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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书和凡字之间的差距,何止馒头和石头之间的距离?一“字”之中所包含的道理,足以令平常人用一生的时间去理解。
一瞬间就塞进脑子里的唯一下场就是双眼充血,久而爆裂,念头hunluàn,癫狂至死。
而发生在梁公正身上的事情,只能说,其中原因,实在太复杂了。
之所以没有彻底封死dongxue,是因为袁公心中的希望一直没有断绝――他一直想要在某一天找到一个能够拯救这个动dàng时代的良材,经过考验之后,慢慢的将天书中的道理jiāo给他;哪怕是自己罪上加罪,被关入天牢也无所谓。
这是袁公想要拯救这个hunluàn时代的希望,反而让梁公正yin差阳错,进入其中。
先驱人的法术就没有在梁公正身上发生效果。他的脑子本来hunluàn的像是煮粥一样,再被法术影响之后,内急之下,突然七扭八拐的进入了最核心地带。
因为dong里太黑,所以梁公正本能的用自己的无形之笔画出一个蜡烛来。
梁公正本来的想法就是:需要一根让我能够看到东西的蜡烛。
一瞬间耗费了他全部的jing神力所具现出来的蜡烛,可不仅仅是用来照明的――暗淡的光亮瞬间就将仅仅是以防万一的幻术穿透,让他看到了其后隐藏的天书……
就连袁公都没想明白,在想通了大概,也让这个老人忍不住叹息了起来:莫非真的是天命?
一辈子都相信机缘注定、天命所归的袁公压根就没有想过,梁公正之所以能够看到天书,完全就是因为他走了狗屎运而已……
在经过简单检查了之后,袁公本以为梁公正已经在天书的意念之下魂飞魄散了。没有想到仅仅是过了六天,梁公正就生龙活虎的从chuáng上爬起来到处luàn跑了。
如果说唯一的改变的话,那就是他现在看起来,比以前更疯了……
袁公心中在感兴趣的同时,也问过他那一天究竟看到了什么,记不记得天书的内容。
梁公正的回答是,黑乎乎的,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不过墙上画的那些蚯蚓图ting好玩的……
至于内容?
“不好意思,大夫,我全忘了。这是咱医院新的治疗方法么?”
在梁公正真诚的目光之下,袁公的测谎法术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切都在说明,梁公正说的是真话。
从此袁公在梁公正的引导之下,陷入了漫长的思考之中,不时疑huo的嘟哝着:“不应该啊。”……
就像是测谎法术所显示的那样,梁公正所说的是实话,因为他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真正的梁公正,是数十个hunluàn人格所组成的共同体,就像是数百人组成的村庄一般。
而负责掌控梁公正身体的意识人格,可以看做‘梁公正村’的‘村长’。
只不过,这今天,‘梁公正村’换‘村长’了……
就在梁公正的灵魂深处,那个曾经在主神空间中出现,和白朔jiāo谈过的人格陷入了沉睡,。巨大的信息量在杀死了梁公正五个人格之后,终于得到了缓冲,最后被这个人格所得到,只是现在掌控身体的梁公正依旧懵懂不知。
正在沉睡的苍白人格就像是昆虫蛹化之后的茧,在黑暗中进行进化,等待着苏醒的时机。
而现在,梁公正依旧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你看起来怎么跟吃ji素了一样?长了好多。”他啃着一个随手从林子里摘来的野果子,充满好奇的看着马良:“难道袁大夫给你吃了什么千年何首乌,万年朱果之类的天材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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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野望
第一百六十章野望
马良用树枝在地上随便画着什么的草图,心不在焉的说道:“没啊,不过你说的那些,搁了那么多年,还能吃么?”
“哈,大概吧,吃了增长n年功力什么的。”梁公正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看着马良手下的草图,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我知道,地图。”
“是啊,地图。”马良眯起眼睛看着整个东胜神州的轮廓从自己的手下面拓展了开来,山川河流,城镇人烟……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梁公正撇了一眼马良说道:“反正总觉得你不像xiǎo孩子了。”
“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是xiǎo孩子的,可是,老师告诉我,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是xiǎo孩子的。”马良叹了一口气,用树枝指着自己的手下的地图,喃喃自语:“河东郡……常山郡……泾河……”
梁公正咀嚼着有些酸涩的果rou,抬眼看着马良:“我一直想告诉你,可是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袁大夫给你吃了成长快乐?”
“成长快乐是什么?又是梁大哥你家乡的东西么?”马良低头看着自己手下面地图:“好复杂?”
“什么好复杂?”
马良有些沮丧的将树枝折断,看着手下面的地图,只觉得越看越陌生,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旱涝、luàn民、国策、宗族……老师给我讲的时候明明很简单的,可我想不明白,总觉得太复杂了。”
“你以前不会想这么多的。”梁公正啃着自己的野果,没有跟着马良的话题往下走。
“刚开始,我想改变身边的东西,让大家都能够开心。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更多的人都很辛苦。我不知道怎么说,可是我老觉得,我其实可以帮更多人的。”
“马良……你觉得你究竟做到什么程度呢?”梁公正眯起眼睛,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马良。
马良扭头回答:“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梁公正扔掉了手中的果核,从地上站了起来,伸出了有些黏糊糊的手指说到:
“青山的院长可以决定所有病人第二天究竟是吃包子还是饿肚子,可是他的头上还有赞助资金的集团;警署里的阿sir可以让犯人跟孙子一样趴在他的前面,但是在署长的前面他也要像孙子一样;一般的古huo仔碰到红棍双huā要乖乖的低头叫大哥,可是所谓的金牌打手在那些大佬的眼里也都只是随时可以扔出去的狗……这就是极限,你明白么?”
看着梁公正手掌斑驳的汁水,马良愣住了,很久之后才有些沮丧的扔掉了树枝:“我明白的。”
“可是,我明明可以做的更好的。”马良看着脚下的那一张大地图,眯着眼睛:“比他们都好。”
一种梁公正没有见过的神采再次从马良的眼中出现了,那种光彩名为理想,或者是叫做野心。
“哈哈。”梁公正大笑了起来,指着马良的脸大笑:“是啊,我今天才发现……哈哈,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马良,你真的很厉害啊……”
“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想要让整个东胜神州都改变成你心想的mo样……”
“你是要……你是想要……”
就算是梁公正也被马良的想法震撼到了,他看到了就连马良都没有发现的野心,用一种发现崭新事物的好奇眼光看着马良懵懂的眼睛:
“你是想要当皇帝么?”
皇帝,坐在那张最高的椅子上的人,所有凡人的最顶端……
“皇帝……”马良愣了一下:“成为皇帝?能够让我改变这一切么?”
“说不定啊。”梁公正笑着:“怎么样,敢么?”
“那么……”马良抬起眼睛看着天空,这个xiǎo孩子第一次展lu出自己的理想或者野心,便瞄准了最高处的那个地方。
并没有胆怯,也没有惊恐,没有常人心中触犯禁忌恐惧,就像是最理所当然的一般,他再次做出了改变自己一生的选择。
他对着天空之中的某个地方伸出了手掌,用力的抓紧了无形的东西,笑了起来:“那么……就先成为皇帝吧”
马良如是说,东来神州有没有颤抖起来不知道,唯一响应他的话的,只有身旁疯疯癫癫的梁公正。
就在他们身后,某个老人转过身,缓缓的点了点头,lu出了窥见希望的笑容。
这个孩子或许真的是我等来的人么?
不过还不够,至少还要有一个……能拯救这个时代的话,就算是我被再次抓回天庭,又有什么关系呢?
名为梁公正的蝴蝶扇了扇翅膀,于是预定的历史轨迹就在各种巧合和错失之中改变了轨道。
是否会真正的影响这个世界,谁都不知道,这需要时光的验证。
就这样,时光匆匆流逝,转眼五天。
―――
在距离他们千万里之外的某个地方,另一个苍老的男人正守候在丹炉之前,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在已经开始破败的dong窟之中,妖魔的死尸已经在这几天的时间中被老人清理出去了。整个巨大的dong中唯一能发出声音的,只剩下了沉默燃烧的丹炉。
隔着厚厚的阻碍,老人依旧能够听清楚那种燃烧的声音。
整整九天,他都在这里等待着最终的结果,刚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但是在许久之后便平静了下来,不同的是,心中的火燃烧的越来越厉害了。
几乎要将他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燃烧殆尽。
沉默的等待在丹炉的旁边,他倾听着火焰燃烧的声音。听久了之后,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海cháo在冲涌着沙滩,在那种低沉的声响里,很容易就让人忽略掉火焰的温度,忍不住想要投身其中。
老人再次吸了一口气烟草,将烟杆缓缓的垂下,在石头上轻磕。于是烟叶燃烧殆尽之后的灰烬散落了开来,在地上留下了一块又一块的斑驳痕迹。
一共二百七十一块白sè的烟灰痕迹,这些有些粗陋的烟草陪着他度过了九天的艰难等待。
在早些年的时候,他喜欢chou这些东西,但是在年老之后,为了活的长一些,就戒掉了。或许是知道在几天之后就再也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他就重新捡起了自己曾经的爱好。
在静谧的深山之中,老人默默的等待着。阳光从dong窟之上的裂缝下shè下来,点点微尘在光线之中浮现,缓缓落下。
在这种无比的寂静中,让人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只有老人时不时的咳嗽声传递开来,清晰可闻。
在九天之后,他想了很多东西,童年、少年、青年……一直到老年。这么些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有过很多挫折,但是他却活到了现在。
而且还将继续活下去。
他的手掌抚mo着温热的丹炉,急不可耐的等待着炉火缓缓的消退。他几乎可以想象,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白sè的火焰将一切的东西都炼化成最jing华的材料,融入了整个地脉的元气之后,糟粕都在火焰的烧灼下变成气体,最jing华的东西结成了一枚丹丸,在黑暗中闪着光。
闻一闻,寿十载,尝一尝,活千年……那是此生梦寐以求的仙丹啊……
为了它,自己几乎付出了一切。
他从来都没有骗过青蛇和他的妻子,杀死她们,他真的很伤心,可是她们为什么不能理解呢?如果她们真的爱自己的话,那就应该为了自己能够好好活下去心心的去死啊……
不管过程怎么样,她们都死了,而自己会带着她们的祝福好好的活下去的。
他笑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光芒,还差一点点。
以先天灵种结出的七枚葫芦为材料,天界净火煅烧九天零六个时辰,成就一粒丹丸,从此告别这一副孱弱的躯体,餐风饮lu,朝游沧海暮苍梧……
还差一点点了……
他喜悦得快要跳起来,手舞足蹈的等待着最后的片刻过去。炉火已经缓缓消褪,他甚至能够听到炉中丹成之时的那一声轻响。
终于,要结束了
他丢掉手中的烟杆了丹炉的前面,抚mo着丹炉jing细而温热的外壳,幻觉一样的感觉到其中如同婴儿一般的胎动。
老人带着急不可耐的笑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拧动了丹炉的中枢,耗费了漫长的时间将锁死的枢纽拧开,终于听见枢纽中传来的轻响。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心中快要把自己灼烧殆尽的火焰,大笑着拉开丹炉的mén,然后欢畅的笑容被打断了,变成了断续的声音。
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光芒从他的身后照进丹炉的黑暗中,让他看到了难以理解的景象。
正午的光芒从dong窟之上的缝隙里shè下,刺穿了黑暗,光芒和黑暗就像是将丹炉切开了一般,老人站在阳光之中,看到了丹炉的黑暗内那种隐约的轮廓。
层层叠叠的灰烬散落在丹炉之上,依稀能够看到当时在火焰中魔胎挣扎的痕迹。就在丹炉的正中心,一丝丝金光穿透了那个模糊的人形焦炭,落入了他的眼中。
老人松了一口气,再次笑了起来:“啊哈……你在这里……”
心中的惊惧不翼而飞了,他大笑着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