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自己,如果知道来见他一面竟然要付出如此代价,是否还会急不可待地前来赴约?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她也是不擅长后悔的人。
那么,就这样了。朴信惠闭上眼,甚至希望眼前的变态能杀人灭口。
等了许久,想象中的悲剧却迟迟未到。
直到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信惠才猛地睁开眼。
一双明媚的眸子突地跳入眼帘,是的,那一刻那双眼睛给她的感觉就是跳进来的。
看得出这是双时常含笑的眸子,但此刻却满溢着愤怒与担忧。
四目相对,他忍不住伸手想抱她入怀,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眼中的警惕与躲闪,便生生地停在了半空,整个人也仿佛凝固了,不知该以何表情面对她。
终于认出他是谁,朴信惠顿时松了口气,脚下又有点发软,却不想出更多的丑,便硬撑着,眼底带着犹疑的感激,唇瓣嚅动半晌才低沉地道:“谢谢!”
望着女孩倔强又柔弱的摸样,心底某处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忙低下眼,双手紧了又松,到底难平心头怒意,猛地转身对着早被打的瘫倒在地的败类狠踢起来。
“再打会出人命,你冷静一下。”一把低沉的男音突然打破沉寂,信惠此时才意识到竟还有第三人在场,抬眼望去,却只看到那人壮硕的身材,有力的手臂正牢牢地阻止着同伴的暴行。
“混蛋!混蛋!”他似乎再也控制不住怒气,手脚被强行抓住了,嘴里却还无意识地骂着。
盯着他愤怒到有些发红的双眼,朴信惠突然想笑,如此看来她这个受害人竟比他更冷静。
心底满是暖暖的感激。身体似乎也在刹那间充满了力量。
朴信惠深吸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上帝在最后一刻派来了拯救她的王子。
她慢慢地整理好头发和衣服,心情也平静下来。
而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的那人,也渐渐地平息了怒火。莫名地,只是看着她,他失控的情绪就被安抚,像一只温柔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心脏。
信惠走到他面前,郑重地低下头:“真的非常感谢!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堪设想。谢谢您,真的谢谢!”诚恳的语气带着一丝哽咽。
心底某处又开始抽痛,他知道这是一种名为心疼的感觉。
但此刻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因为这个女孩表现的如此镇定而倔强。他不忍心打破她好不容易伪装出的坚强。
沉默着,只能听到地上那人因疼痛而发出的持续不断的呻|吟声。
他再次伸出手,没有迟疑地轻轻放在她的肩头,温暖淳厚的声音低低地飘进她耳中:“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声音,如此动听,犹如最美妙的手拨弄着绝世的琴弦,温柔无限地奏响在她灵魂深处。朴信惠隐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滚落,但哽咽声却被主人固执地阻挡在紧咬的口中。
见过了她的倔强,竟不敢低头去看她此刻的脆弱,他生生压抑着去拭泪的欲望,眼圈都泛红了。唯一能做的只是用手轻拍着她的肩膀,走出几步,又隐忍不住地回头对同伴说:“金,你留下来。我要让他以后没脸再出门!”他的眼中射出逼人的冷光,金忍不住一颤,呆呆地看着他忘了应声。
“记住!不弄死的前提下,不许手软!”似乎不满于金的反应,他又重重地加了一句。
金看了看抽动着肩膀的朴信惠,心头也升起股恨意,重重地应了声:“放心!你先送她回家,我会慢慢地招呼这人渣!”
他的车斜斜地插在街上,挡去了大半的路,好在此刻车辆稀少。
信惠的嘴角还挂着被打出的血丝,唇瓣紧咬着,却还是无法完全阻止抽泣声。眼泪像是有了意识,不受控制地泛滥着。
恐惧、委屈、羞愤、感激、、、、无数情绪在心头纠结成团,哭到了最后她甚至忘了为何而哭。只是有那么深的惧,除了哭,她已经别无他法。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进了车内,关上车门,握着方向盘,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
许久。猛地收回视线,定在了刻意逃避的方向。
他第一次专注而坚定地望进她的眼睛。
黑亮而妩媚的双眸如初升的朝阳,再次猝不及防地跳入了她泪汪汪的眼睛,朴信惠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在我面前,不需要忍。”想了想,觉得这句话太过暧昧,耳朵不由地发红,但还是忍着尴尬继续说:“今晚发生的一切,我发誓,会是我们之间永远的秘密!”耳朵完全红透了,眼睛却还是固执地盯着她。他迫切地想表露自己的真诚。
有那么一瞬,信惠脑中空白一片。似乎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深意,又似乎怀疑着他是否真诚。忘了回应,被眼泪洗的透亮的黑眸定定地望着他。
然后,她出其不意地打了个响嗝。
他惊怔地看着她,显然完全被这个意外打乱了思绪。
朴信惠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偏偏又无法阻止更多的响嗝冒出来。
脸颊因羞愤而染上了浅浅的红晕。
看上去可爱极了。
“哈哈哈哈、、、”他如大海般的笑声一波波漫延开来,瞬间缓解了紧绷的气氛。
朴信惠有些懊恼,嘴角却也不由地翘了起来,伸手抹掉泪水,心跳终于平缓下去。
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变得遥远。
感激地深深看他一眼,不忍辜负他的好意,信惠心道暂时假装失忆也好,随着他爽朗的笑声也放声笑起来。
原来,笑声是比哭泣更好的止痛良药。
“你很坚强。”他渐渐止住笑声,收回视线转向前方,发动车子慢慢往前驶去。
走出好一段路,身边人都没有任何动静,他忍不住侧眼看去。
原来她不知何时已经靠在车座上睡着了,左半边脸肿着,眉际紧蹙,双手紧握,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
他降下车速,右手伸向她受伤的嘴角,却在最后一刻错开,落到了她的肩膀,安抚性地轻拍着,直到她慢慢放松下来才收回手专心地开车。
第4章 同处一室
熄灭车灯,他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身边熟睡的女孩。
不忍叫醒她,又不清楚她家的位置,只能将车开到他最熟悉的地方。
注视了许久,心底升起股迷茫与不解,眼前的人与他印象中的女孩很是不同,是她本就多面,还是他只触及到表面。
张根硕叹口气,揉平皱起的双眉,伸手拿起手机下车。
拨通金的号码,他听着手机中传出的摇滚乐来回走动,好一会都没有人接。就在他不耐烦地要挂断之际,接通了。
金明显带着疲惫的声音传过来:“喂,是我。我可能会晚点过去,现在”突然出现噪杂的刺声,隐约地能听到酒瓶摔碎和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耳边又突兀地复归平静。
他紧张起来,急忙叫道:“金,金!发生什么事?”
“没事。详细的我回去再跟你说。对了,你把朴信惠送回家了吗?”金的声音变得很沉稳。
彼此太熟悉,既然金这么说了,以他的性格也不愿再追问。
只要一切安好就足够。
他乐意顺着金的话题走,视线落在车内人的身上,声音不由变得低柔:“没有。也许得带她到我家,正好家中空着。”
望着朴信惠睡梦中依旧满是防备的样子,他若有所思,她应该不希望以这幅摸样回家。
是天意吗?他的父母正巧都在外地。
虽然他的话中不乏暧昧,金却显得很平静:“L正在身边,要不我问问她家的位置?”
与其说是询问,更像是试探。金看一眼不远处的L,又看看左手中的一支手机,逼问那败类时才知道他偷了朴信惠的手机,于是顺便拿回来。
叫俊焕的人打了很多通电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朴信惠的经纪人。
出于一份隐秘的心思,他拒接了那些电话,后来实在厌烦了俊焕的执着才干脆关机了事。
现在看来,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金难掩自得地笑了笑。
“不用。我自有安排。”手机那边的声音瞬间变得强硬,金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轻笑着回答:“好,我知道了。那,明早见。”
挂断电话,金将朴信惠的手机装进口袋,心想自己可不是不解风情的人,没必要现在就急赶着去当电灯泡。
终于得到了一直所期盼的机会,不知他是否能很好地把握,虽不免有点牵挂,但金相信他是知道分寸的人,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
作为好朋友,自己唯一能做的似乎只剩下祝福,金叹口气低低地自语:“祝你好运,Suk!”
转过身,顿时头大如斗。看着满地的狼藉,目光落在那个躺在地上却不自知的人,脑中开始跑起了火车,轰隆隆震得全身都痛。
金长叹口气,走过去扶起醉到天昏地暗的L,这家伙平时最注重塑身,即使强壮如他,竟也折腾了好一阵才将他弄到沙发上躺好。
金抹去额上的汗,一屁股倒进沙发,视线却还是离不开L英俊的脸。
如此颓废的L,曾经见过一次。
那是朴信惠提出分手后的晚上。L也是包了超豪华的包厢,一个人不知死活地灌酒,明明酒量瞎的让人无语。
幸在L酒风不坏,又很知道保护自己,每次醉到快不省人事之际都记得call好友出来善后。等到别人提心吊胆地赶到,L却已睡死过去。
那次,L也是打通了Suk的手机。
虽说Suk大部分的好友都与金关系不错,但他惟独对L却保持着距离。
也许是L的眼神太晦涩难懂,心计过于深沉,而自己又是谨慎之人,不愿招惹麻烦人物。
思及此,金忍不住说服自己似的说:“看看,就是睡着了都一副算计人的表情,也只有Suk才会铁了心把你当哥们!”
L却突然回应似的冷笑了一声。
金惊怔,直到确定他是在做梦,才长舒口气,摸摸冒出的鸡皮疙瘩,心道这人果然不是善类。
也许只有性格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朴信惠,才敢跟L针锋相对。
看L现在的衰样,必定又是遭受了打击。
想到Suk对朴信惠隐约的好感,金不由地同情起来,看得出朴信惠不是好追的角色,连对女人无往不胜的L都栽在了她手里!
朴信惠、、、
想起她,脑中浮现出先前的情景。那时的她虽硬装着坚强,实际脆弱的不堪一击,毕竟是女孩子,遇到那种事能做到她那样已经很了不起。
万幸的是他们接到L的电话赶往‘不归’时,正好听到了她的呼救声,因此才能及时地救下她,不然、、、
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金其实在心底很欣赏信惠,所以一直默默地维护着Suk的私心。
这次事件虽说对朴信惠来说是巨大打击,但对Suk来说或许是重要的契机。
“哎——我还是管好自己吧!”收回散乱的思绪,金自嘲地摸摸鼻尖,环顾四周,换了个宽敞的沙发躺下,这一晚要苦命地在此守着酒鬼L度过了!
看看手机,时间显示21:21分。
是在何处看到,如果看时间那刻时分恰好显示相同数字,就代表会交好运?
张根硕为突然冒出的念头笑出了声。
那么,此刻自己果然是幸运的吧!
他打开另一边车门,想了想还是俯下身,伸手轻柔地将朴信惠抱入怀中。
低头看到她的眉又皱起来,长而卷翘的睫毛眨动着,似乎有醒来的趋势,张根硕情不自禁地抱着她轻轻摇了摇,紧张到额头微微渗汗,仿佛她是脆弱的婴儿。
许是他的温柔让她放心,信惠的眉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
担心关车门的声音会吵到她,只是用腿小心地将车门压到最小,就那么任由价值不菲的爱车漏洞百出地停在那。回头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有再走过去。
操控着遥控器锁好车库,心想这样也算是对爱车有了交代。
张根硕抱着信惠大步往楼上走去。
进了电梯,按下楼层数,狭窄静谧的空间顿时激活了想象,张根硕不敢多想怀中温热的身体,视线僵硬地固定在不断变幻着的红色数字上。
“嘤——”耳边突然传来一丝细弱的呻|吟。
根硕仿佛终于找到借口去看她,迫切地低下头。
似乎是扯动了嘴角的伤口,信惠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着唇瓣。
张根硕感到脑中轰地一声,喉头抽动着吞咽了好几次口水,理智大声警告不许靠近,大脑却偏偏懵懵地由冲动掌控着,全身犹如困在蒸笼中,热潮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