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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虎女难配犬子么?……”
白衫教主哈蓝璧,闻言气得来哇哇怪叫,说道:“嘿嘿,吾儿乃是犬子,那么你便是蛟龙了!我到要瞧瞧你究竟是龙,或者是泥鳅?”
鳅字一落,凝聚了七成真力,单掌一挥,向着游龙子劈来。
劲风如涛,狂飚四起。他是安心将这小子毁了,不但金燕可得,而且还可将墨驹,碧玉剑,人皮宝衣,占为已有。
游龙子黄小龙更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双臂一张,立即腾空避过来势。墨驹却趁机逸去。他则双足一叠,变成头上脚下,然后碧玉剑抖出一圈银红,立施“剑底游龙”剑法,“龙游大荒”“龙游苍海”“龙游太虚”一连三式,夭娇如龙蛇飞舞,辛辣奥奇,向白衫老人袭去。
饶他白衫教主哈蓝壁,一派宗师,成名数十年的盖世魔头,也不敢轻撄其锋,口中“咦”了一声,立刻换位移形,一式“白浪滔滔”顺手甩出。
游龙子黄小龙,双足一踹,疾化“潜龙升天”然后一声清啸,剑气如潮自碧玉剑锋激射,如万道银蛇进窜,嘶嘶之声,不绝于耳。
原来他已把震天九剑施展出来,声威更是骇人。
这时,白衫教主哈蓝璧,才觉得游龙子黄小龙,是他空前劲敌,虽然他内功,不如自己深厚,但也差不到那里去,而剑术上的造诣,却极为惊人。
此时不将他除去,异日必为隐患。
想到此处,双目杀机陡起,口中不断发出嘿嘿阴笑,白衣飘飘,双掌连环劈出。
黄小龙一连剁出二十余剑,就是宇内四奇,也曾败在这两套旷绝古今的奇奥剑法之下,而这白衫教主,竟是毫无败相,不由大惊。
就在这时,数声厉啸,却已隐隐传来。他知道此时不走,稍缓,群魔一到,自己便走不脱了!于是他情急之下,竟把游龙剑法最后式绝招中的“龙吟山崩”使了出来。
这一招,他从来不曾用过,原来变化繁杂,深恐对敌时不能得心应手,岂不坏事?
现在,他是急于摆脱这白衫教主的纠缠,所以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
讵料,他一剑震腕挥去,顿时银芒暴涨,发出一种惊心骇魄的异啸。
劲气如山,剑锋未到,冷芒即已浸肤砭骨。
白衫教主哈蓝璧护身玄煞,竟然抗御不住,不由心惊胆裂,赶紧双足一蹬,一式“飞燕掠波”,横飘八尺。
他虽是应变奇速,仍然把左面袖口划了一道裂痕。
游龙子黄小龙,哼了—声,说道:“哈教主,如果阁下不将燕妹释放,总有一天,我要你白衫教土崩瓦解。”
言讫,朝着清虚山如飞而去。
他这里刚隐去不久,后面一连飘落数条人影。
哈蓝璧一见这些人,便不由眉头一皱。
清风帮主毒纯阳姚震天呵呵笑道:“哈教主,你可不能把那小子收拾了,将碧玉剑和人皮宝衣独吞,来一个不认账。”
白衫教主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以为那小子是如此轻易到手的么?
现在,我不妨告诉你,那小子已从我手下漏网,如果贵帮主自认有夺宝之能,敝帮决不干涉,也不稍存分润之心,他是从这一方向逸去,追吧!”
毒纯阳姚震天循着白衫教主哈蓝壁手指望去,前面正是清虚山崔巍的山峰。
他正欲有所询问时,一旁的书怪南子却说话了:“姚帮主,我就不信那姓黄的小子会逃上天去,以咱们之力,还收拾不了!走吧!”
话声一落,人已如离弦之箭,朝清虚山麓射去。
书怪南子性情乖僻,他这一当先追往,毒纯阳姚震天干笑一声,向着白衫教主微一点头,袍袖一抖,立化黄鹄摩天,随后追去。
阴阳二怪和长川秀士诸葛青,当然纷纷施展轻功紧随其后,眨眼无踪。
白衫教主哈蓝璧,沉叹一声,号然回返灭魂谷。
且说游龙子黄小龙,以游龙剑法中一招绝着“龙吟山崩”,击败白衫教主哈蓝璧,驰向清虚山麓。
当他撮唇一招,墨驹希聿聿一声长啸,立即奔来面前,飘身马背。
他忽然想起大哥李志虎,还在清河,不知他此时在客栈安危如何?于是勒转马头,复又沿着音唐河东奔。
墨驹虽然奔行如电,但这一回头,刚好给书怪南子赶到,阻去出路,说道:“游龙子,咱们总算有缘,今天得好好较量一场。”
黄小龙剑眉一掀,刚欲启口,一阵飒然风响,青竹帮王毒纯阳姚震天,阴阳二怪,长川秀士诸葛青,均相继到达,将自己连人带马一齐围住。
游龙子两眼射出威光,说道:“南老前辈。你是单打独斗,还是和令友齐上?”
他虽是极其愠怒,但言语仍是彬彬有礼。
书怪南子仰天发出一声狂笑,说道:“少年人,你也太狂了些,上次妙峰山之战,老朽甚是不服,今天无论如何,得分出个决定性的胜败!”
黄小龙剑眉双剔,明眸一转,说道:“南老前辈既然有此雅性,晚辈自是愿意舍命相陪,不过,令友在一旁虎视耽耽,双目乱转,显然心存不轨,如果,晚辈胜了,彼等将不惜趁我元气未复,群起而攻,一旦落败,他们更将趁火打劫,抢夺碧玉剑和人皮宝衣。
如此,晚辈无论胜败,均将生命堪虞,这一场决斗,太不公平……”
“怕什么,有我老人家作证,谁要是妄动,我就撕下他的耳朵当下酒菜。”
他语声未毕,蓦地从一株放攫虬松飘下来一缕苍劲之声,跟着落下一个长衫破袖,足穿多耳麻鞋,面如婴孩,白发银须的皓首老人。
老人仰着脖子造啜数喝葫芦中的美酒,然后向全场一扫,说道:“谁要反对,咱们就不妨先行较量!”
黄小龙一见是长耳哥哥在为他撑腰,心中就落了实。
书怪南子,毒纯阳姚震天、阴阳二怪,以及长川秀士诸葛青,谁不认得这位老人,乃是苍穹三仙中的酒仙,全都眉头一皱。
因为他们曾在青风帮总坛,领教过厉害,是以不敢得罪,心说:“今天之事,又被这老化子搅了!”
书怪南子略一踌躇,立即拱手道:“老前辈既然愿意作证,最好不过。”
言讫,从怀中摸出铁书钢笔,严阵以待。
他这支钢笔长约尺半,粗逾一寸,全身乌黑光亮。
最妙的,还是他那一本铁页奇书,暗蕴绝着。既可当兵刃,又可作暗器,真是匠心独运。
游龙子黄小龙,恭恭敬敬向酒仙行礼之外,也飘身下马,扣指二弹剑叶,发出一缕龙吟之声。
他知道书怪南子绝不肯先向自己出手,于是他朗声说道:“南老前辈,有僭了!接招。”
话声一落,左手一领剑决,右脚斜踏半步,碧玉剑银芒暴射,震出五个圆环,袭向敌人前胸五大要穴。
书怪南子低喝一声“来得好”,左手笔“横扫千军”,右手铁书,挟着一缕乌光,一式“包罗万象”卸去来势。
游龙子黄小龙,那敢怠慢,脚踩星躔,长剑斜削,只见满天剑雨,漫空银花四处飞洒,原来他已施展出震九天剑中的“花雨缤纷,”“散霏溅雾”“流云飞霞”三招。
书怪南子,前在妙峰山头,曾经领教过这套剑法,知道厉害,于是也展开了他的生平秘技钢笔铁书一千零一式。
一时间,只见笔影漫空,剑气纵横,翻翻滚滚,妙招奥式,层出不穷,把一旁观战的青风帮主毒纯阳姚震天、阴阳二怪、长川秀士诸葛青看得呆了!
他们虽与书怪南子交谊甚笃,却不曾见他施展过这套笔书秘技。
尤其使他们惊骇的,莫过于游龙子黄小龙了!想不到短短数月之间,这小子已有惊人进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长耳酒仙,捧着葫芦咕嘟咕嘟饮过不绝,而且连呼:“痛快!痛快!”
他这所谓痛快,不知是指喝酒喝得痛快,还是黄小龙这娃儿把书怪南子逼得哇哇叫,而精神痛快!
就在这时,场中已有惊人变化。
原来,书怪南子近百招下来,非但没有把一个后生晚辈打败,反而有些落在下风。
以他宇内四奇的名望,这筋斗实在栽不起,这就逼得他非下辣手不可,所谓狗急跳墙。
书怪南子,这时目露凶光,他是存心不惜两败俱伤冷哼一声,闪出对方剑幕,一一掀抖七十二张铁页,闪起满空乌光挟着异啸之声,有如墨蝶缤纷飞舞而来,快逾惊雷骇电。
只要其中任何一页,扫中身上,黄小龙就得当场伤残,甚或小命难保。
长耳酒仙身在寻丈之外,既属证人,事先不曾限制使用暗器,当然不便出手援救。
何况,变起苍卒,即使要想援救,也万万来不及,眼看这朵武林奇葩,行将毁于—旦,他心中真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那知,天下事往往难以预料,就在书怪南子发出书中七十二技铁页之际,黄小龙脑海中,倏的记起人皮宝衣一记“异途同归”。
碧玉剑画起一道弧形,象魔术师一般,将剑尖斜斜一指,怪事立时出现。
只见漫空飞舞而来的铁页墨笺,一页接着一页,发出一阵轻微嚓喳之声,连串地投向碧玉剑端,既整并齐。
场中之人,莫不目瞪口呆,谁也不知道游龙子黄小龙,这一招是什么武功?
书怪南子,垂头丧气。
长耳酒仙搔搔头,摸摸耳朵,陡然大叫一声。
“小子,要得!”
身形一晃,便把黄小龙双手举起,向空中一抛。
他是得意忘形,可把我们的黄小侠搞惨了。
试想,苍穹三仙臂力何等惊人,黄小龙又在毫无防备之下,这么一抛,一个身子如纸鸢一般,直向空中飞去,只觉两耳风声呼呼,直入青冥,迨势竭力衰,方始冉冉下降。
长耳酒仙长臂一伸,还想再来一次。
空中的游龙子黄小龙,那敢再行领教,说道:“长耳哥哥,这可不是好玩的,谢谢你啦!”
他—面说,一面双足一踹,斜飞开去,落在地面。
当他举目一望,不要说书怪南子悄然而去,就是青风帮主毒纯阳姚震天,阴阳二怪,长川秀士诸葛青,也走得无影无踪。
他哭丧着脸,正想向酒仙诉说金燕妹妹被白衫帮主哈蓝壁掳去之事。
老人家那两只干瘦污黑的手一阵乱摇,道:“小子,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嗯!桃花运还真不错呢”?
游龙子黄小龙不禁俊面一红,心说:“他老人家是怎样知道的?难道他也曾经混入“白石堡”白衫教总坛么?如果是,他为什么不把金燕救援出来呢?”
就在这时,长耳酒仙呵呵—声大笑,说道:“小子,你好象嗔怪老哥哥不曾把你那心上人带出来。是也不是?”
黄小龙老实不客气地,将头一点,算是承认。
照说,以苍穹三仙的地位,武林中谁敢不尊,而黄小龙却是任地随便,岂不要惹得老头子不高兴。
谁知才大谬不然,长耳酒仙竟是满不在乎,捧着葫芦咕嘟一声,然后说道:“小子,你以为“灭魂谷”是那样简单吗?要不是哈红药那小丫头,对你着了迷,恐怕你连魂魄死后都出不来呢?”
黄小龙双肩微微一耸,这表示他认为长耳酒仙的话有点言过其实。
老人家复又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好象还不服气,现在,让我告诉你,白衫教总坛,是著名的龙潭虎穴,除“九回道”“灭魂谷”的险隘外,单是那座“白石堡”,就是步步陷阱。
这座建筑,相传已达五百年,据传是战国时巧匠公输子的后人鬼斧公输颖所建。”
黄小龙豪迈地一声大笑,说道:“最多不过是一些机关伏弩儿的把戏,难道它能够阻止得住武林高手?”
长耳酒仙眯眼睛,向黄小龙瞧了一眼,说道:“你这话倒是有几分是对的,不过!……”
“不过什么呀?”
“你总领教过咆哮夫人焦娇的“六欲煞丝”吧?不要说是你,小子,就是我老人家,一旦疏忽,也会够受的。
你不想想,既有机关埋伏,复有高手相迫,要想救人,谈何容易?
游龙子黄小龙一想,这话也对,但他仍然不服气,说道:“如此一说,长耳哥哥,未必就这样罢休不成?”
他心中实在难过,是以说起话来毫无委惋之情。
长耳酒仙见小侠一脸怒意,故意呀呀一笑,道:“凭咱们两块料么,想也别想!”
游龙子黄小龙悲壮地说道:“长耳哥哥,你既是有所顾虑,我可不管它妈的什么龙潭虎穴,必须再度前往一闯,既硬死了,也算对得住金燕妹妹。”
他这一发怒,说话也忽然粗鲁起来。”
不但此也,他竟想翻鞍跳上墨驹,朝“灭魂谷”挑战去。
长耳酒仙更是仰天呵呵长笑,说道:“小子,这不成了钓者负鱼,而鱼不负于钓。猎者负兽,而兽不负于猎么?”
游龙子黄小龙,人本聪慧,不过因金燕被掳,急怒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