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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行动。如果敌人纵火,不可含忿追杀,迅速地退向藏身之处,宁可让庐舍成废墟,也不
要一人伤亡。”
程小蝶心中暗道:表面上看他风流成性,是个花心大公子,但骨子里他却是十分自强,
爱护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勿怪连阿横、阿保这样的高手,竟然甘心为奴,忠心不二。
程小蝶藏身在大厅外一株高大梧桐树上,但仍然尝到了蚊虫的厉害。
目光转动,四周一片静寂,听不到一点声息,暗道:别人都不怕千叶万咬,我岂能示
弱!暗中运气,果然,蚊虫竟被逼在数寸之外,心中喜道:
原来太乙神功,还能如此妙用。
夜入三更,突问一阵辆辘辘声,传入耳际。
对田园中的形势,程小蝶已有了清楚的了解,正西一面,有一条可通马车的大道,盘转
于竹林之内。
想不到的是,敌人竟会乘车而来?
田长青的预计之中,似是无此一着。
大法师常奇,果然有出人意料之能。
程姑娘悄然摸出两枚蝴蝶镖,分扣于双手之中。
不见有拦截的行动,程小蝶也只好强忍下了初次对敌的激动。
一辆黑色的篷车,直驰到大厅外面青草场地中,才停了下来。
是一个四马牵引的大型篷车,全车满载,可以坐上十个人。
双方似是都很能沉得住气,篷车停下,竟未再动,隐藏厅外林中的人,也未现身。
只有健马的喘呼声音,划破夜色的沉寂。
程小蝶心中一动,忖道:
这马车有什么目的呢?难道是想引诱我们现身?传说白莲教有很多邪术,这篷车中的秘
密,可能也是邪术之一了。
足足相持了顿饭工夫之久,篷车中才传出了一阵冷厉的笑声,道:“好!就凭这份沉
道,果然是遇上高人了。”
车门打开,三条人影,连番飞出。
人落地,兵刃已然在手。
三个黑衣人,三把雁翎刀,直立胸前,是神刀三太保。
果然,片刻之后,篷车中又行出两个人来。
是两个女人。
程小蝶立刻想到四大毒人中两个役施活毒的女人,心中蓦然一惊,忖道:难道这篷车中
载有毒物?
仔细看出,两个女人身上,各挂着两个竹篓。
是毒物不会错了,只不知是何等恶毒之物。
“咱们已应邀而来,诸位却藏首缩尾的不敢相见,难道这也是待客之道吗?”
声音由篷车中传出来。
原来,领头的还躲在车中没有出来。
只是这一番对峙的忍耐,就长了程姑娘不少的见识,江湖啊!是这么幽沉难测。
“哼!明明躲在竹林里,却故作神秘不现身,惹火了你姑奶奶,烧了你们这片翠竹
林!”左首一个女子开了口,声音尖细,语气恶毒。
大厅中传出回声道:
“区区就坐在大厅前面,诸位夜侵民宅,非奸即盗,已属不该,一个姑娘家出言粗俗如
此,真是刁泼兼具,也不怕找不到婆家?”
是田长青。
不知何时,他已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大厅门口。
“我蛇姑娘要男人,随手就抓来一大把,挑挑捡捡,臭男人有什么好稀奇的!”
“亮出名号了,是蛇姑娘啊!”田长青笑道:
“别往脸上贴金了,这姑娘两个字,你也敢用,就算是姑娘她妈吧!你也太老了一
些!”
夜色中看不出蛇姑娘的表情,但可以由她口气中听出她的忿怒,尖厉地叫道:“该死的
臭男人!”
一扬手,一道青芒,直射过去。
程小蝶暗道:田大哥风流倜傥,但损起人来,却是如此的尖酸,把女人最忌恨的话,全
都说出来了。
那是什么暗器?好长啊!
只听田长青叫道:“长虫啊!吓死人啦!不得了,还是一条七步断魂的毒蛇呀!”
口中喝叫,右手疾快地一挥而出。
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竟把一条毒蛇反投过去,掷向了最近的一个执刀黑衣人。
那是一条奇毒绝伦的蛇,咬中一口,必死无疑,黑衣人不敢碰触,雁翎刀疾推而去。
神刀太保,果然是出刀如风,刀光过处,一斩两断。
“不管我事啊!”田长青道:“是他杀死你蛇姑娘养的蛇啊?”
毒蛇虽然被腰断两截,但蛇头一转,蛇口大张,噬向黑衣人。
黑衣人疾退,雁翎刀光旋如幕,把蛇头斩成一片血雨撒下,口中却怒道:“蛇姑娘!怎
么搞的?竟然咬起我了?”
“你把它一斩两断,它哪里还能分得清敌我!”蛇姑娘道:“垂死反噬,药物的效用,
已经无法克制它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你那些毒蛇,如果受伤,就无法控制,我们擦抹那
些药物,还有个屁用啊?”
蛇姑娘怒道:“你杀了它,我还没找你算帐,你恶人先告状,竟然找上我了,可恨啊!
可恨。”
田长青端坐不动,袖手旁观,似是很欣赏自己挑拨起的一场内哄。
黑衣人似是也被激怒了,刀势一斜,指着蛇姑娘,道:“惹火了我,我就杀你一身毒
蛇。”
“那你就试试看吧!”蛇娘子扬起了双手。
“住手!”篷车中传出来一声怒喝道:“窝里反啊!敌人还未杀一个,自己先拼起来,
是吗?”
黑衣人忍下怒火,向后退了三步。
显然,他心中对毒物有着很大的顾忌。
蛇姑娘的目光,转向了田长青。
“怎么?不吵了。”田长青道:
“未见真章,中途罢手,真是虎头蛇尾,扫兴得很!”
“挥手之间,能制住我经过调教的毒蛇,足见手法的高明!”蛇姑娘道:“那不但要出
手准确,而且还得精通蛇性,阁下可否以姓名见告呢?”
泼辣、恶毒的蛇姑娘,突然间表示她确为田长青的制蛇手法所震惊,探询对方的来历
了。
“不用了,咱们一不攀交,二不论道!”田长青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彼此绝无
源渊,但如你愿意放手走人,不参与今夜之战,也许可以留下三分日后的见面之情。”
话中有硬有软,充满着挑拨的意味。
蛇姑娘一颦柳眉儿,道:“阁下的误会很大,姑娘我担心的是误伤了同门中人,话既已
说明,心意已尽。”
田长青突然跳起来,道:“阴得很啊!真是口里叫哥哥,腰里掏家伙。”
原来,三条毒蛇在夜色掩护下,悄无声息地行向了田长青。
田长青飞越而起,三条毒蛇虽盘上木椅,昂首猛咬,但仍被田长青先走了一步。
“我认为遇上了同道高手,还真的被你唬住了!”蛇姑娘咯咯一笑,道:“原来是个西
贝货,不知死活的二百五啊!”
双手齐扬,六条毒蛇飞投而出。
田长青身子斜飘,落在大厅屋面上,冷冷说道:“这些蛇,都是搜自深山大泽的奇毒之
物。”
“对!咬一口,就叫你魂归地府……”
“得来不易呀!”田长青接道:
“毁了它们,可真是有点可惜,现在是三龙盘踞,还差一条甲将,一条白娘子,就成了
五龙会啦!”
程小蝶听不懂这些名堂,但却看到三条盘踞椅子的长虫,相当大,蛇身盘在扶手上,三
条蛇头仰起了两尺高,相互注视,似是很想吞下对方,但又似被一种力量阻拦,披此怒目相
视。
夜色幽暗,瞧不清三蛇的颜色,程姑娘凝聚了目力,也只能瞧个大概的情形。
如果她看清楚了,她就会觉得更可怕,三条蛇都是极少看到的颜色,不是一般的毒蛇。
卧龙生《女捕头》
第 九 回 五龙会聚
五龙会使得蛇姑娘心头一震,沉吟了良久,道:“你知道五龙会,可知道它们有何神
妙?”
“拿来泡酒啊!”田长青笑道:“五龙酒、十全大补,只是太难集齐了?”
“你少给我油嘴滑舌的打趣!”蛇姑娘道:“你对这方面的渊博,是我出道以来,从未
遇到过的高人,对蛇性似极了解,需知五龙会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所以,你要珍重一些……”
但闻篷车中传出了冷厉的声音,道:“苗护法!这是对敌搏战啊?可不是说法论道。”
原来蛇姑娘姓苗。
“我遇上了深通蛇性的高手!”苗姑娘道:“生死一战之前,我想多了解他一些。三法
师!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这里翠竹环绕,孤立荒野,他们无处可逃的,拖长一些时间,对
我们有益无害。”
“苗兰!你是不是有些怕了?”篷车中传出三法师不悦的声音。
“是!”苗兰回答得十分干脆,道:“五龙齐出,一击取敌,天下高手,莫能御
之……”
“那你为什么还不出手?”
“三法师!五龙如被敌破解,就会反噬主人!”苗兰道:“我死事小,但群蛇失控,敌
我就无法分辨了。”
没有人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群蛇失控,却极具威胁,就是说连自己人也会咬了。
车中人道:“这么说来,苗护法已失去胜敌的信心了,好!那就退回来吧!”
苗兰真的退缩了,举手一招,口中发出一声尖啸,盘踞在木椅上的三条毒蛇,突然纵身
而起,飞逾八尺,才落着实地,消失不见。
被苗兰收回去了。
另一位带着竹篓的女子,似是受了很大的影响,凝立原地不动。
“花护法!你的毒物不是蛇,出手吧!我们不要鏖战,大法师已设了午筵,准备为诸位
庆功呢!”坐在车中的三法师,发出了第二道指令。
“这地方有点怪?”花护法目光转动,四下瞧了一阵,道:“不知竹林埋伏了什么?何
不等天亮了,再出手呢?”
“什么?”三法师火大了,冷冷说道:“花芳!你一向自许天下无敌,今夜竟也退缩不
前了。”
花芳叹气,道:
“我这两篓毒物,得之不易,一旦损伤,极难补充,敌人的布置未能了解之前,实在不
便放出。三法师!请多多体谅!”
程小蝶想不出,花芳的竹篓中藏的是什么毒物?更想不出她为什么不肯出手。
如果程小蝶知道了花芳的毒物是什么?只怕早就吓走了三魂七魄。
不知何故?三法师的火气忽然消退了,叹口气道:“今夜徒劳无功,那就撤离此地
吧!”
敢情苗兰、花芳,是他们今晚出击的主力。
主力既然心生惧战,这一仗就很难有信心打下去了,见风转舵,准备撤退了。
“不像话呀!诸位浩浩荡荡而来,就这么不战而退了,如何向常大法师交代呢?”
说话的是方怀冰,步履缓缓地由竹林中行了出来。
他艺高人胆大,直向篷车行了过去。
花芳神色一变,道:“你!可是要逼我拼命?”“误会!误会!”方怀冰一抱拳,接
道:“两位姑娘都是田大哥的故旧,闯进田园,探望老朋友,我们是十分欢迎,但一般的不
速之客,让他们来去自如,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两位姑娘,暂请稍候片刻,等我打发了来
人之后,再备酒为两位洗尘,痛痛快快地喝两杯。”
花芳回头看苗兰,苗兰也正向花芳看过来,四日交注,同有着茫然不知所措之感。
“哈哈!原来两位是遇上了老朋友!”三法师再也无法控制心中怒火,一掀车帘,飞身
而出,道:“两位自认是大法师的爱将,本座就不能处置两位了,是吗?”
三法师身着道袍,胸绣八卦,背插长剑,修躯长髯,看上去还真有点仙风道骨。
“三法师!”苗兰、花芳同声说道:“不错!他是我们的故旧,但也是具有对付我们毒
物的高手。”
“所以,两位就怕了他,不敢出手,也准备背叛本教了?”三法师道:“大法师对二位
寄望是何等的深厚,特别请两位联手出击,一举歼敌,想不到……”
苗兰接道:“我没有背叛之心,不肯出手,是因为,我知道胜不了他。”
“他是第二个知道对付吸血飞蝗的人……”花芳接道:“我这一篓吸血飞蝗,都是养了
十年以上,吸血无数,刀剑都不易伤到它们的上品。如果被他毁去,十年内无法培养出相同
威力的精良品种取代,如果我失去了吸血飞蝗,不但会失去我在教中的地位,也可能无法在
江湖上立足,这些年来,我结的仇人太多了。”
两个人说得理直气壮,而且态度坚定,大有不惜翻脸抗命的气势。
强敌在侧,气氛诡异,三法师衡量过厉害之后,语气一缓,道:“花护法言中之意,似
乎是除他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破除你吸血飞蝗之法,不知那人是谁?”
“我师父!”花芳道:“普天之下,除他们两人之外,再无我畏惧的人了!”
“说的倒也有理!”三法师目光转注到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