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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盖上面贴着一张很长的黄裱纸,纸上用朱砂画着龙飞凤舞的符咒。
其棺为红,棺中必是大凶之物。
再加上棺盖上的黄符镇压,可见棺中之物必定非同小可。
这幅诡异的画面就像是鬼片里面的镜头,让人心中发毛。
此时倘若有人走在街上,非得被这个恐怖的画面吓死不可。
更离奇的是,这支送葬队伍一出来,就连犬吠声都消失了。
夜黑沉沉的压在古镇顶上,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颜苏突然撞了撞我的胳膊,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小七,你快看地上!”
我睁大眼睛看着青石板地面,地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很奇怪颜苏让我看什么东西。
颜苏涩声道:“你没看出来吗?那四个……抬棺的人……竟然没有影子!”
没有影子?!
我浑身一颤,整个头皮一下子就麻了。
果真如此,那四个抬棺的黑衣人走在路灯下面,地上竟然没有投射出他们的影子。
我说之前我怎么觉得他们不太对劲,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和颜苏对望一眼,心中寒意更甚,因为我们都想到一件事情,没有影子的必定不会是人!难道这四个黑衣人……竟是四个鬼不成?
“死人上路,生人回避!”
道士这句切口喊得尾音悠扬,在空旷的街道上远远飘荡出去。
不过就在这时候,道士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人影歪歪斜斜地出现在了前方的街道上。
我心中咯噔一下,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居然敢在这时候出门溜达?
道士对着那人又喊了一嗓子:“死人上路,生人回避!”
那人不仅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反而踉跄着迎向送葬队伍,他的手里拎着一个酒瓶,看上去像是一个醉汉。
“站住!”道士忍不住出声喝止。
那个醉汉的身影出现在路灯光下面,我和颜苏猛地瞪大眼睛,这个不要命的醉汉竟然是下午的那个光头流氓!
“又是这个混蛋!”颜苏银牙一咬,瞳孔里流露出敌视的目光。
我说:“这混蛋还真是冤魂不散,看他又要搞出上面名堂!”
光头停下脚步,一张脸喝得通红,斜眼看着道士,喷着酒气道:“哎,你哪路的?”
道士并没有回答光头的问题,踏前一步,用一种低沉的口吻喝骂道:“不想死的,快快让开!”
“草!”光头以为道士是在威胁他,直接抡起手中的酒瓶砸向道士。
道士侧头闪开,酒瓶旋转着飞出去,砰地砸碎在棺材上面。
道士的面色变了变,眉梢的那颗红痣变得愈发鲜红。
光头敞开上衣,露出老鹰刺青,一副地痞模样:“哪里来的臭道士,知道老子是谁吗?你去这条街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鹰哥的大名?老子可是上过山的人!”
“上山”指的并不是爬山,在西南一带,上山意指“蹲过监狱”。这个光头故意把“上山”两个字说得很重,好像他坐过牢别人就会怕他似的,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简直是人渣中的战斗机!
道士浓眉一扬,用桃木剑冷冷指着光头道:“我管你是鹰哥还是狗哥,我再警告你一次,棺中之物非常凶险,你再不速速离开,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哈哈哈!”光头瞪红双眼,狂妄地笑了起来,然后朝地上重重吐了口唾沫:“啊呸!这些屁话想要唬弄我?你他妈当我鹰哥是吃白饭的呀!”说完这话,光头双手一叉腰,就像路霸一样,挡住了送葬队伍的去路。
我注意到,在这段时间里面,那抬棺的四个黑衣人都没有哼过声,甚至都没有抬起脑袋,阴沉沉的感觉极为诡异。
“你究竟想要怎样?”道士有些急了,这种自己找死的人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
“怎样?呵呵!”光头以为道士屈服了,得意地笑了两声,摇头晃脑地说道:“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修,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说到这里,光头居然伸出手掌,做出一副讨钱的姿态。
“这个混账东西,是人是鬼都想敲诈一笔,简直是猪油蒙了心!”颜苏愤慨地骂道。
我冷冷道:“这种人会有报应的!”
道士显然没有料到光头竟然会拦棺索财,他不是没有见过威逼勒索的流氓,但是这种拦棺要死人钱的流氓,可真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完全称得上“出类拔萃!”
“你连死人钱都敢要?”道士微微一怔,反问道。
“就是阎王老子想从这里过,都得留下买路钱!”光头的气焰非常嚣张:“你今儿个要是不给钱,休想从这里离开!信不信我把你的棺材都给砸了?”
光头这个畜生,为了钱竟然连死者都不尊重,我恨得牙痒痒,真想冲上去狠狠教训他一顿,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渣?他爸妈究竟是怎样的基因,居然会培育出这样一个品种?
道士冷笑两声道:“好大的口气!死人钱也敢要,我怕你消受不起!”
道士说着,将手伸入怀中,摸出厚厚一沓钱塞在光头手里:“够了吗?”
“嘿嘿!臭道士!没想到你坑蒙拐骗居然赚了这么多!”光头拿着那沓钱,两眼放光,兴奋得唾沫星子乱飞。
不过这混蛋明显贪心不足,吧嗒吧嗒蘸着口水数了数钱之后,恬不知耻地对道士说道:“我家的电视机坏了,正准备换台新的……”
道士冷哼一声,又从怀里摸了一沓钱给光头。
“早这么爽快不就结了?浪费老子那么多时间!”光头揽着道士的肩膀,眼睛都乐得眯成了一条缝,他拎了拎裤头:“不知道阿玉发廊关门没有,今晚老子一定要好好弄弄阿玉那个小贱人!”
颜苏紧紧攥着拳头,面上闪烁着怒容:“我就不明白了!那个道士明显是有道行的人,怎么就怕了这个臭流氓呢?”
我摇摇头:“可能道士有他自己的考虑吧,也许他不愿意与这个流氓纠缠呢!”
当当当!
道士举起铜铃,继续赶路:“死人上路,生人回避!”
光头拿着大把钞票,笑逐颜开,与道士错身而过。
道士冷冰冰丢下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颜苏突然拉了我一把:“快看!”
我的目光顺着光头追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诡异景象。
一个穿着碎花裙的老婆子,双手勾住光头的脖子,垂吊在光头背上,随着光头的走动不停地左右晃荡,就像一个人形钟摆。光头竟像没事人似的,丝毫没发现自己背上多出了一个老婆子。
老婆子突然转过头来,她的脑袋竟然足足扭转了一百八十度,脸上露出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然后随着光头消失在了街角。
吓!
我倒吸一口凉气,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颜苏也吓得小脸煞白,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光头的背上为什么会凭空多出一个老婆子?
那个老婆子又是从何而来?
街道上仿佛刮起一阵阴风,那个道士连同那口大红棺材都已经不见了。
第六十四章 挂在背上的老婆子
这一夜,亲眼见识了如此诡异的事情,我和颜苏都睡得不太安稳。
天色微亮的时候我们就醒了,外面的街道仿佛恢复了生机,又变得热闹起来。
小贩的吆喝声,公鸡的打鸣声,土狗的吠叫声,此时的巫峡镇跟昨晚的巫峡镇比较起来,好像是两个不同的镇子。
我和颜苏洗漱完毕,听见楼下有卖豆浆油条的,于是相约下楼吃早饭。
白老板背负着双手,站在客栈门口,仰头看着客栈的旗帜。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心中猛然一惊,昨天白老板挂在旗帜上的那串冥币竟然不见了!
是白老板扯掉了吗?
不是!
肯定不是!
因为我环顾四周,我发现对面那几间还没开门的铺子,挂着的冥币也不见了。
白老板收回目光,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这钱是被过路的四人拿走了吧!”
过路的死人?!
我想到昨晚抬棺的那四个黑衣人,现在仔细琢磨琢磨,心中掠过一丝寒意,他们身上的那一袭黑衣,好像……好像是寿衣呀!
“哦,二位,昨晚睡得好吗?”白老板回头问我们。
“一般!”我回答。
“没有看见什么吧?”白老板神秘兮兮地问。
我摇摇头,径直走出客栈,大白天的,我感觉这个白老板也是阴森森的。
我和颜苏坐在路边摊吃豆浆油条,这个时候,就听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一群警察呼啦啦从我们面前跑过去。
巫峡镇并不大,也许你在镇东面放了个屁,不出片刻的工夫,镇西面也能闻到。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各种流言蜚语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传着一件事情:鹰哥死了!
鹰哥?!
我放下筷子,心中莫名地颤抖了一下,鹰哥不就是那个光头流氓吗?他……居然死了?!
我突然想到昨晚鹰哥背上背着的那个老婆子,虽然是朗朗乾坤,但背脊骨却忍不住一阵阵生寒。
颜苏付了钱,拉着我往前走:“那个光头流氓居然死了,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走到街尾的一个弯角,在一家名叫阿玉发廊的门口,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
我记得光头昨晚离开的时候,说过他要去阿玉发廊,没想到竟然出事了。
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几名警察在维护秩序:“让一让!大家别挡着啊!赶紧让一让!没什么好看的!哎,说你呢,不许拍照啊!”
两个医护人员从发廊里走出来,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放置着光头的尸体。
现场围观群众发出一声惊呼,有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围在最前面的人甚至情不自禁地往后倒退一步。
光头的死状实在是太吓人了!
光头的脸上黑气笼罩,乌黑如炭,嘴巴僵硬地大张,两颗眼珠子仿佛要撑裂眼眶,夸张地向外凸出来,那表情告诉我们,光头临死前一定是非常的惊恐。
更离奇的是,光头的手中竟然紧紧握着厚厚的一沓冥币!
没错!
就是冥币!
道士昨晚上给了光头一笔钱,难道那竟然是一笔冥币?
我的心里掠过一丝可怕的念头:“光头的死会不会跟那个诡异的老婆子有关呢?”
医护人员急急忙忙用白被单将光头的尸体盖住,然后送上急救车迅速拉离了现场。
“听说那混蛋是被活活吓死的!”
“怪不得死的那么恐怖呢!”
“他不会是见鬼了吧?”
“这种挨千刀的,迟早都会遭报应!”
“哎,我听说呀,昨晚死人上路,这个畜生居然拦棺要钱呢!”
“我估计他是被冤魂索命!”
“管他怎么死的,反正一句话,死得好!”
“对,死得好!老天有眼,收了这个畜生!”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光头鹰哥平日里作恶多端,欺压百姓,人们都对他非常仇恨。现在光头既死,没有人表示惋惜,无不拍手称快,做人做到这一步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咯咯咯!咯咯咯!”一阵怪异的女人笑声从发廊里传出来。
虽然是在大白天,突如其来的诡异笑声却让人止不住心里发毛。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发廊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快走!”两个身穿警服的民警押解着一个年轻女人,从发廊里走了出来。
这个年轻女人正是发廊的老板娘,阿玉。
从人们的低声议论中,我也知道这个阿玉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她明里经营着发廊屋,私底下也给男性客人提供服务。由于长得年轻漂亮,服务态度又好,所以在巫峡镇也很有名气,慕名而来的男顾客络绎不绝,而死去的光头鹰哥也就是常年光顾的客人之一。
阿玉也就二十岁出头,脸上有着与年纪不相符合的风情,她穿着一条白裙,脸色煞白如纸,双眼无神,长发凌乱地披在肩膀上,不停地咧嘴诡笑,那模样还真有些骇人。
“咯咯咯!老婆子!是那个老婆子杀死了鹰哥!是那个老婆子杀死了鹰哥!”阿玉又笑又喊,状若癫狂,仿佛得了失心疯,很明显是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
“老婆子?!”我的心颤抖了一下:“又是老婆子?!难道光头真的是被那个老婆子弄死的?”
颜苏转头看着我:“这个混蛋肯定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想到昨晚道士临走时候留下的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看来道士早已预知光头会死掉的。
如此说来,那个挂在光头背上的老婆子,很有可能就是大红棺材的主人!
想到这里,我莫名地感觉脖子里一阵寒意,仿佛有人在对着我的脖子吹气一样。
“把这个女人先送到医院去看看,感觉就像疯了一样!”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