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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屁股坐下。
待所有人都入席。秦雷举起了酒杯。呵呵一笑道:“战时不得饮酒。这规矩有时候还挺讨厌的。”众将大点其头。愁眉苦脸道:“没有比这更讨厌的了。”
“上行下效。讨厌也没用。”秦雷摇摇头道:“要想喝上酒。就赶紧打完仗。咱们喝个一醉方休。现在么只能是以茶代酒了。喝不好吃好吧。”众将哄笑着与他一起饮了这杯茶。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其实早些时候。秦雷已经在后帐与念瑶用过年夜饭了因为是灭国之战。秦雷便把云萝送回了京山城。免得她心如刀割。便还是只有念瑶一个陪伴他的左右。服侍他地起居饮食。有时候也与他进行些娱乐活动
是以秦雷只是略略用过几筷。便停下箸。端着碗浓浓的群菇汤。一边轻啜。一边笑眯眯的望着众人。不一会儿。他看到胥千山也停箸不吃。只是小口的喝汤。轻笑问道:“大小伙子怎么就吃这么点?”
胥千山刚要搁碗起身回话。却见王爷摆手示意他不要起来。这才重新坐定。小声道:“一吃多了就胃痛。只能少吃。”
“那我们去后面坐坐吧。”秦雷微笑道:“咱们在这会影响人家食欲地。”
胥千山知道王爷有话要讲。便起身跟着秦雷到了帐后。石敢为二人上茶后。便退回前帐用饭。不打扰他们说话。
“要注意身体。别太拼命了。”借着灯光。秦雷端详着胥千山古铜色的面容。温声道:“压力不要太大。慢慢来就好了。”胥耽诚削籍为民之后。重振胥家地重任便落在胥千山一人肩上。他又是个既有责任心地人。自然不会拒绝履行责任。自此更加疯狂地工作起来。数年来几乎全部吃住在千里运河上。不知多少次过家门而不入。风吹雨打日晒。还不到三十地人。看上去倒像四十出头了。
胥千山以为遭受那么多变故之后。自己已经心如铁石。却不想听到王爷几句温暖的话语。眼泪险些都要流下来。使劲点点头。轻声道:“卑职晓得了。”秦雷微微笑道:“你还没小孩吧?”
胥千山脸一红道:“卑职自成婚后在家时间不足一月。是以”
“这样不好。”秦雷摇摇头道:“咱俩年纪差不多大。我都是九个孩子的爹了。”
“九个”胥千山有些迷糊。心说天下人都知道您有八位儿女。怎么会又蹦出一个呢?但一张嘴就自知失言。赶紧补救道:“九个好啊。九九归一吗”
秦雷也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也尴尬笑道:“是啊。九九归一。实在是好啊。”赶紧岔开这敏感的话题道:“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你就不要再回运河衙门了。馆陶早就想把户部的差事分出去。你担起来吧。”
“但凭王爷安排。”胥千山起身谢恩道:“不知这次地事情。王爷有什么特别的吩咐?”
“确实有件事要你们几个注意。”秦雷颔首笑道。
“属下洗耳恭听。”胥千山赶紧正襟危坐道。
“现在形势已明。上京和神京城都被我们大军包围。最晚明年年底。天下便是我大秦的天下了。”秦雷双目闪着自信地光。轻声嘱咐道:“既然都是自家地营生了。无论战事如何谋划。我们都得虑及庶民生计了。”
“王爷高瞻远瞩。”胥千山点头道:“实乃天下之福。”
“不用拍马屁。”秦雷笑笑道:“也就是说。既要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又要尽可能地少淹没村庄田畴。还要准备好善后事宜得让神京城在战后尽快恢复正常。”
听完王爷的吩咐后。饶是胥千山已经位高权重。成熟稳重了。还是不禁暗中感慨道:偶像就是偶像啊。果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呀!三国兵争二百多年。王爷能在结束乱世。建立大一统帝国的前夕。还能保持冷静。想着战后如何如何。百姓如何如何。仅此一事便可看出。王爷确实是唐太宗以后未有的明君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尽力去做。”胥千山很快稳定下情绪。恭声道:“虽然已经有预案。但沟口如何开?开在何处?具体得多少民力?卑职和薛大人还得亲自踏勘一番才能定下来。”
“不急于一时。”秦雷微笑道:“不要耽误了桃花汛就行。”
“卑职尽快。”胥千山轻声道:“明日就动身吧。”
“好吧。”秦雷点点头道:“明日让沈青带人陪着你们。可别被楚国的游击队给偷袭了。”
“游击队?”胥千山吃惊道:“那是什么部队?”
“哦。是孤给起的名。”秦雷笑笑道:“虽然我军已经占领了河湖地区。但威慑范围不代表实际控制。还有些楚国的军队化整为零。靠纵横交错的河道作掩护。不时偷袭我们的运输船队。虽然只是纤芥之疾。却也让人很是烦恼。”…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六九二章 桃花汛
次日便是天佑九年的正月初一,天刚蒙蒙亮,沈青便率领一彪人马,护卫着薛乃营和胥千山赶赴太湖难看进行勘探。
一路上经过数个村落城池,只有生民居住,却既没有楚军驻防,也没有秦军占领,恍若是太平年间的安宁田园,让两人大为好奇。
见二人面带疑惑,沈青解释道:“经过半年的清剿,江浙一带已经没有成建制的楚**队了,我带了两千精骑也只是防患未然,并不是有什么实际威胁。”
“听王爷说,偶有楚国游击队出没?”胥千山轻声问道。
“哦,见到这么多人,他们都在不敢上岸,不妨事的。”沈青笑笑道。
“也就是说我们的计划瞒不住楚国人了?”薛乃营插言道。
“应该是瞒不住。”沈青自信的一叉腰道:“正要他们知道呢!知道又何妨?二位不必考虑这些因素,只管信任末将麾下的儿郎吧。”
两人被他的自信感染,便不再担心其它,开始全神贯注的查看起太湖的情形来此湖碧波万顷,即使是枯水季节也无法望到边际,整个湖面形态如向西突出的新月。南岸为典型的圆弧形岸线,地势由北向南倾斜,具备了放水的先决条件。
唯一的问题在于,纵横交织的江河溪渎,把太湖与周围的大小湖荡串连起,无异会大大分散水流。若想解决这个问题,就非得深挖河道,构筑堤坝不可。
三日后又去勘踏那南面的钱江,结果令两人大喜过望这条水量充沛湍急的大河,在神京城附近呈明显的之字形。水流陡然加速扩大。一旦在拐角处决口,必会引来滔天大水。
又过了七天,两人拿出了方案,他们否定了原先修筑两道土堤形成引水河道的方案,因为土筑的堤岸无论夯得如何结实。也经不起汹涌浪涛地冲击,是不可能修出一条引来滔天洪水地人工运河的。
唯有借助原有地河道体系。将其加深加阔。方才可以承受。并在河道交叉地地方修建大坝。通过其开合控制水流。或是聚水或是分洪。皆可控制。
具体地方案一出来。沈青便提请召开高层会议。将各方事务一一分配妥当。各方散去之后。整个河湖地区便热火朝天地忙碌了起来
正月十五日。秦军出动三万骑兵。驱赶楚国民众离开该片区域。一方面是为使楚军游击队无处藏身。以免工程遭到破坏;另一方面也是保护民众不要遭受池鱼之殃。正月十八日。胥千山与第一军准将师长秦顼。率领整师人马。监督三十万楚国精壮。分赴上游十余处指定地点。修筑堤坝。分洪去水。使预备引水地河道得不到补给。水位急剧下降。在用数百台抽水车将河水彻底抽干之后。民夫们便开始拓宽挖深河道这是一个浩大地工程。但随着第一军工程兵部队地介入。大量优质**被应用于作业之中。无异大大降低了工程难度。
与此同时。秦国大军拔营。全部部队开到神京城外围地四面山丘高地。一面监视城内动向。严防楚军突围;另一面督促民夫尽快加高护墙。按照薛乃营地测算。护墙最低处也不得低于四丈。否则就会波及神京城以外地地区。造成水涝灾害。
城外如此动静。自然引起了城内人地注意。诸烈与匆匆赶来地建康帝攀上百尺高地望塔。用千里镜观察着秦军地一举一动。
“秦军要有大动作啊”就连丝毫不通军事地建康帝。也看地明明白白。轻声问道:“国老。您说他们要干吗?”
国老便是对诸烈的尊称,只见他面色铁青道:“依老臣之见,秦军八成是要用水攻的。”
“水攻?”建康帝吃惊道:“怎么个攻法?”
“陛下请看他们在城外圈起的围墙像什么?”诸烈沉声问道。
“像个水盆。”建康帝不禁打个机灵。
“不错。”上柱国颔首道:“这些日子流入护城河水量明显减少,据老臣推测,秦军应该是截断了上流的河水。”
“他、他们要干嘛?”建康帝舌头打结道。
“蓄水。”诸烈虽然猜错了,但从效果上讲,没有任何差异。
建康帝面色苍白道:“他们要引水淹了神京城吗?”说完脑海中便浮现出大水淹没皇宫,自己在汪洋中漂泊的景象,不由心中呻吟道:我还不会游泳呢
见他这幅不长出息的模样,诸烈摇摇头道:“应该不至于淹没。我们地城墙最低处也有十四丈高,再大地水又能奈我何呢?”
“洪水真的没不过城墙吗?”建康帝面上重新浮起希翼之色,激动问道:“国老可以保证吗?”半年地围城,已经将皇帝陛下好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消磨殆尽了。“他们不是在修筑围墙吗?万一修个十五丈高地,不就把我们淹了吗?”
“老臣可以打包票。”诸烈低声道:“且不说秦军能不能建起那么高的围墙,单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们就不可能把水位抬到那么高。再说我们神京城地处平原,距离东海不过百里,水势一大便会流入大海,哪怕是秦军引来八方之水,将这里变成一片汪洋,水高也不可能超过七丈的。”
听上柱国言之凿凿,建康帝这才心中稍安。擦擦一脑门子白毛汗。长吁口气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发觉自己的表现太丢颜面,建康帝干笑一声,补救道:“国老说的自然没错,但秦国既然这么大的动作。定然不会忽略这些问题,他们另有所图也说不定。不能大意啊。国老!”
“陛下圣明。”诸烈点头道:“老臣已经派人将城门砌死,将城墙裂缝处堵住,确保到时不会渗水。又命人建造无数巨型水拒马,一旦秦军放水,便将其抢先放下,管保秦军战船无法接近。”
“还有呢?”建康帝巴巴的问道。
“没有别地了。”诸烈摇摇头道:“目前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那朕有条妙计。”建康帝神秘兮兮道:“可保国老挫败秦国地阴谋。”
“哦陛下请讲。”诸烈勉强保持恭谨道。
“不如我们趁夜派大军出城,破坏掉秦军的诡计。”建康帝小心翼翼道。
“不行,无论如何大军都不能出城!”诸烈斩钉截铁道。
建康帝难得有条好主意,不服气道:“难道就坐视神京城被淹没吗?”
“陛下容禀。”诸烈耐下性子,为他解说道:“秦军的围墙已经有三丈高了。他们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夜里把火把点的亮如白昼,我们贸然偷袭,定会被秦军的强弓硬弩火龙弹给教训了地。”
这老儿不是被我那妹夫给打怕了吧?建康帝心中不快,面上勉强保持着客气道:“依国老的意思,我们就只有困守一途,没有其他办法吗?”
“老臣已经说过多次了。”诸烈脾气暴躁。终于不耐烦道:“如今敌我实力悬殊,秦雨田又是击败了赵无咎地不世名将。无论从哪个方面,我们都甘拜下风。唯有借助这高墙坚城据险以守,方能保证不被强秦吞没。一旦离了城,就是砧板鱼肉任人宰割!所以除了静观其变,没有别的法子!”
一番劈头盖脸把建康帝训得跟孙子似的,末了诸烈丢下一句:“防务和后勤都有老臣操心,陛下只需坐镇皇宫,安抚住那些王公贵族就行了。”说完一拱手道:“老臣还有事情,暂且告退。”便昂首阔步下了望塔,径直去了。
要知道,这时候在塔上的可不止他们俩,还有几个皇帝的亲信大臣,遭了他这顿抢白,建康帝的面色也就可想而知了。
边上一直大气不敢喘一声的大臣们赶紧安慰陛下道:“诸烈就那个臭脾气,陛下莫跟他一般见识。”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却也有被诸烈夺了权,或者眼红他的权势的,趁机挑唆道:“我们虽然没有上柱国的名气,但也算饱读兵书,空有大军二十万而不敢出城决战,闻所未闻啊!就知道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