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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梅糖。她要在喝下那杯苦药之前尽量多的收集“甜”,以便将来苦不堪言时慢慢回味……
“哟,司南,你也来买东西啊。”
突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奚风烈赶紧拿起一罐调味汁,假装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产品配料表。
司南则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应酬乡邻。
他看看置身事外的奚风烈,忽然恶上心头,故意一揽她的肩,冲着那位小学时的校友笑道:“这是我未婚妻,奚风烈。”
奚风烈迫不得已,只得冲对方一阵假笑。
应酬了几分钟后,双方终于各自走开。看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奚风烈忽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一个还挺重要的问题。
“什么?”司南问。
奚风烈小心地看看四周,确认没人后,这才小声说道:“你不能再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了。”
“为什么?”司南扬起眉。
“你看,快过年了,我也该走了。等我走了之后,你该怎么向他们解释你未婚妻不见了?难道告诉他们我跟人跑了?”
“你会跟人跑了吗?”司南问。
“我当然不会……”奚风烈忽然住了口,不高兴地横了司南一眼,道:“这时候还想占我便宜。我这是为你好!等我走了之后,我看你怎么跟你舅舅舅妈解释。我倒是先给他们打过预防针,说我不会留下过春节。可春节之后你该怎么解释我的一去不回?”
“唔,就说你变心跟人跑了?”司南嘻笑道。
“这么说你很有面子吗?”奚风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其实这是实情。”司南笑道。
奚风烈学着他扬起眉梢。
“我指的是Victoria,”司南看看她,又不必要地补充道:“真正的Victoria。”
看着他那平静淡定的表情,奚风烈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被人甩,不应该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吗?至少也是一件很丢脸,很打击人的事,他怎么能这么“蛋腚”?
见司南吸了一口气,像是又要开口说话,奚风烈赶紧摇摇手,说道:“别说给我听,那是你的私事,我不好打听。”
虽然事实上她很好奇。
事实的事实上,她好奇得要死。
司南看着她不断滴溜乱转的眼睛,也不去戳穿她,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说来奇怪,在我回国的飞机上我还愤愤不平来着,可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了。”
奚风烈像猫般眨了眨眼,没吱声。
司南推起购物车,缓缓道:“她爱上了一个酒吧侍者。”他看着奚风烈笑道:“一开始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那家伙竟然都没上过大学。”
奚风烈低头想了想,问:“她是什么样的人?”
“他?他会花式调酒……”
“不是‘他’,我问的是‘她’,Victoria。她是不是特别聪明?很能干?”
司南点点头,“她比我还多一个学位,人很要强……”
“肯定也很漂亮。”奚风烈插嘴道。
司南歪头看看奚风烈。奇怪的是,他竟然有点想不起来Victoria的相貌了,“也……许吧。”
就某种气质而言,Victoria跟奚风烈的妹妹奚晨月有类似的地方——司南刚想这么说,又猛地住了口。
好险,他偷偷抹了一把汗,险些露馅。
39
见司南的话说到一半又突然收住,奚风烈不禁暗暗一撇嘴。她才不相信那个Victoria对他已经不具有任何意义了呢,如果真的对那人无所谓了,又怎么会话说到一半就变了脸色说不下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Victoria的眼光还真不怎么样,这么好,呃,好玩的男人,竟然就给甩了……
她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司南突然一扯她的胳膊,指着不远处道:“舅舅舅妈。”
与此同时,舅舅舅妈也看到了他们。在那首热热闹闹、红红火火,被各大商家钦定为春节专用曲的《恭喜发财》的歌声中,舅妈笑咪咪地迎上来问:“你们也来买年货?”
司南和奚风烈交换了一个眼神。说实话,他们俩压根就没想到过年的事儿。
“还早呢,”司南说,“今天才十七号,离过年还有七八天呢。”
“看看,”舅舅跟上来笑道,“我也这么说。可你舅妈是个急性子,非要提前把什么都准备好。她还以为现在跟过去一样,到了年三十就什么都买不着了呢。”
这话不禁让奚风烈想起了她的母亲,便笑道:“我妈也是这样,每年老早就备了很多鸡鸭鱼肉在那里,弄得我们几乎年年都要吃到二月里才能吃完那些年货。”
“咦?你妈也这样?”舅妈惊奇地看着奚风烈,心想,原来国外的华人过年跟我们也差不多。
“是啊,”奚风烈对舅妈的所想一无所知,大大咧咧地笑道:“我妈说,这叫传统。过年、买年货,本来图的就不是吃个什么,图的就是这个年味儿。”
“就是就是!要说吃,什么时候不能吃?这不就是图个热闹,图个喜庆嘛。”舅妈深有同感地连连点头。她又横了舅舅一眼,扭头对奚风烈笑道:“倒是你妈妈比我们还懂得传统。”
以奚风烈那比斗还大的心眼儿,根本就想不到舅妈这话里有什么极易触发的“雷点”,倒是司南在一旁暗暗心惊。他赶紧上前一步拉开奚风烈,对舅妈笑道:“其实越是到了过年,我还越是什么都不想吃。”说着,他捏了捏奚风烈的手。
可奚风烈愣是没感觉到他这是在打暗号,还以为他是在“调戏”她,便也笑嘻嘻地回捏了他一下,道:“你那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要是被我妈听到,肯定要跟你忆苦思甜,说一说三年自然灾害里的人造肉。”
咦?舅妈疑惑地看着奚风烈。她隐约记得这个维多丽亚是第三代移民,那她的母亲怎么着也是第二代,不应该知道什么三年自然灾害和人造肉……转念之间,舅妈又想到,说不定这第三代是从她的父亲那边算起的,她母亲有可能不是。这么想着,便也释怀了。
舅舅跟奚风烈一样,也没注意到那些在水面下打着旋的暗流。他冲司南呵呵一笑,道:“其实我也跟你一样,一到过年就‘年饱’。所以我就跟你舅妈说,挑些平时爱吃的东西买买也就得了。可她偏不干,非要把整个超市都搬回家去才甘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春节后商店都不开门了呢!”
“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商场超市都是要到初六初七才会开门,”奚风烈甩开司南那只老是不停骚扰她的烦人爪子,笑着应道:“不过现在不同了,基本上大年初二也就都开门营业了。”
她小时候?舅妈不禁挑眉问道:“丹麦春节也放假?”
呃哦!
奚风烈全身一僵,慌乱地看向司南。
司南赶紧一把搂住她的肩,冲舅舅舅妈笑道:“外国人可比我们中国人爱找乐子,只要是节日,不管哪个国家的他们都过。咱们现在不也过圣诞节吗?一样的道理,反正都是找着理由玩呗。”
舅妈斜眼看看他,没吱声。
舅舅却紧跟着说了一句:“难怪都说北欧的福利好,我们的圣诞节就不放假。”
一句话说得奚风烈恨不能缩起脖子做隐形人。
舅妈瞅瞅奚风烈,又瞅瞅下意识把她护在身后的司南,眉梢微微一动,便指着不远处的酒类柜台道:“酒还没买呢。来,司南,小奚,帮我们参谋参谋,哪种葡萄酒好。”
* * *
出了超市,看着满满一购物车的年货,舅舅抱怨道:“叫着少买点少买点,结果还是这么多。看你怎么拿回去!”
舅妈也有些发愁。她看看购物车,又抬头看看司南和奚风烈,满怀希望地问:“你们有没有开车过来?”
司南摇摇头,说:“我把车还了。”
有那么一会儿,奚风烈忘了镇上的人都以为这车是司南的,所以对司南的回答小小地紧张了一下。
“还了?!”却只见舅妈忽然变得满脸不高兴,问:“你把车还给陆川了?不是说专门配给你的吗,干嘛又还给他?还是他跟你要回去的?”
“不是,”司南摇头笑道,“是我还给他的。反正我又不会开车,还是给他用吧。”
“看看看看!”舅妈扭头冲舅舅一撇嘴,“我当初怎么说来着?”她又转向司南,“当初他非要给你配这辆车时我就说过,还不知道是给谁的呢。看看,果然是这样!对了,我怎么隐约还听说,他经常拿这车去泡女孩子?”
“您这都是听谁说的呀,”司南笑道,“哪有人拿这种车去泡女孩子的,他那辆跑车还差不多。再说,陆川也不是那种人……”
“哼,他是哪种人我还不清楚?你少替他打马虎眼!”舅妈冷哼道,“我听说他换女朋友比换袜子还勤……”
“哪能呢,”想到那家伙对女人的一贯态度,司南只得讪笑着替他辩解,“怎么说他也受过您老人家多年的教诲,不会那么离谱的,顶多只是贪玩了一点而已。”
“贪玩?有这么玩的吗?!”舅妈白了他一眼,“你倒是兄弟情深,尽帮着他说话。论起来他还比你大一岁呢,怎么就没你一半懂事?!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整天还只知道花天酒地瞎胡闹……”
“他们这是在说谁呀?”
奚风烈好奇地在司南和舅妈之间转着脑袋左右张望,扭头悄声问舅舅。
舅舅也悄声笑道:“在说你舅妈的外甥呢。那孩子能干倒是挺能干的,就是这性格花哨了点,喜欢在女人堆里瞎胡闹。”
“哦……”奚风烈点点头。看舅妈那副不爽的模样,她猜,这位外甥大概算是家族里的“老鼠屎”一类的人。只是,司南这个“乖宝宝”怎么会替“老鼠屎”说话?而且,似乎他们俩的关系还挺铁。
“他也不是只知道花天酒地,这不也正而八经地开着公司做着生意嘛。”司南一边嘻笑着应付舅妈,一边眼含警觉地瞟着奚风烈。
“你们那些生意我不懂,也不想懂!”舅妈盛气凌人地一挥手,“我只知道他再这么胡闹下去这名声可就完了,将来看哪个正经女孩还敢嫁给他!”
舅妈这边是余怒未消,奚风烈那边却被司南看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冲司南询问地眨眨眼。
司南也冲她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一个微笑。这笑容里的融融暖意立刻照亮了阴沉欲雪的天色,也令奚风烈忍不住回应了他一个微笑。
看看忙着眉目传情的二人,舅妈叹了口气,道:“算了,跟你唠叨也没用,过两天你小姨会过来,我得好好跟她说说这事。”
而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这么多东西怎么搬回家……
众人正发着愁,远处响起一串自行车铃声。大家抬头一看,只见南松骑着自行车悠悠哉哉地过来了。于是难题迎刃而解。
但三位男士立刻又就如何将这些年货合理地绑上自行车发生了分歧。
舅妈曾试图趁乱夺取指挥权,却没能成功。她看看争论着的三个男人,又扭头看看兴致勃勃旁观的奚风烈,眼珠一转,挽起她的手臂道:“不管他们了,我们先走。”
舅妈的提议立刻引起司南的警觉,他赶紧道:“我也跟你们一起走。”
他刚要转身追上去,却被南松一把拉住。
“你的车呢?”南松问,“不如我骑自行车去你的别墅把车开来。”
舅舅抢着答道:“要是他的车在,还要你干嘛?”
“咦?车去哪儿了?”南松问。
“还给你表哥了。”
“给他了?!我表哥不是自己有车吗?给他也是闲在那里,还不如给我开呢。”南松嘀咕。
“那行,你去他那里拿吧。”司南随口应着,转身向舅妈她们追去。
舅妈果然没打好主意,一上来就套奚风烈的话:“你在什么单位上班来着?我给忘了。”
如果不是舅妈后面又加上一句“我给忘了”,奚风烈差点本能地答出“监理公司”来。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维多丽亚是干哪一行的……
奚风烈急中生智,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店铺,装出一副惊讶的腔调道:“看,圣诞老人!”
舅妈抬头一看,只见一家礼品店橱窗里果然还放着一个圣诞老人。
“圣诞节早过了,都快春节了,怎么这圣诞老人还没下岗?”奚风烈夸张地侧身去看那个圣诞老人。
舅妈则眯眼看着奚风烈。
下岗?!
这时,司南终于赶了上来。
“你们在说什么?”他插进舅妈和奚风烈的中间,一手挽起一个。
奚风烈如释重负,指着橱窗笑道:“我们在看那个圣诞老人。这都快春节了,他还没休息。”
司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