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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样的;林绍夫走了过来,大声说。“不枉我为你扯破嗓子。”
许博梵的膝盖在地上磨了半圈,对林绍夫磕头。“谢谢副市长!”
“起来﹑起来。你是A市的好市民,我不为好市民服务,要对谁服务呢?”林绍夫要扶他起来,但是许博梵非要磕完三个响头才在梁甄的搀扶下起来。
“林凌,我以副市长的身份命令你负责侦办此案,我不放心由别人负责。”林绍夫严峻地说。
“是的,我会全力以赴!”林凌漾起莫名的激动,朝林绍夫敬礼。
“如果他胡懵瞎混,你就打电话给我。”林绍夫递了一张名片给许博梵。
“我还要去芙蓉镇视察,我先走了。法医来验尸的时候要通知我,免得他们又不尽职,让死者死的不明不白。靳小姐,如果你方便的话,也一同来验尸。”
“我会的。”
林绍夫严峻的目光扫过众人,才大步走向轿车,自行开车离开。
“咦。。。 。。。这种副市长,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林凌带着戏谑的口吻说。
“别这样了。打铁趁热,快办案吧。”靳泳涵摇了摇头说。
于是林凌打电话回刑侦组派人过来问话。死者的亲友大都在殡仪馆,不需要多花时间一个个拜访,询问死者的交往情况。另一方面,他命令所有人不准离开。这些人原本只是单纯来参加葬礼,如今变成了接受警方的问话,不禁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地埋怨。
林凌等到第一批人员到达之后,就领着柳香霖到许家跟鉴识人员会合。
身为旁观者的靳泳涵不禁对同车的梁甄身份产生好奇心,婉转询问她跟许博梵的关系,这个话匣子一打开,这三个年轻人逐渐变得热络起来,柳香霖也加入聊天的行列。当许博梵获知靳泳涵的大哥和男朋友同样被歹徒所害,不由地萌生同病相怜的亲近。
林凌似乎不甘心被冷落在一旁,于是插话说。“你知道许志仁夫妻最近有跟人结怨吗?”
“唉。。。 。。。”许博梵无奈地叹了口气,凝看前方的道路。“我大部份的时间都在北京,而且为了存钱出国念书,连暑假也待在北京当搬运工赚钱,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回来看看他们,祭拜父母。他们的交友状况我根本不知道。”
“这条线索断了,只能从他们在A市的亲友下手了。”靳泳涵感叹地说。
“对了,家里还保持原样吗?”林凌突然问道。
“那晚邻居忙着灭火,家里都快淹水了,我回来之后就跟梁甄一起清理。不过,他们的床铺我还没拿去丢掉。”
“好在,不然就什么也找不到了。”柳香霖顿时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芙蓉镇的许家。当地的派出所已经在外面围起封锁线,鉴识人员也随后赶到。
在林凌的允许之下,靳泳涵戴上手套一同参加会勘,柳香霖和当地的公安询问附近的邻居当晚的情况,而许博梵和梁甄只能待在封锁线外面焦急苦等。
按照许博梵的说法,许志仁习惯睡在床的外侧,根据当时所拍的照片显示许志仁躺在地板上,而妻子则死在床上,那条烧焦的棉被一半落在许志仁的身上,一半搁在床缘。如果是单纯发生火灾的话,陈尸的位置就与许博梵的说法吻合。
林凌粗步揣度这是凶手故意让鉴识人员认为许志仁曾企图逃走,但是才下了床就断气。然而跟尸体的背部只有些微的烧伤痕迹对照之下,反而露出马脚。他观察之后,更笃定这是他杀,而不是单纯的火灾。
鉴识人员四处找寻可疑的东西,以及采集指纹。因为当时邻居来灭火,这几天又有许多人来许家,因此指纹众多又极为混乱,现场可说是破坏殆荆
靳泳涵由外而内﹑由近而远﹑由近而高地堪场现场。她重新从门口进入,映入眼帘的是客厅,一套三人座﹑略显老旧的沙发,前面是一座茶几,三张椅子散落在墙边。客厅的右边有道门通往算是狭小的厨房,里面跟一般家庭一样,没什么异样,流理台上面摆着几个用过的杯子。
客厅左边的门就是通往陈氏夫妻的房间,这是一间狭长的房间,房门位于窄边的一角,斜对面就是床铺,紧贴着长窄边的角落,梳妆台在门这一侧的另一角,因邻居灭火而打破的窗户就在床铺斜对面的长边墙壁。这个房间的长度长于厨房,因此外面留下一个空地,有个汲水帮浦,一条小路穿过那里。当晚就是邻居回家时经过这个小空地,看到许志仁的房间冒出火光,才惊喊火灾。
客厅的一侧有个既窄又抖的楼梯,前往只盖一半的二楼。除了有许博梵的房间之外,还有一间储藏室,以及浴室,后面则是晾衣服的阳台。
粗步看过一遍之后,靳泳涵采取方格法仔细检查,但是一无所获。
她回到命案房间,揣想何处才是命案的第一现场。根据在殡仪馆粗步询问邻居的结果,当时他们并没有听到争吵声,或者强行入内的破坏声音,因此不太可能是小偷闯入之后,被陈氏夫妻发现才将他们杀之灭口。也不可能吵架之后,对方因一时情绪失控而将他们杀害,最有可能就是预谋杀人。
靳泳涵再次回到客厅环目四顾,最后视线盯上沙发。她看过一遍之后,再检查茶几和椅子,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她双手在胸前交叠,略为不悦地环顾客厅。她突然扬起不甘心的冲动,再次查看沙发。
就在深蓝色的沙发椅背的圆弧顶端往墙壁方向倾销而下的地方,她看到两处干涸的血迹,一处在墙壁,另一处在沙发的背后。她立刻朝房间喊着。“这里有血迹!”
林凌和鉴识人员跑了过来,果然是两处面积只比红豆大一点的血迹,鉴识人员先拍照存证之后。用沾上生理食盐水的干净棉花棒在血迹上面来回涂抹,再用新的棉花棒擦拭血迹的旁边,接着滴入酚麸化学药剂,过了十五秒后呈现伪阳性反应,再滴入氧化氢,三十秒后呈现阳性反应,粗步认定这是血迹。鉴识人员把采集到的血液放进试管里,打算跟许志仁夫妻的血液比对,确定是否为死者的血液,以及是那一位死者所有。
“你的眼睛还真利害呀!”林凌睁大眼睛,才瞧见那两处,不禁感叹地说。
靳泳涵微微笑着。“你们有光灵敏吗?就是Luminol血液反应剂。这片墙壁可能有问题。”
“有,但是没有带来。”一位鉴识人员说。
“唉,那就赶快打电话叫人送来啦。”林凌有气无力地说。
鉴识人员拿起手机,用鼻孔哼出一声响应,在心里嘀咕着这个女人怎么知道那么多?!他打完电话之后,开始仔细检查沙发,最后在应该是头枕的部位发现一根头发,上面彷佛沾染已干的液体,也在扶手的地方找到头发。他一一把证物放进证物袋里。
“你说这片墙壁有问题,是怎么一回事。”林凌问道。虽然以多年办案的经验他已经有概略的轮廓,而且个性又像一头倔强的驴子,但是凶杀案人命关天,他依然会询问别人的意见,避免自己陷入主观的迷宫里而影响办案方向。
靳泳涵指着沙发右边的位置。“在沙发靠墙壁的后缘发现血迹这一点来研判,可能其中一位死者就坐在这个位置,被歹徒用钝器击伤头部,鲜血随着钝器的举起而飞了起来,掉落在那里。”
“那怎么只有两处细小的血迹而已呢?”林凌的左手横抱在胸前,右手的手肘搁在左手上面,大姆指和食指磨揉着下巴。
“就是因为只有那两处,我才想到凶手极有可能把其它的血迹擦掉,尤其是墙壁,不然不合情理。剩下的,必须观察血迹的形状才能下推论。”
“你能不能说慢一点?”林凌语带保留地说。
靳泳涵晓得自己的普通话带着浓郁的广东腔,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把刚才的话再讲一次。
蹑手蹑脚进来的柳香霖瞠目结舌地望着靳泳涵,忍不住问道。“会不会是小偷进来偷窃,后来因为失风才贸然杀人。或者吵架之后错手杀人。”
虽然靳泳涵对柳香霖擅闯进勘查现场有点惊讶,但还是说。“如果是小偷的话,而且假设死者先在这里受伤,死者肯定会跟小偷发生打斗,不可能呆呆坐着被打。而且,早先我们在殡仪馆问话时,邻居们异口同声说没有听到争吵和打斗的声音,更没有听见破窗而入的声响,因此我猜可能是预谋杀人。”
“别太笃定了,也可能是临时起意。”林凌扬起了眸子说。“只要表情跟口气没有表露出来,死者就不会发现对方已经起了杀意。不管如何,凶手很冷静,而且有共犯。”
“为什么?”柳香霖问道。
“你已经看过尸体,许志仁夫妻两个的体型不是属于瘦小那一型。除非有共犯,不然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连杀死两个人,而且还把他们拖到房间焚尸。当然,前提是邻居真的没有听到争吵与惊喊声,而不是撒谎。或者什么都不知道,却假装啥都知道。继续搜集证物吧!”
针于靳泳涵发现了血迹这一点,鉴识人员不禁扬起了本位与排外主义在,对于来自香港的靳泳涵参与搜证工作心里犯着疙瘩,潜意识里萌生就撒手让她自己去做,以后倘若出了问题就把所有责任全推卸给她。
然而靳泳涵却不时观看他们如何搜证,而且对鉴识工作颇为熟稔。原本想要推诿的念头剎时被她的”建议”所打乱,再加上林凌不愿他们在香港的重案组面前丢人,不时紧盯着,他们只好怀着不悦的强迫性搜证,仔仔细细在四处拍照﹑做笔记﹑测绘,将可疑的证物一一放进搜证袋里。
但是现场早已被人为无意的破坏,指纹和脚印纷乱杂沓,命案发生时现场最原始的布置大部份都已被挪动,使得搜证添加相当大的困难度,尤其是找寻可能的凶器。
林凌和靳泳涵大致推论其中一位死者就在沙发上面受伤﹑甚至死亡。但是另一位死者究竟在那里丧命呢?他们在屋里屋外搜索了数次,仍然无法发现另一个现场。
不久,鉴识人员带来了光触媒,洒在墙壁之后,拉上窗帘和关上大门,果然墙壁上出现亮晃晃的萤光反应,表示这里曾经有血迹的存在。
这是一道泼溅的血迹,从沙发左侧的上端,也就是被发现的那两处血迹的上方开始,朝右上方呈拋物线的飞溅,血液因甩动的力量失去原有的表面张力,点点血迹呈现出细线状,而且宽度窄于刚才所发现的血迹,属于中速血迹。
鉴识人员首先拍照﹑采取血液,然后用尺﹑线与铅垂等工具量侧血迹飞溅的长与宽,以确定攻击的角度,以及推算凶手的身高。他们不自觉地带着赞许的眼神瞥了靳泳涵一眼,但是这项重大物证是由她发现,不由地又产生怨怼与排斥感。虽是如此,由这点可见凶手曾经试图毁去物证,他们随即在周遭的墙壁与天花板检查是否有被擦拭的血迹,企图挽回一点面子。
“如果验尸报告有某位死者的头部受伤,就可以断定当时死者就坐在那个位置。”林凌凝看着血迹喃喃自语。
“为什么会呈现像泼水那样的血迹呢?”柳香霖疑惑地问道。
林凌抖起不怀好意的眼神瞅着靳泳涵,彷佛要确定她从靳少涵那里学到多少功夫。
“因为血迹就出现在沙发头枕的上面,我想,歹徒一定朝死者的头部敲击许多次。当凶手拿起凶器第一次敲打被害人头部时,头部的表皮会皮开肉绽。当凶器第二次落下时,凶器上面就会沾上血迹。当凶手打算进行第三次攻击时,黏在上面的血液就随着钝器往上甩动而洒在墙壁。事后歹徒曾经把沾在墙壁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但是忘记血液除了呈拋物线的飞溅之外,也会从伤口直接往下滴落,掉入于沙发与墙壁之间的空隙,因此当时凶手在擦拭血迹时,没有注意到那里。我观察那两处血迹应该属于慢速血迹,应该是由伤口直接掉下去的。当然,前题是血迹为死者所有。”靳泳涵怕他们听不清楚,因此刻意慢慢地讲。
“香霖,有没有学起来了。”林凌笑脸说。
柳香霖如捣蒜般猛点头。
“你哥哥有传人了;林凌感叹地说。而且,靳泳涵所揣度的跟他推侧的大致相同,不由地认为自己的研判没有错。
过了一会儿,鉴识人员摇着头走来。“没有发现其它血迹了。”
“勒死;林凌和靳泳涵异口同声地说。他们已经断定这间房子就是命案的第一现场,才会说出这种不会留下任何血迹的杀人方式。
“那么凶器是什么呢?”柳香霖环顾着四周说。
“这点就要等验尸报告了。”林凌带着凄凉的口吻说。他除了感叹死者死于非命之外,更对许博梵的遭遇感到凄楚,父母死于车祸,如今照顾他的叔叔婶婶又被杀,命运乖舛呀!
他们一步出许家,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