。
很有可能。
奚风烈一直认为人有一种惯性思维,只要习惯了以一种方式对待某人,想要改变就不大容易。比如她和奚晨月,不管奚晨月在外人面前如何温和友善,在她面前永远是一副张牙舞爪的嚣张模样;而奚风烈正好相反,不管对别人怎么嚣张霸道,在奚晨月面前她永远是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的那一个。
“……疯子、疯子……”
忽然,路边小巷里传来一阵公鸭似的少年嗓音。紧接着,一个听上去有点耳熟的声音带着哭腔嚷道:“我不是疯子,你们才是疯子!”
奚风烈刚要探头看个究竟,却被人从后面撞上来,差点摔倒。
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小女孩从她身后窜出来,冲着巷子里大叫:“住手!我已经打110报警啦!你们快住手!”
越过小女孩的头顶,奚风烈看到巷子里有三四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把一个少女围困在墙角,正用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