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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遍’?!”她暴跳如雷,“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什么叫‘再说一遍’?我从来就没说过我喜欢你!”
司南眨眨眼,爬起来靠着沙发坐直身体,手指慢不经心地耙过在刚刚那阵“激动”中被某人揉乱的头发,镇定地说道:“可你确实说了你喜欢我。”
看着他的手,想起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奚风烈止不住一阵脸红。她偷眼看看他。这该死的妖孽,就连理头发的动作都这么……猥琐!奚风烈大叫:“可在你说‘再说一遍’之前我从来就没说过那句话!”
“哪句话?”司南疑惑地拧起眉,像是在突然间得了失忆症一般。同时,手指又漫游到唇边,抹了一下他那微微有些肿胀的唇——被她咬肿的唇。
奚风烈再次一阵脸红,暴躁地吼道:“我喜欢你!我从来就没说过这句话……”
“你现在不就正在说吗?”司南无辜地眨着眼,一副无比困惑的模样。
奚风烈一窒,不禁又气又羞又恼。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请”,他们俩之间向来他是“秀才”她是“兵”,于是她决定还是继续做她那蛮不讲理的“兵”,便怒吼一声勇猛地扑了过去。
谁知那妖孽却表现出一副欢欣鼓舞的模样,竟然还冲她热情地伸出双臂以示欢迎……
奚风烈又是一窒,手臂顿时僵在离他不到两公分的地方。
司南立刻抓住这个时机,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下一拉。奚风烈一个不防备,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他又灵巧地接住她,一边假猩猩地扶她坐好,一边仍然是一脸困惑地问:“你真没说过你喜欢我?”
奚风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吓了一跳,可垂眼看看他那单纯无辜的表情,顿时被这反差给弄脑筋有点短路,便本能地答道:“我当然没说过!”
她撑着他的手重新坐好,又再一次慢一拍地想到他正是那个害她差点摔下沙发的始作俑者,不禁气恼地在他的手背上拧了一下。
“是吗?”司南似乎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疼,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么我们来算算看。你说你什么时候说过你喜欢我,又说你从来就没说过你喜欢我,然后又郑重地告诉我你喜欢我。即便是不算一分钟之前你吼着说你喜欢我,这就已经有三遍了。”
他每说一个“你喜欢我”,就掰开她的一只手指。说完后,还以一副孺子不可教的遗憾表情冲她摇了摇头。
奚风烈气结,抽回手,捏住他的双颊使劲往两边扯。
司南赶紧握住她的手护住脸颊,一边口齿不清地呼痛讨饶,一边就势拉着奚风烈一同倒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阴谋得逞后,他忽然放开覆着她的手,改而钳住她的腰,以一种令奚风烈害羞的炽热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双眸,叹息道:“可见你真是很喜欢很喜欢我。”
奚风烈被他拉倒,整个人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趴在他的身上。即使是在偷窥他睡觉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看着那张白皙的脸,看着那修长弯曲的眉,和那含着笑意的眼,向来大大咧咧、毫无小女儿之态的奚风烈竟然开天辟地头一回害起羞来。
别人害羞时会有什么表现司南不知道,但奚风烈害羞起来却只能用到“恼羞成怒”这几个字来形容。
“叫你笑话我!叫你笑话我!”
她一边嚷嚷着,一边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到处乱拧——这一回可比不得刚才手背上那一拧,这可是货真价实地下死手!
司南吃痛不住,只得手忙脚乱地招架。
两人正打闹着,电话铃响了。
司南趁机摆脱掉奚风烈,手脚并用地爬上沙发去拿话筒。
奚风烈仍然不解恨,又不依不饶地在他大腿上狠拧了几下。却只听司南一边倒抽气一边对着话筒叫“舅妈”,她这才赶紧住了手。
“怎么了?”听到司南倒抽气,舅妈问。
“没什么,刚才忙着接电话,脚趾头踢到沙发了。”司南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着谎。
“你也真是,让它多响两声有什么要紧。脚没事吧?”
“没事没事,”见奚风烈那一脸毫不掩饰的好奇,司南很大方地原谅了她刚才的暴力行径,伸手拉过她,让她的头也凑近话筒,一边问:“舅妈,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我的意思啊,你跟小奚晚上就不要开伙了,一起过来吃饭……”
奚风烈赶紧直起腰,冲着司南一个劲地摇手。
司南微微一笑。显然,舅妈套话的本领吓着她了。
“谢谢舅妈,”他对着话筒笑道,“晚上我跟小奚还有事,就不打扰……”
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舅妈突然小声说道:“是怕我发现你的秘密吧!”
“什么?”司南一惊。
“小奚在旁边吗?”舅妈又问。
“……在。”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奚风烈一眼。奚风烈以为舅妈是要她来接电话,赶紧往沙发的另一边爬了几步,冲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一副打死也不接的架式。
电话那头,舅妈又问:“她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不会。”
“那好,下午你找个借口过来一趟,有什么应该告诉我的,你尽管说。”临了,舅妈突然又加上一句:“别怕,一切有我呢。”
别怕?什么意思?
下午四点左右,司南按响舅妈家的门铃。
舅舅开的门。他看看司南的身后,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奚呢?”
显然,舅舅比较实诚,没像舅妈那样对他们起疑。
“在家呢。”司南一边换鞋一边答道。
“怎么不带她一起来?……”
舅舅的话还没说完,舅妈就迎了上来。
“你来啦,”她一把拉住司南的手臂,把他往沙发里一按,问道:“你找了个什么借口过来?”
“借口?过来还要找什么借口?”舅舅往司南身边一坐,一头雾水地望着南老师和司南。
舅妈冲他挥挥手,那意思,让他别打岔,又问司南:“她没起疑吧?”
“没。”司南摇摇头,笑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我说您有事找我,就过来了。”
“你有什么事要找他?还要避开小奚?”舅舅又扭头问舅妈,“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舅妈还是没理他,望着司南又道:“这个奚风烈不是你的什么未婚妻吧。”
司南还没反应,舅舅先惊讶地叫道:“什么?!你瞎说什么呢?!你是不是……”
舅妈不耐烦地拉开他,挤到司南身边继续又道:“要是我没猜错,她大概也不是什么丹麦人!”
“你……你在胡说什么!”舅舅不满地想要推开舅妈。
舅妈转过身,冲他一瞪眼,道:“你真没察觉出来?我早说这个奚风烈有些不对劲,果然是这样!你想想司南刚回来那天的事,他什么时候做过那么没谱的事?”
舅舅想了想,不禁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那个奚风烈是假的!”舅妈道,“而且她也不是什么丹麦人,更不是司南的未婚妻!”舅妈说完,扭头看向司南求证。
司南看看一脸震惊的舅舅,又看看满脸笃定的舅妈,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舅舅张着嘴,茫然地来回望着司南和南老师。
“我怕你打草惊蛇,所以才叫你一个人偷偷过来。”舅妈又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谎?是不是她威胁你?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她真有什么拿捏你的地方,你也别怕,只管告诉我,好歹小松也是个警察,我们肯定能替你想一个周全的办法……”
这都是哪跟哪呀……司南不由一阵哭笑不得。
舅舅从震惊地状态里惊醒,指着司南问:“这么说,之前你真的不认识她?!那,你那天说的都是真话?……我说,她混进你家到底想干什么?偷东西?还是……”
舅妈白了他一眼,道:“偷东西的还会赖着不走?肯定是另有所图!”她转向司南,“我不明白的是,你干嘛要帮她圆谎?还是你有什么把柄捏在她的手上?”
“我明白了!”舅舅猛地一拍大腿,“她是想偷司南的那些专利!”
见两位老人的想像力越来越丰富,司南赶紧起身,摇着手笑道:“事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么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舅舅急性地打断他。
“嗯,其实是这么回事……”
与此同时,奚风烈正在别墅里生着自己的闷气。
竟然是她先向他告白……
真丢人!
而她甚至都没听到他的……
亏大了!
她正扒在沙发里咬着靠垫,门铃响了。
奚风烈以为是司南回来了,拎着靠垫就跑去开了门。
“你这死妖孽!”
她举起靠垫刚要砸下去,却突然发现门外站着的并不是那只妖孽,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看上去很“白领”的女人。
“请问,这是司南教授的家吗?”
那女人的普通话略带口音,粘粘糯糯的南方口音——有点像奚风烈公司里那个新加坡工程师讲话时的口音。
奚风烈赶紧放下靠垫,堆起一脸尴尬的笑,“呃,这会儿他不在家……请问您是……”
“噢……请问,他是暂时不在家,还是还没回国?”
嗯?看来,这位是司南的朋友。
奚风烈笑道:“他只是去他舅舅家了,很快就会回来。您请进来等他一下吧。”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似乎认定她不是这家的主人,便摇了摇头,礼貌地一弯腰,道:“那我明天再来拜访吧,再见。”
奚风烈也赶紧跟着礼貌地一弯腰,等她直起身体时,那女人已经出了别墅大门。
司南一回来,奚风烈就想向他报告那个陌生女人来访的事来着,可不知为什么,从进门那一刻起,司南的表情就有点怪怪的。
“怎么了?舅舅舅妈找你干嘛?”奚风烈问。
“哦,也没什么。舅妈说,明天是腊月二十三,是祭灶的日子,我们这房子又是新住人的,她要我们备点糖瓜祭祭灶,意思意思,图个吉利。”
“糖瓜?”奚风烈皱起眉头,“这东东我好多年都没吃过了,上哪儿去找来祭灶呀。”
司南笑道:“祭不祭有什么要紧,那都是老人的说法。再说,给灶王爷上供,这不明显是在行贿嘛?被天庭查到反而会让灶王爷给‘双规’了,咱不干那害人的事儿。”
被司南这么一胡扯,奚风烈很快便忘了那个女人,直到临睡前才想起这事。
她钻出热乎乎的被窝,站在楼梯口冲着三楼叫道:“喂,下午有个女人来找你。”
“什么人?”司南正在刮胡子,举着电动剃须刀出现在楼梯口。
“我哪知道!”奚风烈耸耸肩。
见她竟然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站在楼梯口,司南不禁一皱眉,“上床去!当心着惊!”
奚风烈从善如流,立刻转身上床钻进被窝。
司南走下楼,替她拉好被子,责备道:“都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奚风烈笑嘻嘻地冲他做了个鬼脸,又道:“那女的一看就是精英型的,跟我截然相反。临走前她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我猜她十有八九是把我当成你家佣人了。对了,她讲话有南方口音。”
南方口音的精英?司南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女人是谁。
奚风烈斜眼看看他,酸溜溜地道:“你的小情人太多了吧,所以才想不起来。”
司南挑挑眉,捏捏她的鼻子,笑道:“好浓的醋味。”
奚风烈一噎,想起她早些时候吃的亏,不由气乎乎一翻身,拿背对着他,冷哼道:“吃你的醋?我还不够格呢!你是我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吃你的醋,我可真是闲着没事做了!”
看着她散乱在枕边的凌乱发丝,司南伸手想摸,却又犹豫着缩了回来。有些话……现在说还太早。
“晚安。”
他替她关了灯,转身上楼。
42
元月十八日,腊月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似乎从这一天开始,春节就正式进入了预警阶段。
奚风烈看着人头攒动的菜场,心头忽然一动。她想起她无论如何都是一定要回家过年的,那么,偌大的别墅里就只剩下那妖孽一个人了……
且不说他要怎么向舅舅舅妈解释她的一去不返,就光这一个人过年,听上去就够惨兮兮的……
“叮呤呤……”
身后响起一阵自行车铃声,奚风烈往旁边让了让,却听骑车人叫道:“咦?这不是小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