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玉瞧着云玄道长:“我正要请教道长。”
云玄道长目芒闪烁:“请教我?”
杨玉淡然道:“难道道长不是为此目的而来的么?”
云玄道长目芒内敛,沉声道:“好小子,有你的!贫道确为劝你出出而来。”
“我一定要出山么?”
“要。”
“为什么?”
“有两个理由。”
“哦,哪两个理由?”
云玄道长抖抖衣袖,屈起手指:“一是鹅风堡已发贴武林并向南天秘宫挑战,无论你玉儿是否在南大秘宫,红玉是否被南天秘宫劫走,你都得出面调停,向武林接贴各派作个交待。”
杨玉沉着脸,默然无声。
“二是你必须帮助姜铁成。”云玄道长目芒再闪。
“我为什么一定要帮助姜铁成?”杨玉困惑不解。
“因为姜铁成是宋艳红的哥哥。”云玄道长几乎是一字一吐。
“什么?”杨玉双目圆睁,精芒迸射。
“别把眼睛瞪得牛卵那么大!”云玄道长道:“听我说,宋艳红的母亲宋艳天原是皇宫嫔妃,因和皇四太子朱汀荣私通怀有身孕,被皇上发觉白绫赐死,四太子买通行别官,暗将来艳天救出藏在文昌阁楼,生下一子即是姜铁成,四太子后将宋艳天送出京城,不料被皇上发觉……”
杨玉接口道:“皇上派人追杀,宋艳天身中剧毒,逃至桃魔圆遇到了上蚕老魔君,于是便有了宋艳红这一段故事。”
“别插嘴!贫道面前少要聪明!”云玄道误厉声道,顿了顿,又说:“四太子的宋艳天在杭州西子湖修起了一座行宫,他原打算回杭州隐居,不料皇上放他不过,以一个谋反罪将他打入狱中。宋艳天得不到四太子支持,又恐皇上察觉,只得将行宫改为妓院,取名‘乐天行宫’,后成江湖一派……”
原来如此!这些事,杨玉却是不知。
“姜铁成被四太子托人选到肃王府,姜铁成这个名字也就是在肃王府取的。肃王爷广请名师训练姜铁成,终使他成为京城天下第一捕快……”
想不到姜铁成竟有这么一段身世,杨玉心中顿生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云玄道长继续道:“不久,皇上去世,四太子虽被释放,但被取消王号,逐出皇宫,他流落四方去寻找宋艳天,然而此刻乐天行宫已被断魂谷门和九派十三帮联手摧毁,宋艳天已经丧命……”
木房小屋,朱艳红淌泪讲叙的那段悲壮故事的情景,蓦然间又浮现在杨玉脑海,他不觉眼内嚼起两颗晶莹的泪珠。
二十年了,一切在变,他也在变,但仍然是个老实忠厚,温柔痴情的男人。
云玄道长似乎觉察到了杨玉的感情波动,声音变得更低更沉:“现在权相已故,四太子当年的冤情也得昭雪,在太后支持下四太子已恢复王号重入宫中,因四太子为人耿直刚正,深得朝中一批重臣拥戴,谣传有拥立四太子为皇上的传说,大概就是因此传说,近一年来拥戴四太子的朝臣连连被杀,前后己达二十三人……”
杨玉忍不住再次插嘴:“我明白道长的意思了,只不过在下想不透道长为何要干预这朝廷争权夺利之事?”
云玄道长不理采杨玉的问话,犹目说道:“据贫道所知,肖玉目前确在南大秘宫充当杀手……”
杨玉急声问:“哪位杀手是肖玉?”
“这个贫道不知。姜铁成已知宋艳红是他妹妹,因此决定破案后带她回京。”云玄道长说着站起身来,目注杨玉道:“朝廷之事,贫道不管,但无论从鹅风堡、凌云花、宋艳红、玉儿和匡扶正义,替天行道的各方面来看,你小子是非出山不可!贫道话己说完,告辞!”
云玄道长说完,拂袖就走。
“道长!”杨玉问,“丁香公主的师傅可真是宋艳红?”
“你已知道,何必多问。”话音甫落,人已进入山洞。
杨玉默然望天,袖中滑出玉笛。
断魂谷门的令笛!
玉笛横上嘴唇。
婉转的笛声,犹如天籁,幽悠响起,幽悠响起……宛似空山鸟语,崖谷泉鸣。
忽而笛声低转,如怨如诉,如位如慕;忽而象煞风吹院柳,急雨打芭蕉,紧扣人心,掠走飞鸟。
笛声顿而复起,犹如平地炸响一声焦雷,音韵挫锵如铁,如同雷电交加,千军酣战,充满壮烈凛然,刀光血影的杀伐之气!
笛声激越崖顶,直冲云天;使闻音青血脉愤张,只想长啸而起,投入战场,又觉心惊肉跳,诚惶诚恐……笛声在最为激昂的顶点,嘎然而止。
一时间,山谷俱寂,空中的云朵也停止了游动。
玉笛中闪出一道寒尤。
断魂谷门行令的销魂刀已然出鞘!
杨玉沉凝的脸,充满大鹏展翅前的亢奋。
姜铁成说得对,他已是弦上之箭不能不发,除了出山之外,已别无选择。
“阿弥陀佛!”崖顶传来一声佛号。
那是天一禅师的声音。
“神乎哉!斯人也!若神魔兮复现,似惊鸿兮一瞥……”崖谷传来高吟。
那是云玄道长的声音。
出山!出山!
笛声再起。呵,笛声,让人胆颤心惊的笛声!
断魂谷门的断魂曲!
一曲断魂曲,几多断魂人!再起的笛声,再次决定了杨玉不幸的命运。
十三、南天秘宫
天空闪烁起几颗疏落的寒星,一勾残月徐徐升起。夜幕再度缓缓拉开。
天地间一片混沌。
灰蒙蒙的西山,恰似一头胎卧在丘岭上的硕大巨狼,正沉稳地伏觑着辽阔的大地。
山峰如锥,突兀峥嵘,参差不齐的峰影就象是巨狼噬人的利齿,令人望而生畏。
山谷,峰回路转,凹凸不平,实难行走,就在这人迹罕至之处,不知何时建起了一角红楼。
这是一座很够气派的大宅院,石墙,石门,石檐,还有那门前的一对石狮。
石门横媚上刻着四个棣书大字:南海观音。
这里不是庵堂、寺院、宝刹,也不是什么纪念堂,这四个字有些儿怪。
迸门是前院,有大厅、花圃、假山,中院有正厅、厢房、走廊……
后院一堵墙挡着,看不见深处,但从那高山墙头的流丹飞檐,高椽狼牙看来,后院是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这就是南天秘宫的西山宫营。
西山宫营占地百亩,依崖壁修建,虽是气势雄伟,但在惨白的月色下,耳听秋虫如故,满眼落叶萧萧,却也显得分外凄凉肃杀。
楚天琪、丁义、张之、徐少明和留守在西山宫营的师兄冷面铁手李冰心,师姐勾魂鬼手罗寒梅等一共十五人,都静坐在中院正厅中。
吴冷和另外三个少年杀手的尸体并排摆在正厅右角,尸体上的皮囊已经摘去,换上了一幅白绫。
他们在静候师傅。
右角上空扯超了两幅素幛,一张小桌上的香炉里燃着两支蜡烛和一柱檀香,桌旁坐着拉长了脸的李冰心。
南天秘宫对死去的人,没有祭灵和颂经的规矩。
死是每一个人的必经之路,并不可悲,谁会不死?
因此,南天秘宫培圳出来的杀手,对自己的生死都看得十分淡泊,对别人的死更是无动于衷。
长朗的训示灌输和血腥训练,已使他们变得麻木,成了象豹一样残忍,狐一样狡诈,狮一样凶猛,狼一样贪婪的,介乎人兽之间的畸形人。
这也就是南天秘宫培训他们的目的。
现在厅中的素幛是李冰心挂的,香烛也是他烧的,他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只和尚的经钵,正在埋头敲击。
李冰心虽为杀手,却自心向佛,每当宫内的人死了,能收回尸体的,他便要设置“灵堂”超度亡魂,不能收回尸体的,他也要对天烧往香烛,祭奠一番。
不知为什么,师傅对他的这一举动从未加以过指责,因此他在南天秘宫中是除楚天琪之外的,又一个特殊人物。他留光头,脸面白净,相貌姣好,据说已有三十五、六岁,可怎么看也看不出实际年龄。
厅内惨淡的灯光映着众人的腿,大家都没有说话。
嘭!嘭!嘭……“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李冰心击钵颂经超度亡魂的那种平直单调的声音,象虫子一样啃咬着大家的心,使这处本来清悠恬静极了的去处,除了超凡坐俗的飘逸之外,还怀有另一种隐蕴难言的深寂和冷幽。
沉默,沉默,厅里是一片的沉默。
这种沉默不是对伙伴死去的悲哀,这群麻木的冷血杀手没有这种情感,也不是对师傅惩罚的惧怕,他们久经锻炼,对任何厄运都已能泰然处之。
沉默是因为,丁义和张之在列举了全宫四十九个杀手的名单后,提出了一个问题:谁是肖玉?
众人都对目前这个问题劳苦寻思,可是,谁也找不出答案。
突然,罗寒梅秀发一扬,拍手大笑道:“哈哈!傻瓜!笨蛋!我说你们这些傻小子,敢情是让那位丁香公主迷住了?说不定她是在耍你们的乐子!”
张之道:“师姐,我看不会,她说话的时候态度蛮认真的,而且还给了大哥和五哥备一颗夜明珠哩。”
“是呀,”徐少明附和道:“谁会拿夜明珠来耍乐子?”
“哼!”罗寒梅冷哼一声,眼光瞟着坐在左角落木椅上的楚天琪道:“你们道丁香公主是什么人?实话告诉你们,她就是先皇妹长平公主的女儿。”
“哦?!”
“乖乖!原来真是位公主!”
“难怪那么有气派!”
在一片惊叹声中,罗寒梅又道:“她现在寄居在南王府,无论是皇宫也好,南王府也好,这一两颗夜明珠又有什么稀罕?”
“有理!”
“师姐说的极是是!”
张之困惑地问:“但是……丁香公主会耍咱们什么乐子呢?”
罗寒梅秀眉一挑,翦水双瞳里秋波横溢:“你没听说丁香公主要找的肖玉,是她什么人吗?”
“没听说。肖玉是她什么人?”张之问。
罗寒梅格格一笑,眼光又膘向楚天琪:“是她指腹为婚的丈夫。她在找丈夫,懂吗?”
“懂啦!”一位少年杀手笑着嚷道:“她在找丈夫这个乐子!”
“哈哈……”厅内迸出一阵震耳的大笑。
只有两人没有笑,那是仍在专心击钵颂经的李冰心和面壁深思的楚天琪。
罗寒梅晃着粉颈,媚态十足他说:“所以我说,这个肖玉或者根本就不存在,或者你们每一个人都是………
张之道:“我明白了,你是说丁香公主想在南天秘宫杀手中找个丈夫。”
“对啦!”一个杀手嚷道:“在黄龙岗稻田间我就说过,她一定是看中咱们中间的哪一位兄弟了。”
徐少明看了看正捏着夜明珠微笑的丁义道:“我也早就说过,丁香公主一定是看中咱们五哥了。”
丁义先是一笑,继而睁目扬眉,摹的一记爆栗敲在徐少明脑袋上:“少胡说!人家公主看中的不是我,是楚大哥!”
楚天琪坐着没动,也没出声。
今冰心的击钵声还在响,敢情是那一段超度经还未颂完。
丁义嘿嘿一笑,又道:“楚大哥好艳福,可惜我……”
徐少明眯着眼,裂开淌流着口水的厚嘴唇道:“师姐,你不知道那娘们有多美!我只见她一眼,魂就没啦。那鹅蛋形的脸,那黑黑的、弯弯的、高挑挑的、比新月还要清新的月眉,那雾蒙蒙的、水灵灵的、会说话的、能勾魂的眸子……”
另一个少年杀手凑过来接口道:“尤其那红红的樱桃似的小嘴,又软又湿又甜,谁见了都想冲上去吸吮一口!”
睁开跟说瞎话!实际上他们谁都没有见过丁香公主的面容,因为丁香公主脸上始终罩着一块面巾。
然而,他们仍然沉醉态在对丁香公主美貌的幻想中,信口开河,大放颇词,污言秽语,冲口而出,对这,他们已经习惯了,因为这也是他们生活的一个部份。
张之在众人的说笑中,仍感困惑他说:“我真想不透,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至尊公主,怎么会找一个杀手做丈夫乐子?”
“傻小子!”罗寒梅抱肩大笑一阵后,高声道:“丁香公主在皇宫、府院,当然少不了公子王爷,白面小生做乐子,但她玩够了这些白面小生后,就想来找你们这些剽悍凶猛的勇士了。这种情况就好比一个人吃腻了山珍海味之后,想换个口味,尝尝民间麦饼一样,又好比……”
“别说啦!”楚大琪突然发出一声厉喝,他已无法忍受伙伴和师姐对丁香公主的侮辱。
笑声、议论声顿止,唯有为超度死去弟兄的击钵颂经声还在低吗。
这一声厉喝,无异是在弟见们己撩起的欲火烈焰上,泼下一盆凉水,火焰上泼下凉水,厅内的气氛可想而知。
楚天琪身子没动,仍然而向着墙壁。
“哟!天琪兄弟今日是怎么啦?干嘛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