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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转头对小二吆喝道,“来壶碧螺春。”
我抹抹嘴,也朝着他龇了龇牙:“公子尽管坐下,我吃好了。”
经历了宋子轩一事,我实在不敢再与凡人扯上些什么关系,唯恐一个不小心再造成一场惨剧。
那公子身后的紫衣丫鬟捂住嘴“嘻嘻”一笑,朝我眨了眨眼睛,伏到我耳边悄声道:“姑娘可是害羞了,他长得是好看了点,姑娘见了想逃跑也是应该的。”说完站起身,又朝我偷偷眨眨眼。
我掩嘴咳了咳,站起身,朝着对面的公子道:“公子的丫鬟果真伶俐,想必平日贴心得很。”不过我却是闻着一丝儿狐臊味儿。
虽然法力没了,可我怎么说也是活了几百万年的老凤凰,这点嗅觉还是有的。
那丫鬟脸涨得通红,咬碎银牙,哀怨地盯了我一眼。
我心里一抽,又有些后悔。
这狐狸怎地好似还是一只顽皮的小狐狸?
可嗅着味儿,分明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了。
碧衫公子转头似笑非笑看了丫鬟一眼,对我道:“姑娘可真是误会了,她可不是我的丫鬟,我们只是恰巧遇上,同行几步罢了,马上她就要走了。”
那紫衣姑娘又哀怨地看了我一眼,一跺脚,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干干一笑,不知如何是好。
按理说,瞧着他们这般熟悉,想必这男子也不是常人,可是我上上下下将他瞧了个遍,愣是没闻到一丝儿妖气来。
估摸着是我法力没了,这辨识的本领也随之下降了不少。
不过,眼下我可顾不上这些,收妖伏魔自有道士散仙们操心。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别乱来了。
放了茶钱在桌上,我朝着碧衫公子笑了笑:“不打扰公子雅兴,先走了。”
刚走出几步,袖子却被人拽住了,那碧衫公子松开手,面色有些尴尬:“小生的钱袋忘在刚刚那姑娘身上了,现在身上分文没有,能否请姑娘先帮小生垫付一下。”
我掏了一吊钱给他。
碧衫公子接过了,又道:“不知姑娘住在哪里,我也好将钱还给你。”
这戏码我熟悉,乃是话本子里用烂掉的着数。
我嘿嘿笑了笑:“公子丢钱是假,纠缠是真,不过小妇人已经身怀六甲,还请公子罢了吧。”
这话说的不留情面,想必他一定会一走了之。
却不想那人铁了心一般,不依不饶道:“不管怎样,钱是一定要还的。”想了想,将手中的折扇塞到我手里,“明日我来拿银子赎。”
说罢便走了。
我捏着手中的折扇有些惆怅。
金骨玉柄,这扇子委实贵重了些,只怕这个茶楼都可以买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抠鼻子。
第三十八章
孙老伯家的瓜子儿炒的就是香,我般了张藤椅在院子里放着,躺在上面,一手提着一个装满瓜子儿的布袋子,另一只手将瓜子儿从布袋子里面掏出来往嘴里送。
我现下住的宅子不太大,却也算得上是一个四合院,北面两间正方有屋主住着,西面两间被我租下,方小说门和南面各有一间,还空着。院子中间栽了一个巨大的槐树,树干粗而直,冠盖浓密,此时正值花季,花开了一串又一串,雪白雪白的,远远瞧上去,像是在一个巨大的绿绒球上面挂了无数个小绒球儿,风一吹过了,无数小白球随风晃荡,连风里都带着一丝儿甜甜的香味。
远处天边渐渐染上一片铜红色,卯日星君一天的游天大概快结束了。
吹着傍晚的凉风,我渐渐有些犯困,眼皮子越来越重。院子门被推开,孙老伯推开门进来,瞧见我,朝我呵呵一笑,露出仅仅剩一颗牙的牙花子,放下手中的柴火,伸出黑乎乎的手朝我一指,扭头道:“你说的可是这位姑娘?”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个碧色的影子跨进院子里,夕阳的余光从后面照进来,给他的身后打出一片金色,我一时看不大清楚他的脸,只瞧见他腰上挂着一块碧绿碧绿的玉佩。〆糯~米*首~發ξ
那人朝我走进几步,挡住了刺眼的夕阳,我听见他的声音道:“找姑娘委实不易,好在还是找到了,这是茶钱,还请姑娘手下。”
宽大干燥的手心里躺着一串铜钱,用红丝绳系着,后面打了一个精巧的同心结。
我放下手中的瓜子,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干净,伸手将嘴角的瓜子屑抹了,朝着他干干一笑,大着舌头道:“公子太客气了,茶钱仅仅十文,你给多了。”
那人也不纠缠,从上面解下十枚铜钱递与我,干脆利落。
我微微放下心,暗自嘲笑自己多想了,又从兜里将金扇子掏出来还给他。
他拿了扇子,打开扇了两下,将扇子一合,一拱手:“在下姓宋,单名一个青字,刚刚租下方小说面的那间房,还请姑娘多多关照。”
一阵风吹来,槐树上的槐花纷纷落下来,绿树,青衣,长身玉立,仿若仙境。
我朝孙老伯望去。
当初,我租屋子的时候,他说方小说门和南面的两间屋是留个出远门的儿子住的,不外租。
孙老伯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们慢慢聊,我先把柴火送灶房去。”
看样子他那出远门的儿子这一阵子是不打算回家探探了。
本上神现在还怀着孩子,情绪不宜激动。既来之则安之,搞好邻里关系乃是自古以来的重要话题。我伸手抓了一小把瓜子,递到宋青手上:“宋公子初来乍到,我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不妨尝尝孙氏一绝。”
言罢,我扭头,回屋。
刚才瓜子吃得有些多了,有些撑。
刚刚躺下没多久,孙老伯的孙子小虎便把门板儿拍得“砰砰”响。我打着哈欠,睡眼惺忪拉开房门,小虎一咕噜钻进来,神秘兮兮关上房门,瞪大眼睛,眼珠子转了几圈,定定瞧着我,轻声道:“美人姨娘,你可知道咱家新来了一个人?”
小虎是孙老伯唯一的孙子,今年八岁,正是顽皮的时候。平日里父母不在身边,孙老伯又忙于生计,是以性子有些野。
我刚刚来的时候,小虎恰巧骑在树杈上看到我,从树上扔了一根树枝砸到我脑袋顶上,裂开嘴,露出缺了门牙了一排小乳牙,朝着我叫道:“美人,以后有我罩着你,保管无人敢欺你。”
我站在树下,仰着头朝他笑道:“我岁数比你娘大了不少,你不妨喊我一声姨娘。”
小虎从树上“跐溜”窜下来,色迷迷打量我片刻,抱住我的腿摇了摇:“美人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我喜欢。”
我伸手拉了拉他头顶梳着的童子辫子,提在手上,轻微一使劲拽了两下:“乖,喊姨娘,有肉吃。”
许是小辫子被我抓住了,又许是被肉诱惑了,小虎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扔掉节操,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甜甜一张嘴:“美人姨娘。”
我妥协了。美人姨娘总比美人好,至少别人不会以为我恋童。
现下,小虎这样看着我,我心里有几分好笑,顺着他的话道:“恩,知道。”
小虎嘴里鼓了一口气,一会歪倒左边腮,一会歪倒右边腮,郑重道:“美人姨娘,我觉得他不是好人,打算今晚去监视他,防止他干坏事!”
我感动地热泪纵横、声泪俱下,孙老伯这么大岁数,竟还比不上自己八岁的孙子又眼力。
这孩子这么小就能明辨是非,深明大义,日后定是大大的有前途!
是个好苗子!
我赞赏摸摸小虎圆圆的脑袋,鼓励道:“小虎觉得他不是好人,可是有什么证据?”
小虎目光中异光四射,衬着晒得黝黑黝黑的皮肤,那亮晶晶的眼珠子有些吓人,他一挥胳膊,气势如挥斥方遒般道:“那人身上穿金戴银的,却连个房子都买不起,定是个江洋大盗,钱财都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不敢住家里,是怕官兵抓到他!”
他气呼呼一跺脚,正气凌然道:“我一定要保护好我家的钱财,防止被他偷了。”
我一口血含在嘴里。就你家摇摇欲坠的房子,也值得江洋大盗光顾!
我忧愁盯了小虎片刻,怅然道:“小虎晚上想不想吃好吃的,姨娘带你去吃。”所以你千万莫要再琢磨什么江洋大盗的事情了。
小虎眼睛一亮,猛地撞到我身上,抱紧我的胳膊,欢快不已:“我要吃桂花肉,方小说坡肉,咕噜肉,回锅肉,走油肉,香糟扣肉,乳腐汁肉,霉干菜烤肉,荷叶粉蒸肉,红焖牛肉……”
一长串菜谱背下来,听得我眼前一阵花。我拍拍他瘦弱的脊背,有些硌手:“好好好,尽管吃,吃到饱。”
小虎原地蹦了一圈,又定定盯着我看了一会,踟蹰道:“美人姨娘,可不可以今晚吃个半饱,明晚再吃个半饱?”
我算是看出来了,孙老伯他儿子出门一定是去做生意的吧!
半夜,月上梢头,清风徐徐。
小虎挺着圆溜溜的小肚皮,小手捂在肚子上,身后背了一大包吃食,对我道:“美人姨娘,我今晚算是吃了个半饱,明日……”他打了一个小小的饱嗝,深吸一口气,“明日晚上,咱们再出来吃好吃的。”
我摸摸他的脑袋,点点头。
小虎嘿嘿一笑,神色间有些得意。
进了院子,他赶忙拉着我的袖子,蹑手蹑脚藏到宋青的窗子下面,神秘兮兮掀起一条缝往里看。
这孩子,都这样了,怎么还记挂着这个!
我拉拉袖子,想把它从小虎手里解救出来。小虎不耐烦道:“别动,小心被发现了。”
树上的乌鸦“哇——”一声从睡梦中惊醒,飞走了。
我心里惊了惊。
就你这音量,不被发现才怪!
我凑上去,往屋子里面看。
宋青没有点灯,屋顶上的天窗透着一洞月光照进屋里,看的不太真切。
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水声,小虎的眼睛像两个小火苗,在黑夜里闪着幽幽的绿光,他嘿嘿一笑,凑到我耳边神秘道:“他在洗澡,哈哈哈。”
我一窘,宋青一个纯爷们在洗澡,你干嘛这么高兴!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我隐约也能看清些事物。
宋青泡在一个大大的一木桶里,水面漫过肩膀,膀子搭在木桶边沿,水珠顺着膀臂往下滑,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光。
小虎猛地一回头,捂住鼻子,闷闷道:“美人姨娘,我好像流鼻血了。”
所以说,今晚吃的尽是些燥性的东西,看吧,上火了吧。
小虎一抹鼻子,面上红茵茵一片:“美人姨娘,我得去找盆水洗洗,你千万莫要离开,我看他马上就要行动了。不是说,那什么,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吗。我看他这是打算沐浴更衣之后就去血染江湖了。”
这么多词儿,你这个八岁的娃子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小虎郑重拍了拍我的肩膀,沉重地走了。
背着那个鼓鼓的零食包袱,背压得有些弯。
我猜,他今晚约莫是不会回来了。
屋里的水声突然停了,宋青的声音有些冷:“外面鬼鬼祟祟的是何人?”
他猛地从木桶里站起来,水哗哗溅了一地。然后迅速从架子上拉了里衣穿上,我只来得及看到他胸口上那块红色的的印迹,看形状,隐隐约约是朵桃花。
宋青赤着脚打开门,朝外面四处张望。
湿湿的头发披在身后,白色的里衣被浸的有些透明,穿了和没穿没多大区别,前襟大敞着,结实的胸肌在月光下闪着莹莹的光,修长笔直的腿露了大半,欲遮还羞。
好在我藏得好,宋青望了一圈,没有发现我。
他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的嘴角露出一丝笑,也不再追究,关门进屋。
我的心跳终于回归正常。
玉帝在上,吓死本上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表扬,俺今儿早早就更新了。
第三十九章
次日,小虎憋着一张小脸到我面前,声泪齐下指控我昨日不守信誉,自个儿独自溜了,害他回去时非但没找到我,白忙活了一场,还被孙老伯抓到半夜不睡觉,屁股蛋上挨了几下铁砂掌。
我委实想告诉他:多亏了我趁早溜了,要不然被宋青抓到可不是简单被打几下就了事的,说不定还要被告到官府,背上个莫须有的罪名,只怕自此以后你家就要远近闻名了。不过他这么小的娃子,约莫是不会理解偷窥的严重性,我说了等于白说,还是不说了。
小虎撅着屁股,扭头泪眼汪汪瞅着我,指着上面依稀可见的红痕控诉道:“美人姨娘你看,我这屁股都快赶上阿花婶的脸了。”
阿花婶住在巷子深处,早年死了丈夫,留下她一妇人人和一个哇哇叫的奶娃子,可怜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无长技,孤苦无依。阿花婶究竟是靠什么养活自己和儿子没有人明说,只是自他丈夫死了之后,原本朴实无华的阿花婶开始穿红戴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