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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是死心了,”土方悦子咬着嘴唇扬脸对着探长,“我迄今虽然没有充分地听过江木先生的英语,但还是有机会多次听到过。她的发音和措词,不是英语而是美国语,而且先生专门翻译美国小说,对俗语的翻译技巧特别娴熟。俗语往往易被译者误译,但先生的翻译手法实在高明正确。就是熟知美国文学的文艺评论家佐田一郎先生,也对江木先生的俗语译法赞口不绝,在GI语里俚俗之语相当多。我由江木先生的美国语联想到俗语和GI语,GI语和基地周围、基地和日本的《沃兰夫的职业)。”
“只好算是假设,”休兹探氏皱眉耸肩说,“那不过是情况证据,其说力极弱。是吗,土方小姐?据你的推理,江木奈歧子在旅游团中名册中发现了曾经在千岁町和她相同职业女性的名字,以及为那些特殊女性诊疗的妇科医生妻子的名字,唯恐会暴露自己以前的经历,而取消了原计划的旅游团讲师之职。是吗?”
“是的。”她小声回答。
“不过,江木奈歧子取消讲师不就能达到自己目了的吗?她要是不参加旅游团,藤野由美或原澄子就永远看不到她。因此就确保了她的安全。难道有唆使铃木杀害那两个妇女的必要吗?更没有必要招来杀身之祸。”休兹探长不容置辨地指责着,用拳头一个劲儿地叩打着桌子。
“休兹探长,话虽这么说,”土方悦子难堪地说,“江木先生陷入了被害妄想,好象不是通常的精神状态。我接触过江木先生,屡屡有此感觉,先生有着一种强烈的强迫观念,总是觉得自己被谁拽曳到现在境地。到处都是看不见的失望人,即使看到我们也多少有点不正常。先生为了躲避那种错乱状态,时常服用精神安定剂一类的镇静药。”
门田翻译的词名噎在喉咙口,他从土方悦子的话里,回忆起去江木奈歧子家里责问她违约之时,她熟练的吞下镇静药的情景。
“那末是否可以认为,江木奈歧子的手提包或旅行箱里,至今还放着镇静剂呢、土方小姐?能不能找得到呢?”
“不,可能找不到吧?我想这次是不会带来的。”
“为什么呢?”
“已经没有必要了,探长,因为强迫观念的对象藤野由美和原澄子已被除去,先生静心安神地追从我们来到这儿。我认为先生暂时是用不着服用镇静药的。”
“可是……尽管如此,也不过是情况判断,没有有力的证明。”
时间一秒秒地在笼罩着沉闷紧张而又恐怖静寂中过去了。土方悦子的脑袋已经伏倒了,她那纤细的身体现在就象扑在地板上似的倾斜着。被黑暗湮没了的阿依加及少妇峰似乎弯腰注视着这个窗里发生的悲剧的收场。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醉醺醺地晃悠着身体,从座席里站起来,门田和大家看过去,那是多田真理子。
江木奈歧子格外狐疑地注视着多田真理子的脸,就象从来没看见过似
“江木先生,在团员名册里还有一个曾经住在千岁町的‘基地之女’的名字。消除了藤野由美和原澄子可以安心这句话说得为时过早,还有一个留在这儿,这个名字就是多田真理子。先生,你难道不记得她的名字和模样了吗?喂,我倒还记得起先生当时的样子……虽然时隔多年,我还叫得出你的名字是坪内文子。”
多田真理子幼稚的“自我显示”,用格外天真烂漫的表情显示了她现在的“发迹”,而江木先生过去的不可告人的一部分身世,虽然如同泡沫般地曾经消逝,但随着这个“证人”的揭发,使全场为之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