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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琪肃容道:“在下一定铭记在心。”
他绝不知道金海浩将说什么,但他意识到这位赌王如此郑重地要说的话,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话。
“你文武双全,学识渊博,聪慧过人,且又极有悟性,是个难得的国家栋梁之树,切不可自暴自弃,沉缅在江湖杀手的血腥生涯之中,埋没了一生。”金海浩语调沉重,一字一吐。
楚天琪听到这位江湖巨魁的一番话,不觉感到震惊,胸中掀起一股巨浪。
此时,汗水淋淋的白衣女子道:“主公,沐浴完毕!”
金海浩对楚天琪道:“稍刻将杨红玉抬上来后,我用七煞掌按往她背部神道、中枢两穴,你用天罡指按住她腹部神厥、气海两穴,然后同时运功将她体内无名毒从十指上排出。”
楚天琪此刻心神已定,只觉心胸豁然开朗,救人性命,心无介蒂。乃大幻大觉,早已不把那些男女有别的清规戒律放在心上,于是点点头道:“是。”
“抬上来!”随着金海浩的喝喊声,四个女子迅速将杨红玉从木浴桶中抬出抬到竹榻上。
白、绿衣裙女子扶住杨红玉身子,红、黄衣裙女子支起杨红玉手臂,将十指尖对着早已搁在了竹榻两旁的玉器盆。
“楚壮士,这是关键时刻,可容不得半点分心!”金海浩扬起了双掌。
“知道!”两股劲力已从楚天琪双手指尖透出。
“出手!”金海浩猛推双掌按在杨红玉神道和中枢穴上。
“嗨!”楚天琪天罡指同时点中杨红玉神厥和气海穴。
杨红玉的身体经过薰煮后仍是冰凉凉的。
“运功!”金海浩大声一喝。
‘两股强劲的功力同时从前后、上下四处穴位,注入杨红玉体内。
杨红玉身体一抖,复而静止,片刻,身上出现了一围圈的黑圈。
黑圈由细变粗,忽又由粗变细。
金海浩手掌微颤,头顶腾起一团白雾,用身汗淌如流水。
楚天琪手指如柱,脸色胀红,周身如同火燎。
排毒已到最紧张时刻,成败、生死全在此最后一举!
两人拼尽全力,如同下注巨赌,拼力一搏!
杨红玉身上的黑圈变粗,粗到一定的宽度,便开始移动,移上胸部,然后分向双臂,刹时双臂变黑,黑色移向手掌、手指。
“嗤!”一声极其细微的响声,一滴黑色的液体从指尖透出滴入玉器盆。
空气中立即弥漫开一股恶臭。
一滴,又是一滴。
接着是一线、两线……十线黑色的液流落入玉器盆。
生死玄已被突破,排毒成功了!
黑色的毒液仍在流。
杨红玉的身体开始变暖,脸色开始转红。
黑色的液流线又变了滴点,手臂上部已呈现白色。
白色褪向手掌、手指、指尖……
杨红玉嗖咛一声,睁开眼睛:“楚大哥……”话刚出口,身子往后一仰,复又昏厥过去。
金海浩和楚天琪长吁口气,各自收回掌、指。
抹去周身汗水,穿上衣服,两人在靠椅中坐定。
杨红玉已盖上被褥,躺在东墙下的一张擅木雕花床上,床上锦帐分钩,绣被鸳枕,十分华丽。
四女子召来侍女,迅速将室内的木浴锅桶、竹榻、炭盆和玉器盆撤走。
“小心!”金海洁对端玉器盆的侍女道,“这无名毒非常厉害,除了玉器之外,任何器皿也盛不住它,稍时盖上玉盆盖,连同盆盖一起埋在后山坡下,注意一定要掘土九尺。”
“知道了。”侍女小心翼翼地捧着玉器盆退下。
楚天琪感叹地道:“想不到天下第一赌庄的赌王,居然还如此精通医道,在下想向庄主讨教几味……”
“哎,你此话就错了!”金海浩截住他的话。
“错?哪里错了?”楚天琪困惑地。
“我根本就不懂医道,也不会解毒,除了无名毒以外,什么毒我都不会解。”
“这是……”
“当年段一指从妹妹洞房逃跑时,曾丢下一本解无名毒的秘本,上面详细记载着无名毒的毒性,中毒人的特征及解毒药方和办法,另外还有一包解无名毒的药引百腥草,所以我就会解无名毒,至于其它的毒物和医道,我没学过;哪里能会!”
“原来如此。”
金海浩扭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杨红玉道:“无名毒虽已排出,但不知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秘本上说排毒后,中毒人会昏睡十二个时辰,待她醒未就全愈了,若醒不来……”
“若醒不来会怎样?”楚天琪问。
“那就会永远睡下去,只要不停止喂食,她就会无意识地睡下去。一直到死。”金海浩的声音深沉得令人发悸。
楚天琪不觉打了个冷噤。这种后果简直是太可怕了!
金海浩又道:“不过人也用不着过于担心,人各有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等着便是。现在,你我可以回厅里去了,大家一定在焦急地等候咱们的消息。”
金海浩拍拍手,四名侍女垂手在门外侍候。
楚天琪怕丁香公主担心,急步走出香室。
金海浩轮椅行至门边,回头对跟在身后的白、绿、红、黄衣裙女子道:“去金口镇泰安客栈把段一指抓来!”
二十六、论琴音父子相会
是夜。
月圆如盘,万星齐隐。
桃花园后山凉亭。
楚天琪和丁香公主并肩而立,凝视着茫茫夜空。
天际偶有浮云,轻轻的、薄薄的掩过明月,义迅速飘开去。
风柔柔的吹着,拂着秀发,掀起衣襟。
杨红玉还未苏醒,心中不免一丝忧虑,但更多的却是沉重的心思。
楚天琪在想:
何日能摆脱这杀手生涯,成为国家栋梁?
成为国家栋梁之后,能否配得上丁香公主!
丁香公主在想:
楚天琪如此奇男,天下能有几个?
郡主娘娘和皇上能同意自己嫁给他?
楚天琪嘴角绽出一丝苦笑。痴梦,无法实现的痴梦!
丁香公主眉头紧蹩,上唇咬住下唇。柔情,无法摆脱的柔情。
指腹为婚的为什么是肖玉,那个该死的肖玉!
“楚壮士,丁香公主,琴送来了。”白衣女子带着两名侍女捧着一张古琴,走进凉亭。
两名侍女将古琴放在晾亭石桌上。
“金庄主怎么没来?”楚天琪问。
白衣女子道:“主公在赌厅与叶壮士切磋赌技兴致正浓,他要奴婢告诉阁下,他不来凉亭抚琴了,要二位请便。”
“哦,原来是这样。”楚天琪并不知金海浩的真正用意,是想让他和丁香公主单独呆在一起。有人在此,他就不会有这么自在了。
“不知二位还需要些什么?”白衣女子问。
“不用了,你们去吧。”丁香公主答道。
“是。”白衣女子率着侍女退下,离开凉亭。
丁香公主走近石桌,手在古琴上轻轻一抚,赞口道:“好琴!想不到赌王金海浩还有这种罕世之宝!”
楚天琪闻言走至桌边,凝目注视古琴。
“楚公子,你可识此琴?”丁香公主抬头望着楚天琪,明亮迷人的眸光中充满着挑衅。
她自诩琴技超群,无人可比,因此很想试试楚天琪在这一方面的学识。
楚天琪明白她的心思,于是浅浅一笑道:“这是天韵宝琴。”
“何谓天韵?”丁香公主盯着他问。
楚天琪指着琴身道:“此琴长三尺六寸零三分,象征三百六十周天韵律,宽一尺三寸,象征十二月和闰月,含日月之演变,除去琴尾和两侧宽边,又正是七弦的标准尺码,故谓天韵。”
丁香公主两限放亮:“何谓宝琴?”
“此琴象牙为柱,天蚕丝为弦,内嵌七星明珠,价值连城,不是宝琴又是什么?”楚天琪淡然笑答。
“此琴出自何人之手?”丁香公主似不甘心失败,继续发问。
楚天琪轻吁口气道:“当年大唐名乐师段善本和尚,抱琴乘舟路过洞庭湖,在湖上遇到一位白发渔翁,两人以琴声交结,一见如故,两人在湖心岛切磋琴艺,七天七夜琴声不绝,临别之时,白发渔翁将此琴赠于了段善本和尚。段善本国寺之后,发现此琴琴尾上刺有‘无名氏制’四个字,但却又不知这无名氏是何人。”
丁香公主听说过此琴来历,但未听说过刻字之事,于是捧起琴身细看,未了,笑着对楚天琪道:“不对,这琴尾上没有刻字啊。”
楚天琪也是笑道:“没有?也许在背面,翻过来看看。”
丁香公主半信半疑,翻过琴的背部,果然琴尾背部刻着“无名氏制”四个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天宝十四年壬午善本珍藏”。
她缓缓放下琴弦,两眼柔情脉脉的望着楚天琪道:“你真是天下难寻的奇男。”
楚天琪心格登一跳,不敢再正视她的目光,低下头去。
“待我来为你抚一曲。”她边说边摆正琴弦,在桌旁坐下伸出双手按住丝弦,那双手白皙修长,手指头根根如玉。
她抬头凝视明月,玉指轻逗,琴声倏然而起。
婉转、缠绵的琴声在亭内盘旋,似春风,似暖流,一阵一阵从楚天琪心头倘过。
琴声荡出亭外,明月更亮,月中宫影似乎也飘出了天宫。
一忽儿,琴音回折,恰似珠走玉盘,露滴牡丹,予人喜悦祥和之感。
天宫的仙女伤佛不愿再回仙界,却在这凉亭,在这山野间寻找着自己的归宿。
琴音悠悠渐逝,隐没在空阔深逢的夜空里,消失在颤栗的丝弦中。
楚天琪如同做了一场春梦。
这美丽的梦能否变成现实?
良久。丁香公主问:“这是什么曲?”
“天羽裳。”楚天琪木然答道。
“它讲叙的是什么故事?”丁香公主继续问。
“一位仙女下凡后爱上了一个凡夫俗子……”
他话锋一顿,“我也为你抚上一曲。”说罢,取过琴弦,搁在膝盖上,拨指就弹。
琴声突迸而出,似一柄利剑刺破凉亭,直掷云宵。
空气骤然变冷,冷得令人发悚,一般浓浓的血腥随着冷风刮入凉亭。
琴音起拨越急,越奏越紧,使人闻之心慌意乱,不自觉地要拔剑扑冲到血腥之中去,因为这是命令,不可抗拒的命令!
琴音突然中止,音弦凝结,唯有扑腾腾的心犹在急剧的跳动。
命运,谁能摆脱这命运的操纵?
丁香公主沉吟良久,畏然长叹,正准备开口说话。
突然,楚天琪厉声喝道:“谁?”
“好耳力!”声音从崖林中传来,余音未了,人影已至凉亭前。
楚天琪和丁香公主无不骇然,来人如此轻功,武林中实属罕见!
来人身穿粗布青衣,卓身挺立在月光下,月光照亮了他的脸。
一张威严、英俊、神武的脸,尤其是脸上那双深邃的洞透着无限神力的眼睛,令人望面生畏。
不知为什么,楚天琪一见到此人便对他有几分好感,他与此人素味平生,这种感觉只是出自内心的灵犀和处身历事助经验。
丁香公主喝问道:“你是谁?”
来人沉静的:“过路客。”
桃花园中会有过路客?
楚天琪问:“来此作甚?”
来人注目楚天琪:“闻得琴声过来听听。”
丁香公主眸光一闪:“你也会琴音?”
“略知一二。”来人答得随便,但从他不见的气度中,知道他必定是个琴音高手。
楚天琪道:“阁下可否进亭来赐教一曲?”
“这……”来人似有为难。
“难道阁下是个滥芋充数的南郭先生?”丁香公主为激来人抚琴,不惜舌剑伤人。
来人淡然一笑,那神态又憨厚又冷傲,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底细。
“你认为我们二人刚才的琴音如何?“楚天琪发问,神情既坦率又耿直。
来人凝视楚天琪片刻道:“你们二位刚才的演奏,都已精确的捕捉到了琴曲中的函意,同时将心神贯注于曲中,并以高超的指法和技巧,达到心与曲合的境界,琴音很使人感动,只是……”
“只是什么?”丁香公主迫不及待的问。
“只是象这样子弹琴,你们永远受曲谱的摆布,作曲人要你弹云,你就无法弹水,要你弹风,你就无法弹雨,这样也就永远无法突破精进。”来人平静他说。
丁香公主随即道:“阁下的意思是说,我们的琴音未能表达自己的意念?”
来人眼睛一亮又暗下去,说道:“滑动的音符,既可以表达流水的动性,也可以表达浮云的飘逸,且看作曲人如何谈释,但任何拴释都只能表达一种意念,而舍弃了另一种意念,这就是曲谱的摆布。”
楚天琪想了想道:“这么说琴音可以不受曲谱的控制?”
来人似乎对楚天琪的悟性感到有些吃惊,于是也想了想才说道:“不论是笛,是箫,或是琴,唯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