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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会生起鸡皮疙瘩。
另一位铁头陀,灰袈裟白念珠依旧,水磨禅杖更是刻不离身,那大如笆斗的光头,一幌晃晃也相当惊人。
棋神廖元一见他二人现身,眉头略皱,仿佛无可如何般的,依然笑脸相迎,客气的让坐。
铁头陀后现身,可是他却先抢着铁管在手,将那六十斤水磨禅杖往背一插,双掌往铁管上一阵拍、揉、按、捏,只十来下,就将一只圆滚的铁管,一改原态,变成了一只长方的铁尺。
铁头陀“嘿嘿”一笑,将铁尺往桌上一摔,大马金刀的往圆桌上就坐。
青木这一刻真是恨得牙痒痒的,可是在这宇内四奇的家中,他也不敢过于狂傲,尤其他是心计最多最毒的人,又怎肯作此懵懂的事。
他见铁管已变了铁尺,而铁尺却无法有很好的变化,青木遂舍弃铁尺,取了另一只铁管,微思索后,用一只食指,塞入铁管空洞里。
只瞬息工夫,铁管的一头突的慢慢涨了开来,比那没有塞手指的一头大出许多,接着,青木子也是一阵猛搓,将那膨胀的一头,搓回原来的大小。
这都是内外功的表露,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功夫的深浅来了。
棋神寥元,虽只轻轻一敲,铁管就陷入一指印。这并不足为奇,可是他精纯的内力,却能在不动声色中,将底陷之处回复原状,这就相当惊人了。
而青风帮帮主毒纯阳露的两手,可就差了,可是这两手,在场数百人中,也还找不出几位,这也够吓唬人的了。
再后铁头陀与青木子,一个是外家功力高强,一个内家功力深厚,也都平平的过得去。
黄小龙瞧着这两个以前想夺他“人皮宝衣”的魔头,今天又在这出现了,而五年前认为他俩人武艺高强,功力深厚,如今在他眼中,也觉得平平无奇,不过如此而已,并不如记忆中那么可怕了。
于是他将息的胆气又萌壮了,他真想跃跃欲试,正当此时,他忽然想起那一对凌厉的目光?
黄小龙猛然回头,那少年不在正看着他,少年似乎骤然间不及闪避,脸上一热,红霞飞升。
可只是眨眼工夫,少年脸上红云全退,现出一张雪也似白的脸庞,像失血过多般的,白得有些吓人。
小龙不禁一楞,好熟悉的一张面孔,和金燕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小龙本想出言招呼,可是对方那冷冰冰的表情,比他那白脸更使人不寒而栗。
但是那与金燕一样美丽的眼睛,却像是对他挑战似的说道:“怎么啦?不敢去吗?为什么不上去露两手?”
一声轰雷彩掌声,将小龙视线拉了过去。
黄小龙不看尤可,这一看,他不禁暗忖道:“嗨!好家伙,你们可都来了,我也非要到当中桌上去占席地不可丁,我今天要一个个的和你们较量……”
这是为什么呢?原来在那圆桌上又多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这两人小龙非但认得,且还恨之入骨。
这一男一女,男的是千手观音杨士桐,小龙恩师,无影怪侠司马再光的师兄,也是他恩师间接杀身的仇人。
女的是阴爪阎婆阎娘娘,小龙本身的大仇人,不是她,小龙与金燕不会分开,如今茫茫人海,何处找寻。
想起金燕,不自觉的又回首瞧了少年一眼。
少年那表情,冰冷如旧,可是眼睛似乎还在说话:“去吧!赶快去吧!为什么还呆在这?”
黄小龙暗忖:“瞧你这冰雪样的寒起这张脸,你还会关心别人,哼!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不要你管!”
思忖至此,小龙真的,立起身来,往厅中圆桌走大,这一刻,数百对眼光立即投射在他的身上。
这些个眼光中,包含着鄙视、疑惑、敬佩的成份,可是多数的还是属于惊讶,他们不能相信,这样年岁轻轻的小伙子,竟然也敢和这一干举世的高人,黑道中魔头,争一日长短。
随即听人群中说道:“这小子,大概疯了,他也想什么‘人皮宝衣’吗?”
又是一句:“这小子,他也不照照镜子,凭他这长像,还想这种稀世奇珍,真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喂!臭小子,给我站住!”一声暴喝,将场中喧哗声全镇住了。
小龙真的停住了。他是想那个不长眼睛的,不妨出来,让你吃点苦头,给我脸上贴点金,充充场面。
小龙顺眼打量,见—个劲装汉子,和小铜神个子一样魁梧,飞快的已经阻住了小龙的去路。
此刻全场都紧张了,谁都知道将有场好戏看,恁何人心里也都希望这年轻的小伙子露两手,更有些人盼望着将小龙制住,使这少不更事的小子,也认识认识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小龙瞧面前那魁梧的汉子,满脸忠厚诚权之色,不象什么坏人,心中不忍,随使了个身法,一闪就绕到汉子后面去了。
这一手,数以—千计的眼睛,竟然没几人能看出,小龙是怎么过去的,连近在身旁的数十人,也只却人影一闪,就绕过去了。
此际,最高兴的,当是小铜神了,因为小龙此来,是他怂恿的,他可不知道小龙已练就了“人皮宝衣”上的盖世绝学,当他见小龙悠闲地往厅中去时,他紧张地心也差不多要跳出口腔了。
如今,一见小龙这种神乎其技的轻身功夫,又怎能不使他心花怒放呢?
那魁梧汉子见少年,不动声色,已将自己避过,也不由暗中惊骇,可是他那浑实的牛脾性,却不理会这套,猛然翻身,一拳就往少年后心打去,口中喝道:“臭小子,你想走吗?先接大爷……”
话没说完,紧接着一声“哎哟”,一个水牛般大的身体,霎时,“蹬!蹬!蹬!”的退了几步,依然没拿稳椿,坐倒地下。
这时候,再没人敢轻视小龙了,就连当中—桌的棋神以下等众人,对小龙也都将眼珠瞪得大大的。
小龙行近圆桌,先朝棋神廖元行了礼,报名说道:“晚辈黄小龙,今天自不量力,也想觊觎这件武林至宝‘人皮宝衣’,斗胆前来一试,望前辈海量应允,晚辈将感激不尽。”说完,又朝在坐众人行了礼。
棋神廖元,今天的脸上一直没开朗过,这圆桌上众人,没一个不使他皱眉的,一旦发现这么个年青青小伙子,彬彬有礼,而且武功又莫测高深,怎不欢欣欲狂,连忙立起,哈哈连连,说道:“这位小兄弟也太谦虚了,老朽有例在先,无需再问,你就随意一试吧!”
棋神叫小龙随意一试,其目的是小龙年纪轻轻,武艺再高,内力决无法与在座人比拟,只要将就着,他也会得允许通过的。
小龙似乎也能会体会到棋神廖元的好意,朝他感激的一笑,没有说话,伸手桌上拿起一只铁管和一柄铁尺,在手上比了比,看了看,倏的将铁尺倒转,往铁管中塞去,这谁也无法相信,小龙这一握手之势,已将铁尺握成尖圆形,刚好塞入另一铁管洞里。
黄小龙暗调真气,潜运神功,双掌紧握管尺两端,缓慢的往中会合,一分分的,那长方的铁尺,已塞入过半,黄小龙一声长啸,声如龙吟,屋为一摇,啸声毕,小龙一坐马,接着一声大喝,铁尺就这一声大喝之际,塞进两寸余去,余在外面的,还没到三寸长。
此刻,小龙额头已然微微透汗,他这一手已足够资格坐人当中—桌了,可是他依然没歇手,盘膝往地上一坐,双眼微阖,用左右掌心抵住两端,运起盖世神功,将全力聚只两掌之上,拚力往当中压去。
眨眼间,小龙头顶,蒸气纷绕,手中铁尺已尽根没入铁管中,将铁管挤得个不方不圆,奇形怪状的形态。
但是小龙还没停手,仍然往当中挤去,眼看着一分分的又短了一寸,小龙始将铁管倒转,用掌心平揉。
小龙两只玉掌,此刻都变得血火似的透红,他竟像揉面条般的,只瞬息工夫,已将那奇形的铁条,揉滚成圆圆的一条,也长出了寸许,回复了原来的长短,小龙至此方停手立起,用袖子擦擦额头汗珠。
只是当他立起时,竟发现身边数尺外已围满了人,大家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呆在那,做声不得,离得远的都高站在椅子上,桌子上,将厅上秩序弄得零乱不堪,黄小龙感到十分过意不去,可是当他接触到主人棋神廖元的眼光时,竟也发现这位武林前辈,威名震乾坤的宇内四奇,也在不断地摇头喟叹。
黄小龙双目一扫之下,发现方才那位冷冰冰毫无表情的少年,已然没在场中,不知去向。
心里头就像骤然的失落了什么?好不难过!
这时候,那些个痴呆的人,仿佛刚从梦中惊醒,一阵喧哗,立即采声震天价响,久久不绝,就像要将房都要折了。
主人棋神廖元,又复敲起金锣将嘈声压住,说道:“诸位请入座,马上开席了,请诸位多喝两杯,席间,老朽再出两个别致的题目,让诸位一饱眼福。”说完,立刻给小龙安坐,说巧不巧,正给他与阴爪阎婆阎娘娘并排坐了。
紧接着金锣三响,仆役立即从四面八方钻了进来,送酒上菜,忙碌不停,酒过三巡,棋神廖元又复从桌上立起身采,向身边一个年青仆役,低低说了两句,那年青仆役飞快的走了。
眨眼工夫,仆役手棒一只大石盒,恭敬地递给棋神,但见他高举玉盒,亮声说道:“请诸位注意,这玉盒中就是盛传江湖的“人皮宝衣”,今让诸位见识见识……”
话至此,棋神廖元倏的将玉盒揭起……
这时,数百人的大厅之上,真是鸦雀无声,寂静如死,只有那微弱沉重呼吸之声,在大厅中飘荡着。
每个人的心情,都是紧张沉重的,这其中只有黄小龙,依然闲散,只是双眼盯住棋神,不时打量。
棋神廖元玉盒一开,双眼过处,脸色倏然大变,白须气得直抖,玉盒中那还有“人皮宝衣”的影子,替代它的是张红纸,只见上面写道:“字呈棋神前辈,‘人皮宝衣’乃敝人好友之物,决不能任由前辈慷慨赠人,因事出仓促,请原谅不告而取。”下面画了只金色燕子,另注明书信一封,请代转千手观音杨士桐收。
棋神廖元怔怔的真是难以下台,竟有人敢来虎口中拔牙,他把另一信恨地往千手观音杨土桐桌前一摔。
千手观音杨士桐也大感意外,将信拆开一看,脸色也是倏青倏白,忽明忽暗,把信往怀中一塞,拔脚就往外走。
还没走得几步,一声大喝,身前飘落一条人影,“嘿嘿”一声冷笑道:“杨大人慢走明人眼里不掺沙子,你……”
“老杂毛,你想逃吗?可没那么容易。”一阵呼呼风响,六十斤水磨禅杖疾如狂飚迎头戮到。
青木子老道,本拦住千手观音杨士桐去路,一见铁头陀禅杖戳到,过于狂烈,不敢硬接,一闪身避过一招。
铁头陀狂怒出手,已用上八成真力,杖下人杳,收招不住,“吧”的一声,撞在地上,大厅中石砖立刻被震裂开丈来远,碎石四面暴射,那闪躲得慢的,立刻被碎石打得皮破血流,“哎哟”“哎哟”叫个不休。
这一来,大厅上立即纷乱不堪,喧叫连连,棋神廖元,反倒端坐桌前,一动不动,这一闹反而救了他,这个脸,他实在丢得太大了。
千手观音杨士桐,借这纷乱之际,被他挤闪出了大厅侧门,他正庆幸自己无需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可是,心中庆幸未了,倏的发现青风帮帮主毒纯阳姚震天,白须飘飘的立身丈许之外,像是专为等侯自己般的,身后还并排站着阴阳二老怪。
千手观音心中一寒,青风帮帮主一套纯阳剑法,名摄武林,就这一点千手观音能够应付了,更何况身后还有阴阳二老怪,两位帮中护法。不过他也有他的想法,他相信毒纯阳不敢对他怎么?青风帮还不敢正面和他们这般人反目为敌,于是他大大方方的行近,抱拳为礼道:“帮主大驾于此,不知是否为我杨某,有何指教,但请明说不妨。”
毒纯阳“嘿”“嘿”冷笑道:“人皮宝衣,盖世奇宝,姚某虽无贪图之意,但连一面之缘皆无,诚使人气恼万分,再者,于棋神前辈家中,竟也做出这种鸡鸣狗盗之事,怎不令人齿冷。杨大人身为大内侍卫领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姚某希望你给我个圆满答复,我们是朋友,是仇敌,杨大人自己选择吧!”
千手观音心知这一般人,都误会是自己所为,心中大大叫屈不已,遂说道:“帮主你误会了,这事与杨某决无丝毫牵连,不信可往廖前辈处一问便知。”
毒纯阳又是“嘿”“嘿”冷笑道:“这等事,骗得了别人,瞒不过我,非你所为,姚某尚信得过,如若与你无干,姚某万难相信,无需再问别人,只你将怀中书信,让姚某过目,有否牵连,自然分晓,杨大人以为如何?”
千手观音一听,冷汗暗流,怀中书信,隐藏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