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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这里来,没有活着回去的意思。”中间的男孩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只要杀死你们,做出任何牺牲在所不记。”他停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也别担心,我们也觉得一对一比较好。你们的搭配比我们要完美,群战对我们来说不利。”他停下来,突然伸出手,指指我。
怎么?他要和我单挑吗?
我一笑,跟着他一起走向飞船后仓库。
5
“你记得我吗?”
“有印象。但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对你却十分了解呢。诡诸默,16岁,身高172cm。特别能力是‘诅咒’,肉体具有不可思议的再生能力,但这种能力并不能常常发挥作用。属于非常少见的‘特殊能力者’。”
“看来你的确是花了不少功夫阅读我的资料。”我冷冷地说。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么想杀死我?是因为曈昽吗?”
“你……没资格说这个名字!”
“好吧。”我叹了口气。“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司徒浒。”
6
飞船后仓库。昏暗的灯光下,我们互相注视着。
他脸上毫无笑意,两手抬起来,互握在胸前。手指间竟然发出了闪光。
我的眼睛被那种不可捉摸的流动光线吸引。就在这一瞬间,他握在一起的双手忽然打开。那蓝色的闪光从中喷射而出,带着一股奇怪的香气在船舱中弥漫开来。
他在一团蓝色光线中冲出,手持一把深蓝色的镭射光剑朝我劈过来。
我后退几步,躲过他的攻击,同时张开防御光壁。在这过程中我发现,空中的蓝色光线其实没有任何杀伤力。它飘浮在空气中,像一阵蓝色的香雾。
他又一次攻了过来。我没有再闪躲,而是以恶灵为柄,将自己的意念力结成一把光之剑,挥剑迎上。
他避开我的剑峰,回手扫向我的咽喉。我趁机凭着身高的优势格住他的剑,反手压住,越来越用力,两把剑同时渐渐向他那边压过去。
这些蓝色光线绝对不会是无用的,趁他还没发动的时候抢先干掉他才是正确做法。
我一边打一边想。但在他死之前,我想问问关于曈昽的事情。她当时为何要说“灵魂的安宁”之类的话?
我张开嘴唇,蠕动喉头,说了出我想问的话。但——我没有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
我失声了。
震惊之中,我手臂上的力量不知不觉地减轻。他趁机从剑峰下脱离。连续几步退到很远的地方,冷笑着说:“发现了吗?这些芬芳的雾气通过呼吸粘住了你的声带。无法使用诅咒,你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别小看我。就算肉搏战,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我用目光对他说。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手中提着的光剑因为他情绪的坚定而显得更加锋利。
我举起剑,凝视他的眼睛。
他走到我面前两米左右的地方,站住。这是我攻击范围的边缘地带,同样也是他的。这种距离之下就算发动攻击也无法一击致命。但如果他再前进一步,或者我前进一步,情况就会不一样。
我们静静的互相看了一会儿。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跟我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大约过了十多秒钟,我和他,同时跨出了一步,同时挥起剑,向对方砍去。
由于出手的方位一致,按道理说我们的剑应该撞到一起的。但——不知道怎么了,在还没接触到他的剑之前,我的胳膊突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拉动,毫无预兆地向下一沉,跟他的剑错开了,剑峰从他的腰间划过,只划破了他的衣服。他的剑却结结实实地砍中我的肩膀,从我胸前掠过,留下一道细长又很深的伤口。血立刻流出来,从胸口一直流到腰际。
我无声地吼了一声,上前一步,挥剑砍向他的腰,但他却用快得不可思议的身法,退出了我的攻击范围。
“这些雾气不仅是令你无法发声那么简单。”他看我的眼神陡然多了几分成份复杂的骄傲。“它接触到在你身上的哪个部位,我就可以透过它来影响你哪个部位的运动。”
我的手按在流血的伤口上,无声地喘息。
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他的能力并不强大,但技巧却纯熟地令人惊叹。而且速度那么快,老实说比我快多了,肉体力量和剑术也不比我差。
我第一次碰到这么厉害,而且有趣的敌人。
他跨出第一步。我放开伤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跨出第二步。我也向他走去。同时暗暗向后发射一股气浪,让它撞到船舱墙壁,反弹到我背上。这个时候我距离他正好一步之遥。受到气浪的撞击,我的速度陡然加快,直直向他撞过去,利刃毫不客气地刺向他那张漂亮的脸。
就在我要碰到他之前,他的身体却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手持镭射光剑一跃而起。
在空中与我擦肩而过时,他空着的左手里忽然魔术一般出现了另一把剑。锋利的剑刃从剑柄中放出,深深切入了我的腰部。肌肉在镭射光芒之下迸裂。一块带着血的肉随着他的力量从我身体上飞了出去。
“轰嗵”的一声,我单膝落地,左膝盖跟地面接触的地方一阵钝痛。
我抱着伤口,大口喘息着。我很想惨叫,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血从我身上像水一样的流出来,在地上形成一个血泊。
他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抓住我的后脑勺,用脚跟踢开我支撑着身体的腿,把我摔在地上,紧紧压住我的脑袋,用另一只脚踢飞了我的手枪。
“你似乎很喜欢攻击别人的头部。”他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听上去怎么那么刺耳。“既然你喜欢攻击别人的脑袋,那么就让你尝尝被别人压碎脑袋的滋味。”
他真的开始挤压我的脑壳,但速度很慢很慢,似乎是有意在让我“享受”这种几乎是绝望的疼痛。
我大脑里的神经全被挤到一起,思维一片混乱,一边因疼痛而喘息,一边为了反击而暗暗集中着周围的空气。
肩膀,腰,都一直在流血,伤口好像在渐渐扩大,疼痛难忍。
“你赢不了。”他的手开始增加最后一份力量。“去死吧。”
我可不想这样!
被集结的空气在我和他之间瞬间喷发。“膨”的一声闷响,我感觉他压着我脑袋的手消失了,接着就听到什么东西撞上船舱墙壁的声音。
我跳起来,朝正躺在角落里的他冲过去。右手意念之刃在奔跑的同时快速形成,在到达他面前的时候用力砍下去。
他就地一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弹而起,一剑刺向我的脸。
我后退半步,陡然将手中的意念之刃转化,变成了一片抵挡光壁,挡在我面前。
镭射光剑击中光壁就像击中磐石一样。我在他试图抽剑的那一瞬间伸手抓住剑峰,把光壁再次转化,化成两道淡绿色的锋利光带,分别从上下两个方向向他射去。
“扑”的一声,两道光带插进了他的身体,强大的力量带着他向后飞,直直撞向远处的墙壁。
当他落入下面那一堆包装箱里时,我扔掉了从他手里夺来的镭射光剑。扔得远远的,让我们两个都碰不到。然后就静静地看着他。现在暂时不能上前追击,他的伤并不致命,很可能做出令人无法防范的反击。我的手因为刚才碰触光剑而受伤,现在开始流血。
总体来说还是我的情况比较不利……希望他这次能受比较重的伤,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的手从包装箱里伸出来,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箱子,缓慢但却十分稳定地爬起来,站直了。他毫无表情的脸丝毫没有被弄脏,刚才被光带贯穿的地方完好无损,连衣服都没破。
我脸上故作轻松的表情完全崩溃。
怎么可能!他是金刚不坏身吗?
他张开双臂。蓝色的闪光再次出现在他手指之中。
我死盯着他的手。新的蓝色光芒在闪动,本来浮在空中的蓝光却尚未消散。不易察觉的微小波动回荡在这些蓝光当中,每一个闪光点都在散发着某种无法捕捉的旋律,互相影响,彼此共鸣。
“她是不是很漂亮?”他平淡地说。“我是说曈昽。”
我没有回答。我能明确的感觉到他正在鼓起全副力量。蓝光之间的共鸣越来越强大。看着他冷如冰霜的圆眼睛,我突然感觉到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
我开始因为失血过多而头晕目眩。胸口和腰上的血湿透了我全身的衣服,一直流到裤脚,滴滴嗒嗒地落在地板上。我的思维乱成一团。
“她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他平淡语调中有了一点哀伤。“但你杀了她。”
说完话的一瞬间,他突然在这狭小空间中跳起来,身体在空中蜷缩,双臂在空中挥出两个蓝色的半弧。他手中所蕴藏的蓝色光线脱离他的手掌,暴吐而出,像箭一样射向我的咽喉和腹部。
我以最快速度,最大能量张开了抵挡光壁,在最后一秒钟挡住那两道蓝色光箭。
一瞬间,我全身每一寸地方都像遭到了一次沉重的钝击,痛得好像全部骨头都碎了。口腔里涌上一股血腥气息。伤口也因用力而流血更多。
箭仍然飘在空中,闪烁着蓝光。
可怕的力量!我都已经挡住了直接攻击,反作用力却还是这么大。如果被直接击中,恐怕这一下就死掉了。
怎么会……不正常……这么强大的力量,根本不正常……
他从空中徐徐落下,从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你珍爱过某个人吗?”他问,“你明白得知自己最爱的人被人杀死时的感觉吗?”
强大的力量随着他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远处袭来,推动着蓝色光箭。
我的力量几乎达到极限了。肢体的疼痛加上流血过多,让我无法集中精神。光箭越来越深入,距离我的咽喉越来越近,我所感受到的疼痛也越来越严重。
“你杀死曈昽时的感觉跟我现在差不多吧?”他自问自答地说,“而她的感觉……搞不好跟现在的你一样。”
他垂着的双臂挥动起来,光弧第二次随着他的手出现在半空中。而一直飘浮在空中的,陈旧的蓝色光线此刻似乎受到什么感召,暗淡的颜色发出耀眼的光辉。低沉的共鸣乍然高昂,所有的蓝光疯狂涌动着,冲向我的光壁。
他这次用尽全力了。本来模糊不清,连成一片的蓝光因为意念的强盛而显出它的完整形态——这一片蓝色光幕,竟然是一只只硕大的飞蛾,或者说蝴蝶形状的意念体舞动而成的!
飞蛾!
它们舞动着,带着两柄蓝色的光剑,冲碎我的光壁。
我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大脑一瞬间消失无踪。想尖叫,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痴痴呆呆地躲开射向咽喉蓝色光箭。腹部的却没能躲过去,只能让它插进我的血肉中。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整个身体就被冲起来,在空中直线滑翔,最终重重撞在船舱的角落里。
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死在飞蛾群里……我多少年没见到飞蛾了……可是……飞蛾下面的那张面孔呢?……她在哪里呢……
我的头很疼。血从头上不知道什么地方流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意志力几乎消耗到零点……我现在甚至连一个小火花都发不出……没有诅咒,我就无法战胜敌人吗?……真讨厌……我会死在这空无一物的超空间里吗?
蓝色的飞蛾在飞舞。它们落下蓝色的粉尘。蓝色的粉尘,落在我的脸上。
穿过飞蛾的翅膀,我能看到那张惨白的脸孔。
“你看到了什么?”他在蓝光中走来,冷酷的表情粘在他脸上。“你在恐惧吗?你看到了死神的幻影吗?”
她就在那里,躺在汽车的残骸里,乌黑的头发搭在惨白的脸上。血在她身体下面蔓延。蛾在飞舞,围着燃烧的汽车残骸。
生命的力量在渐渐消失。我全身麻木,已经无法做任何事情了。
“我不恨你。我知道你会这样做。带着鲜血的微笑在她白纸一样的脸上绽放。蛾在飞舞,上下扇动的翅膀分裂了她的脸。”
“既然知道我会这样做,又为什么不留下来?”
房间,黑色的房间,她站在床前,抚摸着自己心爱的椅子。
“我必须走,默,将来你也会走的。我不能被‘无’继续像一个棋子一样地摆布,只为了一个所谓的‘未来’。”
死的感觉越走越近。思绪纠缠在一起,当混乱达到极点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片宁静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