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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也不说话,就这样温柔的望着哭得小花猫般的永福,终于把小公主看的不胜娇羞。佯怒着锤了秦雷一下,止住了哭泣。
秦雷为妹妹理了理额前的秀发,一本正经道:“有没有吃的?我饿坏了。”他不习惯早朝,是以若兰半夜起来熬得香喷喷的栗子桂花粥,也只喝了半碗便再也喝不下去。到现在日近巳时,自然有些饥渴难耐,倒不纯是耍宝。
永福以为哥哥要说些安慰地话,结果被秦雷一下子从温馨中拽出。气的永福抓过秦雷的手腕。轻轻的咬一口,便微鼓着粉腮吩咐宫女备膳。
一边侍立的宫女领命而去,不一会却又回转施礼道:“启禀公主。李尚宫早已备好饭菜,等着两位殿下前去用膳呢。”
永福心中暗叫惭愧,却也被诗韵的细心所折服。秦雷听到方才诗韵到后面乃是为自己备饭,不由心花怒放,忍不住问永福道:“这是不是说明诗韵心里开始有哥哥了。”
永福好笑道:“哥哥想哪里去了?李家姐姐一向细心体贴,对谁都是这样的。”其实她也赞同哥哥的观点,只是方才秦雷太叫人恼火,是以小公主不想让他太过得意。
秦雷讪讪笑道:“是吗,那我继续努力。”
兄妹两个说笑着转到后厅。诗韵正把最后一个汤盘端到桌上,见他们进来,微笑道:“今个菜色单调了些,两位殿下勿怪。”
兄妹两个齐齐摇头,竟然同声道:“清香极了。”
两人凑到桌边一看,只见桌上摆着四菜两汤一个粥,四菜分别是竹笋炒肉丝、春笋烧腊肉、鸡味春笋条、冬菇春笋片,两汤分别是四宝春笋汤、竹笋虾仁羹,一粥乃是春笋清粥。
一桌清鲜无比地竹笋宴。
秦雷望着额头渗汗地诗韵,这样一桌精美的膳食,竟是她在小半个时辰内整治出来的。
永福朝秦雷笑道:“这是昨天我和诗韵姐姐亲手从碧竹林里采集地。”说着故作感叹道:“可怜我那碧竹林啊,不知道要少多少棵竹子呢。”
秦雷望了望永福,又望了望含笑看着自己的诗韵。知道自己那日的无心之言,却被两人记在心间。最难消受美人恩,除了谢谢,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永福拉着诗韵一起坐下,三人便这样吃了一顿清淡无比、却又温馨无比的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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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秦雷马不停蹄的把中都的事情布置好。
民情司那边,秦雷调走了石勇、朱贵、谢无忧和程思敏,以及几十个精悍手下。剩下的人由秦奇负责不会有什么问题。秦雷专门与留守的秦奇密谈一个时辰,把自己几个月转遍京都,作出的一套布置方案交给了他,叮嘱他务必在自己归京之前办妥。
从铁扣胡同出来,秦雷便去了满园春,因为是白天,整个园子静悄悄的,浑不似夜里灯红酒绿、笙歌夜舞的样子。
石氏夫妇把秦雷接进自己住的院子。恭敬行礼后,秦雷阻止两人张罗吃食,让他们坐下说话。
秦雷笑吟吟的望着自己撮合的小两口,只见婚后的庄蝶儿越发显得娇艳欲滴、柔媚动人,更让秦雷欣喜的是,这位老板娘看上去更自信、也更从容了。至于石猛什么样子,秦雷真没仔细看,好像更利索了吧。
两夫妻这些日子蜜里调油,除了满园春,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这也是秦雷刻意为之,想让小两口有个蜜月。所以当他说出自己就要南下,石猛和庄蝶儿齐齐吃了一惊。
石猛霍得站起来,大声道:“王爷,您可得带着俺,俺都快在京里生锈了。”
秦雷心说,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果然庄蝶儿一双杏眼狠狠剜了石猛一眼,石猛脖子一缩,但仍硬撑道:“怎么了,你不是常说要饮水思源,时刻不能忘记王爷的恩德吗?怎么俺一说要跟王爷南下,你就瞪俺?”
秦雷心中笑翻,庄蝶儿这个绵里针撞上石猛这个心里亮,实在是般配的很。面上却佯怒道:“石猛,怎么说话呢?”
这时,庄蝶儿也袅袅婷婷的站起来,给秦雷跪下道:“王爷误会了,贱妾岂是不知好歹之人?就是我家相公想不去,妾身也会揪着耳朵把他送到王爷那的。”
石猛傻了,摸摸大脑壳,翁声道:“那你瞪俺作甚?”
庄蝶儿白他一眼,对秦雷道:“妾身是气这黑厮咋咋呼呼、飞扬浮躁,若不收敛,是要误事的。”其实新婚燕尔,谁又愿意夫君远行呢?尤其这破落丈夫还一副迫不及待受够了的样子。换作哪个新娘子也免不了心中烦躁。不过庄蝶儿非比常人,转眼就想出个说辞搪塞过去了。
秦雷也不点破,颔首道:“不错。”转头又对石猛训斥道:“还有二日就要走了,也不知道让着点你媳妇,真是个夯货。”
石猛听到王爷允了自己,眉开眼笑的对庄蝶儿拱手道:“好媳妇,莫生气,相公给你买糖吃”
摊上这种东西,却也生不得气,庄蝶儿任由石猛把自己扶起,只是偷偷扭了他一把解恨,好在这次石猛没有叫出声来。
待二人坐定,秦雷对庄蝶儿温声道:“此去南方,若是得到机会,孤会重查你爹爹的案子。”
庄蝶儿谢过秦雷,轻声道:“王爷此去定有无数大事要做,切勿为我爹爹的案子专门费心。”也许是婚后的甜蜜生活冲淡了仇恨,庄蝶儿报仇的信念虽然依旧强烈,却不那么急切。
秦雷应下了,又对庄蝶儿吩咐道:“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去找馆陶。我跟你说过的事情,你要抓紧办。记住,只是私下里交好她们便可,一切等孤回来再说。”
庄蝶儿赶紧应下。
从满园春出来,秦雷又去了画舫,馆陶是不能跟他去的,两人把事情再说一遍,秦雷便把京里的百十号人交给了馆陶。
接下来去沈府辞行,老太爷对他嘱咐良多,又塞给他一份名单,二十万两宝钞。反复叮咛他事不可为就立刻回转,不要强求。
最后是太后和瑾妃那里,太后拉着秦雷也是嘱咐一番,同样给他几个人名,让他有困难便去求助,定然不会失望。自然也少不了安全第一,保重身体之类的谆谆之言。让秦雷知道老人家还是很在意自己的。
瑾瑜宫里,瑾妃有些伤感,却没有像一边的沈夫人那样哭成个泪人,后来小七下学回来,又抱着秦雷哭了一场,把若兰新作的袍子抹满了鼻涕。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四三章 江上行
清河上通埠码头,南下的船队就要起航。
太子、老三、老六老七都来为秦雷送行。再加上李光远、皇甫两兄弟、秦守拙等人,确实比老大离京时要风光许多,这也让秦雷小小的虚荣一把。
永福身子不好,自然不能来送,当然也别指望李家小姐能来。不过两人一起为他绣了个香囊,让他贴身藏着,说是祈求平安。秦雷当然老老实实照办,
践行自有仪式,却远远比不上秦雷当日入京时的风光。喝完三杯觞行酒,吃上九个如意饺子,捧上一抔故乡土,秦雷便向众人团团作揖,洒然笑道:“诸位,就此别过。”
太子带着众人也向他拱手道:“一路顺风。”
秦雷抱着装土的小坛子,哈哈大笑着登船而去,样子说不出的洒脱写意。
待众随从也上得船来,船板抽起,几个水手摇着船头的辘轳,把沉在水底的石收回船舱。船老大站在舱顶大声喊道:“扬帆”
一种水手齐声和道:“启航喽”
船队便缓缓移动起来,远离了码头。秦雷站在船尾,直到岸上的人越来越小,最后模糊到再也看不见才转回船舱。
秦雷的船队一共有七条船,载着他的一众属下共四五百人。再加上岸上秘密潜行的护卫们,怕死的秦雷居然把自己三分之二的家底都带上了。
这些护卫基本上出自秦雷草原练兵时打造的近战格斗中队和弓弩神射队。这两个中队因为不善跋涉,因而没有参加沈青地远征军。而是跟着秦奇一同返回了中都,只是一直秘密驻扎在京郊钟家村内,没有进过城。这次秦雷南下,便把他们一股脑带了出去,只留下二百人在京里保护馆陶他们。
因为秦雷的黑衣卫不断有被派差事出去的,是以秦雷也从两个中队中选拔了一些忠心能力都不错的卫士补充进了黑衣卫,负责自己的贴身安全。
此时秦雷乘坐的三层大船,便是由黑衣卫们护卫的。秦雷笑眯眯的和沿途遇到地卫士打过招呼。便进了一层地大厅。
石猛、石勇、朱贵几个正聚在一起喝酒。朱贵几个竟秦奇一番调教。收起了那番没有道理地傲气后,倒与石勇他们相处的不错。几人见秦雷进来,纷纷起身相迎,秦雷见谢无忧和程思远还有些紧张,微笑道:“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必拘礼,要向石猛学习。”
石猛使劲眨着眼睛道:“俺有那么好么?俺咋不知道呢?”哄笑声中,两人的拘束也消散无形。
众人拥着秦雷入席。招呼着卫士重新添些煮花生、香豆、酱牛肉之类的,便开始敬起秦雷酒来。
一离了中都,秦雷便感觉轻松不少,也随和了不少,属下敬酒来者不拒,连干了七八碗,这才打着饱嗝,摆手道:“不喝了。不喝了。咱们说点正事。”
听到要说正事,喧闹的大厅立刻安静下来。秦雷捏个香豆,却没有往嘴里放。笑眯眯道:“此次南下,首先要把皇差办好。不过孤王身边卫士景从,到哪里都会招摇的紧,却把贼寇都吓得躲起来,所以这样不行”
众人以为殿下要行那白龙鱼服地龌龊之事,不由大惊失色,纷纷劝谏,好半天秦雷才为难道:“若不如此,这皇差如何办的?”
厅里众人赶紧拍胸脯道:“主有事,臣下服其劳,就交给我们吧。”
秦雷这才有些遗憾道:“既然你们一片孝心,孤若不受着,岂不太不识抬举。你们晚上趁黑就上路吧。”
众人这才明白,王爷本来就没打算自己出去。开玩笑,一个出门要带上千人卫队的家伙,舍得自己冒险吗?
开过玩笑,秦雷才正色道:“我们这次南下,有很多不可预知的危险,所以孤打算把你们隐于黑暗中,这样咱们一明一暗,也好有个照应。”
众人起身拱手道:“但凭王爷吩咐。”
秦雷点点头,带众人来到二层的作战室。让石敢拉开帷幕,露出一副南方地图。秦雷把秦泗水那个恋家的东西留在了民情司,塞给他几张图纸,限他在秦雷归来之前捣鼓出来,便不再管他。现在石敢便成了秦雷的侍卫长兼跟班,担子重得很。
秦雷接过石敢递过来的竹鞭,在襄阳府、南阳府和荆州府上点了三下,朗声道:“根据南军情司
,东齐间谍渗透最严重地是这三个地方。我命令
众人肃然起立,等待秦雷发令。
“石勇带谢无忧于鲁山一带下船,务必将南阳府周边的寺庙村庄摸遍,将可疑状况报上后,便潜伏下来等待下一步命令。”石勇领命而去。
“朱贵带程思远于樊城一带下船,同样将周边至襄阳府的情况摸清,将线索上报后,同样潜伏。”朱贵领命而去。
剩下石猛马南还笔直站着,秦雷没好气道:“还用吩咐吗?荆州府是你们地。还要给本王打好前站,若是本王到后依然两眼一抹黑,小心你们的屁股,滚吧。”两人才嘻嘻哈哈的行礼离去。
等两人走了,厅里除了石敢。便只剩下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冰,这位秦雷的情报头子因为上次的失败自责的厉害,方才在楼下喝酒的人里,便没有他。
秦雷拍拍他的肩膀,望着大秦南疆图,轻声道:“真实的情况,比他们的知道的更糟,我们南下查间谍也不过是个引子,还不一定引出什么牛黄马宝来。”说着提高声调道:“所以沈冰,你要振作啊,不然本王可能就回不去中都了。”沈冰眼中光芒一闪即逝,缓缓的点了点头,依然没有言语。
秦雷知道这种人只要点头,就表示真的振作了,高兴地又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到地图前站定,把双手撑在两侧,仿佛说给沈冰听,又仿佛自言自语,厉声道:“那些老东西想让老子当棋子,一步一步按他们规划好的走,老子偏要把这盘棋搅乱,让你们谁也别想稳坐钓鱼台!都给我下来湿湿鞋!”
船队顺运河而下,一路上除了几次靠岸补给,基本上未作停留。两岸的风光虽然美不胜收,看的久了,也没有意思。几天后秦雷索性躲在船舱里,与死活跟来的若兰做一些喜欢做的事,颇有些荒淫无道的感觉。
这日两人又大战一番,秦雷正搂着若兰说一些甜言蜜语,外面的石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