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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押的人没有放,没有接到总捕头的手谕啊!”
程小蝶微微一笑,道:“今天下午审问,分成三批审讯,门房、男仆……”
“一共七个人。”张百通立刻回答。
“他们算一批,花丁、厨师是第二批,其他女人算一批。”程小蝶道:“我不要威武吓
人的公堂,也不要跨刀、执棍的衙役,我要一个安详平和的地方,不让他们害怕,象朋友叙
旧一般,让他们能想起一些细节往事,又能畅所欲言。”
“准备几壶好茶,准备点瓜子、花生米。”张百通举一反三地道:“让他们一面吃喝一
面说,地方安排在宾馆的大客厅中,我会要闲杂人等避开。”
程小蝶道:“很好,准许你带三人在现场权充招待,不准带刀。”
“是!”张百通应道:“属下会选几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把囚犯当作客人看待。”
应完话,他便退了出去。
程小蝶目光转注到边仵作的身上,笑道:“边老仵作,有件麻烦事,要仰仗你了。”
“总捕头只管吩咐。”边仵作道:“属下万死不辞。”
程小蝶道:“我要你估算一下言侍郎死亡的时刻,日子不能错,时辰也要准,办得到
吗?”
“属下有验尸单,初验、复验都经我手,不是很难的事。”边仵作道:“不过,属下现
在不能回答,恐有失误,回去查过验尸单,推敲一番,再来向总捕头报告。”
“写下来,明天上午一早送到我公事房来。”程小蝶道:“言侍郎的死亡时刻,愈正确
愈好。”
“是,属下告退。”
边仵作离去之后,程小蝶回顾小文、小雅一眼,道:“我们也先休息一下,使脑子保持
清醒,下午,你们打扮一下,跟我去审讯囚犯。”
“还要打扮哪!”小雅道:“这不是审讯囚犯,是陪他们吃花生米、喝茶呀!”
程小蝶也被逗笑了,道:“对!看你们的温柔工夫,能不能让他们回忆起细微小节,尽
吐真言。”
“小姐,张班头带着三个年轻捕快在场。”小文道:“方便吗?”
“你们当真要飞媚眼、摆娇态诱惑囚犯哪!”程小蝶道:“那还成何体统,我只是要你
说话温柔一些,帮我找出破绽。”
“说清楚啊!”小文笑道:“你一声令下,我和小雅卖弄起风情,我也觉得不象话呀,
地方不对嘛,所以才问个明白。”
程小蝶笑道:“过去,你比小雅文静,现在却疯起来了,竟不在小雅之下呀!”
“原形毕露了。”小雅道:“这就叫日久见人心嘛!”
主仆三人,公事完后,常常说说笑笑,互相的调侃,疏散一下紧张心情。
宾馆的大厅中布置得充满喜气,香茗、细点外,还有瓜子、糖果。
程小蝶一身青素,未施脂粉,看上去还有威严,小文、小雅黄衫、花裙、红绣鞋,象两
只美丽的蝴蝶满场飞。
第一批七个人物,四个门房兼护院,年龄都在三十到四十之间,形象忠厚,身体强壮,
似乎都练过几年武功。
三个仆人,也面貌老实,不象刁恶之徒。
张百通善伺人意,带进来七个囚犯,送上茶水细点后,带着三个捕快退到大厅门外。
“请七位来,想请教言侍郎被杀的事。”程小蝶道:“诸位先请用茶,吃点心,再用心
回忆一下,那两天有什么可疑的人,可疑的事,任阿细微小节,都可能有助案情,诸位要言
无不尽,不可有丝毫保留。”
招待很轻松,但谈的事情却严肃,七个人吃不下茶点了,凝神思索着。
“这可是为着诸位好。”小雅道:“牢房哪比家里好,何况,诸位的妻儿,都在倚门等
待,只要案子一破,找出凶手,总捕头会立刻释放诸位回去,也好和小别的家人团聚啊!”
“言侍郎是诸位的主人。”小文道:“大概诸位心中也有着为他报仇的心愿,那就和刑
部诚心合作。”
小文、小雅边鼓敲得震天响,还真的发生了作用。
此时,有人开口了:“小人李清,是门房,负责守候门户,当值夜班时,看到了一件
事,不过,是非常微小的事,不知道对案情有否帮助?”
程小蝶道:“什么事?详尽地说出来。”
“那夜三更时分,言夫人的住房中突然亮起了灯光。约有一盏热茶工夫,灯火才熄去,
小人在言府当差,已有三年时光,夜班也当了数百个晚上,记忆中初更之后,言夫人似已就
寝,房中从未亮过灯火。”
“哦!”程小蝶目光掠过另外三个守门护院,道:“三位呢!是否记得深夜时分,言夫
人的房中亮过灯火?”
三个人沉吟了一阵,齐齐摇头。
这实在是一件微小的细节,言夫人的房中半夜里点起一下灯火,原因大多了,所以,程
小蝶未再追问。
偏是小文接了一句,道:“那一夜,是几月几日。”
“四月十七。”李清道:“小人记得很清楚。”
“言大人好象是四月十八被杀?”小雅道:“是不是?”
“是!”李清道:“所以,小人才记得很清楚。”
“言大人的书房呢?”小文又接了一句。
“十夜灯火九通明,四更左右才熄灯,言大人有晚睡的习惯,李清道:“但午觉却睡得
时间很长。”
突然发生的异征,在凶案前一夜的三更,就值得追查了。
程小蝶暗中叫了一声惭愧,忖道:如非小文细心,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就忽略了过去,
立刻打起精神,道:“言大人常常深夜未寐,可有原因?”
“这……”四个门房对望了一眼,同时点头,仍由李清回答:“鉴赏古玩,当然还有素
喜姑娘陪着他喝酒,享福啊!”
“醇酒美人夜读书。”小雅笑了笑,道:“把玩着天下最名贵的玉器,难免就乐极生悲
了。”
“最重要的是。”程小蝶面色严肃地道:“你们七位再仔细的想想,四月十七、十八那
两天,有没有人来探访吉侍郎?”
四个门房同时摇头道:“没有。”
李清吁了口气,道:“言大人的朋友很少,能进入他书房的朋友更少,在我的记忆之
中,只有两位访客进过他的书房,不过最近一次也是三月前的事了,不知是否对案情有所帮
助?”
李清不但是应聘最久的门房护院,也是四个人中的领班,言府中守门防护的事,都由他
调配分派。
“是什么样的人?”程小蝶道:“来人的年龄、衣着,口音等,描述得越清楚越好。”
李清道:“三个月前来访的一位,正值隆冬季节,身着翻羊皮袄,黑布棉裤,足穿鹿皮
高统软底靴子,但可看得出一身风尘之色,似是走一段很长的路程而来,主人对他很客气,
亲自迎进书房中。”
“那人的年龄呢?”小雅道:“还有说话的口音?”
“一顶黑色的厚毡帽,连着护面挡风罩,遮住了五官,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孔,看不到
面形。”
李清接着道:“不知他用什么方法,早已和主人连络好了,他的人已到门口,我们没有
来得及盘问他的身份,主人已迎了出来,领着他进了书房,所以,我们也没有听到他说话,
自然不知他的口音,书房高大门距离数十丈,自然也听不到他们谈话。”
小文道:“另一个是什么人,总不能也戴一顶护面毡帽吧?”
“那就更神秘了。”李清道:“一顶青呢小轿,在言大人迎接下直到了书房门内。”
“全是白问了。”小雅道:“你们自己想想,四月份中你们还见到了些什么可疑的人
物?”
“十九日上午,素喜发觉言侍郎的尸体,立刻呈报夫人。”李清道:“小人奉命报案,
跟着刑部副总捕头就带着仵作赶到言府。”
“是素喜发觉言大人尸体的?”小文道:“素喜不管洗刷的事,一大早跑到书房去干什
么?”
“干什么?小人是不清楚。”李清道:“言大人书房后另有一间卧室,只有素喜可以自
由进出。”
“你是说言夫人也不能进去?”小雅问。
“夫人能不能进出书房,我不知道。”李清道:“但我工作三年,记忆中言夫人从未去
过南书房。”
程小蝶点点头道:“还有什么可以提供的?”
她目光转望向三个仆人,看得很专注,看得三个人心头发慌,逼得中间一个开了口,
道:“我们的工作是扫洒庭院,整洗厅房厨厕,再就是听总管吩咐,作些杂事,搬移东西,
至于夫人住的北院,用不着我们,由嬷嬷和丫头们打扫,言大人的南院书房,也不要我们帮
忙,所以,我们很少见到大人和夫人,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说的。”
程小蝶道:“好,如此七位请暂国监房,查明了这个案子立刻释放你们。”
张百通适时而入,低声道:“收押的十四人,跑了一个素喜,现在是十三个了。”
程小蝶道:“我知道,先把他们带回牢房,吩咐厨下三餐的供应上,丰富一些。”
“是。”张百通招来了两个年轻捕快,带走了七个人。
程小蝶目光一掠小文、小雅,笑道:“两位能干的姑娘啊,可有什么发现?”
“北内院、南书房,中间隔着厅堂、厨房。”小文道:“言宅不算大,可也不小,夫妇
两人各在一方,是不是早已恩尽情绝了?”
“言大人的学问好,想必也知风水,厨房不能摆住宅的中间。”小雅道:“那叫火烧中
堂,不利宅子主人,为什么不肯调整重建呢!”
“厨房在中间,两面要起吃喝酒食,都很方便。”小文道:“如果刻意回避,一年也可
以不见面了。”
“高论哪!”程小蝶道:“两位观察案情,愈见深入精密了,大有直追四大捕头之能
了。”
“是小姐教导有方啊。”小雅道:“你的才慧过人,丫头们也只好拼命学聪明了。”
“要是我们真的已很聪明,就不会放过言夫人这一条重要的线索了。”小文道:“四大
捕头,绝不会这么马虎,我们兜了一个大圈子,耗去这么长时间,纵然留下有一些破绽,言
夫人也可以从容弥补得天衣无缝了。”
“这是经验,和才慧无关。”程小蝶道:“我们最缺的就是经验,这要慢慢磨练,是无
法快速成长的,所以,明天去见言夫人,我要请神眼叟佟元修陪我们一起去,他的见闻之
广,阅历之丰,只怕关杰也无法比得了。”
“是一个成了精的老狐狸了。”小雅笑一笑,道:“但还是被小姐收服了,实在不容易
啊!”
“江北四老看出了苗头不对,准备要抽身离去。”小文道:“却未料泥足不容自拔,差
一点送了老命,刑部可以不理这件事,小姐却扛了下来,你表现的技艺使他们敬服,但他们
更敬服的是小姐的江湖道义和气势,才愿意合却老命留在刑部帮我们。”
“倒是多亏了铁面神丐关杰,不是他爱管闲事,江湖人怎敢夜闯刑部总捕头的宅院。”
“是闺房!”小雅道:“他早已知道你是女的,而且是鲜花似的大姑娘,莽莽撞撞就闯
来了,是自恃行为端正,心无邪念,才理直气壮而来,虽然是粗丑了一些,但却是可敬得
很。”
这时,张百通已把第二批人带到。
这一次只有三个人,一位厨师、二个花丁。
表面上,这些人并不重要,但却是线索关键所在,查问得好,可能理出一条破案线索,
至少也可以发觉出一些牵连的内幕。
所以,程小蝶对三人非常客气,起身让三人落座,先敬了一杯茶,才问道:“三位在言
府中工作多久时间了?”
一开始就问上重要处,果然进步得很快。
“我是厨师,小姓丁,在言府工作三年多了。”
“我们来得晚一点。”两个花了同时答道:“不过七个月。”
“两位是何人介绍入府的?”小文道:“除了整理花园之外,还作些什么工作?”
左首一人答道:“言大人很爱看鱼,所以,养了一池可供观赏的鱼群,五颜六色,很少
见过的品种,但一定要吃活鱼,又养一池供鱼食用的鱼,这两种鱼都不能死,花费了很多照
顾时间,花园中又种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花木,有些怕水多,有些怕干旱,忙得我们两个人精
疲力竭。”
“都是些什么花木呢?”程小蝶道:“两位是花丁,识花的能力很强才对。”
“都是很少见的花,我们作了十几年花了,见识过不少的名花品种,都很娇贵,但每天
花上一两个时辰,就可以整理得井然有序,保护完成,但言大人这座花园只算小花园,种的
东西却杂得很,有很多象是草,根本就不会开花,但言大人却要求我们细心看顾,我们两个
人每天都忙上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