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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看他一眼,诗韵轻声道:“是最快乐的一天”,后半句但也是最悲伤的一天并没有说出口。她不想破坏这完美的一夜,哪怕是一点都不行。
开心的咧嘴笑笑,秦雷从怀里掏出一串鹅黄色地珠花,小声道:“这是我在南方弄到的,觉着很配你。”说着往诗韵手中一送道:“戴上看看吧。”
诗韵转过头去,把如瀑布般的青丝对着秦雷,轻声道:“帮帮人家。”
秦雷端详半晌。才将那珠花插在姑娘的发髻间。退后两步,打量一番道:“真地很配。”
诗韵甜甜一笑。重新挽起他的臂膀,自在的向前漫步。
时间仿佛被人偷走一般,飞快的流逝而去。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听到更鼓敲响,两人茫然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绿柳小巷之中。
两人默默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舍和留恋。虽然不愿意它出现,但分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了。
痴痴的望着情郎半晌,诗韵涩声道:“我走了”
点点头,秦雷轻声道:“我送你。”
诗韵摇摇头,小声道:“只要进去了,就不会有事儿的。”说着垂首道:“不想看见你离开的样子。”
秦雷只好作罢,定定的望着诗韵道:“快快乐乐地不要多想,一切有我呢。”
诗韵微微颔首,突然伸手搂住秦雷的脖颈,在他唇上轻轻的一吻,便要转身离去。
却被秦雷伸手揽住,将她的香肩扳了回来。诗韵还没反应过来,双颊便被他的大手紧紧捧住,几乎是同时,她冰凉的嘴唇便被情郎热烈的吻上。
诗韵先是瞪大眸子浑身一颤,旋即便沦陷在这霸道地温柔之中,一双星目中水汽氤氲,两颊一片酡红。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攥着情郎的衣襟,热烈地回应起来。
星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只为奴家出来难,羞教郎君恣意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天长地久,两人终于唇分,秦雷轻轻喘息着。望着香唇微肿的姑娘,低声道:“相信我,永远不要放弃!”
诗韵伸出白皙的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火辣辣的唇,双目迷离的轻声道:“我地郎君肩负着太多人的希望,你是飞于九天之上的鸿鹄,不应该为一个微不足道女子所羁绊。”
秦雷摇头道:“怎么会是羁绊呢?你是我前进的动力。”
轻轻的摇摇头。诗韵握住秦雷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线条优美地左胸上,两眼不转睛的望着他,微微颤抖道:“今世心已属君,身便属君,永生永世都无二心。”接着带一丝绝然道:“若是不能生侍郎君,便为君守死节,绝不至于让君蒙羞。”
秦雷的心尖被狠狠戳了一下,苦笑一声,将姑娘重新揽入怀中。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与别人是不同的,在我眼里,女人从来不是玩物、也不是附属品,而是活生生、水灵灵,钟天地灵秀、夺阴阳造化的精灵。所以,我不许你做傻事哪怕到了生离死别的一刻,我也希望你快乐的活着。”
依偎进情郎温暖的怀中,诗韵喃喃道:“你是树来我是藤。没了树儿藤难青。藤儿活都活不了,又怎么能快乐呢?”
听着姑娘痴情的话语,秦雷心中终于不再犹豫,沉声道:“你乖乖在家等着。到时候我来接你。”
“这样不值得,”诗韵摇头轻声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且又事涉两国邦交,妾身虽愚鲁,也知道秦齐开战在即,此时是万万不能惹恼楚国的。否则妾身背上红颜祸水地骂名是小,若是因此而导致大秦战局恶化,就万死莫赎了。”
秦雷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心里一阵烦躁。闷哼一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行?”
诗韵伸出柔荑,轻轻的抚平秦雷紧皱的额头,平静的靠在他怀中道“别说话,就让我静静的靠上最后一刻钟。”
秦雷赶紧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
良久。姑娘终于依依不舍的从秦雷怀中离开。整理下微乱的衣襟,朝他深施一礼道:“妾身无能。既不能为郎君鞍前马后、也不能为郎君出谋划策,但总还可以为郎君解开这个难题虽不能报答郎君恩情之万一,却也是竭尽所能了。”
说完就轻轻推开门,回头深深地凝望秦雷最后一眼,便转身悄然消失在茫茫地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见一丝踪影。
只有隐约的歌声,似乎从门内传来,又似乎直接在秦雷的心中响起
山中只见嘞藤缠树啊,
世上哪有树哇缠藤。
青藤若是不缠树哎,
枉过一春又一春。
连就连唉,
我俩结交订百年嘞。
哪个九十七岁死哎,
奈何桥上哎等三年。
连就连唉,
我俩结交订百年嘞。
哪个九十七岁死哎,
奈何桥上哎等三年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在那扇斑驳古旧的木门前,秦雷站了很久很久,他在反复地拷问着自己,到底什么才是最珍贵的东西,是事业?还是爱情?那门上一圈圈的木晕,仿佛是一双双洞悉世事的眼睛,略带嘲讽的审视着他的灵魂。
江山美人,何去何从?
他觉得生活真的好难,总要逼自己做些难于选择的选择题。
不知不觉间,东方微露鱼肚白,石敢上前轻声道:“王爷,再不走天就亮了。”
他这才从神游中灵魂归壳,活动下酸麻的脖颈,点点头。深深地望那大门一眼,便大步离开了这绿柳小巷。
有答案了吗?不知道。也许只有时间能回答这个问题。
正月十七,告别了依依不舍地若兰姑娘,秦雷要回京山城去了。
此次同行的除了黑衣卫之外,还有二十来个投笔从戎的新科进士。这些人大多对朝政极其失望,希望能从戎马生涯中,找到施展才华的机会。当然也有例外的,譬如说狂热的军事爱好者涂恭淳先生,他还没考中进士之前,就想着要参军了。今日终于一偿夙愿,那是说不尽的春风得意。比中进士还高兴。
话说这小子倒也皮实,伤成那样,半个月就能下地行走,只是现在还骑不得马。
此刻,他正趴在个锦墩上,全神贯注地听王爷介绍对自己这些人地安排。“你们都是货真价实的进士啊,毫无疑问是很金贵地,”秦雷微笑道:“但是战场上呢,是需要动刀动枪的,学究天人也是没法直接杀人的”
涂恭淳摇头笑道:“王爷容禀。您看孙武孙膑、张良韩信、孔明公瑾,这些军神军圣,哪个不是读书人?所以要想打好仗,就得先读好书。”说着一本正经道:“学生的理想是,做一个陈庆之那样地儒将。”
秦雷听了,用手中的书本一拍他的脑袋,冷笑道:“你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知道历史上有几个陈庆之?”
涂恭淳揉揉脑袋。无奈道:“独一无二。”
“上千年来就出了那么一个玩意儿,所以人家可以称为神,”秦雷唾沫横飞的教训道:“指望你成了陈庆之,还不如指望赵无咎诸烈这些老混蛋统统死掉来的靠谱呢至少还能等到那一天。”
被王爷骂得一愣一愣。涂恭淳小声道:“就算成不了整个,成半个也中啊。”
秦雷翻翻白眼道:“你趁早先收起这种想入非非来,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着沉声道:“孤的军队由统帅部统领,统帅部中有个决策机构叫统帅咨议会,孤准备在咨议会属下建立一个新的机构叫参谋处,你们统统在里面任职,虽然你们现在还是一堆废柴,不过不要担心,孤王专治各种废柴。”
“这参谋处是做什么的?”涂恭淳小声问道。
“参谋处是一个在非战争时期就存在的计划中心。其应在和平时期就按照咨议会地注意方向。划分不同的战场,分别拟制各自的作战计划。而作为参谋处的参谋人员,应进行经常性的旅行训练,藉此勘察预想战场的地形;并对军情部门提供的有关情报进行分析和预测;以及与各部队之间进行人员交流,达到与作战部队紧密联系的目地。”
这一切显然早就成竹在胸,秦雷目光炯炯道:“孤将授予未来的参谋处长直接向咨议会呈送报告的权力,这也是其最核心的权力。”秦雷之所以要设立这个机构。其实是出自乐布衣地谏言。他认为秦雷在每次作战之前,耗费的精力太过惊人。逃离楚国之类的小战役小行动还好说。若是日后三国开战,形势错综复杂、瞬息万变,如何凭一人之力去推演全部的可能?
而且他是三军统帅,整个系统的灵魂,若是纠缠于这些细节上的东西,便会不可避免的丧失高瞻远瞩的洞察力,这是完全得不偿失的。
所以,他要设立一个参谋机构,将自己解放出来!
也轻松些不是领到也不是长工啊!…分割…尚也不能关起大门朝天过,星期日有朋友上门也不能撵出去其实已经类似关门朝天了。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八一章 军演?
听了王爷的话,涂恭淳垂首沉思一会儿,才轻声道:“学生自由酷爱兵法,对军史也颇有钻研,但无论是姜尚白起,还是韩信李靖,这些古之战神,可都是自己拿主意,从不用别人在一边指手画脚啊。”
秦雷轻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一口,淡淡道:“所以人家是战神,而我们不是。”说着叹息一声道:“在历史上有些统帅确实不需要别人出主意,而是自己思考问题,自己定下决心,周围的人只是执行他的意志,便可取得辉煌的胜利。”
说着搁下茶杯,沉声道:“但这寥寥无几的几位乃是个例,一百年也难得涌现出一个。一个将领可以拿他们当偶像,不能拿他们当榜样。在大多数情况下,军队的统帅是你我这样的普通人,纵使我们具备熟知兵法、经验丰富、大胆沉着、英勇无畏、爱兵如子等一系列必备的要素,也依旧无法获得那种透过纷杂表象,找到取胜之匙,取得最终胜利的本领。因为那是一种天赐的才能,不可能通过后天训练获得。”
“所以一支军队的统帅需要顾问,这就是你们存在的必要。”说这句话时,秦雷的目光深邃而悠远,让涂恭淳觉着,殿下也应该是那寥寥无几的几位中的一位。他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胸膛,一本正经道:“保证完成任务“先别那么激动。用不用你们还两说呢。”秦雷摇头笑道:“先军训三个月,能顶住了就留下。顶不住就回去老老实实当官。”
“哦”涂恭淳老老实实答应道。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过去一个月,冬天走了,春天来了。
有道是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京水河边,柳枝嫩绿、泥土芬芳、小草发芽,大地回春。
京水河岸一片热火朝天,上万名河工在挥汗如雨,他们要用一年时间,将河道统一拓宽加深。以迎接昭武二十年地灞水河南引工程。
而不远处的京山上。京山新军混编师也在忙碌地打点行装,准备参加七日后举行的大军演。此次军演规模乃是史上之最,对抗双方各派出五万人马,在方圆四百里的战场上决一胜负,虽然是演习,但伤亡不可避免。
军官们四处巡视,安抚着兵士们稍显焦躁的情绪。并检查他们的行装是否合乎标准。
当然,这些工作都不需要秦雷操心,甚至连杨文宇几个也可以抽出时间,参加统帅咨议会的特别会议
会议的地点是京山城中新落成的统帅府。
墨绿色的窗帘紧紧闭合着,将屋外明媚地光线隔绝在外。但三十六盏白色长明灯,依旧将这间轩敞地会议室内照的纤毫毕现。
屋内的格局庄重肃穆,墙上悬挂着大小不一的作战地图,橡木地板上铺着西域的提花地毯,颜色花纹与镇南军的礼服类似。在地毯之上。是一张五丈长一丈宽的会议长桌,桌上铺着军绿色地呢子桌布。
秦雷端坐在正位上,预备参加军演的主要将领分列左右,聆听王爷的训话。
“众位,一番卧薪尝胆之后,终于迎来了重新的机会。”秦雷沉声道:“上一次你们赢得了尊严,这一次我们要赢得尊重。”
众将领不由暗暗攥起了拳头。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现在兵部行文已经下来了。石勇你念一下。”秦雷将桌上的一个竹筒滚给石勇,轻声道:“只念后两行。”
在座将领会心一笑。他们都是见过朝廷行文的,开头都是歌功颂德之类的大篇幅废话,确实没有读的必要。
石勇展开那文书,起身清清嗓子道:“后两行哦,兹定于二月末进行二阶段军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