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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选手和足球或者野球选手的区别就在于几乎每一个都身材高大,超大型的SIZE让人就算不用望远镜也能清晰地看到他们在赛场上的身影。
模特大人就算在赛场上看起来也pikapika的散发亮光。他穿的应该是我买的那双球鞋吧……
而与之相对应的,好像在对方阵营里也有一个气场和队友不太一样的存在,那黝黑的皮肤和肌肉线条流畅的好身材——难道!
不敢相信地举起望远镜,一再确认后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在买球鞋时遇见的金崎组少年!
怪不得那天听他跟“女朋友”讨论球赛什么的,当时我只觉得可能对方大概也是篮球选手,却万万没想到他会是凉太这场比赛的对手。
视角往旁边移动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了赛场边那抹熟悉的粉红色身影。
出于私心,我当然是站在“海常必胜”的立场上,但同时,第六感却让我觉得……有点不妙啊。
黑皮少年,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篮球技巧什么的姑且不论,光是那种给人的压迫感就让人一身一身的出冷汗。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和他面对面时强烈的不安感,小腿不自觉地又开始哆嗦了。
紧张感随着时间的流逝升级。
终于,比赛在一声哨响后开始了。
根据我少得可怜的对篮球赛的了解,比赛应该是分成四节,每节十分钟。
从比分上来看,前两节比赛双方几乎不相上下,并且仿佛海常还占了一些上风。
比起训练的时候,此刻穿着海常队服的凉太神采奕奕,那颗橘黄色的球体在他手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传球、投篮,每个动作都是完美的定格。
尤其是当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圆润抛物线后入框时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连运动苦手的我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但是……
自从第三节比赛开始后,我之前的不安预感突然毫无预兆地应验了。
黑皮少年的节奏骤然加快,原本被控制在己方的优势逐渐转移。或许从根本实力上就存在着差距,之前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模仿技能竟然突然间失灵了。
比分上的差距在逐渐缩小——
后援团的少女们完全陷入了疯狂之中,口中不停一遍遍含着“海常加油,凉太加油”,我也无法自制似的跟着她们一起喊起口号。
某些专业的技巧我一窍不通,但大概的比赛走向还是能看得明白的。
最后的比分咬得很紧。
我索性站起来跟前面的粉丝们一起跳起来呐喊助威。
这是很重要的比赛吧。
即使是毫不相干的我也多少能感觉得到海常篮球部的大家为这次比赛付出了多少努力,每次晨读前放课后坚持的训练,日复一日;大家的期待,绝对不能就这样落空。
这样想着,我突然感到自己沉积了好多年的少女热血也燃烧了起来。
栏杆前挤满了凑近观战的人,我钻着空子挤进最前,摘下伪装用的帽子捏在手里当成应援的旗帜使劲摇着。
“海常加油——!”
“绝对不能输!”
“笠松前辈超级棒!”
“黄濑凉太我爱你!”
大家的士气完全主宰了我的情绪,有些平时我想一下就会起鸡皮疙瘩的话此刻大声喊出口竟然没有一点违和感。
比赛时间的倒计时滴答滴答。
尽管无论是选手还是后援团都已经尽力,但似乎……
到最后还是……无能为了了。
十几分的比分差距恐怕难以追回。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想要放弃。
突然——
混乱间,对方阵营的观众席中发出一阵呼声。
注意重新回到场中——
倒计时的秒表转瞬间即将归零。
最后的一球到了凉太手中!
就算没有办法转败为胜,但这一球却依然抓住了场上所有人的呼吸。
画面仿佛被放了慢动作,他矫健的身影跃起,篮球贴着他的指尖被投出,缓慢地沿着预设的轨迹奔向篮筐。
——啪嗒。
从额角滑下的汗水落在地上摔成零落珠子,球场的静景映入弧形鱼眼镜头中的影子形成一幕幕纷乱的倒悬。
“——哔!”
“比赛结束!”
……
输、输了?
输了。
篮球在地上无力地弹了几次,失去惯性的作用后在湿滑的地板上扭曲着滚到场边。
与场外的欢呼声不同,场内最初倒是一片安静。
试了几次想要站起来但去无论如何做不到,痛苦的拳头一下下砸在地面上。
好像也砸在我心里一样。
心脏软绵绵地向下塌陷了一块,眼泪便迅速汹涌着填上那块凹陷,瞬间无论是脑内还是心里全都是又咸又苦的涩味。
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被笠松扶起来,跟桐皇高校的选手鞠躬握手,然后缓慢地退场。
全程他没有往观众席这里看一眼。
我的动作迟滞了片刻,继而猛然晃过神来,也来不及回座位去拿自己的包,转身飞快迈下楼梯往休息室的方向跑去。
第22章 Q22
长长的回廊里只能听到我一个人的呼吸和脚步声。头顶的灯是昏暗银色,在厚重的阴影之下四周冰冷的墙壁形成密无缝隙的闭合空间,让人的喘息都变得压抑起来。
通道曲折通达,从来都对方向感十分不敏感的我越是着急就越是搞不清楚方向。廊厅正当中贴着的俯瞰图上表示着各个高校使用的临时休息室的位置,但明明是按照脑内记住的标示所指的方向走的,绕了两个圈以后我就彻底迷失了方向。
在这样下去,在我找到海常休息室之前他们就都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啊!
寒性体质、哪怕在夏天也很少出汗的身体在刚才的紧张气氛渲染后开始微微发烫,到现在在空间巨大的建筑物中乱跑一气后,我感到了汗珠沿着后勃颈下时黏腻不适的感觉。
——呼、呼……
平时疏于锻炼的后果在这种场合下/体现得不能更明显。
我大口喘着粗气,同时还不得不集中注意力留意经过的每扇门上的门牌。
——匆忙地转过过道的交叉口,眼中撞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金……
不对,是桐皇那个实力非常强的王牌。
他身边没有任何人。
在刚刚比赛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即使在比赛中也是凭着一个人孤军作战的惊人模式疯狂得分,这场胜利与其说是属于桐皇高校,不如说是这位王牌君一个人的功劳。看起来似乎和队友的关系不是特别融洽。
大概是那种性格孤僻但是有着惊人天赋的选手吧,这个人。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站在自动贩卖机前往里塞了一张纸币,没过多久就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和稀里哗啦硬币落下来的声音。他弯下腰从贩卖机里拿出罐装可乐,大手一把抓起掉落的零钱塞进口袋里。
一边做着起开拉环的动作,一转头,我们两个人的视线猛地接触到。
——好可怕!
刚刚赢了比赛的人脸上没有一点类似于高兴的神情,反倒好像是积累了很久的阴郁情绪不加掩饰地表现在脸上,让他本来就让人感到危机感的脸看起来更加恐怖了。
他看到我后一挑眉,却什么都没说,仰头猛灌一口可乐,另一只手插在兜里向我走来。
我屏息凝神没有动弹,直到他与我并肩时,才依稀听到他低沉中带着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说,“你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一愣,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什么?”
……对方果然没有再回应了。
是、是幻听吗?
让我不要出现?不要出现在哪儿?这又是什么意图?
脑袋里打满了问号,但我还是没有追上去拉住他的衣服询问究竟的勇气;只是心中对这个人的疑惑变得更深了。
嘛嘛,现在不是进行人物深层剖析的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我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继续按照脑中俯瞰图寻找休息室的位置。
这次很幸运的,没走几步,挂着“海常高校专用”指示牌的房间便出现在我的眼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当我屏息凝神小心翼翼接近门口的时候,好像周围的气压都陡然变低了许多。
耳朵凑近门边试探着探听里面的声音,好像并没有预料中的嚎啕大哭声;只是偶尔传出几句难以辨别内容的对话,语气什么的都很平缓。
这样看来,似乎情况也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
这种认知让我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了一些。
手缓慢地抬起来想要敲门,然而在我的手落下之际,突然——
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我抬头,当看见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后,心里的什么东西发出了清脆崩裂的声音。
“凉……凉太?”
空气好像凝滞了。
只有我叫他名字的声波在静止的空气中扩散,然后冻结。
他低着眼睛看着我,感觉似乎在拼命抑制着什么情感。
琥珀色的眼睛被刘海的阴影遮盖住,好像澄澈的晴空被覆上一层雾霾;我好像也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心情顿时跟着阴暗了下去。
这样说或许有点厚脸皮,但从小就是独生女,被父母娇生惯养着长大,我对安慰别人确实不是非常在行。刚才一头热地跑过来,可到了眼下才意识到,我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没关系,你们都已经很努力了?
还是就算这次输了,今后还有无数次赢的机会?
这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话,即使说了,难道真的能让他觉得好受一点吗?
我毕竟不是篮球部的一员,尽管已经试着站在他们的立场,但完全做到感同身受终究是不可能的。我那些微不足道的难过,或许根本不及他的难过的万分之一吧。
第一次,我遗憾为什么自己没有没有更多的参与到他的人生当中。
表面上看我似乎非常了解他,但他看重的东西,无论是模特的工作还是篮球,我都对之一无所知。
不管是作为“姐姐”还是……
都一定不及格了吧。
强压下心里泛起的苦涩感,我拉住他的小臂,灰色的秋季制服外套非常厚,我一点都感觉不到来自他身上的温度。
干燥的布料和湿热的手心。
还有无言中的尴尬相对沉默。
“凉太,今天的比赛——”
我在心里演练了许多遍,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别开身体,我拉着他的手一下子落空。
我怔怔地无法做出反应,眼睁睁地看着他侧身从我身边走过;
他的手臂擦过我的肩膀,带着我的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的脚步没有一点停顿,也没有回头,转眼间身影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这……是……
什么情况?
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被嫌弃了吗?
我明明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啊。
还是我根本就不应该在这个场合出现?就算是在心情难过的时候想要被安慰,对象也不是我?
啊啊,比起无情拒绝了自己之后还扭捏地出现在自己身边秀存在感的过去式,明显谁都能希望能被关系更亲密的现任安慰吧。
比赛到了后半段,因为太投入就彻底忽视了那个女人也在这里的事实。
你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对了,刚才桐皇的那个人也是这么说的吧。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但果然即使是不相关的人都觉得我太不识趣了吧……
我捏了捏发酸的鼻子,糟糕了,这是要泪崩的节奏啊。
趁着现在还控制得住体内的开关,我大吸一口气转身正要跑。
“啊,是横山!”略带惊讶口吻的熟悉声音。
这种情况下真的不想回头,但这样跑掉未免也太失礼了。我偷偷掐了自己一把胳膊上软软的肉,已经到了眼眶的液体倏地一下倒流了回去。
勉强地勾起嘴角,我转过身,脸色有些发灰的笠松顺手带上休息室的门;我们俩现在相互凝视着……算是……怎么一回事……
都说了我根本不擅长安慰人了啊。
“你是来找黄濑的吗?”
“嘛……”
“他刚出去,你们没碰到吗?”
“诶豆……”我和笠松的关系好像还没有熟悉到可以毫无羞耻感地说出“我被嫌弃了”这个悲伤事实的程度,于是只能模棱两可地发出迟疑的音节。
好在他立刻转移了话题:“你是要搭电车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