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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迪柏送出一串标准讯号,询问对方是否可以稍稍耽搁一下,「并无紧急情况」的讯号跟着就传回到他心灵之中。
他仍然不疾不徐的把他早晨的例行工作一一做完。他利用太空船的沐浴上设备淋浴之时 藉热水使他全身恢复正常工作的机能 就再次进行了他的联络。
「康柏吗?」
「是的,发言人。」
「你跟特维兹和另外的那个人谈过了吗?」
「那个人叫詹诺夫.佩罗拉特。是的,谈过了,发言人。」
「好。再给我五分钟,等我安排好目视影像对讲程序吧。」
他经过苏拉.诺维的卧舱,走向控制室。她用着那种询问的眼光望他,而且好像讲话的样子;他伸出手指把嘴唇一挡,她马上就止住了。甘迪柏直到现在,对她那种在心灵中膜拜和崇敬交加的紧张情绪,仍然感到很不自在;可是话说回来,这种气氛却已经变成了令他感到这次旅途尚称愉快正常的主要因素了。
他由心灵中勾出一小部分给她,让她稳住而不来打扰他。单单这麽轻微的挡住她,却不至於对她有不良影响。她心灵的单纯(他仍然忍不住去想,乃是其有着巨大的美学愉悦感和协调感的)使得任何出现在她附近的第叁种外来影响,完全无法遁形。对她当时在「大学」外面挺身出来替他解围疏困的事,他仍然深为感激,而且,也就是她单纯的心灵,带领着她,在他正好需要她时,跑来找他的。
他说,「康柏?」
「在,发言人。」
「请放轻松。我必须研究一下你的心灵。没有其他意图。」
「请便,发言人。是否能请教一下研究的意图?」
「要确定你未被第叁者干扰。」
康柏说,「我知道你在『会议』中有反对者,发言人,可是他们绝对不会」
「不要臆测,康柏。放轻松。 好,你没有被人干扰。现在,假如你能与我合作一下,我们就能建立视觉接触了。」
接下来所发生的 用最通俗的字眼形容 就是个「幻像」。只要两个「第二基地人士」彼此,或者其中一个人,接受过适当的训练;尤其是当其中一个人的精神力量又是如此强大的话,他们就可以把对方的脸部构 到心灵中的那片银幕上,只是清晰程度上的差异有所区分而已。甘迪柏心灵银幕上,出现了康柏那张稍嫌模糊的脸部影像;但他却晓得康柏现在已经可以非常清楚的「看见」他甘迪柏了。
这 所谓的「精神家视觉」,具有许多优点。最主要的,是它绝不可能被「第一基地」的任何一种扫瞄探测仪器发觉到;而「第二基地」的其他第叁者,也无从觉察 或许在心灵上的互传,可以探知,而彼此面部的表情,却不是任何第叁者所能看清的了。
至於那些「反谬尔组织」的人士嘛 嘿嘿,只要藉助诺维的单纯无瑕心灵,随时可以保证他能预知出他们是否存在的事实。大可放心。
他说,「康柏,把你和特维兹以及詹诺夫谈话的经过,仔细的告诉我。一字不漏,合於心灵标准。」
「好的,发言人,」康柏说。
并不需要多长时间。由声音、表情,再加上精神家视觉影像所组合起来的报告速度,远比一般用口讲要快上许多,而且毫无废话。
甘迪柏专心的望着。
康柏叙述完毕。
甘迪柏说,「请你评估特维兹的反应。你应该比我 比任何人 都要更 解他。」
康柏说,「已经够明显了。精神表现是绝不会错误的。他认为我讲的、做的,全是代表我极欲要他去『特朗多』,或者去『希里厄斯区域』,甚至任何其他地方,而非他目前打算要去的那个地方。我认为,这样的话,必能让他更稳定的留在原地不走。从一开始,我就让他对我敌意大炽,使他站在和我完全对立和对等的地位,简言之,即是让他自以为了不起,使他只对他自身的利益着想,而绝然、必然的反对我的,所以他这种自我诠释,正好符合了我的希望了。」
「你有把握吗?」
「十分有把握。」
甘迪柏考虑了一下这种评估,然後决定康柏的看法是正确的。他说,「我很满意。你干得不错。你讲的『地球毁於辐射线』的故事,已足够令对方产生适当反应,而无需再给以直接的心灵支配了。值得夸奖!」
康柏似乎自我挣扎了一番。「发言人,」他说,「我无法接受你的赞美。
这个故事并不是我发明的。它是真的。在『希里厄斯区域』中,的确是有一颗叫『地球』的行星,而且它的确被认为是物种 人类 的起源星球。它早在开头或结尾时期就具有放射能,而使得它死亡了。而且,它的确也曾发明过那种有不良後果的机器。这些事在我远祖的历史中,都是有所记载的。」
「真的?有趣极了!」甘迪柏显然并不十分当一回事。「这才浮R参?
有真实的东西,才能让人产生信念。巴威尔就曾说过,『越近於事实,则谎言就越佳,而利用事实做谎言,乃是最佳的谎言。』」康柏说,「还有件事必须先向你报告。为了要把特维 稳在『赛歇尔』直到你抵达 按指示必须不惜任何代价 所以我必须显露痕迹,让他怀疑到我跟『第二基地』有关联。」
甘迪柏点点头。「那点我想是无法避免的。他自以为是的想法,只会使他更无法看清『第二基地』的真正地点究在何处。这点我们必须列入考虑。」
「发言人,如果特维兹绝对有必要要等到你赶到的话,是否我可以用我的太空船去会合你,让你登上我的船,再把你送过来。这样至少可节省一天左右的 」
「不行!观察员,」甘迪柏厉声喝止对方。「你绝不可做这种事!『特米诺』的人晓得你的下落。你该记得你船上还有个无法拆卸掉的『超波自动回报器』吧?」
「记得的,发言人。」
「而假如『特米诺』派驻於『赛歇尔』的大使,在你登上该行星之後,他还不知道的话,那他还算什麽大使?他必然也已经知道特维 还留在『赛歇尔』未走的事。你船上的『回报器』会告诉『特米诺』,唯有你曾经离开过该行星,溜到几百光年之外的地点,然後才又返回原地。这样一来,他们会怎麽猜?『特米诺市长』,再怎麽说,乃是个精明厉害的人物,我们不到最後关头,绝不想让她有所警觉。我们绝不希望她到时候会派遣一批远征舰队到这里来。
问题在於这种可能性不但有,而且越来越高了。」
康柏说,「对不起,发言人 既然我们可以控制舰队司令的心灵,为什麽还要去怕舰队本身呢?」
「一动不如一静,少一个麻烦总比多一个麻烦要好。你就留在原地,观察员。等我到了以後,我会加入你,上你的船,然後 」
「然後怎麽样,发言人?」
「还能怎麽样,然後我就接管了啊!」
48
在结束「精神影像交谈」之後,甘迪柏在椅子上坐了好长一段时间 思考。
由於这艘船远比「笫一基地」的要差上一大截,甘迪柏就利用漫长的这段旅途,更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有关特维兹的调查报告。这份报告涵盖的时间长达十年之久。
用最近这些事件去看整个报告,无异可以发现,假如「第二基地」没有那种不碰「特米诺人」的陋规的话,特维兹必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几世纪以来,「第二基地」不晓得已经遗漏掉多少这种优秀的人才了。「银河系」中兆亿人口实在也无法一一对他们加以评价。然而有一点甘迪柏却很有把握,那就是,特维兹显然是这些优秀人才中最最特殊的一个人。
甘迪柏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摇头嘘叹了。不管特维兹是否「特米诺」土生土长的人,他都绝不是可以 而且应该 被忽略掉的人。 虽然身为「观察员」的康柏,也是在经过多年的困惑之後,才发觉特维兹这个人不简单,可是至少他还能发现;而「第二基地」的核心阶层却仍然还不这麽认为。
现在,特维兹已经对他们毫无用处了。他年纪已经大到毫无可塑性了,可是他却仍然具有那种天生的直觉,有能力单凭有限的资料,去猜测出正确的结论,而且他甚至还有某些 某些
老桑帝斯虽然年纪衰老已极,可是至少他还是一位颇有洞察力的「首席发言人」 一位不错的智者 至少他也能藉着甘迪柏提供给他的有限情报,直觉到事态严重,而促使甘迪柏亲自出马去解决这项空前的危机。而特维兹,桑帝斯也认为他乃是这项危机的关键性人物。
为什麽特维兹会跑到「赛歇尔」来呢?他到底有何打算?他究竟在干什麽?
而且他竟然还不能随便去碰!这点甘迪柏绝对肯定。在没有搞清特维兹所真正扮演的角色之前,任何企图扭转重塑他行动或行为的措施,都将是错误的。冉加上那群「反谬尔第叁势力」在旁虎视眈眈 不管他们到底是什麽人在目前的这片战场上,只要对特维兹的棋下错、走错一步的话,「第二基地」都将无法不面对末日的来临 就像一颗意想不到的小太阳,当着他们的面前,突然爆炸那样,只有毁灭一途可言。
他越想越头痛之下,忍不住就把那种让他感到疼痛的因素,往脑海旁边一摔,没想到,他马上就又感到心灵之外传来了另一种痛苦,一惊之下,他终於把头抬了起来。
苏拉.诺维用手掌捂住额头。「对不起,主人,我头好痛喔。」
甘迪柏马上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对不起,诺维。我没想到 我刚才太专心了。」他立刻发出心灵的力量,温柔的去抚慰着对方的精神。
诺维顿时脸上一亮。「突然就不痛了 消失了。你只讲了两句话,主人,我就好了。」
甘迪柏说,「好极了!你怎麽会在这里?有事吗?」他为了想让自己找出来的缘故,一直逼着自己不去深入的探测她内心的细微之处,所以也就因此更无法看透她了。
诺维犹豫着,上身微微向他倾俯,低头说,「我在担心你。你坐在椅子上什麽也没看到,却一直在自言自语,脸上表情变来变去的,我看了都快吓死了,怕你倒下来 生病了 也不知道应该怎麽办。」
「没什麽事,诺维。不要怕。」他拍拍她手臂。「没什麽好怕的。你懂吗?」
恐惧 或是任何强烈的情绪 都足以扭曲破坏掉她心灵中那种协调。
他宁可让它平静安详快乐,可是他不太敢用外在的力量去对它加以调整,让它恢复到原先的情况。他宁可用言语使她恢复正常,就像她所信的那样。
他说,「诺维,为什麽我不能叫你苏拉呢?」
她马上脸色一变,抬起头看他。「哎呀,主人,不要这样子。」
「可是鲁匪南那天不是这縻叫你的吗?我现在已经跟你很熟了 」
「我知道他是这样叫我的,主人。可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并不是他女人的人这样叫,是不应该的。我宁愿你叫我诺维,那样反而好。就算现在我没有男人,我也有个主人了,我很高兴。我这麽讲,你不要生气,千万别叫我别的,只叫我诺维就够了。」
「好吧,就听你的,诺维。」
等她心情一平复,甘迪柏自己也感到很愉快。太愉快了。难道他真该如此愉快吗?
他有点暧昧羞愧的想起,当年那位「谬尔」,不也是臣服在一位名叫「贝塔.达蕾」女人的脚下吗?
可是这跟谬尔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只是藉这名「汗密虚女人」,来挡掉外人的侵袭,而且他要她符合这种目的。
然而事实上却又好像并不只限於如此而已。因为当她平静安详快乐时,他的确也感到愉快不已 他之所以愉快,乃是因为她令他愉快;这又有什麽不对的。
他说,「坐吧,诺维。」
她坐了,不过只坐了椅子的边边而已,而且坐得很远。心里澎湃着满腔的尊敬。
他说,「当你看到我在出声时,诺维,我是在跟很远地方的人交谈,这是学者交谈的方式。」
诺维一听,顿时变得更尊敬了,她不由得把头低垂,连眼睛都不敢抬了。
「我现在才知道学究是不好当的。我当初根本不知道会那麽难,否则我就不会跑来找你说想当学究了。我那麽笨,主人,为什麽你从不笑我呢?」
甘迪柏说道,「嘲笑别人办不到的地方,是不对的。你对自己还办不到的事,也不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