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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底游龙-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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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左掌左扇,疾卷而来。
  邝飞燕惊噫—声道:“原来尔就是诸邪岭十执事之一,姑娘认为你们必有非凡技艺,却原来这等脓包,也敢兴风作浪。”
  色魔张瑛道:“并非我不杀你,姑娘,你生得太漂亮了!”
  邝飞燕娇叱一声道:“少废话!”
  又是一剑刺去。
  色魔张瑛想:“我要不显点真实本领,这妞如何能服?”欲焰掌,打出一片狂飚。
  邝飞燕剑锋顿时被震得歪斜起来,险些把握不住,粉脸立即变色。
  色魔张瑛呵呵笑道:“今宵错非是你,小姑娘,别人休想在我张瑛掌下逃生,还不乖乖弃剑,任我老人家摆布。”
  邝飞燕知道自己已出全力,并没有伤得对方毫发,再战下去,必无幸理。说道:“滚你的,看姑娘割掉你三寸舌头。”
  头外—落,青钢长剑一幌,人却施展“化影如烟游龙术”激射夜空而去。
  色魔张瑛赶了—程,竟然追赶不上,心说:“中原武林,看来已不可轻侮。”遂叹息一声,向黑暗中隐去。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 



第七十二章 观奇功 邝飞燕拜师 遇罗刹 花公子授首

  一阵悠悠的夜风,夹着初开的沁人人肺腑的杜鹃花芬芳,使得奔行中的邝飞燕,顿时放慢脚步,她脚步一慢,才发觉色魔张瑛并未追来,心想:“幸而我见机得早,恐怕还不易脱身呢?”
  当她想到如果自己落在那魔头手中,贞操还保得住么,不禁骇出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忽然身后发出一声呵呵大笑,道:“邝姑娘,你心机虽高,可惜武功太弱!”
  邝飞燕霍地一声娇叱:“什么人?”
  语落身转,同时拔剑刺出,这些动作,快捷得有如一气呵成。
  及至她发觉自己一剑刺在黄衣老叟肚腹上,竟拔不出来,心方一惊,再看老人黄衣鼓胀起来,宛如吹胀了的皮球,青钢长剑如被磁铁吸住一般。而那老叟非但毫无痛苦之状,反而笑嘻嘻的道:“慢说是一只凡铁俗剑,就是前古仙兵,以你这等身手,老夫就让你刺过十剑八剑算得什么?”
  邝飞燕觉得这老人身手之高,不但远出色魔张瑛,就是师父恐怕也无如此深厚功力,不由怔在当地做声不得。她想不出这骨瘦如柴的老叟,何来这等奇异武功?且居然认识自己?
  邝飞燕念犹未落,黄衣枯瘦老叟呵呵笑道:“邝姑娘你可识得老夫这种神奇武功?”
  邝飞燕摇头道:“不知。”
  “那么你想学它么?”
  “这种邪魔外道武功,学它何用!”
  黄衣枯瘦老叟,乾笑一声道:“小姑娘,你太也不知天高地厚了,老朽这神种功—旦施展出来,恐怕宇宙之中,再无第二人能够抗拒了。”
  邝飞燕道:“不知与黑水魔尊的‘黑青玄罡’威力如何?”
  她曾经在大巴山日击师父苍穹三仙等人以及游龙子与黑水魔尊等博斗时,老魔玄功的霸道,认为是举世无敌高手。是以有此一问。
  黄衣枯瘦老叟冷笑道:“彭岭老鬼的‘黑青玄罡’,焉能与老夫的‘修罗百柔玄功’相提并论。”
  他本还想说:“这老鬼已被我收罗旗下。”觉无此必要,遂住口不言。
  他虽没说出身份,邝飞燕已是惊得到退一步,同时松掉手中的剑柄。
  因为,她曾听说过这门玄功的厉害,芳心不由一动。
  黄衣枯瘦老叟,如电双眸似已瞧出她的心思,接着又道:“老朽觉得你心机、姿质,均可承受我的衣钵,是以才这般对你客气,否则,我只消一吐劲,你便会立刻惨死,知道么?”
  邝飞燕素来心高气傲,她虽是被老叟“修罗百柔玄功”所动,听他这般说话,深感不悦,心说:“求人者常畏人,被人求者常骄人。”你玄功虽高,不是我要想学,而是你想我传授衣钵,她把握这点关键。反身便走,道:“老先生既是认为敝帚足以自珍,姑娘不学也吧!”
  黄衣老叟身形一掠,挡在前面道:“姑娘,你这么负气走了,别后悔!”
  邝飞燕冷笑—声道:“这有什么可后悔的!”
  “难道你就不想那姓黄的小子投入你的怀抱?”
  黄衣老叟最后使出杀手锏。
  邝飞燕每想到自己情场失意,便暗中切齿!她希望有一天把金燕,小敏、侯丽珠一齐杀死,将游龙子却持手中,但苦于自己武功有限,小敏和侯丽珠到还罢了,想那金燕武功之精纯,自己万不是人家对手,黄衣老叟之言,无疑是击中了她的要害,脸一红道:“不知老先生有何法将情敌一一除去,如认为可行,晚辈自当从命。”
  黄衣老叟道:“丫头,以汝心机,再加上过人武功,不就成了!你这问乃属多余。”
  邝飞燕道:“但我却不知要多少时候,如果练过十年二十午,再出江湖,那时节我已经老了,即使夺得意中情郎,有何中用?”
  黄衣枯瘦老叟道:“不出三月功夫总行吧!”
  邝飞燕知道这等奇人,必然能使自己速成之法,心中大喜,立即娉娉婷婷地跪下行礼,并低声唤了句“师父!”
  黄衣枯瘦老叟道:“你现在乃我之徒,未到时候,不得将我的武功泄露于人,在你宿愿未偿之前,也不必随我身侧,现在我传两宗秘技!一名‘戮神指’,一名‘红莲飞’。”
  他说到这里,便将口诀和动作,逐一传授,并从身畔摸出一只绿玉瓶道:“这两门功夫,最适于子时练习。但在练功前,每次需先服下一粒‘强力丸’,则能功力骤增五年,瓶内有‘强力丸’一十二粒,服完后,便陡然增加了一甲子功力。试问此后还有谁能强过你,那时你凭借这两门绝学,岂不为所欲为?”
  语罢,转身即走。
  邝飞燕姑娘忙呼道:“师父请留步。”
  黄衣枯瘦老叟停住身形问道:“燕儿何事?”
  邝飞燕道:“只不知师父名讳怎样称呼?”
  黄衣老叟沉吟有顷,方始答道:“告诉你不妨,老夫复姓公冶,单名一个羊字。”
  邝飞燕大惊,呐呐地道:“你是诸邪岭主?”
  黄衣枯瘦老人呵呵一笑道:“你知道更好,我传你的那两宗绝技,必须练熟,别弱了我老人家威名!”
  他语此倏地一顿,从身上摸出一面金牌道:“把这面赦死金牌拿去,十执事见了它,便能免去持牌人之一死,有机会叫他们大功告成,勿在中原久留。”
  当的一声,掷在她前面,撮唇一嘘,戛然一声,空中掠下一只黑鹰,双眼作碧绿色,翅如车轮,落在杜鹃花旁。黄衣枯瘦老人,飘身鹰背,冲霄而起,眨眼无踪。
  邝飞燕获此奇遇,彷佛南柯一梦。
  她正要离开这个黄土坡,忽觉杜鹃花丛蠕动了一下,不由骇了一跳,心想:“今宵拜诸邪岭主为师之事,如果泄漏出去,自己还有何颜去见小龙哥。”
  想到这里,杀机陡涌,娇叱道:“什么人?给姑娘滚出来!”
  飘风般一剑刺去,杜鹃花丛里立刻发出两声惶骇的惊叫,跟着走出两个人来。前面一人,虎头鼠目,缺耳凹鼻,手上捧着一具金匣闪烁不定,是作公子打扮。
  后面一人,身材瘦削,颌有微髭,最大的特征,是鼻梁上架着一付近视眼镜,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小帽,帽上嵌着一块晶莹碧玉。
  两人虽颇狼狈,但华服锦衣,看来决非平常百姓。
  邝飞燕姑娘才一入目,便认出两人是谁?心说:“好啊,你这两个漏网余孽,活该到霉。”遂将宝剑插入鞘里。故作不识,问道:“你们两人是谁?为何半夜三更,还藏匿在花丛之中?莫非是剪径贼人?”
  那手捧金匣作打扮的人方欲启唇,只听那戴眼镜的儒士抢先说道:“禀姑娘得知,咱们乃是保定府人氏,因家兄在北平经商,不幸日前陡染恶疾去世,在下乃陪同小侄回归故里,因急于赶路,遂来在这片山洼,凑巧遇上姑娘突获奇遇,真乃旷世之喜!”
  他还想运用词令多说两句,不料姑娘琼鼻低哼了一声,说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那戴眼镜的儒士心头一震,但却面不改色地道:“在下叔侄乃孔门弟子,焉有诳言!”
  邝飞燕姑娘肩头一耸,冷笑哼道:“那么:尔等姓什么?叫什么?在北京经营何业?”
  这不是问犯人么?如换平时,那戴眼镜的儒士和凹鼻缺耳的家伙,见了花朵般的姑娘,即使你不找他,他也要找你的麻烦,可是到而今,只落得乖乖的接受一个黄毛丫头的问讯,拱手道:“在下姓……邛,名仲淹,那是小侄邛……少勋,家兄邛孟淹,在北京经营丝织业。”
  他说到这里,向旁边捧着金匣的公子说道:“少勋侄,还不过来给姑娘敬礼?”
  俨然长者口吻。
  那手捧金匣的少年,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空出右手一摩,想起自己这般丑状,顿时面赤。
  那戴眼镜的文士,故意扬声喝道:“少勋侄,你敢不听叔叔的话?”
  至此,那手捧金匣的少年,才知同伴要他共串一勾双簧,遂迈步上前,一揖到地说道:“小……小侄给姑娘请安,希望姑娘高抬贵手,放过咱们两人。”
  他想起不久之前,自己身份何等高贵,如今却像龟孙一般低首下心,不由鼻孔一酸,伤心地哭了!按说他这么一哭,就是铁打心肠的人儿也要软下几分。
  可是,这位姑娘的心,比石头还硬,冷笑道:“你们说的都是实情?”
  “实情。”那戴眼镜的文士,一直认为邝飞燕姑娘,是在拿话诈他,是以答复得异常干脆。
  谁知,邝飞燕姑娘非但不怒,反而放缓态度微笑说道:“如果是在谎言欺骗呢?”
  她是故意在迫两人走上死亡的途径。
  果然那戴眼镜的文士,以为这姑娘虽是江湖女儿,但年纪太轻,自己一肚皮诡谋,自然认为太好骗了,闻言大声说道:“如果咱们所说有半句不实,愿意死在姑娘三尺青锋之下!”
  邝飞燕眉儿一扬道:“此言当真?”
  那戴眼镜的文士慎重地道:“君子无戏言。”
  他答应得自然极了,若非邝飞燕认识那手捧金匣的公子,真会给他骗过。她此时杀机虽萌,但面容上却丝毫不露声色,指着手捧金匣的公子道:“邛少勋,你呢?”
  手捧金匣的公子向文士瞥了一眼,见他示意自己要硬装到成,遂大声说道:“我跟叔叔一样!”
  话声甫落,陡闻邝飞燕仰天—阵狂笑道:“鄙夫,尔等找死,可怨不得姑娘手辣……”
  说罢,嗖的一声掣出宝剑。
  那手捧金匣的公子,吓得全身发抖,文土仍极镇静,叱道:“少勋侄,想不到你竟是这般无用,快站好,大丈夫死则死耳,有什么可怕!”
  邝飞燕暗想:“这文士大概还有点骨气。”
  正想到此处,只听文士低嗽一声道:“敢问姑娘,你莫非听出在下之言,有什么不对之处么?”
  邝飞燕顿时柳眉一剔,面上如罩严霜,一个字,一个字,吐出一句惊心动魄之言,说道:“尔等所言竟无半字是实,你以为我不认识么?……”她说到这里,用手一指锦衣戴眼镜文士道:“尔乃过去总督府黑肠军师辛敬安,这公子么,便是北京城一害,花花公子武斌,他那双耳朵,还是本姑娘亲自在香山割掉的,试问你们焉能蒙骗,没别的,既然答应愿意答话不实,死在姑娘三尺青锋之下,还有何说?”
  黑肠军师辛敬安和花花公子武斌,才知撒谎撒到姥姥家去了,大骇,拔腿便奔。
  邝飞燕何等身手?焉能让他们溜掉,—声娇叱,人如飞凤,剑光微微闪了两闪,便闻两声惨叫,这两个罪大恶极之徒,便已了帐。
  邝飞燕姑娘割下两颗首级,捡起地上金匣,将剑上血渍在靴上擦净之后,放回鞘中,施开轻功,朝北京前门盛源绸布庄驰去。
  她刚走不久,却从另一丛杜鹃花丛里窜起一人,也跟着在同一方向隐没。
  次日清晨。
  北京前门大街“盛源绸布庄”黄宅的忠仆跛子姐姐,她一向有早起指挥丫头们打扫庭院的习惯。
  当她跨进堂屋,便闻到一股扑鼻的血腥,不由抬起昏花老眼一看,只见堂屋正中的供桌上,放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和一具金光灿烂的匣子。
  这老妇人最是仁慈,平生连鸡鸭都不曾杀过一只,一见这血淋淋的人头,顿时发出一声惊叫,昏倒地上。
  虽然黄宅之中,大部分宾主均还春眠不觉晓,也纷纷被这声尖叫惊动,匆匆穿起衣服,朝发声处奔去。
  游龙子黄小龙和三位新娘,不用说也相继到达。
  他眼光何等锐利,才跨进堂屋,便看出了供桌上的人头,尽管这位侠王如何胆大如斗,此时心中亦是骇然。
  不过,他心中虽是有分惊骇,但波谲云诡的江湖,已把他训练得极其沉着,面孔并未露出惊惶无措的样子,仍旧向前跨去。
  谁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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