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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两人的手还拉在一起,卓木强巴居然没有感觉到,两从的监护仪各自放在两张床的两旁。吕竞男道:“你们昏迷后,两人的手一直拉得很紧,怎么都分不开,没办法,只能把你们两人的床放在一起。”在唐敏的后面,是岳阳那小子,吊着另一只胳膊。卓木强巴想抬起头,吕竞男帮了他一把,果然,病房的另一边躺着教授、巴桑、亚拉法师三人,还有一张空床是吕竞男的。看来这次收获不小,全部挂彩。
医生很快进来了,一名五十多岁的医生带着三四个年轻一点的医生,葛医生也赫然在里面。葛医生介绍道:“这是我们医院外科主任,我的导师裴禹庆教授。”
裴教授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后道:“这次你们两人没死,真是一个奇迹。我的这名学生虽然有些乱来,但这次他幸运地赌对了,如果换一个体质稍微差一点的人,你们两从都死定了。”
实际上,裴教授在私下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这两个人能活着绝对是一个奇迹。或许,一定有什么让他们放不下的执念,才能支撑着让他们活下去吧。两人的失血都超过了三分之一,尤其是那个男的,更是将体内几乎一半的血灌入了那女子体内,简直是在以命换命,这样都能不死,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按照医生的说法,这组人中,至少有五人需要住进重症监护室进行24小观察,但是清醒的人一致要求入住同一间病房,结果这间大病房几乎被改造成新的重症监护室了。
卓木强巴和唐敏是手牵着手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自不用说。然后便是吕竞男,外表看上去没事,但全身广泛软组织挫伤,六七条韧带断裂伤,皮下大面积血瘀,多处软骨错位后强行复位,还差点形成脂肪栓,病人每一处伤都足以让人痛得昏死过去,有些伤则足以直接导致死亡。当医生们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时,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忍耐下来的。动手术时吸入了大量麻醉剂,连一头大象也可以被完全麻醉了,吕竞男却一直保持着清醒,医生们私下认定,这个女人的神经是铁打的,还有骨头。吕竞男和亚拉法师身上的软组织挫伤最多最严重,但他们两人的骨头却连一丝裂缝也没有,堪比钢筋,看X光片时医生们全部傻眼,究竟是怎样的训练,才能把骨头练到这种致密程度啊!特别是吕竞男在手术后第二天便下地行走,拿着电话不停联系,不停布置和安排,就像大型企业女老板一样,一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作风。医院里有个铁娘子,这个称号在医生间已经渐渐传开。
亚拉法师和方新教授的年纪都不小了,老年人受到这样重的伤,能不死就已经是奇迹了,可他们抵达医院时还生龙活虎的,精神矍铄,又让医生们大跌眼镜,只想到一个词,老当益壮!
张立、岳阳和巴桑三人,外表看受伤颇重,但除了骨折和枪伤,其余地方受伤都不是很重,加之年纪较轻,估计恢复会很快,愈后也会很不错。刚从手术室出来,张立还突然间想起什么,问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次考试我们过关了吗?教官?”
吕竞男也躺在床上,眼望着天花板道:“唔,算过了吧。”
张立兀自好笑道:“我们差一点全军覆没,这样也算过了啊?”
吕竞男似乎在回忆什么,没有再说话。
其实,这次到医院的每个小组成员都带给医生们不小的惊讶,特别是这么多人同时受伤,如果不是通过询问了解到一些情况,医生们真要以为他们是集体从五楼上往下跳,就是群殴也不会有这么严重的伤,简直是一群亡命徒。
通过询问,卓木强巴知道,他和敏敏昏迷了五天,如今都已度过危险期,他们先是在扎达县医院经过急救,随后又争分夺秒地转移到这里的医院,总算保住了命。
唐敏早一些时候醒来一次,现在又睡去了;胡杨队长来看过他们几次,留下许多水果和补品,由于另外有事,估计晚些时候才会来;胡杨队长刚来医院时,就对昏迷不醒的卓木强巴发了一通牢骚,说卓木强巴不地道,他们弄这么大响动,竟然都没有告诉他。张立苦笑着替强巴少爷解释,当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对帕巴拉神庙更是毫不知情,更没想到要组成特训团去寻找那里,只是当时觉得找到那条狗的希望极其渺茫,又怎么好意思把这种摸不着边际的事情说出来呢。后来加入特训队,都是秘密进行训练,一直都没怎么和外界联系。
据说,刚到医院时还有记者,卓木强巴问起为什么没有阻拦时,岳阳苦笑着告诉他,当时所有的人都在推车或担架上,无法阻拦。传媒的嗅觉是格外灵敏的,毕竟这么多人同时不明原因受重伤,但是这件事教官已经向上面反映了,第二天才没有记者来深入调查。
而他们离开的地下峡谷,据说发生了大的震动事故,两边的通道都已经塌方,预计要清理出进入地下峡谷的通道要一年左右的时间,也不知道本那伙人是否离开。最令人兴奋的是,他们找到了两张地图!
亚拉法师从本手里夺过一张,方新教授最后从石室里取出的铁盒子里另有一张。经过专家比对,这两张地图是同一材质,同一时期产物,甚至有专家指出,那两张地图是在同一张狼皮上画成,再裁剪为两张的。但两张图的内容却完全不同。
那两张地图被记录在教授的电脑内,卓木强巴清醒后的第二天,方新教授就让他看了,这就是他们这次行动付出生命的代价后所得到的。那张真图绘有山脉走势,周围山峰形状,标注有方向。不过,对西藏而言,那样的山峰太多了,仅大型山脉就有在四条,山峰不计其数,要从地图上找到准确的方位,看来不是一两个月就能解决的。两张原图都被交到了专业机构,由专家对其进行隐藏信息的鉴别,还有专门的人员用卫星航拍的西藏山峰图进行逐一比对,吕竞男给大家提了个醒,按照目前的比对速度,估计要一年时间才能完成。
关于那张假地图,用岳阳的话来说就是“假得也太离谱了,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那张地图与另一张是同一材质,只是上面所绘的内容与第一张图可谓天壤之别,方新教授对它的形容是:“就算北京市最详细的交通地图也没有它复杂。”
那张地图上就如北京市地图一样,画着一圈一圈的蛛网般结构,分一环二环三环,那同心不规则圆圈共计百余个之多其细部竟然需要放大镜才能分辨,而纵向的线条也是四通八达。如果说每一小段也能算一条路的话,那地图上所绘制的路估计有万余条,而且每段路用了不同颜色表示,共有红、黄、褐、蓝、绿五种颜色,旁边有些象形符号,看起来倒蛮像那么回事。可是别说方新教授和亚拉法师,就连见多识广的胡杨队长也没见过这样的地图。胡杨道:“古代的地图没有现在这么详细,古人绘制的图一般反映的是山脉、河流、道路、居民聚居地,虽然比例并不能做到绝对,但起码使人一目了然。你这个是什么玩意儿?地图需要标注的要素它一样都没有,如果说是通道,那起止点在哪里?什么地方的出入口能有上百个之多?你看,这里、这里、这里、这里,到处都是路?最后又通向哪里?到处都能钻出去?那还叫啥地图啊?”
关于地图还有一个问题,据说方新教授和亚拉法师为此已经讨论了无数次。既然两张地图是同一材质和同一时期的,那么可以认为,其中一张地图便是一百年前探险家福马从古格王朝地宫最深处取走的,可是亚拉法师拿到的地图却是从本手里抢过来的。本他们并没有进入那条被炸开的通道,也就是说,本手里的那张地图是在巨佛体内或是在千佛殿发现的,以后者可能性居大。而古格地宫与巨佛间的通道是并没有挖通的,只是被炸弹炸了开来,那么,那张地图是如何从古格地宫到巨佛体内去的呢?
方新教授提出两条假设,第一是福马在古格地宫中取得其中一张地图后,再次找到了地底峡谷入口,并探索了整个巨佛,地图就被遗失在千佛殿后来被本发现;第二种假设是,那地图原本是在千佛殿正中那千手祭坛上的,后来被人取走一张,然后放置在古格地宫中,可是这样一来,福马曾经找到的地图从何而来,就无法解释了,不管怎么猜测,都感觉到极不合理。两张地图出现的地方看似只有一墙之隔,却相差了数百年,而专家偏偏得出了极有可能出自同一张狼皮的结论,令人费解。
卓木强巴昏迷期间,亚拉法师也已经将他们三人的遭遇告诉了大家,大家都为多吉的事情感慨不已,说他虽然思想比较传统保守,但确是一名血性藏族男儿。
但卓木强巴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的第二天,另外发生了一些事情。
这天,方新教授与巴桑去接受手术,吕竞男一直在为处理相关情况忙上忙下,病房里除了昏迷的卓木强巴和敏敏,就只有岳阳、张立和亚拉法师。三人谈论着在倒悬空寺的经历,当岳阳得意地说出自己在那骨堆中捡到一块小铜牌时,亚拉法师马上义正词严地命令他把赃物交出来,那必须得归公。当岳阳嘀咕着摸出那块小铜牌时,亚拉法师眼睛一亮,噌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蹿就跳到了岳阳的床上,哪里还有半分大法师的尊仪。
岳阳还在嘟囔着解释:“我知道这些东西都该归还国家,我又没说要,只是拿着玩两天……”
亚拉法师早一把抢了过去,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一双眼睛绽放出精光,呼吸也急促起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认为它的价值如何?”亚拉法师冷不丁地发问,随后便盯着岳阳。看得岳阳心中发虚,他才解释道:“这是一块金嘎乌,你看好了!”
说着,亚拉法师拿起铜牌掀了两掀,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那铜牌就“嗒”的一声打开了,原来是个小铜盒。接着,法师用手指轻轻一捻,竟然牵出一串长三厘米、宽两厘米的金箔,那些金箔首尾相连,折叠在一起,每张都用镂刻手法雕琢了各种佛像造型,佛像神形兼备,栩栩如生。
岳阳叫道:“哇!我拿了这么多天,没想到这小铜盒里还有这样的机关?”
亚拉法师更正道:“是金盒。你不要小觑这方嘎乌,与它同类的金嘎乌,如今全藏找不出五个。在以前的制度中,这可是堪布以上的身份才有资格佩戴的。”一说到这儿,亚拉法师不由愣住,心道:“这只是岳阳随手从骨堆中捡到的,就象征着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从那录像中看到的,尸骨中的法器何止上百,那每一件,都应以国宝论啊,它们所代表的,是一段消失的历史。难道说,那枯骨山中,埋葬的都是圣教里的核心教徒?万能的摩醯首罗,为什么,要让你的信徒承受如此巨大的灾难?”
法师又想起了立在千佛殿前的无数肉身活佛,那些活佛,如果出现在外面任何一间寺庙之中,那座寺庙马上就会成为法寺,用至大法寺,那可是肉身活佛啊。可是在那圣炼堂中,那门旁所矗立的肉身活佛竟有数百之众,那些都是圣教里的先辈高人化腐朽为神奇的见证,就连那么混乱的场面,也没有人惊动那些肉身佛,可如今……
亚拉法师从悲思中醒来,发现岳阳神情怪异,追问道:“你还拿了什么东西?交出来。”
岳阳嗫嚅道:“本来还有一块小铁片,但是在那个有摆锤的大殿被磁铁吸走了。”
“是什么样的铁片?”亚拉法师神色又严肃起来。
“是很薄,下面有个十字。”“不是十字,是万字,应该是万字。”“呃,上面有个兔头,反正有两个耳朵很长的,像是个动物。”“或许我们看的方向不对,应该横着看?”“你别打岔。”岳阳和张立两人连比带画,将那块铁皮描述清楚了。
当听到岳阳说那是个兔头时,亚拉法师心中已经了然,但他不动声色道:“或许是某种法器吧?那个宗教有很多地方我们都不了解,包括他们的神佛和法器。”
岳阳道:“不,不像法器。我在很多尸骨旁边都看到了那种铁片,而且上面有符号,我感觉那些符号是不一样的。”
“那你看来会是什么呢?”亚拉法师问。
岳阳道:“如果非要我说,我感觉那有些像代表身分的腰牌。”
亚拉法师从床沿旁站起,摇头道:“不会的,据我所知,宗教是不需要腰牌那一类东西的,我更倾向于法器,许多虔诚的信徒都会将法器随身携带的,像这个嘎乌。我先把这个东西拿给吕竞男看看,你们看好强巴少爷和敏敏小姐。”
'岳阳的惊人发现'
亚拉法师走出病房,张立对岳阳道:“瞧,我说那东西没什么意义吧。”
岳阳摇头道:“宗教不需要那种东西,如果不是宗教呢?”
“不是宗教是什么?那些佛像、壁画、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