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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王族的王公多少都有缺点在他手里,为他所控制了,如果你不能从根本上扳倒他,一切都是空谈。」
夏志昌叹道:「哈大哥,你说的从根本上去扳倒他,是指什么而言呢?」
哈吉泰道:「你难道连这个都不明白,那自然是你去接掌鹰王府,取消他的摄政地位。」
夏志昌道:「如果他确实掌握了其他的七大王族,我想这没有什么用的,他即使不当鹰王府的王公,但仍然能掌握其他七大王族,把我孤立起来。」
哈吉泰道:「这怎么可能呢?他没有了王族的身份为后盾,人家就不会听他的。」
夏志昌道:「他只要手中掌握了其他七位王公的命运,谁敢不听他的,那些人如果不支持他,就会失去自己的地位时,还会不受他的指使摆布吗?」
「伹你若接掌了鹰王府后,你就是八王族之首,你可以号令其他七家王族的。」
「哈大哥,你不了解状况,八王族虽然是个统一的盟旗,那只是沿袭旧清时代的一个组织,实际上却没有那么大的权力,盟长是推选的,以前因为我父亲出的力量最多,声望也高,才被推为八盟之首,夏维光摄政,他的控制力量加强了,所以他虽是摄政的名义,仍为八王之首,但是到了我的手中就不见得了。」
「怎么会呢,八大王族中,以你的这一族人数最多,占地最大,实力最强……」
「但是我在八大王公中的年纪最轻。」
「这不是以年龄论尊卑的,你是塔拉尔宫中的出身,僧官会支持你的吧!」
「老师父以前跟我论起青海境内的喇嘛教的情况,塔拉尔宫虽是最高的圣地,但是多年来注重虔修,政务多半由塔尔寺的僧宫来处理。他们却又是从西藏布达拉宫派来的居多,无形中已是两个派系,当时我不明白,我将来又不当喇嘛,老师父把这些教中的秘闻告诉我干吗呢,现在才知道,他是含有深意的,也许就是想到有现在的一天,要我必须靠自己。」
「你是说僧官会不承认你的地位。」
「那倒不至于,只要我能提出传统的证据,他是不敢破坏体制的,但是他可以说我太年轻,政事不熟而叫大家另选一个盟长。」
「那总不会选夏维光吧?」
「他没有王公的身份,自然无法当选的,但是他可以在背后操纵。」
哈吉泰道:「有这可能吗?」
一丈青道:「有的!少爷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有一回他跟几个重要的手下,在天香楼上聚会,在酒醉后,流露了几句话。」
「什么话。」
「那是我故意试探他的,我说我们拚命地扩充势力有什么用呢,再过一两年,他摄政期满,岂非仍是一场空,他大笑说不会的,如果他能接掌鹰王府最好,否则他也另有安排,谁也夺不走他这片天下。」
「他作了些什安排。」
「这个我不知道了,我再问,他也不说了。」
夏志昌道:「我倒知道一点,他的安排就是另外设置一个根据地,利用七大王族来牵制我,挤轧我,甚至于孤立我,叫我退出八王联盟。」
「你怎么知道呢?」
「老师父时常跟我聊天闲谈,告诉我青海自治特区一些部族的情况,我想他就是在向我暗示今后的遭遇,只差没有告诉我的身世而已。」
「珠玛大喇嘛有没有对你作指示呢?」
「没有!他当时只说考考我,如果我处身在那个情况中,将如何去化解这些困难。」
「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对一切情况都不十分了解,只说看情形再作决定,不过我也补充了一句话说,我将尽全力去做所有该做的事,纵或失败了,人事已尽,非我之咎了,老师父十分嘉许,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一丈青失望地道:「珠玛老师父这么说,他是认为你成功的希望并不大了!」
夏志昌一笑道:「尽其在我,不必去管那些,何况老师父还说了一句话——人事天心虽是渺不可测,但得道者多助,上天不会辜负一个奋斗自强的人。」
「那只是一句空洞的话,一句不切实际的安慰话。」
「不是空洞的安慰,由许多事实都证明了为善必昌,为恶者必无善果。」
林大木这时接口道:「小王爷顾虑的事很有道理,我们虽不知夏维光有什么安排,伹知道他对其他七位王公,多少能控制一点。」
「他用什么方法去控制呢?」
「银子,八大王族实际上都闹穷,只有夏维光有银子,马回回第一天送银子来,过不了两三天,七位王公自己也差不多先后脚来到,又把银子领了去。」
「夏维光的银子那有这么好用的!这些家伙也不想想。夏维光不会白白送银子给他们的!」
哈吉泰道:「兄弟!照这样子看来,倒真是有点不太妙了,其余七家王族既不可靠,你就得另外想法子。」
夏志昌道:「我是在想呀,大哥!你说我必须在根本上扳倒他,倒是启发起我的灵机了,方法是对的,只是根本不在王位。」
「那在于什么呢?」
「在于他的行为,在王公大会上,我先是力争自己的地位,等我的王位确定后,我当场就以鹰王的身份,宣布他的罪状,即时予以制裁,不管他掌握住多少人,在众目昭彰之下,任谁也无法包庇他了,所以我必须要搜集他为非作歹的确实证据,像这火老鼠就是一个人证。」
「这么说来,这个家伙倒是个重要的人证了。」
「是的!不但是火老鼠,到时候,青大姐,还有两位,甚至于马回回等,都将是重要的人证。」
林大木一拍胸膛道:「小王爷!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作证的,夏维光这家伙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想把我们一起炸死在里面!那怕跟他一起论罪砍头,我也要把他的罪状供出来。」
夏志昌拱拱手道:「林兄,张兄,谢谢二位了,不过我也可以保证,只要二位决心改过向善,对于二位的既往,绝不追究了。」
两个人都很感动,主要是因为他们受到尊重,夏志昌是鹰王府的少主,居然对他们如此客气,使他们有一种受宠若惊无以为报的感觉。
张四眼儿道:「小王爷,瞧了你宽大的胸怀以及为人,我们就是为你死了,也是值得的,再说我跟老林只是没出息而已,可也没犯什么大罪,今后跟着你小王爷,我们一定好好的做人。」
夏志昌道:「哈大哥!请你把那个火老鼠捆上交给吴老爹去看管好,回头要带走的,然后你若能抽身,就给我们打个接应,否则就留在那儿帮帮吴老爹的忙。」
哈吉泰道:「那个地方形势很险要,吴老爷子眼孙姑娘足可压得住了。兄弟!你还是决定要见到王妃?」
「是的!既然夏维光带了人在山下,这是个好机会。」
哈吉泰道:「那个侍女拚死告诉你说,王妃的意思是要你尽速离开,我想以后还有机会,不必急在一时。」
夏志昌道:「我最重要的是见到母亲后,弄清夏维光害死我父亲的实情。这才是最要紧的一步工作,唯有这个原因,我可以在王公大会上直接要求制裁他,否则我纵然握有其他的罪证,也没有什么用,王公大会可以推给政府去处理,只要当时不能擒处他,这家伙的神通广大,这样就很可能治不了他了。」
张四眼儿道:「这话倒是不错,像这个地方,就是他的私业,并不属鹰王府所有,他在这儿的作为,就没人能管他。」
哈吉泰道:「这倒不一定,我们不就来了。」
林大木道:「哈小王爷,你们是逞强私闯了来的,夏维光若非另有私心,他大可向政府报告,请保安团来抓你们的,你们若是在这儿被他杀了,他也不犯法。」
哈吉泰大笑道:「在蒙藏青海西康一带的边境,由于民族自治,这个法字是很难解释的,我行事只是凭着良心跟阿拉大神的意旨,从不去考虑那个法字。」
夏志昌对这位游牧王公的兄长也没办法,他知道哈萨克人虽然也属于回族的一支,却有他们自己的传统与法律,在这些地方是跟他讲不通的。只能笑笑道:「大哥,麻烦你辛苦一下吧!」
「好吧,灵光塔在什么地方?」
「就在山坡的后面,现在被两座山峰挡着看不见,只要到了上面,就可以看见了,塔有七层高,不过上面两层都只是个架子,小得无法站人,王妃很可能是被关在第四层上。」
「张四眼儿!你能确定吗?」
「我是听见夏维光说把王妃送到灵光塔去的,地点不会错,至于第几层,那是我的猜测,因为第五层以上已经太小,只能做了望台用,只有第四层宽敞一点,可以容两三个人起坐。」
哈吉泰遗:「有地方就好找,兄弟,你多保重,我走了,很快就会来接应你的。」
他搭起了火老鼠,这边的张四眼儿跟林大木也在前引路走了。
他们倒是真心归顺了,所以一面走,一面还在低声说明地势:这儿通那里,平时有些什么防备等等……
走出几十丈后,已经在一个广场的边缘。
林大木道:「小王爷!那就是灵光塔了。」
他指的是两座山头间一个高高的黑影,黑影中间闪着微弱的灯火,大概在三四层的地方。
青海边境所建的佛塔不像中原,还脱不出喇嘛教的风格与影响,虽也是底宽顶尖,但是外表上层次却不明显,就这么一直统下来,只有从窗子上才能认出层次,这种塔基是圆的,塔身也是圆的,远望过去,倒像是一支雨后不久的竹笋。
张四眼儿也热心地道:「只有三四层有灯,那就证明王妃一定是被押禁在四层上,看守的人则在第三层,那是十三太保中的前四个,他们是夏维光的干儿子,也是他的徒弟,是心腹死党,可不能客气,必须要先摆平了他们才行。」
一丈青笑道:「四眼儿,你可真唠叨。」
「没关系,这儿不会有人听到的,否则早就会出来问了,咦!小王爷呢?」
因为他们已经不见了夏志昌,一丈青道:「头里走了,他一个人是生脸孔,若一有人盘问起来不方便,而且他趁黑行动也俐落些。」
「青姑娘,这可不是开玩笑,夏维光身边的十三太保,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也没什么了不起,在西宁城已经被小王爷摸掉四个了,难不住小王爷的。」
「这位小王爷当真如此了得?」
「当然了,那位天山雕哈吉泰小王爷,你们是领教过厉害的,可是他比起咱们小王爷,还差上那么一截呢!」
张四眼儿伸伸舌头道:「夏维光还说他是个雏儿,很好打发的,这下子可真看走了眼了。」
一丈青冷笑一声道:「夏维光是头老狐狸,他会看走眼吗,要是小王爷真那么容易打发,他会花大把的银子,从内地雇了好几拨杀手去对付吗?」
「是真的,他亲口对我们说的。」
「哄哄你们这些傻瓜罢了,假若他把小王爷说得很厉害,你们还敢去送死吗?」
「妈的!这家伙真不是东西,我越想越气!」
「别气了!快走吧,往塔那边去。」
「小王爷不是走在头里了,咱们还去干吗?」
「他虽然走在头里,可是藏身暗中,不见得一定能顺利通行,如果有人守着,他就得停下等机会,我们在明里替他引开别人的注意,给他制造机会。」
张四眼儿道:「青姑娘,我原来的打算就是如此,有人上来盘问,我们上去应付,你跟小王爷在暗中出手放倒对方,现在却少了一个人。」
一丈青笑笑道:「少了一个人也没什么呀。」
「那就不够了,守卫的人都是两个一组的……」
「加上你我,有三个人呢。」
张四眼儿苦笑道:「青姑娘,我们这点玩意儿,若是遇上了十三太保中的人,那可甭提了,还不够人家一个小指头捺的。」
一丈青笑道:「四眼儿,别那么没出息,你们两个在天香园里,多少也算个脚色,你们是支二等俸的,那至少也是个小头目了。」
「那只是在天香园,到了这儿,我们却连条虫都比不上,不过我们自己也知道,比人家十三太保是差多了。」
一丈青沉声道:「已经走到这个地方了,刚才的豪气上那儿去了?你们放心,就算送命,还有我陪着呢。」
两个人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挺起胸膛,又朝前走去,幸好一路都没人,挨挨蹭蹭的,终于摸到了塔下了,张四眼儿刚要进去,忽地一阵凉风刮面,一丈青拉了他一下,他才感到下巴底下一热一痛,连忙用手一摸,已是一手的血,刚才想是一把飞刀擦过!
如果一丈青不拉一下子,这一刀准可把他的喉管割断了,吓得他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一丈青却道:「这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