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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交换着没有紧张感的对话朝着前线推进。在之间还出现了“我去战斗也不会有人为此得到幸福”、“家里的母亲和弟弟在等我回去”、“金钱跟性命缺一不可”、“忽视伤者的人权是导致世界腐败的主因”诸如此类的话在空气中飘荡着。
当这三个大陆的人形风暴正向前线缓慢的推进时,佣兵团的人已经组好了阵势。米尔喀驱马走近斗蓬男子的身边问道:“小子,你很有胆识嘛。你叫什么?”
“……卡罗?雷纳克。”
“卡罗吗?我欣赏你!我叫米尔喀,假如这次能够活过来的话你就作我的副手吧,跟着我不会吃亏的。”
“先谢了,能活下来再说吧。”
卡罗与米尔喀的对谈只过是不到十秒的时间,屍骸游骑兵却已经逼近不远的距离。这时候有几个魔法师唸出咒文,两个红色的大火球随即朝游骑兵的方向射去,数道锐利的风刃也尾随而上。这场亡灵与人类的对决就以这些火球与风刃拉开序幕。
火球引发了强烈的爆炸,红与黄的光芒伴随黑色的烟震撼大地,风刃则切开空气追进烈焰之中。在猛烈的爆风中,淡白的影子宛如没事般从火焰里穿梭而出。魔法对屍骸游骑兵的影响只不过是使他们的速度减缓了一点点而已。
“十分钟!只要撑过十分钟商队就能全部撤走!大家上吧!”
米尔喀举起战斧大喊,他高大的体格配上巨大的战斧给人雄伟的感觉,对於激励手下的士气有绝佳的效果。卡罗。雷纳克将包里手中长条形物体的布给拉开,一柄闪亮的长枪随之出现。
“冲啊!”
佣兵们保持着半圆形阵势往前推进,好战的怒吼声响遍了荒骨草原,近身相接的白刃战正式展开。
但是,战况在瞬间就决定了。
游骑兵所骑乘的鬼马眼中燃起妖异的绿火,普通的马一见到牠们就立刻发出惊吓的嘶叫,畏缩的不敢再前进一步,於是佣兵们只能一边努力控制马匹一边拔出剑来应对,然而从屍骸游骑兵的长枪上传来足以让人血液结冻的寒气,这股寒气瞬间就由佣兵们的武器传到他们的身上,使手臂覆上了一层冰霜。而当佣兵为此失去战意时,屍骸游骑兵的只眼会夺走他们的魂魄。明显的,这是场完全一面倒的战役。
每一秒钟都有人丧失生命,十分钟的宣言在这时就有如希望永生不死的妄想般虚幻不实。屍骸游骑兵的恐怖远超过所有人的想像。然而,有一个人却不惧游骑兵的魔力,豪勇的身影在战场中纵横。长枪的枪刃闪动着光芒在生人与亡者间挥动,长枪的所有人就是卡罗。雷纳克。
“喝啊啊啊!”
卡罗的枪尖映动着淡淡的光芒,那并不是反射出来的日光,而是被施加了魔力的物体所特有的现象。长枪的突剌有如闪亮的光箭,被枪刃攻击的游骑兵身上一定会多出一个镂空的圆洞,动作也会随之停顿下来。卡罗似乎是这群佣兵中唯一能使屍骸游骑兵负伤的人。
然而,死人不可能再死第二次。被穿透的游骑兵只是停止动作,而他们身上的伤口被围绕在他们四周的魔雾所填补,接着又立刻可以投入战场之中。不死之身才是屍骸游骑兵最大的恐怖之处。
不过是一分钟的光景,佣兵团立刻溃败了三分之一。
大陆的暴风三人组也在这时终於赶到了。
风云之卷第四十五章
背负大陆有史以来个人最高债务,并不断刷新由自己所创造出来的记录的可怜青年修?坎特?葛罗西亚,因为随行同伴的好奇心与不安好心的关系,拖着带伤之身前往战斗的最前线。在前方等着他的是除了勉强可称得上是友军的弱小兵团外,还有被列为大陆三大传说之一的屍骸游骑兵。
看着即将溃灭的佣兵集团,修勇敢的迈出他的脚步,不过前进的方向则是完全相反。艾斯一把拉住他的后领。“修,在这种时刻你就不要再客气了,七曜之牙也该拿出来了吧。”
“你的记忆力是被满脑的色情思想给吞掉了吗?我不是说过我现在受伤,叫不醒它们吗?”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请拿出你那足以夸耀世界的潜力吧,看天边的夕阳多么灿烂剌眼呐,你心中的热血是否也沸腾了呢?”
“……现在才快要中午。”
就在不负责任的吟游诗人和不负责任的猎宝者争执时,冰色魔女并没有加入他们的无意义对话中。夏茵只手微展,强力的咒语从她的口中吐出。
“幽深之海里翻涌的精灵们,我愿聆听你们的耳语;无波静潭里沈睡的精灵们,我愿倾听你们的梦呓;汹涛大河里跳动的精灵们,我愿细听你们的呢喃;滔滔巨瀑中轻舞的精灵们,我愿静听你们的倾诉。水啊,请回应我的呼唤!我的敌人就是你们的敌人!请给予我至高的水灵之力!”
天空的云层迅速的聚拢起来,将整个荒骨草原给覆盖祝阳光不再出现、狂风不断吹拂,数量无法计算的水精灵们乘着风的轨迹从四方聚集,围绕在夏茵的身边。原本乾燥的大气开始飘浮大大小小的水珠,并汇集於夏茵创造的浅蓝色魔法阵四周急速转动。
“水龙帝怒冲!”
飘浮的水珠群汇结成数条巨龙,以跳动飞舞的姿态朝着屍骸游骑兵袭去,绕过佣兵们的阵势,水龙群挟带着无比的威力纵横游骑兵之中。佣兵们从未看见如此强力的魔法,一时间他们都停止了行动。
“哦哦!多么具有冲击视觉效果的壮观景象!那些是真的水吗?”
修看着水龙们的在敌阵里飞翔舞动的样子,不禁发出了讚美的感叹。“不,夏茵是召唤大量的水精灵后用魔力将它们虚拟成类似水的形态,施法结束后这些水就会消失。”
艾斯再度当起场边解说员的角色。
在水龙的狂暴肆虐下,屍骸游骑兵只是伫立在原地不动。然而,这些不死骑兵的身躯突然变成半透明的形态,强大的水龙竟然无法给予他们任何的冲击,只是穿过他们的身体而已,感觉就像是攻击虚影一样的不真实。
“……没有用吗?”
夏茵的额头流下了大量的汗水,精力与魔力就像汗水般流失,全身的力气彷彿会随着喘息一起呼出体外。
要使水精灵的形态改变须要花费相当的魔力,而且还要用魔力御使它们行动,普通的法师终其一生才有可能造出一条水龙,而夏茵一次就做出了四条,没有人可以做到像她那样的程度吧?艾斯越来越瞭解魔导公会想将夏茵撕碎的原因,凭她的实力绝对可以在大陆上排入前十名,让这样子的法师变成敌人当然不是件有趣的事。
怒吼的水龙群逐渐消散,变成一粒粒的水珠后隐没於大气中。水龙阵的威力与迫力令人咋舌,然而毫发无伤的屍骸游骑兵更是令人恐惧,假如是一般的军队早就死上十次都不只的大型魔法,对不死的游骑兵而言却如同微风轻拂。一般说来,不管是不是亡灵,用魔力造出来的水龙都能够给予相当的损害,绝不可能像屍骸游骑兵那样一点事都没有。艾斯此时产生了疑惑,当然,夏茵也发现了这一点。屍骸游骑兵并不是普通的亡灵,但也绝非生者。
“佛蕾朵小姐,有件事请你帮忙。”
在发现了这个事实后,艾斯跑到夏茵的身边低语。“……我懂了。”
夏茵略带疑惑的走近修。
“修,你可以试着阻止他们吗?”
“佛蕾朵大姐,我是丧失战斗能力的伤者……”“我付你一万里恩。”
空气刹时间冻止了下来。
和四周的气氛相反的,修的眼神在瞬间燃烧起熊熊火焰。事后艾斯说了以下的评论:诱引熊要用蜂蜜,钓鱼也要用活饵,把钱摆在修的面前时他就会比熊或鱼更容易上当……“哦哦哦!我的血因为这些该死却不死的鬼魂在沸腾!让你们见识伤者的志气跟坚持吧!”
经过一段不知所云的怒吼后,对於危险的判断力因为金钱而急速退化的猎宝者扛起行李袋朝屍骸游骑兵冲去,那种速度完全不像是一个重伤的人该有的。修的灵活度与机动力此时彻底复活了过来,灵巧的以佣兵们的脑袋为踏板一个接一个的踩,以常人所不及的弹跳能力飞跃至最前线。夏茵看得哑口无言。
“只要谈到钱,修的勇气就会变成无限大,就算眼前是神或恶魔他也会照踩不误。”以上是艾斯对修的行为解说。这个号称“不良中的不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与想看戏的态度作祟下,把一个负伤的美青年诱骗上场,就某方面而言,这个吟游诗人才是最危险的人物。
而在前方那个勇气正朝无限大迈进的青年洋溢着斗志,凭着一己之力想也不想的单身冲进屍骸游骑兵之中。
“醒来吧!无刃!”
修唤醒了七曜之牙,这时从旅行袋的袋口冲出某种透明的物体,以惊人的高速开始盘旋於修的四周。及膝长的绿草瞬间破碎、稳定的空气变成乱流,利刃破风的声音不绝於耳的回荡四周。
接着以修为中心,方圆半径五公尺之内的一切都被切成碎片。不论是流动的风抑或摇晃的草,也包括了不属於此世的灵魂。“无刃”的力量切碎了所有靠近修的东西,就连不死骑兵的身体也被斩出数不清的伤口,然而他们拥有未知的恢复能力。游骑兵们被斩碎的身体不断重生,而无刃又不断的斩碎他们的身体,其他的屍骸游骑兵见状也加入了包围修的行列,变成了修一人拖住全部不死骑兵的怪异情况,战局变成奇妙的僵持状态。“商队的人都离开了,撤退!”
米尔喀虽然无法完全搞清楚全部的状况,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是撤走的机会。
损伤惨重的佣兵们就像期待沙漠中的甘霖般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迅速的掉转马头脱离战常原本投入战场的佣兵团数量在八十以上,而能够脱身的却不到三分之一而已。
然而,商队与佣兵团撤退了,修却陷入无法脱出的情况。
风云之卷第四十六章
假如严格的分析七曜之牙的话,可以发现七曜之牙的力量分成以下的七种类型:近距离型格斗战用的“崩劫”、远距离型攻击用的“雷走”、物理系攻击防禦的“铠鳞”、魔力系攻击防禦“月魔”、自动型近身白兵战的“修罗”、自动型远距离破坏的“无刃”,最后则是特殊封锁型的“妖缚”。
这七种武器能够因应各种状况发挥相当程度的力量,可以说是最完美的武器,修现在所使用的“无刃”,具有利用本身的音速移动制造出真空波来破坏使用者四周一切物体的力量,也可以说它在修的身旁创造了绝对无法踏入的结界,就某方面而言,它的确是七曜之牙中最可怕的武器。
但是这世上并没有零缺点的东西,拥有莫大破坏力的无刃也同时大量消耗使用者的力量,和月魔一样同属於不能持续使用的武器。修使用无刃拖住了所有的屍骸游骑兵,但是无法对这些不死的军团造成伤害,换句话说,修陷入了进得去却出不来的困境,假如修的精力消耗至无法再使用无刃的地步时,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撕碎吧。修也发觉了这一点,但是他也没辨法脱离这种情况,虽说勇气在钱的催化作用下变得无限大,但是他与游骑兵之间实力差距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啐,我那如流星般辉煌闪耀的美好人生终於走到终点了吗?我还想多赚点的说……”修似乎相当不满意的喃喃自语着,他并没有注意到“流星本来就是短暂的”这个事实。不,或许该说是他的脑袋已经无法分清楚这个事实。
修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就像正在被抽乾的水池似的,修的力量以急速的方式逐渐见底。原本的伤势加上体力的大量消耗让他开始呈现发烧的状况,喃喃自言一些连自己也听不懂的东西。
无刃的攻击范围变得越来越小,这就是修的力量衰退的証据。而有个人发现了这个証据,抡枪赶来救援。
“极光飞梭!”
闪耀的枪尖流窜着蓝紫色的闪电,身穿斗蓬的骑士──卡罗?雷纳克──手持闪动着足以烧灼视线的光芒之枪闯进屍骸游骑兵之中。从枪尖射出蓝紫色的光刃在空气中划出闪亮的痕迹,以漂亮的直线轨道贯穿了数个屍骸游骑兵的身体。
被极光飞梭贯穿的不死骑兵们变成雾状四散,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再生回复为原来的模样,而这一点时间就是卡罗所需要的楔机。
无刃的力量刚好在此时消失了。卡罗如同白色旋风般扫进屍骸游骑兵的中心,左手一把抓住快要倒下的修,以极快的速度从刚才轰出的空隙闯出去。然而其他的游骑兵却很快的填补了这个空隙,变成了卡罗与修同时被包围的战局。
“最危急的时刻总有最适时的援助”这句听起来简置像是童话的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