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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凤凰的苦逼情史 作者:柳上眉(晋江vip2012.06.17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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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龙三的意思,我娘的死莫不是还有些秘密是我不曾知道的?
  屋子里静了静,半晌,昊天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说他和她一样吗,他竟然也……”
  龙三道:“他这次发现的早,比她情况要好些,尚且能勉力保住一命。但你若是执意要如此,他必定是要和她走上一样的路了。”
  啊,难道昊天竟然在做什么危险碧华性命的事情吗?可是,他们似乎,不曾有过交集。
  我重重咳了几声,又将脚步放重了些,推开门。
  我将手中的莲花灯放在一边,对着昊天和龙三微微笑了笑:“你们聊得忒热闹了些,不过我仍旧有些疑问,你们是不是谁来告诉我一下?”
  龙三面色一紧。然后干干笑了两声,不接话。
  我又瞧向昊天,昊天清了清嗓子:“阿寰,你听错了。”
  我慢吞吞道:“可是刚刚干似乎听到有人在讲,碧华此次发现的早,比我娘的情况好些?”屋子里的气氛黏糊糊,有些厚重,我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听你们的意思,碧华可是又出了什么岔子?还是,其实太乙也……”
  夜色深深,我的心跟着沉得越来越低:“你们不要瞒着我,迟早我都要面对真相,你们又能瞒多久。”
  龙三叹了口气:“阿寰,你可知道你怀孕了?”
  我干笑两声,拽了拽衣袖:“敖炳,这个老君已经问过了。”
  昊天却瞧着我有些不忍,终是道:“还是我来讲吧。”
  身为爹爹和阿娘唯一的女儿我竟然不知道我阿娘的死因竟然和我有关。
  我凤凰一族自古以来人丁稀少,别人都以为是因为凤凰生性高傲,佳偶难寻。但若是只因为如此,这么些年了,凤凰一族也应该渐渐兴旺起来。而令凤凰一族真正凋零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每一个小凤凰的出生都有可能伴随着母体的灭亡,比如我的阿娘就是因为生了我而天人五衰致死。
  原来刚刚他们口中的“他”竟然是“她”,是指我吗?
  龙三又道:“老君在那日就已经确定了,你这腹中的胎儿是近日刚刚怀上的。碧华若是知道了,一定高兴得紧。”
  我想说你们误会了,就算我真的怀孕了,高兴的也轮不到碧华。
  昊天打断龙三的话:“碧华若是知道要这样的代价,却不一定会高兴。”
  我摆摆手:“这个和碧华没多大关系。”
  龙三听了,神色有些微妙,带着点感动,又带着点怜惜。
  我觉得,他似是悟了。
  我轻轻用手捂住腹部,此时腹部尚且平坦得很,可我却觉得有一股力量正从深处传来,缠绕着我的手臂向上,软软的,温温的。
  婆罗迦,你看,我们有孩子了。
  你高不高兴?
  原来那日龙三与老君那般奇怪的神情,却是我悟错了。
  龙三上前握住我的肩膀:“阿寰,你现在虚弱得很,据闻凤后怀着你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当时大家都不以为她怀孕了,没想到却是最最恶劣的情况。你此时千万不能将精元珠取了,否则要么你死,要么孩子死。凤凰一族自古只育一胎,此次你若是弃了,将来就再也不可能有了。”
  我后腿几步,定了定身子,转向昊天道:“太乙还能等几日?”
  “三日。”
  昊天顿了顿,道:“阿寰,不论你怎么选,我都不会怪你。太乙那儿,我再另想办法。”
  我点点头:“你们都先不要管我,且让我好好想想。”

  第二十三章

  爹爹年纪大了,不太喜欢热闹,是以栖宸宫在夜晚一向安静的很,即使偶尔有鸟雀叽叽喳喳也只叫那么几声就止住了。可是今夜却是闹腾得很。
  玉英姑姑拉着我的手,扶着我与她一起并排坐在榻上,又仔细端详了我片刻,眼眶里有些湿润:“阿寰此次赴宴,一去就是三十余日,玉英姑姑想你想得紧。你又不会照顾自己,瞧瞧,这手握在手里都有些瘦了。”
  玉英姑姑乃是我阿娘的侍女,一直将我视如己出,后来阿娘不在了,玉英姑姑对我的好便又重了几分。
  多日不见我,玉英姑姑拉着我说了半日的体己话方才慢悠悠道:“他听说你回来了,正在书房等着你,你去见见他,便回去早点休息了吧。”
  我爹爹这人,平日虽然一直被尊称为上神,备受众位仙家敬仰,可是到了玉英姑姑这里,却极极不受待见。甚至一直不愿意呼我爹爹一声名字,提到了也只用“他”代替。至于原因,我往日一直不得其解,但现在我大抵能体会上那么一二。我猜,八成和我有些干系。
  爹爹喜欢收集神兵,书房的墙上到处挂着不知名或者知名的神兵利器,如若我不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瞧着这些宝贝大抵会以为这是间练功房而非书房。
  瞧见我进来,爹爹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宝剑,上下打量我一番,方才道:“阿寰,你这瓜娃子,我让你在家好好修行法力,你却给老子跑到芮项那小子那里吃喝玩乐,还差点被那么一小道雷给劈没了,真真是丢尽了我凤彦的面子!”
  我缩了缩脖子,小步子踱到爹爹身边,拉住他的衣袖,道:“爹爹,我这不是,恩,盛情难却嘛。”
  爹爹的大掌拍在我脑袋上,粗声粗气道:“芮项有多金贵他那面皮子我还不知?他绝对不会拉下面子来求你去的,不要推卸责任了。”顿了顿,又道:“亏了有那个叫碧什么的小子,要不然你现在就是个圆滚滚的蛋了。”
  我摸摸鼻子,软子调子道:“碧华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该当谢谢他。”想了想,又问道:“爹爹,我近日心里一直有个疑惑,还请爹爹替我解答。爹爹告诉我,碧华为何要这么做呢?”
  爹爹一拍桌子,瞪着眼睛:“哼,那小子八成是看上你了。”说完又一拍桌子,痛心疾首道,“你是被雷劈傻了吗!”
  我觉得,我傻的地方不在于问这个问题,而在于问爹爹这个问题。
  我早该想道,一直被阿娘称为木鱼疙瘩脑袋的爹爹怎么会知道答案呢?况且,碧华拒婚可是铁铮铮的事实。顿时,我又觉得几分庆幸,还好我阿娘聪明,还好我传我娘带,生的聪明伶俐,否则若要也得了个木鱼疙瘩脑袋,日子岂不是惨淡的紧。
  想到阿娘,我心里又有几分难过。
  我抱着爹爹的胳膊,将脑袋贴在爹爹肩膀上,轻轻问道:“爹爹,这么久了,你有没有怨过阿娘早一步弃你而去,只留了我给你?”
  爹爹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发顶:“你娘一直主见多,她想怎么样,我听着就是了。不论多少年,总归会有一日,我们可以团圆的。”
  告别了爹爹,我坐在屋顶上看天。
  栖宸宫建在栖梧山顶,空气清新,星星也显得特别的亮。
  我闭上眼睛,感受夜风凉凉的抚在面上,渐渐的沉入梦境。
  梦里,我立在一座宅子面前,这宅子不算大,像是新建的,还透着木质的清新味儿,门用竹篾子编的帘子挡着,风一吹,帘子便随风晃荡几下。屋前面不远处的树下前摆着一盘棋,棋盘上将将落了两子,一黑一白,看不清下棋人的面孔,只瞧着他似乎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背影有些萧瑟。
  他右手捏了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又用左手落了一枚白子。
  棋下得不算快,但却也渐渐得将棋盘布满了。
  黑衣人将黑白子分开,细细数了数,道:“阿寰,此次又是你赢了。这么久了,我却从未赢过你,可是你瞧,我以前不会下棋,现在棋艺也该有些进步了罢。你答应我,若是下一盘我赢了,你便出现在我面前好不好?”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平稳的很,我听着却觉得心底揪揪得痛,仿似心口有一块被挖去了。
  梦里该是春日,柳条嫩嫩的绿,呼吸之间依稀飘着些花香,一阵一阵儿的却不大浓郁,若隐若现的。
  我走到他面前,想瞧清楚些他的面孔,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脸,棋子一声落在棋盘上,“啪嗒”一声脆响。
  我听到我的声音在说:“如此春意盎然之时,你却在这里做这么无趣的事情,委实无趣的紧。”然后眼泪便哗哗流下来了,我吸吸鼻子,哽着嗓子道,“你棋艺这么烂,还想赢过我,下辈子吧。”
  依然瞧不见那人的脸,我却仿佛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醒来时,夜色尚未完全退去,天边还残余了一抹灰。
  睡屋顶的滋味不太舒服,老腰被磕的有些酸痛。我揉揉肩膀,从屋顶上跳下来,跑去玉英姑姑屋外站了站,又到爹爹窗外望里面瞧了会儿,远远给爹爹磕了个头。
  这么多年,我从未孝敬过爹爹,此后怕是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再见啦。
  我收拾了个小包袱,往栖梧山下飞去。
  人界有不少关于英雄救美的话本子,我觉得如果有必要,有时候还是可以学上一学的。
  唔,事情是这样的。
  昨儿晚上,我从栖梧山离开,捏了个法术穿到一百万年前。
  当我回到那个郊外的宅子的时候,我却被门卫拦下了,那座明明是由我幻化出的宅子此时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我想了想,约莫着是穿错了时间。
  大抵由于日子过得委实久了些,宋子轩具体是在何时与我相遇,我已经记不大清楚,所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一不小心,时间弄错了一二十年也不是不可能。
  我在宅子外徘徊许久,终于从路人口中打听到些消息。
  据说此宅子乃是当今丞相在郊外置的宅子,每月的十五丞相都要来住上一晚。
  又据说此宅子乃是个不详的宅子,曾经有人亲眼见到半夜与妖怪从里面出来过。
  又又据说此宅子乃是个风水宝地,在这宅子里住上一住便可以医治百病,活死人,肉白骨。
  不管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宅子,都不是我能轻易进去的地方。
  我真真想提着丞相的衣领子对着他大嚷一声:小子,这不是什么奇怪的宅子,说白了,这只是我老凤凰的一根凤凰毛。
  可惜我现在只是个凡间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身无长物,想要接近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委实有些困难。
  不过好在有话本子的指点。
  “这位小公子,我们已经布置好了。”张三抖抖腮边的胡子,露齿一排黄黑的牙齿,朝我挤挤眼,“到时候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上。”说话间他的胡子又抖了抖,衬着黝黑的面皮,着实和钟馗有些神似。
  我瞧着他凶神恶煞般的面相越发的心花怒放。此番正直酷夏,我们虽然说是躲在树荫里,但仍然禁不住满身大汗。尤其是我正与这一堆男人挤在一起,鼻间闻到的味道委实不怎么样。我屏住呼吸,抹了一把汗,用手掌扇了扇风,道:“诸位兄弟幸苦了,事后,无论成与不成,这些金子都是你们的。”我又抹了一把汗,朝着他们笑了笑。
  “来了!”负责放哨的李四悄声招呼道:“他家马车个性得很,比一般的马车顶棚高上那么几尺,我不会认错的。”
  我眯着眼睛瞧了瞧,顿时对李四的话深有同感。远远缓缓驶来一辆黑色的马车,拉车的两匹马浑身漆黑,唯有四蹄皆是一抹雪白,马颈部修长,腿部肌肉结实有力,虽然行速不快,但仍然可以瞧出这乃是万里挑一的好马。马车虽然是黑色的,但却在四周挂了一排金色的铃铛,走起路来,一排铃铛叮当叮当响,委实风骚的很。唔,这丞相也是个趣人。
  马车渐渐近了,我悄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转头对张三使了个眼色,轻声道:“给爷上!”
  于是张三一伙人便提着刚刚从菜场上买来的大刀跳到路中间,拦住路,指着驾车的车夫吼道:“给爷爷停下。都听好了,此树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我一口血喷下来,都教了几十遍了,居然还给我说反了!
  张三说完大抵觉得自己气势还不大够,又亮出背后的大刀,往前面的地上一扔,“你们可看好了,这可是爷爷今日才买的新刀,花了二十文钱,就你们两人,爷爷想砍死几个就砍死几个。”
  我只恨不能上前揪住张三的耳朵,捡起地上的刀用刀柄狠狠地敲上那木鱼脑袋几下。
  哥们,哪有打劫的主动把刀扔了的!有没有常识啊!
  那驾车的车夫大抵是被张三震住了,有些呆愣,拉着缰绳不说话。
  马车里传来轻轻一声笑。
  一个声音道:“不知诸位是哪条道上的,此道乃是官道,来往行人甚多,在此打劫可是危险的很,万一引起官兵注意,诸位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本想着马车主人遇到此事要么理论一番,对劫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要么痛苦流涕,求爷爷告奶奶的送上金钱,只为让张三他们放他安全离开。不论他怎么样个反应,我都要求张三一概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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