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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出田大哥这号人物,会突然出现,而且是第一流的顶尖高手,田
大哥击破了血罩,也打散了老魔的如意算盘。”
“我和小文去看他。”小雅道:
“留一个人在那里侍候他,直到他伤愈为止。”
程小蝶摇摇头,道:“过几天,他伤势稳定下来,我们一起去看他,你们知道,田大哥
重伤之后,告诉我些什么话?”
“姑娘,少说几句话,好好休息,日后慢慢说给我们听。”小文道。
“我是累了,说完这几句话,我就去休息。”
程小蝶道:“田大哥说,小文、小雅,都是可当大任的人,阿保、阿横,耿忠不二,这
些人都可重用,要我督促你们,再下工夫练武功,更上一层楼,就是当世中一流高手了。”
“我好惭愧,我在背后骂他,他却正背后赞我。”小文道。
“小文,别放在心上。”
程小蝶淡然笑一笑,道:“就算田大哥知道了你在背后骂他,他也不会怪你的,你是为
了我呀!”
“姑娘,答应我,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让我去侍候他。”小文道:
“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但我心中不平安啊!”
“小文,真的用不着去。”
素喜道:“万宝斋有一批受过长时期训练的男女,专责照顾疗伤、医病的人,他们很入
行,也很细心,田公子是万大掌柜的救命恩人,一定会得到最好的照顾,我们去帮忙,反而
会得手碍脚。”
“素喜,万宝斋中的大夫,真的能强过太医院吗?”小雅道:“太医院可是帮皇上看病
的所在,他们才是天下最好的大夫。”
“不说他们的医学修养,这方面,我们都是外行。”素喜道:“单说疗伤这件事、万宝
斋中的大夫,经验之丰富,绝非太医院中大夫能比,太医院中十年八年,也碰不上一个受伤
的人,但万宝斋,却每月都有受伤人去接受治疗。
有时敌我开打,有的伤重到奄奄一息,只要没断气,大部分都能医好,所以我很有信
心。
田公子定能够完全恢复,小文、小雅,扶姑娘去休息,天一亮,就回万宝斋疗养院打听
消息。”
程小蝶道:“素喜,万掌柜的伤,比起田大哥,轻多了,嘱咐他,我要田大哥完好如
初,我感激,也会报答……”
“姑娘,万复古是那种不肯受人恩情的性格。”素喜道:“田公子救了他,他就会全力
回报,据我所知,万宝斋藏有千年老参、天山雪莲,都是疗伤的圣品,我会看情形,该如何
开口,把姑娘的意思告诉他。”
程小蝶点点头,在小文、小雅扶持下,回房休息了。
很宽敞的公事房中,只余下素喜一个人,孤灯照只影,有着一点夜阑人静的凄凉感受。
郭宝元轻轻地推开房门行进来,低声道:“素喜姑娘,总捕头是不是受了伤?”
素喜正在思索,田长青田大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三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都很
喜欢他,那就不算英俊动人的原因了……
想的正入神,还真被郭宝元叫声吓一跳。
“总捕头没有受伤,她只是太累,有一夜休息、好睡,就可以复元了。”素喜道。
“这就好,这就好。”郭宝元道:“尚书大人下午还提起总捕头,已经半个月没回家探
望娘亲了,夫人非常想念她。”
“恐怕得延迟几天。”素喜道:
“总捕头如果心有千千结,回趟家探娘亲,也未必能让夫人快乐,何不等她心情开朗
时,再回去呢?”
“姑娘说的是。”郭宝元道:“尚书大人再问起来,我就说案情正值紧罗密鼓,总捕头
无法分身,唉!难为她呀,千金之躯,坐不垂堂,如今却是出入刀光剑影中,日夜奔忙不稍
停。”
无限感慨地摇着头,转身走了。
望着郭宝元的背影,素喜暗暗忖道:看将起来,官场和江湖,只是称呼不同,却都充满
身不由己的无奈。
经过了一夜休息,程小蝶疲劳尽消,只是眉稍的秋苦更浓了,担心田长青的伤势啊!
但她还是打起精神,处理要公,下令郭宝元请江北四老、陈同、张重,带着匣弩手,严
密监视上林画苑中的动静。
如有可疑事物,就拦阻搜查,也不准他们携物离开画苑。
郭宝元有点为难神情,但还是照着办了。
程小蝶也找到了何保、阿横,要他们暗中监视上林画苑中人的行动,但也不能轻忽了言
贵。
由刑部捕快中,选出了十个年轻又精明的人,拨归阿保、阿横率领,归他们指挥调度。
两人也知道了田长青受伤的事,暗中哭得四只眼睛都红了,但他们却没有问过田长青受
伤的情形。
他们心中明白,田长青已把他们送给了程小蝶,程小蝶才是他们的主人,虽是旧时主仆
情难断,也只能暗暗挂心了。
但程小蝶却主动地提出了田大公子受伤的事,说他伤得很重,人在万宝斋中治疗,素喜
已去万宝斋中探看,中午之前会回来,要他们留下来等一会,听素喜说过田大公子的伤势情
形再走。
“我知道你们关心他。”
程小蝶毫不掩饰地流下泪水,道:“你们不肯探问,却把伤痛积存在心中,那会使人郁
闷成疾。
阿横、阿保,想哭就大哭一场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我知道你
们已伤心欲绝……”
“是的,姑娘。”
阿横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双目中泪如泉涌而下,道:“大公子身上的伤,如同重创在我
们的心上。
我们愿意代他挨刀,代他受伤,也不原他受到任何伤害,但我们只能藏在心中,不能对
人说,更不能对大公子说……”
“为什么呢?”程小蝶道:“我看得出你们那份情意,田长青也应该看得出来,他受伤
之后,还告诉我说,你们耿忠不二,可托大任,他看你们如兄弟……”
“不!我们是他的奴仆。”阿横道:“我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话只能摆在心里
说。”
“姑娘;我们已是你的属下。”阿保道:“我们会全力效命,承你大量,我们就等过午
之后再走。”
程小蝶吁口气,道:“阿横、阿保,不管你们心中怎么想,我知道你们在田长青心中的
分量,很重、很重。”
举衣袖拭一下无法止住的泪水,接道:“拨给你们的十个人,就由你们两个统率了,不
用再回刑部归队。
他们是优秀的匣弩手,年轻体健,也很机警,是特别选出来的人,如何把他们训练成可
用的人才,传授他们些什么武功?也由你们因才施教了。
我已替你们安排了一座独立的院落,在刑部外面,交给你们的十个人,也会和你们住在
一处。
那地方很宽敞,也可以练习武功,刑部中有宾馆,有急事就驻入宾馆中,我知道你们不
喜欢官场束缚。”
“是,我和阿保野惯了。”
阿横道:“不懂官场礼数,开罪了人也不知道怎么开罪的,我们是姑娘的私人从卫,姑
娘但有所命,我们全力以赴,唯不做公门捕头。”
程小蝶泪如串珠滚下来,打湿了一片衣襟。
她道:“这件事以后再说,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能够做到的,都不会拒绝你
们。”
“姑娘已体贴我们很多,我们已经很感激。”
阿横说完话,拉着阿保向外走。
“阿横。”
程小蝶道:“你们跟着田长青,吃尽了天下美味,我没有这个能力,只能替你们请个好
厨师,你们每人月支二百两纹银,食宿另计,十个属下,另有他们的傣给,如不够用尽管向
我开口。”
“姑娘,这会宠坏我和阿保了。”
阿横口中答话,却连头也不敢回,他们泪如泉涌,哭得比程小蝶还厉害了。
没有人知道程小蝶有多么伤心,只见她坐在高背的金交椅上,眼泪不停地落下来,湿透
了大片衣襟。
小文、小雅都站在房门外面,却不敢进入公事房,怕破坏了这份哀伤的寂静。
程小蝶没有哭出声,也不是伏案低泣,只是静静地坐着,任泪珠滚下来。
小雅、小文想不出如何劝起,事实上是两位姑娘也在哭,流泪眼对流泪眼,伤心人看伤
心人。
郭宝元快步行过来,看样子似是有大事禀报。
但被小文迎上去,拦在了两丈开外。
她道:“事情如不是火烧眉毛,就别去惊扰姑娘,让她流尽那伤心的眼泪,也流完心中
的哀痛。”
“公事虽急,晚上一半天并不要紧。”郭宝无道:“但泪出无声最伤神,不去劝劝她
吗?”
“由哪里劝起?”小文道:“我们一进门,她可能拭干眼泪谈公事,无尽哀伤埋心底,
那就不如让她放尽情怀哭个够吧!”
“总不能让他一直哭下去。”郭宝元道:“一夜愁怀悲白发,不能不管哪!”
“等素喜回来。”小文抬头看看天色,道:“也该回来了,天色近午,田大公子伤势好
转,比咱们劝她千百句,都有用处。”
“如果情况恶化呢?“郭宝无道:“小文姑娘,不能尽往好处想啊!”
“田长青伤势难复,会激起姑娘除恶务尽的决心,她会放声哭一场,振作起来,言侍郎
这件案子,也会很快破了。”小文道。
“何以见得呢?”郭宝满脸讶异地望着小文。
“姑娘似早已智珠在握。”小文道:“但她心中犹豫不决,在内忧外患的哪!办起来棘
手得很,外患是红灯老魔未除,强敌犹在,内忧是一下子要拘办很多重臣大将,会不会激出
廷变。”
“小文,你是大将之才了。”郭宝元道:“你说的丝丝入扣啊!”
“误会了。”小文道。
“我只是会看姑娘的脸色,揣摩她的心意,看得久了,就把姑娘的心中想什么?全都揣
摩出来了。”
“这种本领也不简单,洞澈心事,总捕头的一切行动,也无法瞒过你们了。”郭宝元
道。
“那倒不是,她只要心有防范,那就能神色不露,就完全无法猜到她的心事了。”小文
道。
“我知道总捕头把你们当作姐妹看待,此刻正是需要有所作为的关键,想法子激起她的
斗志,别让儿女柔情毁了她。”郭宝元道。
小文摇摇头,道:“我和小雅商量了半天,都不知该如何开口,正是她伤心欲绝的当
儿,一句话说错了,就会后悔莫及,郭大叔,等一等吧,素喜也该回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素喜一溜烟似地跑过来。
“小雅的来势更快,两个飞跃,到素喜身前,伸张双臂,拦住了素喜,低声道:“先说
给我们听,田长青怎么样了?”
“好消息呀,万大掌柜下令动用最好的药手,也把三个最好的大夫集中会诊,四个受过
照顾伤病训练的美女伺候他,打从他进入病房开始,不论睡熟清醒,身边就没断过人,一个
大夫,配一位美女,守在病房不离开。”素喜道。
“素喜,你罗索呀!”
小雅道:“最重要的是田公子伤势是好啊?是坏呀?姑娘哭得快要泪尽血流了。”
“田公子伤势好转了。”
素喜一面回答,一面往总捕头的房中跑,道:“还有话,要我带给姑娘……”
话还未说完,人已冲入了总捕头的房中。
小文、小雅如影随形,郭宝元不好意思飞跃,放步跑着跟进去。
“姑娘,素喜回来了。”
程小蝶拭去泪痕仔细瞧,小文、小雅、一排站,郭宝元也跟着大步走进来。
“田长青呢?是死?还是残废了?”程小蝶语气很平静,但小文、小雅、郭宝元都听得
出来,那是强忍着悲伤装出来的。
素喜微微一怔,道:“没有死,也不会残废,姑娘,看看我的神情,也该知道啊!”
“是不是你们三个人商量好了?”
程小蝶道:“怎么会那么巧地遇上了?”
“姑娘!”
素喜叹息一声,道:“小文、小雅,就守在姑娘的房门外面,她们急得快发疯了,可是
不敢进来打扰你,她们听到我带回来的消息,才跟我一齐进来的。”
“田公子的伤势究竟怎么样了?”
程小蝶道:“素喜,我要听真话,不许有一点夸张。”
“伤口结疤了,人也能说能笑。”
素喜道:“还有两句话,要我带给姑娘……”
目光转动,看了郭宝元一眼。
“我和田公子的事,郭叔最清楚,还是他带我去见他的。”程小蝶道:“你有话就直说
出来。”
“田公子要小婢告诉姑娘,三天后,他来看你。”
素喜道:“他希望看到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要看到你哭得双目红肿,那比他多挨一
刀还要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