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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博梵的学长偷窥了许博梵的信,赶紧捂住了嘴,免得吐出来。
虽然时差十三个小时,但是梁甄彻夜未眠,呆坐在计算机前面等待许博梵传来的平安信。
许博梵的学长偷窥了许博梵的信,赶紧捂住了嘴,免得吐出来。
他以过来人的身份拍了拍许博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刚到美国时写给以前女朋友的信,比你还肉麻十倍!但是过了两个月,我跟她不是住在地心,而是热带岛屿。到了三个月,我跟她已经移民南极洲了,而且不约而同地写信给对方说byebye!分隔两地的寂寞,是爱情的最大杀手。”
“我不会的;许博梵坚毅地说。
“唉,当时我也是这样讲,甚至责备同学亵渎了我的神圣爱情。其实不只是你我,许多刚来﹑在国内又有对象的人都会这么意志坚定地说,留学生的生活圈很小,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一般来讲,大概过了三个月就会发生兵变,地点不是在美国﹑就是国内。”
“兵变?;许博梵惊愕地瞅着他。
“那是台湾学生的用词。他们在台湾都要当兵,女朋友如果在当兵的时候溜了,当然就叫做兵变喽。”
“学长,我才刚到美国呀,你就不能说些比较中听的话吗?”
“喔,有个新生叫夏文庭的,作风挺洋派的,你挺有女孩子缘的,能交我几招吗?美国那艘船已经到西岸了,现在正是另起炉灶的时候。”学长兴高采烈地说。
“你除了兵变,还要脚踏两条船呀;许博梵斜瞪了他一眼。“你是指念X系的夏文庭吗?我劝你还是少惹她为妙!”
“怎么了?你认识她?她已经被内定了吗?”他紧张地抓住许博梵的肩膀。
“内定?呵呵。。。 。。。”许博梵冷笑着。“我跟她是同乡,当然知道这号人物。”
“没有被内定就好,那给我引荐﹑引荐!”
“说句不礼貌的话,世界上有各式各样的菜色,她这盘外表看起来香辣可口的菜肴,不是我们这种人的胃肠能够消化的。她呀,不是让你拉肚子,就是便秘;
“你是不是喜欢她,才刻意说这些要我打退堂鼓?”学长板起脸说。
“如果我喜欢她,会一安顿下来就跑到你这里写这么肉痲的信给女朋友吗?”
“说的也是!走吧,带你逛逛学校,认识一下环境。”
许博梵搭上学长的第N手轿车,先在T市逛了一圈,然后才前往F大学。T市对于刚从不管那里都是人的北京来的许博梵而言,是那里都没有人,彷佛置身于偏僻的乡下,只有来到学校时他才感受到一丝的人气。
地大人稀,是许博梵对美国的第一印象。
许博梵的房东是一位来自湖北的五十几岁妇女,她基本上把房子租给来自内地的三个学生,就是许博梵﹑一位上海姑娘﹑以及来自杭州的男生。不过,实际上则是住了五个人,上海姑娘跟美国的男友同居,杭州的男生和来自沈阳的女友住一起,只有许博梵孤家寡人住一间。
许博梵跟他们熟了之后,才慢慢发现同住的三个中国人原本在家乡都有男女朋友,来到美国不到半年就不约而同以分手收常正如学长所说的,不是内地的兵变,不然就是美国兵变。
上海姑娘找到对东方人颇为好奇的美国男友之后,旋即跟男友分手。理由很简单,希望能藉由这个男人拿到绿卡,毕业之后能够继续留在美国。绿卡比拿着美国文凭更实际,也更能够在亲友面前炫耀。
沈阳姑娘的前男友受不了孤枕难眠的痛苦,只好加入劈腿一族,把女孩的肚子搞大了,不得不提出分手。杭州男生现在仍然跟国内的女友鱼雁往返,不过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已有交往对象。而这对男女会同局的原因很单纯,男的受不了人生地不熟的孤独感,希望能有个伴,冲散孤伶伶的飘泊感。女的则是想藉由他来疗伤,受到委屈的时候有个肩膀可以倚靠。不过,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渴望有家的感觉,不再是一个人。
逐渐的,许博梵发觉留学生的生活或多或少都躲藏着“临时”的迷惘。住处,是临时的,只要发现那里既便宜又不错,立刻搬走。车子,临时的,买的是二手,回国时再卖掉。朋友,临时的,一旦有人毕业或转学,不久就杳无音讯。工作,是临时的打工,那里的工资高,就往那里钻。情人,是临时的,有的是因为害怕离乡背景的孤独而同居,有的是解决生理上的需求而成为炮友,有的是为了钱,有的当然是为了绿卡,有的则是日久生情。毕业之后是否还能在一起,再说吧!
许博梵这才晓得为什么梁甄不要他许下任何承诺,学长为何会语重心长地劝告他。他最后会变成怎样,他也拎不清了,只晓得自己陷入跟国内截然不同的迷宫里。学校的环境﹑教授的教学方式﹑美国人的生活习惯与观念﹑浓郁的孤独感﹑以及对所有人事物的惶惑等,构筑了一道道石墙,横堵于惶惶然的面前,让他不知何去何从。
即使他在梁甄前往南京一段时间才到美国,早就尝到分隔两地的相思之苦,然而当他一踏上美国的土地,这份思念旋即变得更为浓烈。同样都是见不到面,只能透过email还传递情意,为什么只是他换了个地点,怀念就突如其来地茁壮呢?
学长剖析之后的结论是在国内的时候举目所见是中国人﹑听到的也是普通话。但是在这里看见的是美国人和来自世界各地的留学生,少了份熟悉感,却多了陌生的强烈冲击,思念才会如火山爆发般震撼身心。
不过,最让许博梵头疼的是为什么公车总是误点!总是当他气鼓鼓地干脆走路到学校时,公车才姗姗而来,气得他很想拿石头砸公车。从住处到学校用走路的话需要花半小时的时间,他没有钱买二手车子,只好买了辆还能动的脚踏车上下学。他不是怕累,而是一个人走在路上,奔流的血液同时也将浓郁孤寂带往全身的每个细胞,四周更只有陌生的空气紧紧环抱。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这句魔咒就像定时喷出的热泉般,在他每次走路上下学时从灵魂的裂痕喷涌出来。
他的唯一心灵寄托就是梁甄。许博梵只能透过虚幻的email来发泄心中的矛盾与埋怨﹑诉说越来越强烈的思念,以及维系彼此的感情。他在课本﹑书桌﹑墙上﹑天花板贴上她的照片,一旦思念涌上心头就能够随时看到她的笑靥。以前他经常嘲笑梁甄都这么大了还要抱着奶奶缝制给她的玩偶才肯睡觉,如今他则是天天抱着这个玩偶入眠,因为它残留着梁甄的味道。
一些同学和室友发现他竟然有抱着玩偶睡觉的习惯,不由地笑了出来,但是听到这是他女朋友的,嘲讽就变成了苦笑。只是不晓得这是笑他傻,还是嘲笑自己当时也是这样傻。
远在香港的靳泳涵偶尔会写信给他,让他在冷漠的美国获得一丝人情的温暖。
烧之卷 第四章
香港的重案组被曲敦亮狠狠利用了一顿,而且损兵折将,因此他们卯足了全力调查曲敦亮的集团,渴望能找出他的疏忽点,挥出致命的一击。毕竟,人算不如天算,不管算的多精,依然存在疏忽的弱点。
靳泳涵回到香港之后,除了一般的勤务之外,不时抽空调查在A市找到的资料。这些在香港注册的公司同样关系复杂,而且交叉持股。虽然有些是所谓的人头公司,但都是为了避税而设立,在法律上站着住脚。
曲敦亮跟高永新一样,除了走私之外,也成立一般的公司企图掩人耳目,也为自己营造出商人的假象。参与曲敦亮集团调查工作的靳泳涵,在查核所谓的关系企业是否违法之际,偶然中发现有家公司的名称与前者一样。她进一步追查之后,是相同的公司。
靳泳涵推断高永新极可能就是忠哥所说的高总。她旋即向苏克辉报告这项发现,他比对了所有资料之后,也认为有这份可能性。因此正式发了公文到A市,请求A市的公安局调查高永新。
靳先生回到香港之后,才告诉靳泳涵关于林陵所承受的压力。因此靳泳涵利用中秋佳节的机会寄张卡片给林绍夫,顺便婉转地提到这件事,以防案子被局长为了浓郁的地域意识型态而压下来。
果然,公安局局长对香港的请求相当不悦,认为靳泳涵回到香港仍然要干涉A市的案件,有种地盘被侵略的排斥感。但是林绍夫已经跟他打过招呼,要他配合香港办案,局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丢给林凌。不过,他还是命令这件案子压在最后才处理。
虽然林凌一样有种被香港摇控指挥的感觉,但是一来靳泳涵是他的亲戚,又帮了不少忙。二来经过这段时间柳香霖的调查,林凌也发现高永新可能有问题。虽然无法探知问题点在那里,他还是暗中把矛头瞄准高永新。
或许高永新隐藏着太好了,林凌只查到他的复杂政商关系,以及为了避税所成立的繁复公司,然而这一点却引起他的疑窦。也因为这层关系,许家血案才没有变成冷案,在没有发现新线索的情况下被束诸高阁。
烧之卷 第五章
碧海隔壁的地下室里,高永新再次监看着屏幕,这次的主角是某银行A市分行的经理李照宏,他正跟两男一女玩着麻将。其中两个是高永新的手下,负责故意在牌桌上输钱,这样就不算是贿赂。
有关当局为了防止洗钱而订定多项法规,比如人民币一百万以上的转帐,以及现金二十万的收付,银行必须在交易日起的第二个工作日通知银行总行。另一方面,规定金融机构必须随时“了解客户”,防范于未然。
因此,身为分行经理的李照宏经常来碧海了解客户,所以他晓得这里的麻将是镀金的,而且一上牌桌是赢多输少。他更了解洗完桑拿之后,前来按摩小姐的每一寸肌肤。他纵然晓得华瀚集团以化整为零的方式来逃避洗钱条款,仍然视而不见,眼里只看到入袋的钞票和女人的胴体。而且,他是凭着高永新的暗中帮助,以及夏亦宁的栽培,才能当上经理,更必须两眼全闭才行。
不过,高永新最担心会出纰漏的人就是李照宏。因为他包了两个二奶,一个目光狭隘,只看到眼前白花花的钞票﹑豪宅与名牌,不时怂恿他利用职务之便收取贿款。另一个则只看到名份,不时哭喊着要他离婚。而家里的老婆则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他每个礼拜会回家两次看看小孩,定时拿生活费回来,就任由他在外面胡天胡地。
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有时逼得李照宏向高永新诉苦。高永新曾经问他为什么不干脆离婚算了?他却说,到那里找这样放任他的老婆!而且就算离婚了,他应该娶那一个,而且还想再包养第三个女人。
当李照宏抓住权势之后,就开始变了,变得让高永新快不认识他了。面对这种男人,高永新已经无法以朋友的姿态相对,只能提高警觉,派人跟踪他下班之后的行踪。另一方面,高永新也发现他有侵占公款的迹象,不得不惧怕整个华瀚集团会因为这个小角色而崩坍。
除掉他!刘自钦曾经这样建议,但是高永新不敢随意妄为。因为若要杀掉李旺宏,同时也必须干掉他的妻子和两个二奶。虽然高永新能够掌握李照宏的行踪,但不晓得那三个女人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不得不防。一次杀死四个人,必须要有详细的计划,而且还要防止银行总行的调查才行,不然一样会东窗事发。
高永新对他越来越感到厌恶,恨不得让他永远消失。
李照宏在牌桌上正为了赢钱而耀武扬威,却不知道死神的镰刀就在他的头顶挥舞,只等待时机割下他的项上人头。
“等一下让他爽就行了,别掏空了他,不然那几个二奶又要闹了。”高永新讥讽地对蔡婉琦说。
“呵呵。。。 。。。让他留一点精力回家办事是吧!这点可难了。”蔡婉琦的双手在胸前交叠,抿着嘴瞅了屏幕一眼。
“唉。。。 。。。叫接下来的小姐尽量做就是了。瘟神一个!”高永新越说越不悦。
刘自钦悄悄走进了密室,朝屏幕里的李照宏露出鄙夷的笑容。“高总,派在香港的人已经有消息了。”
“嗯!”高永新点了点头,打开秘道,走了进去。
刘自钦尾随他进入之后,关上秘道的门。“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叫方德财,就是他怂恿酒楼的老板黑吃黑。他现在是曲敦亮的手下,我们要请他出手,还是由我们动手呢?”
“请他?!”高永新讥讽地斜睨着刘自钦。“呵呵。。。 。。。他会向我们要三份人情呀!”
“嗯,那就请孙以伦暗杀好了。”
“这条线索是你查出来的,你对那些人比较熟悉,就由你去办,才不会出差错。我会叫孙以伦知会曲敦亮,另一方面也支持你。”高永新的双手在背后交握说。