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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一拂袖就进去了。
我跟你说张妈妈追着杜惜福要进去,被侍卫伸手一拦,我家总管请姑娘出来。你们一边候着去。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身份,国公府的正门也是你能走的?
气得张妈妈紫涨了脸皮,咬着牙想等接了你家姑娘回府,再看老娘的手段。
过得一刻钟,便见里面走出来一大群人。
方妈妈见着这么多人,吓了一跳。再仔看,只见杜家男子或着朝服或着常服,都气派非凡。女眷们个个都是诰命打扮,从七品到一品不等,华贵雍容。为首的老太太身着一品诰命服,华贵异常,不是杜老夫人是谁?
方妈妈顿时矮了气焰,上前行礼:奴婢开国侯府管事张氏,见过杜老夫人。
起吧。我们杜家今日阖府送姑娘去开国侯府。你们跟着吧。杜老夫人说道。
阖府送杜燕婉去开国侯府?方妈妈嘴都合不拢。
这时侧门一排马车驶了出来。杜老夫人当先坐了朱壁华盖车。岑三娘和杜燕婉坐了一辆,另有两辆是丫头婆子们坐,还有辆是行李。杜家大房二房也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男子们纷纷骑了马,点齐了侍卫护送。
直到队伍开动,跟在杜家队伍后面的张妈妈才回过神喃喃说道:杜家要做什么?她哎呀一声,掀了车帘子对车夫说道:快,抄小道抢在杜家队伍前头赶紧回府,侯爷夫人可一点准备都没有!
望着崔家那辆马车飞快的钻进了巷子,杜家拦也没拦,招摇过市的去开国侯府。
好在杜家车马多,张妈妈额头冒汗,终于赶在杜家到来之前回了开国侯府。
什么?崔侯爷和夫人惊得站了起来。
来的好!今日我便要让杜家人知道什么是一入侯门深如海!崔侯爷说的这一句,与李氏急急赶到了门口。
崔孟冬的灵堂还没撤,阖府缟素。崔侯和夫人及两个儿子冷森森的站在门口,要看杜家耍什么花样。
等了半个时辰,崔侯爷耐心耗尽:人呢?
方妈妈擦着汗道:来了十几辆马车,上百人,行程慢。
这半个时辰让开国侯的愤怒消散了些,总算找回一些冷静:季冬,你怎么看?
李氏听到这句,忍不住瞪了过去:仲冬,你怎么看这事。大郎走了,侯爷开始看重庶子,这让李氏心里极其不满。
崔季冬道:不外是造造声势罢了。人进了咱们家,杜家人难不成还能把开国侯府当成杜家后花园子逛?
崔仲冬被母亲推掇了一把道:好啊,咱们家也不是没有人,侍卫们,操家伙!
崔侯爷转头就斥道:闭嘴!人家要演戏,你还成捧角的了!一边呆着别乱开口!
崔仲冬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又不敢犟嘴,委委屈屈的闭上了嘴。
李氏心头不喜,正要说话,却见崔侯爷冷冷一个眼神递过来:等会多说好话,让杜家挑不出咱家的错来,明白?
一口气堵在李氏胸口,她掉头就往里走:说我病了!仲冬,扶娘回去!
崔侯爷没有拦,与其让李氏管不住嘴,不如让她回去躺着。他冷笑着看着巷子口大队人马驶来,说道,家庵都打扫好了?
父亲放心。杜老夫人要亲自去看,也挑不了理。崔季冬答道。
好,随为父去迎迎,瞧瞧杜家唱什么戏!崔侯爷脸上扬起了笑容。
☆、进府
进府
片刻后,杜家的车马停在了开国侯府门口。丫头婆子们扶了杜老夫人下来。
老夫人安好。崔侯爷满面笑容,带着崔二郎上前行礼。
杜老夫人也满面笑容,客气的说道:我孙女要叨唠开国侯府整整一年,老身深感不安。思来想去,觉得有些事还是和侯爷当面说清楚为好。
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崔杜两家都是豪门勋贵,这么多诰命夫人齐聚在开国侯府门口,百姓们兴奋的等着看戏。
崔侯爷圆滑的说道:杜姑娘奉旨来我开国侯府家庵清修,本侯自会遵从皇上指意妥善照顾。不知老夫人还有什么疑虑?
杜老夫人笑道:老身自然相信开国侯府不会委屈了我的孙女。只是侯府既已提供了清修之地,别的事还是杜家自行承担的好。想来庵堂里也有做斋菜的小厨房,为免太过打挠开国侯府,杜家自备了一名擅长做斋菜的厨娘。为了让孙女安心诵经修行,杜家还备有四名粗使婆子两个丫头供她使唤。想来开国侯府的家庵住得下这些下人。另有一千两银子,麻烦开国侯府帮着采买置办厨房一应所需
真当自家请了尊菩萨来供着哪!崔侯爷眼神微眯,嘴里却是客气无比:哎呀,老夫人此举万万不妥!难不成我开国侯府连给杜姑娘做斋菜的厨娘都没有?老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厨娘,丫头婆子本侯早就备下了。至于银子,那更是使不得。杜姑娘奉旨来开国侯府家庵修行,由本府供奉是情理之中的事。
早就料到开国侯府会拒绝杜家的下人。杜老夫人笑了笑道:开国侯盛情,老身心领了。我孙女自幼用习惯的两名贴身丫头却是少不得。
崔侯爷暗松口气,这贴身丫头也不好拒绝,就笑着点头道:老夫人说的是。杜姑娘请吧!
门口已停了乘轻便小轿,旁边站着四名粗壮的侯府婆子,另有四名丫头。
两名贴身丫头?老夫人没答应让阿秋去侍候杜燕婉,说另有安排。岑三娘有些好奇。
杜老夫人朝杜燕婉招了招手:燕婉,来祖母这里。
杜燕婉戴了顶帷帽,面纱直垂到腰际。听到老夫人唤她,带着丫头温顺的走了过去。
她和丫头经过岑三娘身边。岑三娘一看,顿时愣了。朵儿她认得,另一人她也认得。一时间心乱如麻喃喃喊了她一声:丹华?
丹华大概有十八岁左右,梳了双丫髻,和朵儿一样穿着浅蓝色的窄袖襦衣,系着白色高腰裙子。髻上只插得一枚银制的花形簪子。配合着杜燕婉素雅的装扮。
她飞速的看了眼岑三娘,复又低眉垂首,娴静无比的站在杜燕婉身后。
燕婉哪,有崔侯爷照顾你,你要静心留在庵堂里修行,不得随意出庵堂半步,以免叨挠了侯府清静,明白么?杜老夫人眼里有着不舍,当着众人的面耐心叮嘱道。
二老太爷上前一步,年纪虽大,声音却不小:丫头哪,你是奉旨修行,实乃我杜家的荣耀。今日阖府上下送你到开国侯府,一年后全家都来此地接你。你要慎言慎行,别辜负了皇上的恩宠!
这是什么意思?一年后开国侯府不交个全须全尾的杜燕婉,杜家就饶不过侯府么?崔侯爷终于怒了,强忍着催促道:请杜姑娘上轿。
杜燕婉盈盈朝家里人一拜:小女去了。
她进了轿,朵儿和丹华跟着。
眼见轿子正要抬入侯府,巷子那边传来一声高呼:圣旨到!
一辆马车驶了进来。
众人纷纷下跪接旨。来传旨的是皇上身边的内侍总管胡公公。他笑咪咪的说道:皇上口喻。杜燕婉入开国侯府修行诵经,特赐两位嬷嬷侍奉督促。诸位请起吧。咱家这就回宫复旨了。
马车上下来两名四十出头的老嬷嬷,身着宫装,神情肃穆。向杜老夫人和开国侯行了礼,又朝轿子里的杜燕婉一礼,端庄的站在了轿子旁边。
杜家人顿时松了口气。
居然请动了皇上赐嬷嬷。崔侯爷气得想吐血。
等到胡公公走了,崔侯爷脸上再没了笑容,冷声说道:杜家的脸面真大呀!
皇上厚爱,杜家上下荣耀之极。来呀,将姑娘的行李送进去。杜老夫人一笑,吩咐道。
只见数名婆子丫头便从马车上解下一箱又箱行李。被子衣裳文房四宝,甚至还有崭新的澡盆马桶,整整一辆马车。
崔侯爷看着实在气不过,大喊一声:且慢!
杜老夫人笑道:都是孙女的日常用物,有什么问题吗?
崔侯爷眯了眯眼道:既是入家庵清修,自然要守开国侯府的规矩。府里自有准备,这些东西不能带进去。
纵然是宫里长春宫修行的真人,也没说晚上睡觉不盖被子的,难不成崔家要我家姑娘餐风露宿来着?岑三娘撇撇嘴大声说道。
侯府自有安排!崔侯爷说完,见轿子已抬进了侧门,一拂袖,杜姑娘已经进府,恕本侯不送了!
岑三娘正想再说,老夫人轻轻扯了她一把,转过身道:都回吧!三娘,你与祖母同车。
是!岑三娘扶了老夫人上车。
老夫人嘴角噙得一抹笑容:有宫里的嬷嬷在,燕婉吃不了亏。咱们家能做的都做了。皇上赐了嬷嬷,就看她们的本事了。
是。岑三娘应了,又忍不住好奇,相公也真是的,都不晓得提前吱声,让人家白担心一晚上。祖母,那名丫头什么时候来的?
杜老夫人笑道:凌晨燕绥来说,请了名武艺不凡的丫头,特意请了来保护燕婉的。应该是半道上的车。我吩咐朵儿留心,还备了身丫头的服饰。
可她是滕王的人!是滕王主动借人,还是杜燕绥去求的?岑三娘嗯了声没有再问。她着实想不透中间的玄妙关系。只能忍着,等杜燕绥晚间回府的时候再问。
马车到了国公府,大房二房也跟着下了车。
刘氏满脸喜色,快步上前扶上了杜夫夫人:三伯娘,今儿中午可是吃羊肉锅子?
岑三娘差点笑出声来。
杜老夫人也笑道:你呀,这天气热了,当心上火!三娘,你去安排吧,中午在前院摆席!
是。岑三娘带了丫头们离开。听到身后传来刘氏的声音,侄媳妇,记得多宰只羊!
岑三娘哭笑不得。
☆、动荡
动荡
杜家三房因送杜燕婉去崔家关系融洽了不少。二房老太爷亲自拿着一千两银子写了租约,又租走了另一座空置的院子。让二房子的三老爷一家搬了过去。二房老大老二分了原来老三的院子,总算能抻直了住着。
刘氏跑得更勤快,常来蹭饭。照样连吃带拿。
岑三娘又想和刘氏对着干,听杜老夫人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大伯婶生了四子两女,又要娶媳妇又要嫁女儿,手头捏的紧。二房人多,大家都望着公中,二伯一碗水要端平不容易。刘氏又舍不得拿银子添菜,咱们家就算多帮补些菜钱吧。燕婉走了,每每见她来吃饭,也热闹些。
岑三娘听出老太太想念杜燕婉了。她想了想老夫人的话,不好意思的说道:祖母说的是,三娘小气了些。还别说,大婶子来吃饭,瞧着她胃口都好很多。
以后抱着这样的心态看刘氏,觉得她除了爱占小便宜外,人到是个热心肠,又不记仇。偶尔刘氏看到方妈妈,还给她推荐大夫,说是治梦离症最拿手。想着当初方妈妈把刘氏吓晕过去,岑三娘就偷着乐。
杜燕婉在开国侯府住了三个月。每隔半月,就会传信回府。信里的内容报的皆是平安。因为宫里的嬷嬷在,开国侯府供应的物资到是不缺。每月会遣人将杜燕婉抄的经拿去崔孟冬坟前焚了。家庵外有侍卫把守,不让出入。
看字里行间,杜燕婉仍然活泼开朗,杜老夫人就松了口气。
杜燕婉的信每次都是黑七送来的。岑三娘就想到了丹华。她问杜燕绥,杜燕绥只说滕王留了她在京中,方便和武昭仪联络,顺便保护燕婉。
岑三娘从来没见着丹华在府里出入。在脑中慢慢将她想象成了一代侠女。
她极好奇滕王,武昭仪之间的关系。又好奇武昭仪封后的过程。她每每试探着问杜燕绥,杜燕绥只说宫里最近极为平静。说完便笑:也平静不了多长时间了。眼下越平静,将来越激烈。三娘,我会保护你们。
岑三娘暗暗猜想,宫里暂时的平静估计是武昭仪最近没有挑衅皇后。她的月份渐渐大了,产期在深秋。等生了皇子,后宫就有事了。
天渐渐的热了起来。杜国公府空旷的院子在烈日下暴晒着,烫的能摊鸡蛋了。
府里去冬没有窖藏冰块,岑三娘使人去坊市买了十车冰回来。又从后花园移了数棵树和紫藤种在院子里,免得望出去白花花一片,刺眼的难受。
今年入春以来,雨水稀少,气温偏高。杜家的庄子和岑三娘新买下的庄子种的麦都提前抽穗。才进六月就打了粮。庄子几乎都是麦田,岑三娘爱吃稻米,单独种了些。八月秋收时收了粮就没有卖了。
看似今年大丰收,米面的价却降了些。府里换了陈粮卖出去,连地里收的粮食总共得了两千两左右。岑三娘的私房又多了几百两。
她请帐房算了账,这笔收入府里用到明年秋收,大概能收支平衡。攒不下多少余钱。她寻思着徐夫人上次送来一万两织锦阁的一成份子钱,估计过年节的时候还能再送一次。就放放心心的继续用一万五千两给杜燕婉置办嫁妆。买木料搁着将来打家具,买了两座田庄。画了花样子让银楼打首饰,还留几千两攒着。
她自己的钱又去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