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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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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雷赶紧在她背上轻轻抚摸道:“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能保持一个姿势这么长时间都不累呢?”

    云裳羞羞的低下头,小声嘟囔道:“人家的胯子都酸了。怎么不累。但图上就是这么画的,难道你不快乐吗?”

    秦雷哈哈笑着:“你要动啊。”说着翻身坐起来,在姑娘的额头上狠狠一吻,无奈笑道:“这下彻底没感觉了”

    云裳沮丧道:“我真没用。”秦雷忍俊不禁道:“下次记得脱了袜子试试。”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赶紧止住调笑,扳起姑娘的小脑袋。柔声笑道:“循序渐进好了,我就喜欢你这份不专业。”

    云裳听不太懂他地意思,但还是知道他并不生气,顺势趴在秦雷怀里,娇声问道:“也不知道诗韵姐姐怎样了?”

    秦雷揉揉她的小脑袋,轻声笑道:“她应该已经醒来了,倒是你你,我记得也受伤了。现在还痛吗?”

    云裳甜甜道:“原本有一些,但现在已经不痛了。”她毕竟苦练了十几年的功夫,身子出奇灵活,体内又有真气护体,已经很难受伤了。

    秦雷闻言欢喜笑道:“真好,原本我可担心了。”说着拍拍姑娘的的香肩,轻声道:“起来吃些东西。还有些事情要料理一番。”

    云裳乖巧的点点头,伸手在床头摸索一会儿,便晃着了个火折子,将车壁上地挂灯点着。古语有云:阵上观英雄,灯下看美人,等下的乔云裳更添几分神秘诱惑,引得秦雷又一阵飞禽大咬,若不是外面响起脚步声,两人在床上的嬉戏定然没完没了的周而复始,非耽误正事儿不可。

    “王爷。秦大人带陛下口谕过来了。”石敢在外面硬着头皮禀报道。

    “知道了,”秦雷微微恼火道:“这就来。”

    云裳赶紧给他整好衣衫,又在他的面颊上印下深深一吻,秦雷这才一步三回头的下了马车,心道:温柔乡是英雄冢,古人说得真不错。还没动真格的,老子这就不想出来了,这样可不好。转念又想到:古人还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看来这样也不错。

    心中笑骂一声道:怎么正反都是古人的理儿啊?便推门下了车。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后花园之中,白了石敢一眼,轻笑道:“挺会选地方啊。”

    石敢见王爷心情大大好转,不由心花怒放道:“都是王爷教导地好。”

    秦雷瞪他一眼,板起脸来道:“秦守拙呢?”

    “在前厅候着呢。”石敢小意道。

    “看看去。”

    前院花厅中。

    秦守拙一见秦雷。不由苦笑一声道:“王爷。您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卑职都在府上用两顿饭了。”

    秦雷看石敢一眼。佯怒道:“怎么不叫醒我?”但石敢却分明从他眼睛了看到了赞许之意。

    石敢唯唯诺诺的解释几句。秦雷便转而向秦守拙问道:“我父皇怎么说?”

    秦守拙赶紧正色道:“陛下说,三天。三天之后必须恢复平静。”

    秦雷摩挲着下巴点头道:“三天,足够了。”

    “其实还有两天,”秦守拙陪笑道:“因为您已经睡了一天了。”

    “两天啊?那得抓紧点了。”秦雷豁然起身道。…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八九章 死于贪婪
    五殿下遇刺,黑甲骑兵进城包围相府的消息已经在中都传开。

    而处在风暴漩涡中的文府,却真如风暴眼一般的平静,所有人都坚信,大家长会带回好消息来的当然,他们不相信也不行,因为偌大的相府已经被围得密不透风、插翅难飞了。

    在黑甲骑兵包围之前,文丞相便已经得到消息,先一步进了禁宫,递牌求见太后娘娘。

    文庄太后倒没有避而不见,也就是两刻钟的时间,一个身量高挑的宫女出现在承天门前,对守门禁卫出示了太后玉牌,将文丞相领进了宫。

    一边往里走,文彦博一边偷眼瞧那面善的宫女。行到半路,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低声答道:“奴婢叫念瑶。”

    “哦”文彦博沉吟半晌,轻声问道:“你在宫里一向可好?”

    那宫女奇怪的看他一眼,但还是勉强答道:“不错。”说完便加紧脚步,向慈宁宫方向走去,显然不想与他嗦。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文彦博苦笑一声,喃喃道:“看来这孩子没受着委屈。”说完便快步跟上。

    文庄太后这次没有在禅室,而是正经八百的换上太后的衽服,在慈宁宫养年殿接见他。

    望着一身宫装,手拄龙头拐,深沉似秋水的老太后,文彦博面色复杂的沉默片刻,终是一撩官服下襟,推金山、倒玉柱,颤巍巍的跪了下来:“老臣文彦博,叩见圣皇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文庄太后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文丞相这暌违以久的一跪,而出现什么波动,她的视线投注于门外无尽的黑暗之中。良久,才平淡道:“你若是早些年这样。怎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文彦博颓然俯首道:“原先老臣总以为,李家可以做到的,我文家就没有理由做不到。”

    文庄太后微哂道:“贪心不足、自寻死路。”

    文彦博惨笑一声,没有言语。过了许久才又听老太后悠悠道:“你现在来找老身,除了苟全性命,可还有什么指望?”

    文彦博听出老太后地弦外之意。缓缓抬头道:“太后娘娘贵人多忘事,只是不知您当年驾临敝府时许下的诺言,是否也一并忘了呢?”

    文庄太后面色微微一沉,冷声道:“休要说什么诺言,这些年来你失信于老身的事情还少吗?”说着将那龙头拐向地上轻轻一磕,愠怒道:“远的不说,单说这次,你为何非要对雨田下此毒手?难道忘了老身反复叮咛的相安无事四个字了吗?”

    文彦博闻言面色发青道:“相安无事?那好。我们就不说往日的冤仇,单说这次,您地好孙子已经带人杀到我府上来,将我的西席先生钉死在府门之上,又活活逼死贱内,让我们文家百年名声毁于一旦。敢问太后,是可忍、孰不可忍?”

    文庄太后神情一黯。苍苍的白发在灯光下纹丝不动,沉吟良久才小声道:“咎由自取而已。”

    文彦博双目圆瞪,突然低声咆哮道:“姑姑,您真要眼睁睁看着我们文家消失吗”

    文庄太后闻言面色一紧,急促打断他道:“休得胡言,否则再无寰转的余地!”

    文彦博听着有门,态度也软化下来,动情回忆道:“十九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日子,您只身一人驾临敝府,老臣永远不会忘记。您与家父相见抱头痛哭时的情形。”

    说着双目通红的望向老太后,哽咽道:“也就是那个时候,侄儿才知道您竟是家父的妹妹,我地亲姑姑。若非如此,老臣也不会如此坚决的站在您和陛下这边原想着自家亲人可以得个安稳,谁成想现在落得的妻离子散的田地。姑姑,您可不能忘了我们文家啊”

    “够了!”老太后重重的一拄拐杖,白发微张道:“老身不是三岁孩子,你还是收起这幅假惺惺的样子,给自己留一点最后的宰相尊严吧”

    文彦博见他地小算计。被老太后直截了当的戳破,一时不由哑口无言。只听老太后幽幽道:“你也说了,若不是当年老身登门造访,你都不知世上还有我这么个姑姑!”只听太后语带愤懑道:“当年老身只不过是一个连家门都进不了的私生女,被逼无奈选秀女进宫。又机缘巧合得先帝垂青。生下一子,这才稍微有些改观。”

    文庄太后伸手一指文彦博。冷笑一声道:“而这一切,都不是拜你文家所得。”

    文彦博也仰着脖子不依不饶道:“但您能不承认?若没有咱们文家的全力扶持,当年的五殿下也好,当今的陛下也罢,都不可能立足于朝堂,问鼎于玉宇的!”说着双手比划道:“而且,若没有老夫的暗中襄助,您怎能将哪些秦氏宗亲分散于九省之内,生根发芽而不被李家察觉呢?”

    文庄太后面色不豫的沉声道:“老身这辈子做的最蠢地一件事,便是与你这个看似精明的蠢货合作。”

    文彦博向来自负聪明过人,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愚蠢,闻言面色一窒,抗声道:“不知老臣蠢在什么地方,还请太后娘娘训示!”

    “贪婪!永无休止的贪婪!你、你们文家,都是死于贪婪的!”只听文庄太后横眉怒目道:“这二十年来,老身给你的还少吗?若没有老身,你以为李丞相会莫名其妙遇刺?蒋丞相会那么容易就致仕归老?你能那么顺顺当当的成为当朝首辅?”这都是些公案了,当年的是是非非谁也说不清楚,老太后也不虞他会到处乱嚼舌头。

    文彦博咽口吐沫道:“原来我说那时怎么如有神助,两月之内就连升三级,直抵苍穹呢。”

    老太后却被勾起了火气,继续低声训斥道:“你说希望得到墨玉,若不是老身亲手拆散她的天作良缘,你以为就凭你这个绣花枕头草包芯的败兴德行,就能让天下无双的墨玉公主自荐席枕?做梦吧你”老太后狠狠地呸一声。显然对这件事情极为纠葛。

    文彦博面色惨白道:“墨玉墨玉不是真心喜欢我吗?”他的面上挂满了沮丧与失落,身子也佝偻起来。

    文庄太后啐一口道:“你从头到脚,哪里比得上那人一点。”

    文彦博的嘴角猛烈地哆嗦几下,终是颓然道:“看来往日是我自大了,但还请姑母看在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份上,救一救文家吧”

    文庄太后也没了骂人地兴致。一直挺直地上身明显佝偻了些,声音也变得无奈起来:“不是我不想帮你,但这次你闹得太大了,我皇家再也容不下你了。”

    文彦博闻言嘶声道:“不是皇家,是秦雨田!您只要能阻止秦雨田的报复,咱们家就能挺过这一关去我知道,他最听您地话了。”

    文庄太后哂笑一声道:“如果这事儿他还能任老身摆布,那就太让我失望了。”平静地看文彦博一眼。老太后沉声道:“你是我的过去,他是我的希望,就这么简单。”

    文彦博被老太后决然的语气惊呆了,喃喃的询问道:“难道您真要放弃自己的家族吗?”

    老太后闭目良久,终究还是一字一句道:“老身是大秦的太后,皇室的祖母,除此之外。没有别地身份。”

    文彦博垂首沉默半晌,长叹一声道:“黄粱一梦终须醒,是非成败转头空。”再抬头时已是一脸的从容坚决,只见他拍怕身上的灰尘,颤巍巍站起来,对文庄太后微笑道:“既然老太后不愿意认这门亲戚,那咱们文家也不强求,”说着傲然道:“方才那一跪,便是谢过姑姑二十年来的扶助之恩吧。”

    文庄太后撩一下有些散乱的白发,端起茶盏抿一口。淡淡道:“看来文丞相要跟老身谈条件了。”

    文彦博点点头,自嘲笑道:“不错,老臣与您勾结二十年,还是有些拿得出手的东西。”说着伸出细瘦干枯的右手,屈起一指道:“比如说秦雨田地真正身份”又屈起一指道:“比如说您当年在诸王夺嫡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

    “再比如说,当年墨玉公主和亲的真相”文彦博还要屈指数落,却听得老太后一声低喝道:“够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文彦博嘴角微微一翘,轻声笑道:“我要保全文家的香火,文家不能就此除名。”

    “妄想!”文庄太后冷冷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文彦博心中咯噔一声,其实他也只是一说,想看看这位创造了许多奇迹的老太后,能不能再次创造奇迹罢了。唯一的侥幸被打破了,他心中反而轻松起来。轻声道:“留一丝余脉。以待东山再起呢?”

    文庄太后这次没有拒绝,寻思片刻问道:“你想留下谁?”

    文彦博早有打算。干脆道:“铭礼,我的二儿子。”

    文庄太后闭目沉思片刻,轻声道:“换成铭义吧。”

    文彦博面色一滞,顿了片刻小声道:“铭义那孩子已经傻了,还是留着铭礼吧。”

    文庄太后不置可否道:“你作为一个父亲,不想牺牲任何一个儿子,这老身很理解”话锋一转,又淡淡道:“但是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纵使铭义一时蒙骗了世人,但不代表他可以永远不露馅。”心中叹口气道:就像我,也终有身败甚至名裂的一天

    文彦博的呼吸急促起来,过一会儿才艰难道:“其实不是这样知子莫若父,铭义那孩子孝顺、聪明、执着,若是举家皆亡仅留下他地话,他一生都会陷进无休止的复仇中,很可能将我文家最后一丝苗裔也葬送了。”

    说着艰涩的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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