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沈青将那柄鲨皮包裹、样式高贵的护国上将剑呈给武成王时。秦雷心中征服者的快感已经消退。只剩下满怀的物伤其类。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羡慕。从本质讲。他们都是同一类人。人生难免一死。比起老死病死。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才是最好的归宿。看着老对手一个个地先他而去。除了羡慕之外。便只剩下一阵阵难言的寂寞
秦军闪电攻克虎牢关的消息震惊了天下。秦国方面自然振奋鼓舞。士农工商踊跃捐钱捐物。支持国家作战、报仇雪恨。但对齐国和楚国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一般!
得到消息地齐国援军只得在官渡一带停下。等待百胜公下一步地指示。
两国迅速达成无条件同盟。约定共同出兵。从东南两方面全力打击秦国。但两国军队的集结速度着实令人失望。即使已经被叩开国门的齐国。直到五月底才凑齐了二十五万军队。而且粮草辎重还无法集齐。根本无力发动反攻。
其实楚国地水军倒是随时可以动手。只是诸烈还在观望唯恐秦国得了虎牢关就此打住。全力以赴地对付楚国。
知道己方军备松弛、粮草匮乏。并不具备会战的条件。又明白楚国不会首先动手后。以融亲王为代表地齐国贵族皆认为。秦国如日中天。强大不可与敌。应适当让步。以求和平他们的理由很充分。反正这些年从秦国挣了那么多银子。还他们点换个太平。就当破财消灾吧。
但赵无咎坚决不同意。根据他对秦雷的了解。那家伙狼子野心。贪心不足。除了把整个天下吞下。都无法满足他的欲望。只有把他打痛了、打伤了。才有和谈的可能。否则只能是割肉饲虎。自取灭亡!
大名鼎鼎如百胜公。都认为此战最好的结果。就是体面求和。根本不奢望再夺回虎牢关。这不得不说是堂堂大齐国的悲哀啊
但此时随着百胜公的年迈与失败。他的威信已经大不如前。若不是军权仍在。怕早就被那帮王公大臣给打倒了。好在他先战后和、强硬以对的观点。得到了丞相大人上官云鹤的支持。为了说服投降派的贵戚们。上官丞相写下了史上有名的《劝我皇全力与秦国一战书》。简称《劝战书》。这篇文章往往被后世学者引用。作为分析秦国在后期一枝独秀的论据。摘录如下:
“秦国踞南北雄关。拥万里沃野。兄弟同心、君臣精进。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当是时也。武王秦雷。内立法度除徭役、轻赋税、务耕织、通商务。修守战之具、练百万雄兵。广积粮而缓成膜称霸!于是历时数载。变法成功。海晏河清、国力鼎盛。上下一心。其力莫敌!”
“我齐国与南楚亦有变法。然较之强秦可谓判若云泥、差之千里!其成败关键在于。秦有天佑帝之开明。武成王之强权。齐楚则无此明君强臣。敢于撼动头顶泰山!泰山者何?王公贵戚。世家豪门者也!”
“我大齐之祸在于豪门。豪门之祸在于贪婪无度、不思进取!王公子弟官运亨通。满朝文武皆出其门!权柄在手却不知节制。大肆攫取田产庄园、奴仆婢女。以至寥寥百十家。占尽天下九成田产资财!却无一丝反哺大齐!”
“其子弟生而富贵、钟鸣鼎食。遂不思进取。纵情声色。穷奢极欲。乃至熏衣剃面、傅粉施朱。起居行止无异于女子。此等弱柳扶风之辈。焉能抵御强秦。中兴大齐焉?!”
“然吾大齐变法亦有十数载。新法之初。主公辄守偏见。至有异同之论。虽此心耿耿。归于忧国;而所言差谬。少有中理者。以至于变法朝令夕改、阳奉阴违。早已沦为权贵之工具。供其吸吮民之膏血。对我百姓有益无害。苦其害久矣!”
“此等野蛮盘剥不改。纵使我大齐人口再多。地域再大。兵马再精。钱粮再多。一到战争。仍然是国无可用之兵。兵无死战之心!一遇强秦。便如滚烫泼雪。原形毕露!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虎牢”
“现秦王雨田。欲借力克虎牢之余威。振长策而御宇内。吞齐楚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若我大齐再不振作。必将就此一蹶不振。万世基业休矣!此乃朝野诸公之共识!”
“然或曰。酬秦以财帛田地。换一时之喘息。亦可借机振作。发奋图强。此言乍听有理。实乃亡国之音。若我齐楚争相割地赔款以贿秦。而秦国却不断出兵。以战养战。分裂河山。宰割天下。必然会使天下人丁财富纷纷流入秦国。那时必然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天下之大将无陛下立锥之地!”
“现今唯有穷全国之力。与暴秦一战!兵法云哀兵必胜、骄兵必败。现举国上下皆知我大齐危在旦夕。已成哀兵之势。必然全力以赴。复我河山。血不流干。绝不休战!而暴秦夺我虎牢雄关。定然沾沾自喜、以为胜券在握。必成骄兵之势。以必胜之哀兵对必败之骄兵。如此大齐焉有不胜之理?何况齐秦一旦开战。南楚必然插手。到时腹背受敌。秦国焉有不败之理?”
“齐胜秦败则至少可得十年之和平。到时陛下振作精神。大权独揽。内修政治。外联友邦。上治公卿。下抚百姓。如此军民同德、积蓄国力。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秦其为沼乎?如此必然万世称颂陛下之圣明!呜呼。倘若此。臣肝脑涂地。随死而无憾矣!”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六六三章 穷的就剩钱了
上官丞相终于一改往日和稀泥的圆滑风格,毫不留情的痛斥王公贵族们为齐国的寄生虫,是亡国之根源。竟然**裸的要求皇帝加强皇权,疏远士族,与其划清界限,显然是被彻底逼急了。
这道过于激进的奏章,在此时却起了很好的作用虎牢关的失陷,显然触及了兴化帝的底线,这位吃斋念佛的和尚皇帝,破天荒的穿上了龙袍,手持金锏上殿,对那群蝇营狗苟的大臣咆哮道:“祖宗的土地一寸也不能让,谁要敢再说割地赔款,老衲一锏打得他脑浆子遍地”彻底平息了齐国的投降主义风潮。
在皇帝的歇斯底里之下,齐国这架被铜臭腐蚀地锈迹斑斑的庞大机器,终于蹒跚启动了。兴化帝下发了全国动员令,征召十四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男丁入伍,并严令除壶关、京畿两地的守军外,包括北疆部队在内的全国六十万常备军,收到命令立即向官渡进发,如有怠慢、定斩不饶!
又下令向全国征收特别边饷,要求每户皆提前缴纳今后五年的赋税。这个命令比较有意思,因为旨意中严令只收粮食物资,不收金银铜币。这是因为战争一开始秦国便掐断了对齐国的粮食出口,这对于地里种满了茶树桑树等各种经济作物、粮食种植面积缩水八成三,粮食供应严重依赖进口的齐国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虽然库有余粮、家有缸米,个把月时间还不至于告罄,但应付大规模战争的粮草实在是无从所出。虽然军方极力封锁,但消息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蔓延,顿时引起了恐慌性囤积,一石米的价格从一千五百钱,直接跳升至七八千钱,而且每日都有大幅度增长。根本不知何时会到顶峰。
与此相应的,齐国的金钱大幅贬值,人们手里空有大把的财富,却根本买不来东西更何况,辛辛苦苦挣来的金银,也不舍得就那么打了水漂。这让齐国出现了奇怪地景象一方面物价飞涨、看似需求旺盛,另一方面却有价无市,几乎没有买卖。
这也是让赵无咎出离愤怒的地方。他几次三番严令各军仓储备一年之存量,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但那些利欲熏心的军需官,却把购粮款挪为麝鹿养殖之用,赚取高额收益,以此中饱私囊。仅购入不足三成军粮以掩人耳目,其余则用一袋袋沙土锯末糊弄。居然也把一次次的上峰检查给蒙混过去了,要是里面没点猫腻。真是鬼都不信。
当战争开始,需要大规模调集军粮时,这些龌龊花招顿时现了原形。现在就是想用钱买都买不来,你说这仗还怎么打?!
赵无咎深恨自己年迈体衰,长年卧病在床,不能像昔年那般亲自巡查。否则怎会让那帮无耻小人欺上瞒下,胡作非为呢?除了一怒之下杀人无数之外,他根本无法理解,怎么原先那么忠厚老实的手下,也会变得如此贪婪胆大妄为呢?
不是他不明白,是世界变化太快。当整个社会都陷入疯狂的拜金热潮。一个个暴富神话出现在身边时,会让每一个人浑身燥热、跃跃欲试,恨不得也成为其中的一员。u。cm在这样浮躁的大背景下,人们做出怎样荒诞地事情,都是不足为奇的。
以至于军队军备废弛、训练松懈;官兵贪财忘义、贪生怕死,国无可用之将,军无可战之兵,其实力较之八年之前、大战之后,都远远不如。拿什么跟如日中天的秦国斗?
秦雷用两亿两白银把齐楚两国搞成虚火旺盛、神经错乱的病人,虽然代价过于昂贵,但效果确实不错。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六月间。虎牢关上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秦军甚至没有派一兵一卒出关,仿佛真的满足了一般。
齐国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终于也逐渐走上正规,各地军队逐渐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汇集到位于虎牢以东、黄河以南的官渡军营。
赵无咎之所以选择这里,而不是分兵把守黄河两岸。实在也是无奈之举以齐军目前这个状态。他根本不敢分兵、也不敢主动进攻。唯恐被秦军各个击破了。因此只能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点设防、加强操练、后发制人了。
审时度势地讲。这种部署是得当的。首先,秦军强而齐军弱,千里黄河又有多处可渡,如分兵把守则防不胜防。不仅难以阻止秦军北上,且使自己本已处于劣势的兵力更加分散。
其次,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鸿沟运河西连虎牢关,东下淮水泗水,为齐国河南疆土之屏障,如果秦军渡河,齐军便可趁势西进,攻击虎牢关、断掉北上秦军的粮道和后路;如果秦军想要东进,这里便是挡在其面前的必争之地。加上官渡靠近齐国河南重臣许昌,后勤补给也比较方便。
所以虎老雄风在的百胜公,选择了在此地驻扎,以抵御秦军地进攻。
但六月来连绵的阴雨天气,对一个百病缠身的老人来说,简直是最残酷的折磨,再加上种种糟糕的消息,让俩月后就是八十大寿的百胜公急火攻心,病体愈发地虚弱不堪,甚至连站立都需要人来搀扶了。=小说首发==
起初还能强撑着巡视部队操练,但到了六月中旬,终于无法下地,只能让最后一名上将军武之隆,代替自己巡视完大营后,再来中军帐做详细的禀报。
阴雨绵绵从早到晚,大营里泥泞不堪,训练也不得不中断。一直到掌灯时分雨还没停,在军营里瞎转一天的武之隆,终于来到了恩师这里。
脱下牛皮水靴,将鲨皮雨衣交给侍卫长,武之隆轻手轻脚的走进内帐,准备把情况向元帅简单一汇报,然后回去睡觉。
但卧床不起的老人却问得事无巨细,诸如今天士兵都说什么了?、营里的积水多高了?,甚至连又有多少粮食被淹了这样的问题,都要过问一边,让本就心烦意乱的武之隆,更加的不耐烦。
可以看到老人那渴求地目光,他只好按下性子,一一解答恩师的问题。
听他描述完军营的状况,老人疲惫的闭上眼,声音低而嘶哑道:“战力恢复的太慢了。”
“恩师容禀,”武之隆轻声道:“这连阴天里雨水不断,操练也是断断续续,训练进度是慢一些,等天放晴了加紧操练,赶上进度就是了。”
“哎,时不我与啊。”赵无咎叹气道:“秦国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为了保证攻打虎牢关的突然性,他们没有提前动员,物资民夫都是临近抽调,没法支撑这种越境作战。”
“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想必秦国已经完成动员了。”武之隆有些失落道:“根据他们战前的水平,现在应该已经聚集至少六十万军队,三十万民夫,足够征战半年的粮草器械了可能武成王也在等雨季过去吧。”
“是啊。”赵无咎缓缓点头,突然瞥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如此尊敬秦雨田了?”
武之隆面色一变,喉咙抖几下,干笑着掩饰道:“不怕恩师笑话,越是跟秦雷作战,越是了解他,学生就越是敬畏他,这才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尊称。”
“呵呵原来如此。”赵无咎先是释然,旋即有落寞道:“连你这护国上将军都这么怕他了,难道这仗还有赢的可能吗?”
武之隆地面色更加灰败,本想安慰恩师几句,但张张嘴竟不知该从何劝起。身为军方地二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