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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愕然,失笑道:“原来是专程骂我了。”
“奴婢不敢。”锦纹不理会狂递颜色的石敢,一脸倔强道:“我家小姐对王爷您一往情深、忠贞不二,即使承受多大的压力,都没想过对不起您。可您呢?却远远躲到荒郊野外不敢回京,把所有的压力都搁到她一人身上,您您,您还算不算个”虽然气急了,她也不敢说出后面两个字。
但说不说也没啥区别,秦雷被说的面色阴沉下来,低声道:“诗韵她受苦了。”
“您跟奴婢说没有用啊!”锦纹本来就是那种愣不怕,说起话来得理不饶人,哪怕那人是个王爷,只听她小嘴叭叭道:“您应该跟我们小姐说,哪怕只是安慰安慰她!结果呢?整整两个月,您都没只言片语给她,您知道她有多迷茫、多无助吗?您对得起我家小姐吗?”小丫头的声调越来越高,气性还真不小。
石敢看着王爷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赶紧跪在一边道:“王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啊,”说着又去拉锦纹,小声道:“快道歉,王爷真生气了”
“石敢你别紧张。我没生气。”秦雷收起面上地阴霾,看一眼小丫头锦纹道:“你说地很好,我虽然有不得已的理由,但确实是疏忽了诗韵的感受。”
“就是嘛!”锦纹撅嘴道:“王爷应该赶紧去跟我们家小姐道歉,然后把她救出来。”
“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秦雷淡淡道:“但下次再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老公就要倒霉了。”说完带着笑意的看石敢一眼,便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了一对小男女。
锦纹浑身开始发抖,石敢苦笑着扶她起来,小丫头却站不住,只能依靠在他身上,牙齿打颤的问道:“王爷不是很好说话吗?怎么突然这么凶了?”
石敢微微皱眉道:“王爷地忍耐是有限度地,你从一开始就用那种不恭的语气和他说话,他能强忍着听下来,就是看在你还有理地份儿上,不然就连我也保不住你。”看着锦纹的小脸煞白。咽口吐沫道:“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这次不会,”他这才语重心长道:“但以后要有分寸,注意身份。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锦纹乖巧的不得了:“会收敛脾气的。”
石敢满意的点点头,便问起她别后的详情,心中却对秦雷暗暗感谢道:“多谢王爷了,您帮我这一把,比我自己训的效果好多了。”
一段小插曲之后,队伍继续向前,午时左右便到了中都城。
这次仍然有传旨太监在城门候着当然不是阻止进城。而是告知秦雷,在大婚之前,您有三件事儿要做,先去礼部受封亲王,再去宗族堂行冠礼,最后去内府领取王妃地金册玉宝所谓金册便是两人的结婚证书,而所谓玉宝。则是代表王妃正妻身份与权利的印鉴。最后再去内宫老太后处。履行婚礼地程序。
那老太监宣完旨,便腆着脸笑道:“王爷这是三喜临门啊。老奴要讨个红包沾沾喜气了。”
秦雷没好气的笑道:“少不了你个老东西的。”说着便打个响指,石敢赶紧将红包递上。老太监顿时笑成了菊花,将那沉甸甸的红包揣到怀里,口中谢恩不迭。
秦雷摆摆手,小声问道:“礼部都有谁在?”
老太监小声道:“都在”
“包括他们老大?”秦雷苦笑道。
“老大?”老太监对新名词接受能力差,半晌才恍然道:“李尚书啊,他当然在,按照大秦律,王爵以上的册封仪式,必须由鸿胪寺卿亲自主持、礼部尚书亲自宣读,不然不作数的。”
秦雷翻翻白眼道:“事儿真多,告辞了。”便要打马入城。
老太监赶紧拉住他的马缰道:“陛下有口谕,王爷只许带三百亲兵入城,其余人等一律在城外守候。”
“去你娘的。”秦雷一脚虚踹,把那老太监吓得赶紧跳开,只听他笑骂道:“老子带了几千箱彩礼,三百人怎么抬?”说完一挥手道:“进城。”
勾忌便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往城里开进,那老太监一打眼,根本看不见队伍地尾巴,艰难的笑道:“王爷,你就是有多少彩礼,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
秦雷却装聋作哑起来,根部不再理他。老太监急的抓耳挠腮,赶紧去找城门官,但整个南门都是秦雷的人,又有谁会听他的呢?
眼睁睁看着大部队入了城,老太监只好一跺脚,进宫朝陛下汇报去了。
吩咐勾忌他们将部队带回清河园候命,秦雷便在黑衣卫的保护下,先去先去内府领取印信。
到了地头,秦雷才发现,这里的人对自己并不友好,不过好在他是奉旨娶妻,内府也不敢无故刁难。
但有故一定刁难
官员本来已经把装着印信地盒子拿出来了,但看看秦雷地黑色王服,却又奇怪道:“殿下怎么还穿着双郡王的服色?您不是已经晋位为亲王了吗?”
秦雷无所谓地笑笑道:“哦,你这儿离得近,我先过来了,待会再去礼部不迟。”
官员却一脸为难道:“殿下,不是卑职不想给您,但金册玉印是发给亲王的,您现在是郡王,暂时没资格领取,”说着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还是请您先去礼部接受册封再来吧。”
秦雷干笑一声道:“不行,我现在就要拿,给我。”
命令的语气让那不知死的官员很不爽,他毫不畏惧道:“王爷恕罪,这是王八的屁股——规定,就是天王老子也违反不得!”
秦雷大奇,对着身边陪着忙活的秦泗水道:“这件事情很不可思议。”秦泗水现在掌管京山城研究院,手下技工上千,最主要的工作便是将秦雷的种种奇思妙想变为现实,每年有上百样研究成果,贡献十分之大,乃是秦雷的宝贝疙瘩,一般不放他出来。
但这次老板大婚,乃是王府的头等大事,就连他这大院长也要重操旧业一把,重温当年金牌跟班的感觉。
金牌就是金牌,秦泗水的搭话能力至今无人能及,只见他大惊小怪道:“确实不可思议,难道这人的脑袋被驴踢了?”
那官员恼火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本官这样说话?”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跟本王这样说话?”秦雷的脸色一沉,便有两个黑衣卫上前,一个将那官员揣倒,一个三两下将其扒成光猪,两人各拎一条腿,将那鬼哭狼嚎的官员拖了出去,用蘸着盐水和蜜水的皮带抽打一顿,等皮开肉绽之后,扔到了大街上。
“王爷息怒,这些人应该是去年年底才换上的那批,他们对我们王府有很强的敌意,且不大清楚您的厉害。”
“这也怪我,前一阵子过于隐忍了,”秦雷微微一笑道:“是时候让中都城知道,我秦雨田又回来了!”
有一种兵法叫做隐忍,隐忍是最后爆发前的退让,是拳手大反攻前的自我保护。
通常隐忍结束的时候,就是拳手大爆发的时候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九九章 亲王婚礼进行曲之序曲
秦泗水将桌上那檀木盒子用红缎面裹了,捧在手上笑道:“爷,时间有点紧巴,咱赶紧去下一处吧。”
秦雷看看外面大高的日头,奇怪道:“不就是去戴个帽子受个印吗?还用多久了?”
“结婚很麻烦的!当年俺结婚的时候,都被折腾的疲于奔命,更何况王爷您呢。”秦泗水挤眉弄眼的说不清楚,对边上的秦奇笑道:“大人,您给咱们王爷说说,省得他老人家还不紧不慢的。”
秦奇笑道:“其实亲王大婚与民间的程序也没有什么两样,也要遵守《礼记士昏礼》中约定的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说着给秦雷挑起门帘,轻声道:“不过您是亲王,又与南楚公主联姻,自然更隆重,更讲究排场规矩也更多些。”
秦雷似笑非笑道:“还更花钱。”说着一脸肉痛道:“昨儿看了看前面的进程,礼部拨下的一百万两婚银用完了吧?”
秦奇干笑道:“王爷大婚么,一辈子就一回,当然要排长点了,咱们不差钱。”他不敢说,婚礼还没进行,就已经花掉了王府一百五十万两之巨。请注意,这还不包括内孥下拨的一百万两白银。根据王府会计部门预算,等全部仪式进行完毕,总花费应该在三百五十万两上下,基本上就是半个京山城的造价了。
基本上皇帝结婚也就是这个价码了。倒不是秦雷那帮手下想跟昭武帝较劲迎主要是整个王府系统对这次大婚的期望太高了,尤其是复兴衙门那帮财主们,为了能震一震南楚,极力主张显扬下秦雷的实力,一方面报答王爷的再造之恩,另一方面也可以为未来的秦楚贸易造势。
“狗屁不差钱!”秦雷皱眉道:“到底多少钱?”
“王爷您就放心吧。用南方士绅进献地礼金支付就绰绰有余了。”秦奇见王爷面色不豫,声音越来越低道:“今儿大喜的日子,咱能不讨论这个吗?”
说话间,出了内府上了车,秦雷坐下道:“这些天我不愿意问,你们也不告诉我,莫非准备糊弄我?”
王府系统账目健全、监管严格,有些事情瞒是瞒不住的。秦奇只好吞吞吐吐道:“各地进贡的礼金基本上都花完了。”
“二百万两都花完了?”秦雷从座位上蹦起来。眼睛瞪得老大道:“花这么多钱干什么?”
秦奇赶紧解释道:“您尚公主的意义重大,朝廷、南方和咱们王府,都认为该搞得隆重一些,每个环节都力求做到最好。花费主要在三个方面:一个是在六礼过程中。每一个环节都要送女方彩礼,且一次比一次贵重。六次下来最少要一百万两。”
“抢劫呢?”秦雷的情绪稍稍缓和。没好气道:“又不是我想娶的。”
秦奇苦笑一声道:“第二个方面是备办用品、礼品,一应用具都是只求最好最贵,根本不问价格。”说着面色有些怪异道:“这事儿由司礼监和内府操办,我们根本插不上手,只能照着账单付款,光织造费用就花了八万两白银,其余的可想而知极有可能当了回冤大头。”
秦雷这阵子本就肝火旺盛,闻言忍不住发火道:“不知道养肥了多少贪官污吏!”
“唉。反正就这一回。忍了吧。”秦奇轻声道:“第三方面是咱们京山城操办地一场,这个虽然耗资颇巨。但一切都经得起审计,请王爷放
“但愿如此吧。”深吸口气,秦雷也知道这不是个发作地时候。
看一眼颇为不快的王爷,秦奇小声道:“我们和南方的士绅都认为,,您说的高筑墙咱们也筑了,广积粮,咱们也积了,是时候向天下展示一下咱们王府地实力了。
“那也不能如此铺张啊,”秦雷面色稍微缓和道:“大战在即,浪费就是犯罪啊!”
秦奇拱手道:“王爷容秉,在您这个位置上,婚姻就不是个人的事情了,而是关系到方方面面地体面、利益王爷还是将就过去吧。”
秦雷叹口气道:“也罢”便不再说话。
下一站是礼部,让那狗日地内府官员一闹腾,秦雷已经没了跟老丈人躲猫猫的兴致。
事实证明,在害怕李光远这件事上,秦雷患了受强迫臆想症,人家李光远将册封议事整的一丝不苟、十分的到位,一句废话都没说,十分的客气。
等把一系列沐浴更衣、焚香祷告之类的繁文缛节进行完毕,李光远便在香案前宣读金册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茅土分颁,作藩屏于帝室;桐圭宠锡,宏带砺于王家。嘉玉叶之敷荣,恩崇涣号;衍天潢之分派,礼洽懿亲。盛典酬庸,新纶命爵,咨尔秦雷,乃朕之第五子也,醇谨夙称,恪勤益懋,孝行成于天性,子道无亏;清操矢于生平,躬行不怠;念枢机之缜密,睹仪度之从容。爰据考章,式崇宠秩,授以册宝,封尔为大秦成亲王,永袭勿替。”
“於戏!戴恩纶于奕世,尚克歆家;固磐石于千秋,尤期永誉。保清修而罔,敦素履以无渝。著勉嘉猷,对扬休命,钦哉!”
对于秦雷来说,听懂这些东西,就像原先看报纸一样轻松。虽然这么多废话,但只有一个意思朕封你为成亲王,别的一概没有。
其实圣旨中暗含着几多讽刺,比如皇帝说他孝行成于天性,子道无亏之类的。根本就是在骂人;甚至就那干巴巴地亲王封号,也含着几多猫腻成亲王,成亲王?分明就是在说,为了让你成亲,才封地王。言外之意,小子,你还不配当亲王呢。
但秦雷根本不往心里去,就算昭武帝剥夺他一切封号又怎样?一个真正的强者不会依赖别人地赐予。因为他的名字。就比一切光环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