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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和程小蝶,已经由卧室打到客厅,近身之搏,掌指全攻向对方要害。
杜望月冲进去急发两拳,道:“总捕头,怎么回事?”
“快些回刑部,召请岑、吴二位,要他多带一些高手来入宫勤王,太监汪直造反,控制
了整座宫廷,顺便告诉程尚书,要他联络兵马司,调动大军,围攻东厂。”
杜望月道:““这种事,要总捕头办起来才快。何况,你的兵刃也未带在身上,这里交
给属下就是。”
程小蝶也不再争,退下来,一把拉着皇上,道:“这里即将有一场血战,你是九五之
尊,要避开锋镝,先跟我到刑部去吧!”
事实上——
目睹恶战,皇上早已没了主意,只好听姑娘的安排。
程小蝶把皇上拉到刑部,吓坏了刑部尚书程砚堂,一面传圣谕,邀请吏、户、工等各部
尚书齐聚刑部面圣,一面传令五城兵马司,调动大军勤王。
程姑娘约请了白云观的四大护法助战,也请谭文远率领镖师助拳。
高手众多,再加上大军围攻,东厂很快被清剿一空,但捉到的,却是三档头和厂卫、几
位大档头、二档头,竟然都逃出重围。
他们都是江湖高手,凶狠狡猾,轻功卓绝,但最大的原因是程小蝶有意地放纵。她不想
这时刻,有太大的伤亡。
但元凶汪直没有放过,生擒后,交给皇上发落。
韩贵妃没有被杀,真面目就是水仙,整个的案件是韩贵妃自己计划的,她发觉宫廷危
机,就和皇上商量,要找一个取代汪直统率东厂的人。
她牺牲了一个忠心的女婢,想不到皇上大意失荆州,竟然真的造成了东厂追杀韩贵妃的
凶危。
皇上一直不相信汪直会反,只觉得这是满好玩的设计,他们选中了程砚堂父女,皇上的
心愿是,想把程小蝶抱上床。
但韩贵妃却被严密搜杀,不敢再和皇上连络,就这样断了线。
幸好,她遇上了族人羊古,安排李代桃僵,冒充水仙,水仙本人也很美,不用心很难看
出来。
但她发觉身上佩带的祖传紫竹令,是全真教主的遗物,又找上了白云观主帮忙。
羊古嗜赌,几泄隐秘,被东厂的高手杀死。以后的事,全是白云观主的策划,但韩贵妃
坚持要考验一下程小蝶和四大捕头的武功,不肯正面相见,白云观主只好安排一场镖车南
下,引动厂卫追袭,他只是暗中导引,让程小蝶步入设计,果然程小蝶,一举歼灭了东厂的
一半实力。
汪直情急翻脸,控制皇上和宫廷,但却一直查不出韩贵妃的下落。
韩贵妃在皇上避到刑部时,才正式抖出身份,和皇上见面。皇上握着贵妃的手,垂下双
泪,道:
“朕未能依照爱卿的设计执行,几乎害了卿家,也几乎丢了江山。幸好朕想到了白云
观,亲自去找观主,以一枚久存宫中的紫竹令,要他们出手锄奸,却未料到程姑娘竟是智勇
双全,窥破奸计救朕出险。”
韩贵妃道:“雨过天睛,往事可鉴,你要好好地振作起来,用忠臣,远奸人,也不枉我
们经历了这一场凶险。”
“朕已决定,放出杨尚书,让他入阁主事,把法权交给程尚书,也请程姑娘留任总捕,
朕也将关心国事,和杨、程两位卿家,共同治理,宫中事就由卿家和皇后商量办理,再不能
让太监专权。”
韩贵妃道:“元朝的亡国恨事,就因为几代朝廷贪爱美色,不理朝政,希望皇上别再步
上覆辙!”
皇上笑一笑,道:“程姑娘你可以放心了,朕收你作义女,给你公主兼总捕的名衔。”
“好是好,但韩贵妃太年轻了,这乾娘的称号,我可叫不出口。”
“我们各交各的!”韩贵妃道:“你是皇上的干女儿,是我的手帕交。其实,朝中没有
大动乱的诱因,只要能让民间怨有诉虑,民无积忿,大明朝还可以太平一阵子,这就要借重
程姑娘和四大捕头了。”
“臣妾会全力以赴,也将加强各地刑捕工作,使民间没有积忿、沉冤。”
四大捕头齐齐躬身,道:“总捕头的才慧、魄力,我们都很敬服。回到属地之后,也将
加强缉捕行动。以除尽盗匪,断去恶源。”
白云观主道:“贫道的痛苦是,只能做,不能说。祖师爷的紫竹令已全数收回。此后,
再也不会把白云观牵入江湖的恩怨中了。”目光一掠杜望月道:“回江南之前,到白云观中
住三天,贫道有要事告诉你。”
说完话,转身而去。
杜望月看着白云观主远去的背影,微微点头。
卧龙生《女捕头》玉掌青苗
第 一 回 天狐媚笑
万宝斋珍玩、玉器、珠宝总店,不但是北京城首屈一指的大店,也是全国南七北六,十
三省最大的珠宝商业。
万宝斋有四家分店,分设在长安、汴梁、扬州、五羊城,分店不多,但却分据了南、
中、北、西,四大商业繁荣中心,也控制了全国八成以上的珠宝交易。
至于珍玩、名器,更是万宝汇聚,无人能及了。
万宝斋富可敌国,但却笼罩着神秘,一家享誉全国的百年老店,竟无人知晓经管店东主
的出身来历!
唯一传入江湖的是,经管这家名店的主人姓桑。
传说的万宝斋有着无法估算的经管能力,只要你能说得出名字的珍玩、玉器,说得出什
么样子的东西,这里都可以帮你买到,不能马上交货,也会给你定一个取货的限期,届时会
当面点交,银货两讫,但你得要先交出三成订金。
这里是商誉卓著,金字招牌,到时间交不出你订的货品,你可算发了一笔大财。
当然,万宝斋也会以重金收购珍品名器,出价的手笔很大,真正绝世奇宝,你会取得到
十分丰厚的报酬。
不过,你也别想在这里鱼目混珠,他们拥有各个行当中的顶尖人材,百年来万宝斋没有
传出过失窃被抢的事,倒不是江湖人物不眼红这块肥肉,而是不敢去轻捋虎须。
敢动万宝斋脑筋的人,都是江湖上著名的悍匪巨盗,自信有两把刷子的高手,但却十去
九不回,就像投入了大海中的沙石一般,无影无踪地消失了。
能够逃出来的,反而是一些武功较差的人,他们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是什么也没看清楚,人就晕了过去,糊糊涂涂地被丢到了荒郊野外,运气好,没有
被野兽吃掉,就算捡回了一条性命。
由这些人口中传出的讯息,不但不着边际,也全无参考价值,而且听起来反而会加重了
一种恐怖的感觉,这对情势却毫无帮助。
万宝斋聘请有武林高手保护,是江湖人物的一致结论,而且有不少顶尖的一流高手,是
什么人?无人知道。
因为没有人见过他们,万宝斋,从不涉入江湖上的纷争,也不和江湖人物交往,也不搭
官府门路,但他们捐济赈贫,却不从人,而且每年都捐出相当数目的银子。
他们捐钱济赈,但自己绝不办施舍的善事,他们尽量逃避和别人的接触,集中全力做生
意。
这日,近午时分,一个身着天蓝长衫,手执折扇,面目俊丽的年轻人,缓步行入了万宝
斋北京总店。
两个穿着一色天蓝色缎子紧身短装的书童,衬托出了这年轻人的高贵身份。
连随行的书童、小厮,都要穿着同一颜色、质料的衣服,这年轻人的讲究、气派,自是
非同小可了。
万宝斋三开间的门面,是经过特殊的设计建筑,它一直向后伸延,足足有十丈以上,每
隔两丈左右,有一个高大的柱子,支撑着这深广的大厅。
柱子的外面饰以彩雕,装了三层火炬,火炬都以水晶罩子罩着,不见油烟,每一盏火炬
的四周,都缀布着光彩灿烂的珠宝,映着柱子上不同颜色的彩雕,幻现出不同光色,配合着
柜台上的珠宝。
木橱中的玉器、珍玩,似是突然间,进入一重完全不同的天地中,一片彩光闪亮的梦幻
所在。
蓝衣少年眨动了一下眼睛,点点头,道:“好!布置得别具匠心,让人目迷五色,万宝
斋名不虚传!”
口中说话,两道目光却扫掠过大厅一眼,约略估算,这大厅中至少有二十张陈列珠宝的
柜台,每一张柜台,都有一个年轻的伙训照顾。
他们穿着一色白布裤褂,束着四指宽的黑色腰带。
十二张八尺高,靠壁而立的木橱,分隔成大小不同的格子。
每个格子中,都有不同颜色的缎子衬垫,分放着不同的东西但一个格子中,只有一件,
显属于珍贵的名品、古玩。
每个木橱前面,都站着一位粉红衫裙,梳着一条长辫子的姑娘。
那年头,还没有姑娘家站柜台作生意的,万宝斋,是全国唯一的一家。
你如仔细看,就发觉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奇事!
站在木橱前面的大姑娘,都相当美丽,年龄也在伯、仲之间,会超过二十岁,最重要的
是,她们都没有缠脚,穿着一色粉红的小剑靴,没有缠脚的姑娘家,嫁给谁啊!
这不是一般的姑娘家,而是至少要化上十几年时间培养出来的美女。
一条两尺宽的白玉长案,横在木橱前面,把顾客和美丽的女店员,分隔开来,也阻止客
人自行打开木橱,触摸到木橱内的珍玩,这里是属于只能看,不能摸的东西。
蓝衣公子打量白玉案后的姑娘,人家也在打量他。
姑娘美,但是蓝衣公子的俊丽,更属少见,就是两个跟班,也都俊俏儒雅,风度翩翩!
这时,一个身着青衫,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突然快步迎了上来。
他一抱拳,道:“公子想选点什么?请入客房小坐,这里流光□彩,看不出真正的成
色!”
“我要买的东西很名贵,举世之间,可能是只有一件。”蓝衣子道:“贵店虽大,却也
未必能够供应。”
“是是是,公子说的对,再大的生意,也不敢说能供应世上所有的珍品名件。”
青衫人笑道:“不过,如是本店不能供应的东西,只怕走遍天下,再无一家能够供应
了。”
“说的有理!”蓝衣公子道:“所以,我才找上万宝斋来。”
青衣人笑一笑,欠身肃客,道:“公子请!”
蓝衣少年被让入一间雅室,这里平实朴素,和室外大厅中的彩光流转,完全是两回事
了。
房顶上一片水晶亮瓦,透射下大量的日光,景物清明,视觉正常。
雅室中放一张原木长形案桌,分摆了八张木椅。
青衣人让主仆三人一齐入座后,双手轻轻互击一掌,两个女婢推门而入,一个捧着香
茗,一个捧着细点,摆好茶点,女婢退下。
青衣人才恭恭敬敬地抱拳一揖,道:“总捕头光临敝店,有何见教?请当面讲。”
蓝衣少年怔了一怔,道:“你认识我?”
“总捕头名门千金,连汪公公领导的权势赫赫的东厂,也为程总捕头扳倒。”
青衣人道:“此等大事,天下皆知,敝店虽然是纯生意人,可也有所听闻。”
一口气说出了她的经历、身份,连女扮男装和姓什么?也都道了出来,只差叫出了她的
名字。
蓝衣少年装不下去了,取下公子帽,脱去蓝长衫,露出一身对襟密扣的蓝色劲装,理一
理平挽在头上的秀发。
她笑道:“还我本来面目,再无一丝虚假,请通报贵店东主一见,就说刑部总捕头程小
蝶专程求见!”
青衣人淡淡一笑,道:“总捕头来得不巧了。”“贵东主不在北京?”
程小蝶神色冷肃,道:“可真是巧得很啊!天下第一的万宝斋,神通广大,富可敌国,
哪会把我这个刑部小小的总捕头放在眼中啊!”
“言重,言重,总捕头是天大的误会了!”
青衣人又道:“何况总捕头可是皇上亲收膝下的公主身份,万宝斋不管有多大的胆子,
也不敢开罪公主,敝东主大部份的时间,都在外面奔走,除新春年节之外,很少会在北京城
中……”
程小蝶冷笑一声,道:“贵店知道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啊?”
“不敢隐瞒,敝店的耳目,确很灵通。”
青衣人道:“但敝店只有探索消息,绝不涉及任何江湖上的纷争,除非有人直接侵犯敝
店,万宝斋不会介入与生意无关的事件中。
事实上,敝东主授权各店的大掌柜,全权主理一切店中事务,很少干与!北京城中的店
务,大掌柜要比东主熟悉多了。”
程小蝶双目盯注在青衣人身上打量了一阵,道:“你就是北京总店的大掌柜了?”
“不,小的是三掌柜。”青衣人道:“负责店面中的事务。”
程小蝶心中忖道:他是三掌柜,那就是说,他上面还有大掌柜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