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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躲到百里外的远亲家去。
一辆马车,载走了童大娘,赶车的竟是于承志。
还有岑啸虎随行护送,直送出五十里外,才让童大娘换车上路。
两个美丽姑娘是小文、小雅,她们护着童水仙直奔城郊。
沿途上发生了不少麻烦,闹事有吴铁峰、杜望月,和郭宝元,他们要引人注意。
当然,他们也经过了一番装扮,掩去了本来的面目。
本来,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乘车赶路的小事,但经过这么精密设计的,闹,就显得有些事
非寻常了。
果然,车出了正阳门,已经有两个人跟上了车子。
小文、小雅,路不熟,但刑部的张班头熟。
张班头加上了一把山羊胡子,穿上一件棉布长袍子,就成了一个形貌忠实的老仆人。
他和童水仙坐在车厢中。
车厢中也动过了手脚,分明、暗两层,明处坐着童水仙,她虽只有十四岁,但高窕艳
丽,本已有超越年龄的成熟,再经过一番精细化妆,华丽的衣衫,看上去就成了风韵迷人的
美女了。
她妆扮的像谁?没有人能说得出来,但她非常的美丽,非常迷人,看一眼就能肯定。
张班头坐在暗仓里,但视界很良好,前面可以和小文、小雅通话,后面可以看到正、侧
三面的景物。
这个人武功不灵,书也读得不多,就是地头熟,人面广,门槛精的厉害。
车出正阳门,他就发现两个年轻人跟了上来,立刻说道:“小文姑娘,有人跟上来了,
车头转向白云观。”
由他在暗中指挥,自然不会走错路。
行程也接着计划路径前进。
忽然间一条岔道上,转出来两匹快马,直向蓬车追过来。
马走如飞,荡得积雪横飞。
“不得了,两匹快马追上来啦!”张班头急得大声叫,也伸手从棉袍子里,摸出了家
伙,是两把短刀,紧紧地握在手中。
“老爷子,你沉住气!”小文道:“天塌了,也由我和小雅顶住。”
娇声细气,但还真管用,张班头心情平静了不少。
两匹马还真是冲着蓬车来的,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通知了埋伏在城外的人。
最可能的,大概是飞鸽传书吧!
小雅吁一口气,低声道:“小文,你来驾车,我对付他们。”
“我……我不会呀!”小文道:“还是你驾的稳定,比我灵光。”
两个小姑娘的武功大进,动剑打架,一点也不怕,但驾驰马车,可是头一回,无法控制
的得心应手。
“好吧!动上手就快一点。”小雅道:“让他们惊了马,我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两匹马来势奇快,只那么一会工夫,已经逼到了马车前面。
卧龙生《女捕头》贵妃之死
第 六 回 猎获隐秘
小雅的应变办法,是一收缰绳,干脆把驰动的马车停下来。
躲在暗舱的张班头直叫奇怪,为什么不赶快一点,接近白云观,就有埋伏接应,却把车
在途中停下来。
他当然不知道,小文、小雅不怕和人打架,却不敢加鞭催马,飞车赶路。
翻了车,伤到童水仙,她们可没法向程小蝶交代。
两匹快马到车前,是两个三十左右的青袍大汉,腰里横束一条黑带子,一面的棉袍衣襟
掖在带子上,看上去就带一份利落了。
“哟!是两个小姑娘在赶车呀!北京城,可是少见得很哪!”
说话的是左首大汉,说着话,右腿一抬,人已从马上飘落地面。
看出他骑术精良,也看出他有一身不错的武功。
小文、小雅的宝剑,就在车辕上的红毡下面,一伸手,就可以宝剑出鞘。
但她们没有拉剑,因为,来人也未亮兵刃,小雅想试试看,不打架,能不能闯过这一
关?
所以,小雅笑了,笑的像一朵盛开的百合花似的,道:“没有办法呀!穷人家的孩子。
什么都得会。”
“这辆蓬车很豪华,可不像穷人家的车!”青袍人站在五尺外,两道目光盯住小雅看。
小雅心中暗道:我经过的大风大浪多了,还会把这点小阵丈放在心上,姑娘逗着你们,
玩玩吧!真不识趣,就要你挨一剑,呼爹叫娘了。
心中盘算。口里笑道:
“车是主人的,当然豪华,我们是丫头,只好赶车了。”
“这么漂亮、动人的丫头,还真是少见。车里的姑娘,就不知美成什么样子了!”青袍
人道:“掀开车帘子,给我瞧瞧好吧?”
小雅有点火了,但她还是忍了下去,笑道:
“吃吃我们做丫头的豆腐,没有关系。小姐可不能开玩笑,你说我漂亮、好看,就多看
两眼!快点看完,我们还要赶路啊!”
她真的伸出两双白玉手,理一理须旁的散发,让那青袍人看了。
小雅本就生的美,这一卖弄风情,可真叫人心头直跳,一个媚眼瞟过去,快把青袍人的
魂魄勾走了。
两个青袍人都看得呆住了,半晌没有人说话。
小雅笑一笑,道:“两位大哥呀!你们也很俊啊!可是我们今天有事情,过两天再见,
那时刻可要带着我们去买一点胭脂花粉,花不了多少钱啦!穷人家的女儿,不贪心!”
小文想笑,但咬咬牙硬忍住了,忖道:小雅有一套,我得跟她学。
但闻车声辘辘,蓬车向前走了。
前面一个青袍人自言自语地说道:“买胭脂花粉,是花不了几个钱……”
“买你妈的头啊!快些追呀!”后面青袍人翻身上马,接道:“回头丢了脑袋,你就死
在胭脂花粉上了。”
前面一个人突然一惊,整个人醒过来了,一跃上马,道:“遇上鬼啦!那丫头会用迷魂
药!”
两个人一声走!提缰纵马。
但闻卟通一声响,两个人连马一起栽倒雪地上。
栽得还真是厉害,两个人一口气滚出了两三丈才停了下来。
但一个翻身就站起来了,他们没有受伤。
但两匹马却起不来了!
原来,两匹马的八个蹄子,都被索绳捆了起来,索套打的是活结,两匹马要起跑,活套
一紧,就把四个马蹄全捆在一起了。
两个青袍人先不救马,四下打量,但见大雪覆掩,遍地瑶琼,哪里还有人踪?
那辆驰动的篷车,也已经转过弯去不见了。
两匹马站不起来,但却受伤不重,绝不能弃置不顾。这是岑啸虎的绝技,飞索套马,百
发百中。
地上积雪半尺以上,马也未摔伤。
第一个青袍人刷地一声,抽出一把二尺长的锋利刀子,割断绳索,整整鞍辔,翻身上
马,两个人又纵骑如飞地追上去了。
隐身暗仓的张班头,看不到两个骑马汉子吃豆腐,但却看到了另外一副奇景。
是那两个追出正阳门的黑衣人,眼看蓬车加快了行速,也就放腿跑步跟上来。
忽然间道旁飞出来两个绳套,那么准地套住了两人的脖子,跟着两人一路转,滚入丈余
外的雪层中,不见了。
张班头暗暗吁一口气,忖道:原来沿途上有如此严密的布署,这一路高枕无忧了。
两个青袍骑士拼命追,快近白云观时,忽见那辆蓬车又掉过头驰了回来。
“姑娘!怎么回头啦……”话未说完,顿然住口。因为,驭车不是姑娘,是一个重裘裹
身,白发、白须的老头子。
蓬车由两人身旁驰过,两个青袍人怎么看,还是那辆车子。
只不过,驾车的人变了。
“喂!刚才驾车的小姑娘呢?”一个青袍人两个箭步跳跃过去,拦在蓬车前面。
“没有啊!老汉上早驾车进城办年货,哪里来的驰车小姑娘!”
青袍人冷笑一声,道:“你们要得很开心哪!”刷地一声,抽出了短刀。
白须老人似是很害怕,连声音也抖了,起来道:
“刚才,倒有两位姑娘驾了蓬车一路赶,和老汉这辆车子差不多,但却和我迎面走,两
个小丫头冒冒失失地,差一点撞上了我车子
青袍人接道:“那辆车子呢?”
“驰入白云观。”
青袍人呆了一呆,道:“真的!”
“你手中拿着刀子啊!我还敢骗你吗?不信你进白云观去看看,老汉如若骗了你,回头
再追我,也还来得及,白云观离此不远!”
青袍人有些半信半疑了,一伸手打开车帘子,只见车中铺着一条竹子编的席面,果然是
装载东西的车子。
两个青袍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上马驰向白云观。
白云观原名长春宫,长春真人邱处机,受封管理天下道教时,即驻道于此。死后,亦葬
于此,观中建有邱祖殿,以为奉祀。
此后,日渐扩展,易名白云观。
两个青袍人快马闯入观中,果见一辆蓬车,停在庭院一侧。
寒冬大雪,香客绝迹,只有一个中年道人,在打扫庭院积雪,抬头看了两个冒失鬼一
眼,摇摇头,忍下了,又开始打扫积雪。
两个青袍人也没有理会那中年道士,飞身离鞍,直扑蓬车,手中也同时亮出了短刀,车
辕前不见了赶车的丫头,短刀一挥,挑开了车帘,车箱中也无人迹。
事实上——
两个青袍人也早发觉了情形不对,这辆蓬车,辕前无马,也未见驰入观中的车轮痕迹。
停这里,至少有一个时辰以上,才能被大雪掩去了轮痕马迹。这轮车根本就不是他们要追的
车,原来的蓬车呢?
一辆豪华大车,又能躲到那里去呢?前后相差不过一刻工夫,蓬车绝对逃不过快马的追
踪。
“是那一辆回头的车……”左首青衣突然想到了车已折回。
“快去追呀!”右面青袍人急急叫道:“交不了差,不死也要脱层皮……”
回头就要跑,却被左首青袍人一把抓住了,低声道:
“小王,来不及啦!这是一场设计精密的把戏,追上了又能如何?我们也对付不了人
家!”
“不追也不成啊!假使不是你小子见色起意,咱们至少可以抓到个赶车的小姑娘,回去
交差!”小王道:
“现在可好,鸡飞蛋打,人车全失……”
“车在庭院,人在扫雪!”小李低声道:“你可知道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叫做嫁祸江
东。”
“你是说那个扫雪的道士!”
“对!”小李接道:“他放走了咱们追踪的人车……”小李微微一笑,道:“那就只好
把他抓回去交差了。”
“说得有理!不过,白云观中的道士,也不是好惹的人!”小王道:“他们结交官府,
也有大批的信众,官民两道,都有些势力……”放低了声音,接道:
“听说道观中还有一批潜隐修行的高手,不但剑法精绝,还会符咒道术。”
“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小李道:
“大明朝成祖永乐皇帝,听闻白云观全真教中的道士,剑术高强,要征调他们,帮助大
军西征,被他们拒绝了。皇上震怒,大军围观,引起了一场恶战,全真教的弟子冲出了重
围,留下来的,全都是不会武功的人。
但这一战,也让成祖发觉了观中道士武功非同小可,数十人突围而去,竟然网开一面,
未再屠杀留在观中的道士!”
小王听得入神,道:“以后呢!”
“以后嘛!全真教弟子也未向皇上寻仇,但也未返回白云观,长春宫易名白云观,也就
在那个时候开始。”小李道:
“从那时起,白云观的道士,只会念经祈雨,不会舞刀弄剑了。”
“所以,这个道士,绝对不会武功。”小王接道:
“现在,我们可以动手了!”
两个人逼近了扫雪的道士。
“仙长!咱们有事相求,你多慈悲!”小王口中说话,右手已疾快地点向穴道:“客
官,这是……”往后闪,避开了小王的右手,但却避不开小李,小李闷声出手,又阴又狠,
一指点中了道士的“量穴”。
能入选厂卫的人,不但要精明干练,也要有相当的武功基础,这里是权势炙手的地方,
也充满着阴谋险恶,争功委过,不择手段。
“抱他上蓬车,我去找马!”
小李转向观外行去。
奇怪!宏大的白云观,住了几百个道士,怎么不见第二个道士出现?大白天竟会如此一
个清法。
也许有人看到了,但他不敢出现,厂卫虽然穿的便服,但却和一般老百姓有着大不相同
的,处罚极重,他们追杀别人时绝不留情,但对付自己人,也一样冷苛非常,除非你有很硬
的靠山。
太监不是正常的人,由他们领导的特务系统,也就形同炼狱,血腥逼人。
小李很快牵过来自己的马,御下鞍辔,上了车套,只用自己的一匹马,却未理会小王的
坐马。
小王也已把道士放入车中,小李回过头,目光杀机一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