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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得我不小心说出去。这是你的新号码?我说你也真是,做什么事情之前就不能先动动脑子……唉,算了,懒得说你了。听着,以后别用这号码给我打电话,用公用电话打,然后我给你回过去……还有,接电话时先别出声,听到是我的声音你再出声,明白吗?”
“哦,”奚风烈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又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虽然奚晨月这人让人很放心,什么时候都能有一肚子鬼主意,可从来没想到她对逃亡这种事竟然也这么有经验。
“你不看电视呀!”奚晨月凶巴巴地顶了她一句,“总之,你藏好了,别被他们发现就是。还有,车没事吧?那可是我手上的一张王牌,宁可你出事也不能让车出事,知道吗?”
奚风烈皱起眉,“什么嘛,到底是车重要还是我重要?我才是你姐!”
“哼,我倒宁愿叫车姐姐,至少它不会给我捅这么大的娄子!”奚晨月气乎乎地挂了电话。
奚风烈很没面子地摸摸鼻子。不过她早就习惯了被奚晨月损,所以消沉了没到一秒就又振作了起来。看奚晨月的态度,她相信,她一定是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然才没心情“削”她。
这么想着,奚风烈又乐观了起来。她刚要伸手去发动悍马,车窗上又传来一阵敲击声。
她回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不知何时,镜头里的那个小警察出现在她的车窗外。而且,人家正咧着一口雪白的牙冲着她在笑。
话说,奚风烈的工作使她经常会跟一些泥工瓦匠打交道。她向来倾向于欣赏这种太阳下的黝黑健康之美,更甚于办公室男同事们那气死林黛玉的阴柔之美。更何况,眼前这位小警察不仅有着她所钟爱的高挑身板,还配着一身让她眼冒“心”光的健美肌肤,和一口整齐洁白得可以给牙防组织代言的好牙齿……
奚风烈的心跳骤然失衡。
小警察咧着那口广告牙,又敲了敲悍马的车窗玻璃。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警察的一种职业病。奚风烈一边嘀咕一边摇下车窗。
只见小警察笑容满面地道:“车不错。”
“谢谢。”奚风烈摆上一个客套的笑脸。
“司南不是说他是环保主义者吗?怎么,到底还是没能抗得住这车的魅力?”小警察一边说,一边以一种情人似的爱慕眼神打量着悍马,“我就说嘛,是男人都会喜欢它……”
奚风烈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只好冲他继续微笑。
她突然想到,她应该是不认识他的,就装出一副很小心的模样问:“呃,我们……好象没见过吧……”
“啊,是,”小警察笑弯起一对乌亮的眉眼,“瞧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南。”
然后,他的脸上也现出老所长那种“这回你该知道了吧”的表情。
于是,奚风烈只好配合着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啊,你是南松。”
是南松吧……她心头暗暗打着鼓,不知道有没有记错这个名字。
显然,她记对了,南松显得很高兴,“司南跟你提到过我?”
奚风烈本来想点头的,可就在点头的刹那,她想到一个问题——万一这个叫南松的问她,司南到底跟她都提过他一些什么……那她不就露馅了?
于是她赶紧摇头。
可刚摇完头,她又想到另一个问题——既然司南没跟她提过,她是怎么知道“南松”这个名字的?
南松警官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他一撇嘴,帽檐下两道大刀眉不满地一耸,说道:“我说嘛,他怎么会提到我。”
呃哦,看来他跟那个司南之间……似乎有点问题哎……
奚风烈偷眼瞅瞅他。
这人跟屋主到底是什么关系?似乎不像朋友……她想,最好还是先摸清他跟司南的关系为妙。
“呃,您是……”
“我?”南松又自嘲地笑笑,“我是司南那个没出息的表弟。”
哟!原来还是亲戚关系!
也幸亏只是亲戚关系,要是冒出来的是司南的亲爹亲妈亲兄弟……想到这,奚风烈的汗毛“唰”地一下竖起老高。
南松探头打量着悍马的车内,羡慕地道:“这车开起来怎么样?”
“还行。”
奚风烈心不在焉地应着,心里却在暗暗叫苦。她千思万虑,怎么就忘了这个司南的家人可能也在附近?这真是……太危险了,她得离开,立马离开!
“你这是要去哪?”南松问。
逃跑。
“去超市。”
奚风烈强扯起笑脸,她可不想引起他的怀疑。
“哦,超市。”
南松几乎是无意识地重复着她的话,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悍马的方向盘,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奚风烈虽然没亲哥哥,倒也有不少表哥表弟,所以,对男人面对汽车这种高级机械玩具时的德性也略有了解。
“想开吗?”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前一秒她还想着逃亡来着,后一秒怎么又把个警察给弄上了车?!
“可以吗?”
南松那忽然一亮的眼睛让奚风烈更加懊悔。该死的口无遮拦!她暗骂着自己,脸上却不得不摆出一副真诚的模样,“当然可以。”
这位南松警官似乎想都没想到再推辞一下,立马就上了车。一阵东摸西摸后,他欣喜万状地发动了悍马。
“真棒。”他冲奚风烈一阵喜笑颜开。
“……”
奚风烈则回应给他一个无力的微笑。她一边咬着指甲一边冲自己生闷气,她真是头蠢驴!蠢到家的驴!难怪奚晨月老是骂她“没头脑”!
南松细心体会了一会儿悍马,大概是觉得不跟奚风烈说话很有些失礼,便问:“司南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他告诉我妈,说你会回来开个会,我们都以为你开了会就走,不会过来呢。怎么你回来了,他倒没回来?”
奚风烈虚弱地笑笑,选了一个空泛的万能借口:“他忙。”
南松瞅瞅她,笑道:“他呀,就是这种人,只关心自己的试验室。不过他从小就这样,只要沉浸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里,天塌下来都不会管……”
悍马慢悠悠地向前开了五百米左右,路边出现一块硕大的广告牌。看着那块醒目的超市招牌,奚风烈激动得差点涕泪横飞。也幸亏这纱口镇只有一横一竖两条街,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支撑下去。
7…1
一路上,南松警官不停诉说着司南表哥小时候是如何如何的书呆气十足,并且不时转头追问表哥同学有没有跟她提及过他当年的“丰功伟绩”。
奚风烈当然不可能听说过那些故事,除了敷衍的笑,她实在给不出第二个表情。
因此,从手机店到超市虽然才不过短短五百米的距离,她的腮帮子还是给笑酸了。与此同时,心里也勾勒出一个戴着高度近视眼镜,撞着树都会说声“sorry”的书呆子形象。
过了红绿灯,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南松警官似乎突然想起了奚风烈的身份——在她面前拆司南的台,显然有点不合时宜。
他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跟我想像的一样。”
“什么?”奚风烈一愣,有点不太适应他突然间转换主题。
南松又是咧嘴一笑,那口白牙在两片厚嘴唇中微光一闪,“你跟我想像的一样文静。”
呃哦……这话应该学给奚晨月听,奚风烈暗想。
“我估计,这会儿老所长已经把你来了的消息传遍了全镇,等一下你可别被他们吓着,小镇上的人就这样,平时大家都看惯了熟面孔,突然间来个生人,谁都好奇得不行。”
什么?奚风烈又是有听没懂,就转头看看南松。
南松冲前方一扬下巴,笑道:“他们没有恶意,小地方的人就这样,热情得有点过了头。”
奚风烈抬眼一看,还真被吓了一跳。
只见超市门口摆着几排露天塑料桌椅,几个老头老太太正坐在那里晒太阳。在超市的出口处,几个推着堆得满满的手推车的主妇也凑在一起说笑着。看到悍马过来,所有人都停下正在干的事,一致扭头看向他们。
“你叫Victoria是吗?”
不安中,奚风烈听到南松在说话,却没把那个Victoria跟自己联系在一起,她想都没想,本能地答道:“我叫奚风烈。”
刚说完,背心不由沁出一层冷汗。
“奚风烈?你的中文名字?”和老所长一样,南松自动演绎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奚?这个姓倒是不多见,哪个‘奚’?怎么写?”
他竟然只是纠结在这“奚”字怎么写上!奚风烈不由松了口气。
“溪流的‘溪’少个三点水。”
她偷偷抹了一把汗,赶紧开门下车,以防那位不够警觉的小警官突然间警觉起来。
不过,下了车也没比不下车好多少。只见眼前那十来个人,个个都以恨不能架上一副显微镜的架式在打量着她。
“呵,他们没恶意的,只是好奇罢了。”南松也跟着她下了车。
可她怕的就是他们的好奇呀!
奚风烈的外婆家也在一个小镇上,她从小就领教过小镇人那无所不在的“好奇”。他们的“好奇”可以一直追你到天涯海角,直到有关你的所有一切都无所遁形,一点一滴全都坦露在他们的面前,这才算是告一段落——还不是结束,只要你身边还有故事发生,这“好奇”就没有一个了结的时候。
“南松,这是谁的车呀?”
主妇中的一人招呼着南松,可那两只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奚风烈。
“这是司南的车吧?他回来了?”
晒太阳的老人中也有人发问——同样,两只眼睛也是直勾勾地盯着奚风烈。
接下来,几乎每个人都有问题要问南松。虽然他们的问题没有一个直接涉及到奚风烈,可所有人的眼睛都在一眨不眨地瞅着她。直到一个老头摒弃所有的隐晦曲折,直捣黄龙地问出那个问题。
“松子,这孩子就是司南的对象?”
奚风烈不由一阵眨眼。
老头的老伴,一个灰发老太太在老头手臂上拍了一记,笑骂道:“死老头子,人家外国人不兴叫对象,叫未婚妻。”
“未婚妻也好,小对象也罢,还不都一样,就是司南的小媳妇儿嘛。”老头哈哈一笑。
南松上前一步,给奚风烈做着介绍:“这是刘大大,就住在你们别墅旁边不远。”
刘大大笑道:“司南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都快忘了我的牛肉汤了吧……”
南松又解释道:“刘大大开了家牛肉汤馆,司南很喜欢……”
他还没说完,刘大大就自豪地接过去说道:“他高考那会儿,哪天早上不去我那喝一碗牛肉汤?我就经常说,他能当教授,有一半是我牛肉汤的功劳……”
“瞎说,”那个灰发老太白了他一眼,冲奚风烈笑道:“司南有今天的出息跟他的牛肉汤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因为那孩子从小就聪明。那年我养的菊花上长虫,还是他教我用肥皂水治好的,那时候他才七岁……”
“嗳,这倒是,”主妇阵营中也有人接腔道:“我家葡萄不挂果,也是他给治好的,那时候他还在读初中……”
奚风烈一边听着众人宣扬南松嘴里的书呆子是如何聪明,一边挤着酸疼的双颊艰难地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只想找个机会开溜。
她正在那里转着眼珠想办法,却不想从人群里挤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姑娘挤到她的面前,冲她张口就是一串叽哩咕噜的英语。
奚风烈一愣。想她奚风烈向来是个有借有还的好孩子,从来不乱拿人家的东西。所以,在大学毕业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她就陆续将从老师那儿借来的知识都还给了老师。现在的她,勉强还认识那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只是,如果把它们的秩序打乱重组一下,她就不一定有那个把握了。
她愣愣地瞪着那个鲁莽的小姑娘,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正在她心慌慌手抖抖的当儿,好警官南松上前一步,替她解了围。
南松拍着小姑娘的脑袋笑道:“你这串英语算是白说了,人家跟你司南哥一样,是哥本哈根大学毕业的。知道哥本哈根在哪?丹麦。人家说丹麦语,不说英语的。”
说着,他回头看看奚风烈。
奚风烈别的不会,装模作样总是会的,于是赶紧冲小姑娘摆出一副最具文人气质的笑模样。
她的表现立马得到在场所有人的一致认同——至少奚风烈把那阵嗡嗡的议论声给演绎成是认同的意思。她正要松一口气,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声音嚷嚷着:“让开让开,好婆来了。”
好婆?
司南的外婆?!
7…2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